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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杜雪巧在这里一定会认出,画上的燕福生根本就是前世那个世人眼中任性又刁蛮,喜怒无常的五皇子。
所以说,沈红芍若不花痴的时候也还算是挺有才的,无论是写诗还是作画,都挺像模像样的,反正这本事,让杜雪巧再重活两世,她也学不来。
沈红芍见爹爹闯进她的香闺,还撅着嘴不干,沈知府却将那八张诗柬往桌上的摔,“瞧你干的好事,想男人都想疯了?”
沈红芍眼里蓄了泪水,长这么大,她爹还是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重话,就是当初把杜雪巧的画舫撞翻那次,沈知府也只是对她叹了几口气就算了,这次不知为何连这种话都说出来。
沈知府却没有半点要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你若是嫌这个家里装不下你,明儿我就让人把你送慈云庵去,也免得你在家里丢人现眼了。”
“爹,你不能那么狠心,我可是你亲闺女,你想想当年娘去的时候,你是怎么和娘保证的?难道你有了儿子,嫌我碍事,就想这样把我打发了?”
沈红芍一听不干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说她重话,她还可以不在乎,可去了慈云庵她这辈子就别想回来了,那里住的都是尼姑,还真没听说过有出了家还能还俗的,她爹这回是真不想要她了?
沈知府气的胡子都撅了起来,“你还有脸说,现在外面有八个男人,都说是和你私定终身的,这些诗柬就是证据,你说,你都做的是什么事?我不把你送慈云庵,你就得被城里百姓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八个?男人?都有诗柬?”沈红芍哭了一半不哭了,她也傻了,这些诗柬她当然认得,都是她在想念燕福生时作的,怎么就流出去了?还流到八个男人手上……
乖乖,她就知道自己是永和府男人心中爱慕的对象吧,也没想过一下子来这么多。愣了不过一瞬间,沈红芍的虚荣心就无限地膨胀起来,脸颊微红,嘴角带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自己是永和府最受欢迎的姑娘嘛。
沈知府都不知道说什么,气的胡子撅的更凶,他这个闺女就是没娘少教育,那些个小妾也不敢惹她,才会使她变成今日这样没羞没臊的,说起来,他这个当爹的责任最大,一向只知道宠着她,什么都依着她,结果就宠出这么个货。
就算现在想后悔也晚了,这要是传出去,八男争妻,他这个女儿不去出家,就只能找棵歪脖子树吊起来了。
沈红芍也不急,慢幽幽道:“爹,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去问问他们诗柬是从哪里得到的,女儿这诗柬可一直都放在书房里,从没拿出去过,女儿的书房也只有几个丫头进得来,若是被丫头们带出去的,我们也好抓出来整治一下。”
沈知府一听也是这个理,他的女儿就算再花痴吧,也不至于将诗柬一下子送给八个男人,想必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的,与其在这里父女俩吵翻天,还不如出去问个清楚。
让女儿跟他来到前面,藏在屏风后面,他就开始问了起来。
“你们都说这诗柬是我家女儿给你们的,那就说说是如何给到你们手上的?若是有一句说不好,别怪本官治你们个败坏他人名声之罪”。
沈知府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样子,带了几分官威,还是挺唬人的,几个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冒了一阵冷汗,最后还是第一个被请进来的书生壮着胆道:“岳……”
沈知府眼一瞪,那人忙改口道:“大人,这话说起来也有些日子了,那日我正在家中读书,沈姑娘养的那只鹦鹉突然飞了进来,将诗柬留下,还留下一句:张郎,这是我家姑娘亲笔写的!就飞走了。当时我还不敢相信,沈姑娘会写诗给我,后来又长来沈姑娘这几年流落在外的诗稿对比了几遍,终于确认这就是沈姑娘所写,而且,那只鹦鹉也有很多人知道是沈姑娘养的。”
姓张的说完,沈知府眉头一皱,看来这件事跟女儿养的鹦鹉脱不开干系了,难道剩下这几人也都是被鹦鹉给引来的?
这样一想,那几人也忙点头,“正是如此,只是那鹦鹉称我洪郎。”
“对对,它叫我李郎……”
一个个说下去,除了称呼不同之外,过程完全相同,沈知府大手往桌上一拍,“管家,去把那只鹦鹉给我拿来!”
管家苦哈哈地道:“老爷,那只鹦鹉早几日就不见了。”
“不见了?为何不见,你们一群人都是死人吗?连只扁毛畜牲都看不住。”沈知府动怒。
管家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说,沈知府也是气糊涂了,“说!在这府里难道还有什么是本官不能知道的?”
“回老爷的话,前几日姑娘游湖回来惹了一肚子气,又被小岚丫头不小心撞到,姑娘就拿针扎小岚丫头的脸,那只鹦鹉就说姑娘‘心如蛇蝎’,惹了姑娘生气,姑娘就说要尝尝炖鹦鹉的味道,让人拿了鹦鹉去厨房,结果半路上那只鹦鹉乱喊乱叫,就冲出一群麻雀将那只鹦鹉救走了。”
说起来,这个小岚还是管家看着长大的,当日被沈红芍扎的一张脸都要成筛子了,管家看的好个不忍,不然就算沈知府再问,他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掀自家姑娘的短。
沈知府一听,鼻子都要气歪了,看来这件事还真是那只鹦鹉干的,想不到一只鹦鹉报复起人来也这么狠。
再想想,他那宝贝闺女竟然要吃炖鹦鹉,她难道不知道这只鹦鹉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京里买来的?要真说起来,还真是她咎由自取。
可事情弄清楚了,沈知府再去看那八个书生,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口,愣是没一个过来争着说自己和沈红芍私定终身的了。
不说这事真不是沈红芍做的,就真是她让鹦鹉给他们送的,他们也没胆子娶个被鹦鹉评价是‘心如蛇蝎’的女人了。
说起来,他们也都是没权没势的穷书生,真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去,家里还能安宁了?脑中忍不住就都浮现出一张被扎的鲜血淋淋的脸来。
沈知府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哪里不知道这八个男人心里想啥?可再不好那也是他疼着长大的闺女,只有她嫌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嫌她的?就算这八个男人他一个都看不上,像他们这种避之不急的态度也让他火大。
面沉似水,手上茶碗往桌上一扔,“这件事……”
话还未完,八个人齐齐起身,朝沈知府大礼参拜,其中一人道:“知府大人日理万机,我等又岂可拿些儿女私情之事来烦扰大人?何况此事都是误会。”
“呵呵,就是误会,什么诗柬,我们可没看着过。”
“对,没看着,沈姑娘温柔娴熟,知书达理,当是女子之楷模,岂是我等高攀得起。”
“今日我等来沈大人府上,不过是慕沈大人廉政之名,特来拜会。”
沈红芍坐在屏风后面,原本将屏风插了个小孔,偷偷地去看八人,看来看去也没有一个是中意的,从心里往外厌烦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早些打发了好。
结果听说这八个男人都不想娶她了,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当时就急了,不管她想不想嫁这些人,这些人凭什么就说不想娶她了?
这是对她的侮辱啊,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当时就把屏风一推,华丽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八个书生一看沈红芍这架式,活脱脱就是个母夜叉,更是庆幸没有花落自家,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朝沈知府拜了一拜,撒腿就跑。
沈红芍在后面跳脚,“你们跑什么?别跑啊,把话说清楚……”
沈知府鼻子都要气歪了,在后面大骂,“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管家默默地退后,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反正刚刚也是老爷逼着他说,应该不关他事吧?
虽说保证此事不会传出去,可这件事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没几天就传遍了整个永和府,知府家的姑娘同时把写了情诗的诗柬赠予八个书生,这还只是表面上看到的,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不屑于沈姑娘为人,而没登门的?
曾经把沈红芍当成女神一样爱慕的男子,这时都沉默了,实在是这样的打击来的太突然,在他们的印象中,沈红芍是那般的高傲不可攀,想不到背地里却是水性杨花。
想想那八个书生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人尽皆夫?
杜雪巧听过之后,拍着桌子大笑,她不是没有同情心,可对于一见面就想要她命的人同情心这种东西实在是浪费。
沈红芍被整的很惨,她除了觉得解气之外,竟有种当时她怎么可以没留在永和府落井下石的遗憾。
所以说,黑暗的经历会让一个曾经纯净的人也扭曲的严重。
唯一让杜雪巧失望的还是没有找出诗会上为难杜春的主谋,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反正当时在诗会上的人,除了杜雪巧特别交待放过的人之外,都已经受到一定的惩罚了,只不过是惩罚的程度不同罢了,那些有能力向杜春送出请柬的可是特别照顾过的。
隔天,休整过后,彭大将军一行再次浩浩荡荡地离开永和府,杜雪巧姐弟俩自然也是随行,同行的还有冷家人。
杜雪巧跟着彭家的队伍进京,他们在永和府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此次进京,他们也算是回家了。
一路上杜春都巴在马车窗前向外看,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据说光是快马加鞭都要五、六日更别提他们这一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半个月能进京城就不错了。
当然,他对这样的行程还是颇多期待,当听说自己认的干爹竟然是大将军时,杜春简直是惊呆了,拉着杜雪巧的手只会翻来覆去几句:“姐,这不是真的吧?姐,我们的干爹竟然是大将军,老天哪,我是在做梦吗?”
杜雪巧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何况彭夫人也向她说过三皇子带来的口信,自然表现的没他夸张,可为了表达一下她也如平常人一样的喜悦心情,也跟着杜春的话接道:“别说你了,姐都懵着呢,我们的干爹还真是大将军,今后可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第96章 憋屈的三皇子()
彭夫人笑着拉过两个孩子,“这话说的在理,有你干爹在,看谁敢欺负我家娃儿。”
说着,朝彭大将军吼道:“他爹,你说我说的对不?”
彭大将军‘嘿嘿’地笑,“对,太对了,有干爹在,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杜春‘嗷’地一声,跳到彭大将军身旁,“干爹,你太威风了,春儿长大了也要当大将军。”
彭大将军一把将杜春提溜起来,“让干爹看看咱们未来的大将军。”
说着,就把胡子拉碴的脸往杜春的脸上蹭,蹭的杜春‘嗷嗷’直叫,看的杜雪巧和彭夫人哈哈大笑。
彭成元和彭成海也咧着嘴直乐,就是彭成宇也把嘴紧紧地抿着,生怕不小心就笑出一口大白牙,如今他是少将军了,可要有少将军的气度,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跟个野小子似的了。
十几日转眼就过,彭大将军回京时很是低调,只有彭府的下人沿途迎接,等进了京城也是静悄悄的从大将军府的后门直接进到里面。
虽然杜雪巧并没想过到京城后还依附着谁过生活,可初来乍到,还是先在大将军府落脚,待休整一番之后再想开作坊的事。
十年前的京城和十年后没有多大变化,除了一些被拆除改建过的商铺之外,一切看着都还是那般眼熟,杜雪巧透过马车的窗子都看的仔细,心里对在哪里选址开作坊也早就想好了。
至于燕福生,杜雪巧想他肯定得到彭大将军回京的消息,而且有冷婶一家在他也该得知自己进京了,既然他没有先找过来,她自然也不会自己送上去。
虽然前段时间跟燕福生在一起感情有些升温,可真分开了,还有很多事都像根刺似的梗着她,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说起来,她其实也不过是个没安全感的女子罢了,又不是那种自小被教的贤良淑德,还会主动给自家男人纳妾的女人,真送上去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爱,她宁愿嫁个简简单单,没钱没势的老实男人。
彭大将军府热闹非凡,府是皇上御赐的,府里的仆人也是大将军临回永和府之前让手下人去张罗的,就是这府他都没进来过。
好在,虽然时间仓促,府里上上下下打点的还是挺有气势,别的府里该有的大将军府里也都有,很难让人相信收拾这样一座府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从进府门开始,小厮、丫头站了两溜,一个个低垂着头,没一个敢抬头多看一眼的,彭大将军别看官不小,可一直都在边关打仗,这样的阵势也只在别人家里见过,更别提见都没见过的彭夫人和他们的三个儿子,哪里被人侍候过啊。
就是这段时间被冷婶一家当成公子哥一样养着的杜春都有些傻眼,早知道干爹这个大将军是很大的官,也没想到会大到什么程度,站在府门前这么一看,光是侍候的仆人就不下四五十人吧?这实在是太富贵了。
唯一还算镇定的就是杜雪巧了,前世她没少来大将军府,对这里也是熟的不能再熟,除了彭大将军和公子们所在的前院,彭夫人所管的后宅她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走不丢,再来一次还要装成第一次来,也怪辛苦的。
由小丫头引着彭夫人和杜雪巧去后宅歇息,杜春则跟着彭家几个爷们到了前院,彭家人本来就不多,加上杜春也还是显得院子太大,每人一个院子还剩下好几个呢。
而最让杜春几个孩子喜欢的就是那个超大的练武场了,练武场的边上摆了两排兵器架子,虽然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在阳光之下也闪闪耀眼。
彭家几个孩子多多少少都习过武,就是杜春这段时间也没少跟冷啸玉学,拿着兵器挥舞倒不必怕伤了自己。
一进京城,冷家几人就提出告辞,他们身为五皇子的人,这时候去彭家就有些不好,为免将军被彭大将军猜忌,只能在进彭府之前先离开,反正杜姑娘都进了京城,也不怕有人敢在彭大将军眼皮子底下对杜姑娘不利。
杜雪巧之前也有意无意跟彭夫人提过燕福生的身份,并把他们如何相遇、又如何共度过一段时光的事也挑着说了,好在彭夫人也没多想,真的就只当是巧合了。
只是对杜雪巧和燕福生的感情多了些忧虑,若是燕福生只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以杜雪巧彭家义女的身份,嫁过去做正妻,人家还求之不得,可这事扯上皇家就不一样了。
五皇子不同于其他母族势微的皇子,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子,他的正妃就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后,不是彭夫人贬低自己的义女,杜雪巧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又或者说是气质都不像是能成为皇后的人,到时她就算是彭家的亲闺女想成为人家的正妃也难。
而且,燕福生毕竟年纪小,谁知道他又有几分真情在里面,说不准回了京城就把杜雪巧给忘了呢,就算不想,彭夫人也不希望她的义女嫁过去给人当妾,再被一堆的女人欺负。
这样一想,彭夫人也就装着不知道燕福生是五皇子,对杜雪巧好的同时,也不在她面前提起燕福生,就当他这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反正他不来找人,彭夫人是不会主动把杜雪巧送上门就是了。
在彭府住了两日,杜雪巧就带着杜春在京城里逛了起来,好在康兴国民风比较彪悍,对女子的束缚也不多,只要不做的出格,上街走走也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