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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冷婶在旁边不时地端茶倒水,盛饭舀汤,杜雪巧对燕福生视而不见,虽说如今燕福生已是五皇子洛承安,可在杜雪巧眼里,他还是那个心眼多的很,却又胆小怕老鼠的燕福生,杜雪巧还真恭敬不起来。
燕福生也不恼,在一旁不时给杜雪巧夹菜,那态度要多小意就有多小意,看的冷婶心里直叹:就是对皇上和皇贵妃,也没见主子这么上心过。
唯一吃的各种愉快的只有杜春,虽说福生哥不是福生姐,可长的像啊,据福生哥说,他们可是龙凤胎,从福生哥的身上他就能看到福生姐的影子,对福生哥也就从心底里亲近了。
吃过晚饭,杜雪巧便下了逐客令,燕福生死皮赖脸地磨了半天,又说自己来的匆忙,没有同府衙打过招呼,住在外面不安全,又说自己身上没有银子,又吃不惯外面的酒菜,磨的杜雪巧都心中不忍了,才被获准在前院跟冷啸玉住在一块。
燕福生松口气,虽说在一起时间不长,他是把杜雪巧的性子摸清楚了,那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他还真不信杜雪巧能把他赶到大街上去住,左右前院还有空房,就算别人睡外面也不会没他住的地儿。
杜雪巧还真不忍心把燕福生赶走,说起来他在自己家中住这段时日也没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虽说有时会好心办坏事,可本意还是好的,而且,他离开时不放心自己,还把冷婶一家留给她,光是这份心意,她就该感动。
要说起五皇子洛承安,前世谁人不知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不但任性刁蛮,又喜怒无常,除了不好色之外,可以说是所有纨绔们的劣根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偏偏他就是能哄的那位皇上老爹对他宠爱有嘉,把他那些坏事都当成是孩子的小顽皮。
好在五皇子虽说贪玩,还是很有脑子,不但文采不凡,用起兵来更是有一手,在打了几场胜仗之后,势头便狠狠地压过中规中矩的三皇子,成为皇上最属意的太子人选,只是到底手段还是不够狠辣,最终被除了够毒够狠之外,没有多大建树的三皇子给阴了。
所以说,还是那句话,咬人的狗不叫,谁能想到不声不响的三皇子,真就能为了皇位把自己的老爹和弟弟都给干掉了呢?
可如今,就是盛传最喜怒无常的五皇子对她这般小意侍候,杜雪巧还能有啥脾气了?比起那个除了阴人也不知有啥长处的三皇子,杜雪巧自然对这个相处过,还相处的很愉快的五皇子更有好感。
若是可以,她自然希望最后坐上那个位子的是五皇子洛承安,而不是笑面虎似的三皇子洛正德。
可都说皇上是顺应天意的天子,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孤女,就算重生了,知道很多别人所不知,可逆天而为……她还是心里没底。
第二天就是五日一次的沐休,杜春约了同窗游湖,早早就出了门,为防万一,把冷啸玉也带走了。
杜雪巧在前院跟冷婶一起忙着染布,燕福生跟在旁边打下手,这事他也做过,也是驾轻就熟。
昨日跟燕福生同来的还有他一的个护卫,名姓温,叫夜初,燕福生和冷啸玉都喊他‘夜’,冷叔冷婶喊他‘小夜子’。
昨晚,小夜子就在前院,杜雪巧一直没见着人,早起时匆匆见过一面,杜雪巧就认出,温夜初正是前世那个只要见到洛承安,就能见到的夜大人,据说是五皇子的贴身护卫,是与五皇子自幼一同长大,情份也很不一般。
想来,之前杜村新搬的两户都是暗中保护燕福生的人了。
冷婶一个人占了两口染缸,燕福生跟在杜雪巧身边忙前忙后,小夜子像一杆枪似的杵在那里,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可谁都知道整个院子最累的就是他,不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那也绝对是时刻不能松懈。
杜雪巧也跟着紧张,总觉得自己住的不是家,而是龙潭虎穴,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早知这样,她真不该一时心软把燕福生留在家里,可这时再说把人赶走,就燕福生昨晚表现出来的脸皮之厚,怕是也赶不走了。
染好布,杜雪巧回房绣花,这次绣的是给杜春做的装书的包,青色缎面,上面绣了一枝墨色幽兰,简洁又大方,像这样的包杜雪巧做了不少,隔几日就会给杜春换一个,布料颜色也是她特意染的,绣工更是精致,很让一般学子眼热。
如今杜雪巧也不差钱了,对杜春的打扮可是很舍得下工夫,就是荷包也绣了几个,让杜春换着带。
当然,这样的书包就是杜春的同窗再眼热,杜春也不会大方地拿来送人,姐姐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绣的东西哪能随便送人?
燕福生一进门就看到杜雪巧绣的书包,只看一眼就爱上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这样的书包若是背上那肯定是倍有面子的事,倒不是说杜雪巧的绣工比宫里的尚衣局的女官还要高明,只不过是意义不同罢了。
在燕福生心里,那些女官的绣工再好也是别人,杜雪巧却是内人,若是背着内人绣的书包,或是佩上内人绣的荷包,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燕福生挨着杜雪巧坐下,“雪巧姐,你是给福生绣的书包吗?”
杜雪巧眉毛一挑,“有那么多人等着为皇子殿下绣书包,我这绣工还怕皇子殿下看不上眼。”
燕福生听了不怒,反而一脸喜色,“哪里会看不上眼,是很看得上眼才是,就好了,这个书包雪巧姐绣好了可是要给我。”
其实,从昨日看到杜春背的书包时,燕福生就很眼馋了会儿,冷婶虽说厨艺不错,做衣服也成,可那绣工就差了很多,燕福生一看就知道杜春的那个书包是杜雪巧给绣的,而且,看杜春衣服上的一些不显眼却又起了画龙点睛作用的绣花,肯定也是出自杜雪巧之手。
燕福生就想,若是能穿上杜雪巧为他做的衣服才好,不过,做衣服急不来,先背上杜雪巧绣的书包也不错。
所以才会在看到杜雪巧绣书包时,死皮赖脸地想要磨来。
杜雪巧无奈,“皇子殿下,你不好好在宫里住着,干嘛还要到处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值钱吗?”
“雪巧姐,你是嫌弃福生了吗?”燕福生眨巴眨眼,一脸无辜地盯着杜雪巧,那神色还真像要被抛弃的小狗。
他才不会承认是回到宫里,整天想的都是杜雪巧,才会借口要剿灭永和府的匪患而自请剿匪。
以往燕福生做这表情时,杜雪巧只会觉得美人无论怎样都美的让人心惊,就这小表情,若是被男人看到了,还不知要疼坏多少人。
可如今在知道燕福生就是五皇子,还是以喜怒无常,刁蛮任性出名的五皇子,杜雪巧只会觉得自己要裂了。
实在是这货除了长相,和传闻中的五皇子根本就不是不像啊。
忍不住又盯着燕福生上上下下看了几眼,燕福生也配合杜雪巧的目光好好地展示自己,直到杜雪巧没看出半点五皇子会是别人假扮的,才有些凝重地问:“福生,你真是……五皇子?”
燕福生笑地露出八颗牙,“我只是雪巧姐的福生。”
杜雪巧眉头一拧,眼一瞪,燕福生赶忙道:“如假包换!”
“唉,你还不如就待在皇宫里别出来了呢。”
杜雪巧只觉太幻灭了,虽说五皇子这人纨绔了些,可也确实是康兴国少女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可就算幼年时的五皇子也应该是气宇轩昂,可眼前这个聪明是挺聪明的,可怎么看就是个小屁孩,哪有后来半分的英武气概呢?
燕福生只当杜雪巧是担心他的安危,满心都是被关心的喜悦,哪里知道两人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好在,杜雪巧答应这个书包先送给燕福生,只是当燕福生问起可否给他做件衣服时,杜雪巧有些不自然,被燕福生追问了几次,才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也不是没给你做,都放在冷婶那里了。”
燕福生听后兴高采烈地去找冷婶,杜雪巧想他在见到那些衣服后,会不会一激动就扬长而去,直接回宫去了呢?
若是那样,真是菩萨保佑了。
燕福生从冷婶接过装衣服的布包,无视掉冷婶那欲言又止的神色,颠颠地回屋去换衣服。这是雪巧亲手做给他的衣服,只是想想都觉得心也暖了。
可在看到布包中的衣服后,燕福生默默地将衣服再包好,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又怪得了谁?谁让他没早点跟杜雪巧坦白他不是个姑娘了。
不过,到底没舍得将杜雪巧一针一线做好,又一针一线绣出的衣服扔掉,比得到最珍贵的宝物还要珍而重之地收起来,不管穿不穿,这都是他的雪巧做给他的不是?
第59章 根本不甩你啊,小屁孩!()
杜雪巧一边绣着手中的书包,一边支楞着耳朵,没有尖叫,没有暴跳如雷,一切都很平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杜雪巧又听了一会儿,还是很平静,心里反倒不安,谁也不知从来都不心慈手软的五皇子憋着什么坏呢,早知就把那些衣服从冷婶那里要回来,或者不嘴欠地提醒他也好。
时间在杜雪巧的不安中慢慢度过,转眼日头偏西,最后一针也绣好了,抻一抻,扯一扯,对自己的绣工还是满自信,可燕福生咋还没动静呢?
外面冷婶敲门,“姑娘,吃饭了。”
杜雪巧将书包放下,来到院中。
天气一天天转热,每天傍晚坐在院中边吃饭边赏着池中荷花小鱼,倒也惬意的很。
只是饭菜都摆上桌,也不见燕福生的身影,杜春与同窗游湖去了,又有冷啸玉跟着,杜雪巧倒不担心,可燕福生招呼也没打,是气的到外面透气?还是干脆把人气跑了?
见杜雪巧不住往前院张望,冷婶笑道:“姑娘莫等了,主子今晚与人有约,怕是赶不回来了。”
杜雪巧面上微红,低声道:“谁等他了。”
冷婶但笑不语,自家主子的魅力她比谁都清楚,有多少闺中少女都梦想着成为主子的女人,可主子却从没一个放在心上。
这位杜姑娘,虽说因出身低微不可能成为主子的正妃,甚至连侧妃都没资格,但有了主子的疼爱,就算只是个小妾,将来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且,接触这段时间,冷婶对于杜雪巧的赚钱本事也很看中。
虽然主子对皇位之争一向表现的淡然,可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不是不争,别人就能放过你,全身而退想都不要想,除了拼命坐上那个位子,主子根本就没有别的退路。
而这一切,除了要有皇上的疼爱,强大的财力也不可或缺。
杜姑娘虽然只是个农家孤女,但染出的紫兰花布可以预见将来的不凡,还有平日里她不时染上一小块出奇亮丽,她却从未见过的颜色,这些若是都一一问世,可以想像短时间内就能积累大量的财富。
杜姑娘别看出身低微,但对于主子来说,价值却是不凡。
何况,主子又是对她如此上心,冷婶在宫里尔虞我诈多年,又岂是个不会看风头的?对杜雪巧真就当成自家主子看了。
杜雪巧却不知冷婶心中所想,端起饭碗,冷婶精心制作的菜肴却有些食不下咽,想的都是永和府是否安全,燕福生不会再遇刺吧?
可……不是都想好找机会和他彻底划清界线,干嘛还要担心他呢?她还真是不怕死的快。
晚饭过后,杜春满面春风回来,进门先灌了一大杯水,然后一脸喜色地对杜雪巧道:“姐姐,今天我们游湖时遇到冯大哥了。”
杜雪巧用温水打湿一块巾子递给杜春,“看把你喜的,我还当是遇到哪家美丽的姑娘了。不就是冯公子嘛,至于把你乐成这样?”
杜春脸一红,但想到冯宣文今日对他说过的话,杜春还是满面春风,见左右无人,杜春贴近杜雪巧,“姐,我今日听冯大哥吟诗,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和冯大哥一比,我就是胸无点墨。”
“在姐眼里姐的春儿最好,干嘛要与别人比。”杜雪巧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冯宣文的才学好,不然也不会在两年后考上状元,年轻有为的状元郎,又岂是杜春这小屁孩比得上的?
反正她也不指望杜春考个功名,只要平平凡凡地长大就好,读书不过是为了不让娃长歪罢了。
何况,杜雪巧半点都不羡慕冯宣文,如果满腹才学的下场如他一般,她还宁愿杜春胸无点墨了。
杜春笑的双眼眯眯,“姐,你不知道,今儿同冯大哥一同游湖的还有一位姓曹的老先生,听说从前是太傅呢,这次告老还乡,路过永和府,竟被冯大哥给请来了,可见冯大哥面子有多大了。”
杜雪巧对这位曹太傅没印象,也就淡淡地把话题揭过去,皇子都住在她家了,太傅又如何?又不会成为杜春的老师,再激动也没用。
只是,杜春接下来的话让杜雪巧就有些琢磨不透了,“姐,冯大哥偷偷和我说,要请曹太傅在他府上多住几日,让春儿闲着时就去冯府,若是能得曹太傅青睐,说不定就能被保送进太学读书。”
太学杜雪巧自然知道,从太学里出来的学子,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走上仕途,可如今,明知十年后的那场宫变,杜雪巧又岂会让无论结局如何,都会被认定是五皇子一党的杜春再这时候踏上一条不归路?
所以,在对上杜春满脸的希翼时,杜雪巧硬着心肠,冷着脸道:“春儿,咱们就是平民百姓,你当太学是你家开的?想上就能上的?都说无利不起早,若不是姐手里有染布秘方,冯公子又知道咱们是谁?你别让人几句话就收买了。收起那些没用的心思,姐又不图你考个功名,只要你平凡安康,姐就知足了。”
杜春情绪瞬间低落,却又不愿让杜雪巧不喜,闷闷道:“我晓得了,姐别生气。”
杜雪巧轻抚杜春的发顶,“姐怎会生春儿的气,姐只是想让春儿知道,人心隔肚皮,这个世上姐就你一个亲人,能信的也只有春儿一个。”
杜春听的眼圈红了,“姐,你放心,春儿都知道了。”
气氛有些沉闷,杜雪巧不想杜春轻易相信别人,再步上前世的后尘,也不想他小小年纪就养的性子阴暗,这些只能慢慢的教导了。
说起教导,杜雪巧不由得想起燕福生,比起燕福生深入浅出,从讲故事开始给杜春灌输的一个个做人道理,杜雪巧真觉得燕福生比她更适合教导杜春,至少他说的道理杜春一听就懂,还不会把气氛搞的这么沉重,若是有机会,她真想跟燕福生学学。
可跟传闻中性格最阴晴不定的五皇子学习教导孩子,会不会再把孩子给教的更歪了?
杜雪巧突然觉得,这时候的燕福生好似也没传闻中那么不堪,又或者是这孩子还没有被宫廷中的黑暗给染黑,或者只是染的半黑,还是个可以拯救一下的。
晚上,燕福生没有回来,杜雪巧满脑子都是那个半黑不黑的五皇子。
清晨,杜春吃过饭去书院,杜雪巧昨日绣好的书包放在桌上,想想又拿出一块前些日子染好,打算给杜春做件夏装的料子,想想之前给燕福生做衣服时的长短便裁了起来。
不管十年后会如何,至少目前她还不是和燕福生划清界限的时候,好歹燕福生也是五皇子,年纪不大,手上的权力却不小,巴结的好了,好处也多多。
杜雪巧一针一线缝的很是用心,毕竟人家五皇子什么好料子没穿过?她这料子虽也是上成,可比起宫里的贡品来说还是差了些,不过就是胜在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