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不能容忍虎子娘对冷啸玉的攻击,她的人,不论如何,她都是要护着的。
由打车上下来,站在虎子娘面前,“张婆子,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爹娘新丧,我和春儿受尽族人欺凌,你那时虽没有落井下石,可也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怎么看我有本事赚钱了,你家也想来讨便宜了?是不是还想要把我染布的手艺学了去,再把我扫地出门?还别说我打眼就看不上你家虎子,就冲你这人品,我就是嫁冷家哥哥,也绝不进你家这门,你今日这般算计我这个孤女,他日传扬出去,也不怕你家儿子娶不着媳妇,女儿嫁不到婆家?做人还是给自己积点阴德的好。”
说着,看也不再看脸上阴晴不定的虎子娘一眼,扶着微有些抖的冷家婶子上了车。
冷家婶子心里暗暗叫苦,杜雪巧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可不就成了她愿意嫁给冷啸玉?这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啸玉这娃可就惨了哦。
杜雪巧却只当她是被虎子娘给气的,连声安慰,那神色看在别人眼中真就能了儿媳妇讨好准婆婆了。
冷啸玉心里也怪忐忑的,偷眼去看杜雪巧,虽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吧,可一想到杜雪巧为了维护他说出那样的话,忐忑之中还有点小喜悦。
眉毛一竖,手上小鞭子一甩,那些还想拉着杜雪巧问东问西的族人们都识趣地让开了路,目送着杜雪巧一行车辆离去。
到了永和府的新家,杜雪巧首先看到的就是原本‘宋府’两个字已被换成杜府,冷家父子做事果然很周到。
想到这就是自己和春儿的家了,杜雪巧大大地松了口气,杜春更是兴奋地奔进院子一通疯跑,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
杜雪巧也笑眯眯的,终于有了一处属于她和春儿的家,同前世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同,这才是完完全全只属于她和弟弟的家啊。
新家是两进两出的院子,在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园子,平日种些菜、养些花,放些柴草再养个马,却很是方便。
住惯乡下土房子的姐弟俩对新家满意的很,只前面的院子就比杜雪巧家的后院还要大上一倍,东西厢房各三间,除了一间做为冷啸玉的房间,一间做为冷叔冷婶的房,剩下的房间里面堆的满满的都是紫兰花。
院子的一面放着几口大缸,是做为盛放染料之和,另一边拉起一根根的绳子,用来晾晒染好的布。
最里面的院子虽不及前院大,却很是别致,一面建了座池子,里面养着许多观赏鱼,池子上架了一座很小的桥,连接着池子里的那座亭子。
墙边摆着几盆精美花卉,淡雅的香气在院中弥漫,深吸口气,通体都舒泰了,可惜,就算杜雪巧认出这些花是什么花,却没有一盆叫得出名堂的。
这些花在上次来谈买宅子事宜时没见到,显然是冷家父子买来摆在院中的。
因前院染布,不好沾染了油烟味,灶房设在后院的西厢。
正房三间,除了杜雪巧和杜春各占一间,还空着一间。
进到屋内,杜雪巧看到一整套崭新的黄梨木的家具,当初宋家搬走时,家具都搬走,杜雪巧想这几日就去找工匠来家里打造家具,却想不到,冷家父子都给办的妥妥的。
还有满屋子精美华贵的摆件,只这一屋子的东西就要贵过她买的这座宅子了,这还只是她这一间屋子的摆设,若是其它屋子也都摆成这样……得多大一笔银子呢?至少她的那点家底是远远不够。
将手上抱着的一只藤条箱放在床下,这里面装的可是鼠小弟一家。
鼠小弟一家帮过她不少,既然鼠小弟一家能从镇上找到杜村去投奔她,她也不会搬家就把它们给撇下,左右也不是养不起,她还是很知恩图报的,只是和它们讲明,家里的东西不许乱啃乱吃,只能吃她给投的食就是了,平日里也不要出现有别人面前,免得被当成野鼠打杀了。
还有,就是不许去撩猫。
当初三婶子被鼠小弟带领老鼠大军给祸害的不轻,最后直接从别人家里抱了只猫来家里养,可谁能想像,不过三天,那只气势汹汹、长得跟只小虎崽子似的大猫就被老鼠给整治的蔫了,到了最后只要一听到鼠叫,就夹着尾巴只会哆嗦了。
杜雪巧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当听到鼠小弟喊‘姐姐’,打开房门,就看到稳稳地骑在猫头上、身上,连尾巴上都挂着俩的鼠小弟一家。
还有那只瑟瑟发抖,却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的大猫,以及在它们身后,浩浩荡荡的老鼠大军。
当那群老鼠们整齐划一地高喊‘姐姐’时,杜雪巧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
杜雪巧忍不住头皮发麻,这密密麻麻的老鼠大军,换了谁看了都不会觉得美好,也幸好燕福生被家人接走了,若是被他看到这样震撼人心的场面,估计直接就能把那娃吓疯癫了。
就是她和鼠小弟一家混的熟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大一群老鼠,她也腿肚子发软啊。
哆哆嗦嗦地让鼠小弟散了它的那伙子兄弟们,这才郑重地警告,今后不许它再把这群老鼠们领到她面前。
天知道,她一点都不想成为一群老鼠的首领啊。
好在后来鼠小弟再没带着它的亲朋好友集体出现在杜雪巧面前,只是偶尔杜雪巧出门总会看到一两只‘羞涩’地上前跟她打招呼的老鼠,似乎都能从那些老鼠羞涩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红润了。
平日里鼠小弟一家满村子的跑,不时祸祸一下那些对杜雪巧不怀好意的人,晚上就会回到杜雪巧家,最喜欢跟小红小棕两匹马厮混,一起欺负那头自认腹黑又睿智,实则总是拎不清状况的大黄。
冷家父子在后面园子里卸车,车是直接由园子开着的小门赶进来的,不必从院子经过。
虽说带来的东西不多,也装了满满两车,还有那两匹马和一头牛,将马和牛都在马棚里栓好,添了草料。
杜雪巧想过来搭把手,被冷婶赶到前面,“姑娘家哪做得这些?姑娘还是在屋子里绣绣花、看看书就好,若是闷了,就在院子里走走。”
杜雪巧低头瞧瞧自己还很粗糙的手,原本就上山下河地劳作,前些日子更是起早贪黑地上山割紫兰花,这样一双手哪里就不像做活的人了?
可也知一般大户人家规矩大,她也不好跟冷婶争执这些,既然说起绣花,那就绣吧,过几日安顿好了,她也是要送杜春去读书,之前他穿的的衣服都是乡下孩子那种土布衣,也该给他做几身新衣了。
杜雪巧趁天还没黑,带着杜春去买些布料回来,冷婶则留在家里做饭。
进到布庄铺子,看到里面除了有布匹卖,还有一些做工精美的衣服,比起她的手艺可要好上不少。
铺子里的生意不是很好,没有一个客人,几名伙计围在一起低声说着话,整间铺子都有些死气沉沉。
一见杜雪巧和杜春进来,几名伙计都围了上来,杜雪巧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送上门的肥羊,等着挨宰了。
好在,她对布料的价格还是深有了解,不至于被宰就是了,不过,这铺子显然是生意不好,再这样下去也坚持不了几日了吧。
杜雪巧就略略上心,若是将这间铺子拿下,自己染布自己卖,赚的肯定要比跟冯宣文合作赚的多。
只是经营铺子也要人手,她若是要经营铺子,势必要影响染布,这样算来也得不偿失,若是把铺子给冷家三口经营,她又总有种大材小用之感。
在她心里总是认为冷家三口不应该只是下人,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
而且,她和冯宣文定的契约还有很久,她也不是唯利是图,不讲道理的人,至少紫兰花染布还是要继续给冯宣文染就是了。
在伙计们热情的推荐下,杜雪巧不动声色地把铺子上上下下的情况都摸了一遍,果然是生意不好。
不过这成衣做的倒是不错,若是用上她染的布料,专做成衣的生意,想必会很红火,只是就算这间铺子生意不好,想要买下铺子也要上万两银子,她如今手里可没这么多,只能先记在心里。
最后,杜雪巧干脆就买了成衣,这样一来杜春马上就可以穿上身了。
又为自己也选了两身看着不华丽,布料却是上成的衣服,只是颜色上杜雪巧都不太满意,这时候布的颜色还是不够华美。
杜雪巧又买了几尺颜色素淡的丝绸,拿回去染染,再给杜春做成衣服,肯定能让见到杜春的人眼前一亮。
回到家,冷婶已做好了饭菜,杜雪巧和杜春一同吃了,冷家三口则坚持等她和杜春吃过之后,再到前院吃。
杜雪巧也不强求,既然他们是燕福生留给自己的人,他们自觉就会认为自己是下人身份,太过强求未必会被感激,反而会觉得她是个扶不起的主儿,干脆也就随他们了吧。
吃过饭,杜雪巧带杜春回屋子。
冷婶点了两只蜡烛,蜡烛一点屋子就亮了起来,比起家里用的油灯亮上许多,闻起来也没有烟味,显然是好东西,只有前世在二表叔家里见过这样的蜡烛,想不到冷叔和冷啸玉连这都准备了。
而且,杜雪巧想到,她还没跟冷家人说过工钱的问题,看他们这大手笔,花起钱来眉头都不皱一下,也不知自己雇不雇得起,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平白受了燕福生这么大的一份礼。
第56章 入学()
“冷婶,这几日辛苦你们一家了,雪巧在这里谢过了。”
杜雪巧示意冷婶坐在桌旁,并亲自为她倒了杯水,冷婶只是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并未出言阻止,也没有想像中的诚惶诚恐。
不管燕福生留下她一家时如何同她说的,至少在杜雪巧眼中,她并不是普通的下人身份,就是在燕福生身边,也是说得上话的。
冷婶接过茶杯,“当不得姑娘一个谢字,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杜雪巧只是笑笑,“婶子,既然你们愿留下来帮雪巧,今后就是一家人,只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虽说你们没提工钱的事,雪巧也不能装糊涂,该给的工钱还是要给的。”
冷婶也未拒绝,只微微欠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杜雪巧手指轻击桌面,脑中却甚是纠结,她不知该给冷婶一家怎样的工钱,按说一般作坊雇人除了带着手艺的师傅之外,每人一月一两银子就是多了,可对于冷家人来说,杜雪巧却怎样都说不出一两银子的工钱。
思来想后,杜雪巧最终还是按师傅的工钱给了,“冷婶,你看每月五两银子如何?”
冷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全凭姑娘做主。”
于是,杜雪巧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不管在冷家人眼中五两银子到底是怎样的价值,至少她没有白使唤人就是了。
隔天,杜雪巧备了一份厚礼,带着杜春来到卓荦书院。
之前冯宣文让人与卓荦书院的书院长打过招呼,所以,很快书院长就让人带着姐弟俩进去。
卓荦书院不愧是永和府首屈一指的大书院,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书香之气。
院中引来流水潺潺,古树蔽日,建筑古朴庄重,平和宁静中尽显端庄凝重,让人步入其中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仿佛呼吸的重了,都会惊了这深深雅意。
书院长是个不苟言笑的老人,一副花白的胡须散在胸前,只看一眼,杜雪巧就心生怯意,捏着衣角,连话都不敢说了,实在是这老头自带着一身的气派,比起那些她曾见过的当官的还要糁人,尤其是这位书院长可是直接能决定杜春的去留。
见到姐弟俩时,书院长目光也只是在杜春的身上停留片刻,“可曾读过书?”
来时杜雪巧千叮万嘱,一定要大方沉稳,杜春哪怕心里怕的要命,面上却很镇定,“回院长,曾念过几日私塾,认得几个字。”
书院长又让杜春写了几个字,即兴对了几个对子,虽说不时有些磕磕绊绊,却都对了上来,倒是让杜雪巧跟着捏了把汗,就怕杜春被难住。
最后,书院长微微颔首,“可见也是下过工夫的,留下吧,明日不要迟到。”
之后,负手离开,过了一会儿杜雪巧才愣愣地反应过来,杜春这是通过书院长的考试,可以来卓荦书院读书了。
杜雪巧带着杜春出来时还像是做梦,之前听说卓荦书院收学生极为严苛,就是冯宣文都说他只是提前打个招呼,能否被留在书院还要看杜春自己的学问。
杜雪巧心里两成把握都没有,想不到竟然很顺利。
之前杜春回答书院长问题时还磕磕绊绊的,杜雪巧只当没戏了,想不到书院长竟然还是很不错的人,一点也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般不尽人情。
回到家,冷婶已备下一大桌的好菜,庆祝杜春能够顺利入学。
杜春也飘飘然的,“姐,福生姐真厉害,今日书院长问的那些问题,都是平日福生姐给我讲过的,我都没想到书院长会问那么简单的问题,一时倒有些不信,嘴都险些结巴了。”
书院长问的问题会简单吗?反正杜雪巧一个都听不懂,只是被杜春再提起燕福生,杜雪巧突然发现,他这才走了几日,她还有些想念呢。
还有就是他临走之前那晚,那个很有些不同的吻,若说那是一个妹妹对姐姐的离别吻,杜雪巧又总觉得不太像。
可除了这样,还能是怎样?
杜春上学去了,每上五日便有一日休沐。杜雪巧除了每日过午到卓荦书院给杜春送一次饭,平时在家里也就染染紫兰花布,也会不时捣鼓出一些其它的染布,每一样都让冷婶看的直呼华美,她跟着主子一直住在京城,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颜色。
杜雪巧知道她说的主子就是燕福生,就用这些染布,按着从前在京城时记下的时新款式做了几身女装交给冷婶,“冷婶,有机会送给你家主子吧。”
没有注意到冷婶接过那几身女装时,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冷婶可以想像主了拿到衣服时一脸厌弃地皱起眉头的样子了,若是男人的衣服,主子会更乐意接受吧。
又为冯家染了几次布,转眼就在城里住了一个多月。
这天杜春回到家,将门锁好,拉着杜雪巧就进了屋,“姐,今日我在街上听说有人在大肆收购紫兰花和花根,你说会不会是紫兰花染布的事被别人知道了?”
杜雪巧听的一惊,前世紫兰花布从问世,到最后被广泛公开可是用了差不多两年时间,难道这一世因她重生布改变,紫兰花布秘方公开提前了?
可不管怎样,这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好事,若是被人捷足先登把康兴国的紫兰花都收购了,她将来再想染布也找不到足够的紫兰花,还是说,她也跟着那人一样大肆收购紫兰花?
毕竟紫兰花虽说在康兴国不算稀罕的野花,可大片大片的产地也就那么几处,若是被这样大肆收购,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采空,杜雪巧已经可以想像出重生前紫兰花一花难求的局面了。
再不下手,她怕是连渣都剩不下了,可她和那位神秘的收购紫兰花的人不同,谁也不知道那人收购紫兰花的用途,她就不一样了,冯宣文势必就会留意到她的举动,凭他的聪明才智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到时紫兰花染布的秘密怕是也保不住。
还有就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大动静的人,又岂是她一个小孤女能对抗得了的,别到最后花没收上来多少,倒是把收购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