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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鼠小弟感动到水汪汪的豆子眼,杜雪巧怕它一激动再扑上来,“乖啦,等姐姐洗好了再陪你说话。”
鼠小弟应了,跳下浴桶,蹲在一边的灶台上叨了粒炒豆子‘嘎巴’‘嘎巴’地吃开了。
炒豆子是杜雪巧特意为鼠小弟一家准备的,因家里没什么余粮,也就这个还能拿得出来,既然人家鼠小弟一家都来投奔她了,她也不能小气地让它们冒着被猫捉住的危险到处觅食吧,一些炒豆子还是招待得起的。
杜雪巧正想起身穿衣,门外传来燕福生的声音,“雪巧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说着,就推门进来。
杜雪巧起身起了一半,站起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扯了旁边的布巾按在胸前,好不尴尬。
燕福生愣了下,之前听到灶间有说话的声音,只当家里来人了,杜雪巧正陪着说话,可没听到院门响,更没见什么人进来,燕福生就怕是奔着他来的人,生怕杜雪巧吃了亏,想了不想就推门进来,怎么也没想到杜雪巧是在洗澡。
而且,整个灶间也就那么大,也没见着什么人。
除了一只趴在灶台上拼命嗑着黄豆的……老鼠?
老鼠?
燕福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灰不溜秋的小东西,已渐渐遗忘的儿时阴影瞬间都爆发出来,燕福生‘嗷’地一声跳了出去。
门关上了,灶台上点着的油灯被从门外带进的寒风吹的忽明忽灭。
杜雪巧被冷的一哆嗦,和鼠小弟对视一眼,燕福生的反应有些大啊。
“好惊人的嗓门!”鼠小弟直直地坐在灶台上,夸张地用短小的前爪拍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杜雪巧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很青涩的胸前,一脸欣慰地道:“这孩子终于懂得非礼勿视了。”
可要不要表现的这么像见了鬼?自己这副身材虽说不是有多傲人吧,好歹也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吧。
再说,都是女人,怕什么呢?
三下两下将身上擦干,快速套好衣裳,杜雪巧将水倒了回到房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燕福生的影子,院门也没听被打开,人不可能凭白就不见了。
喊了两声,杜春不知所措的声音由房里弱弱地传来,“姐,福生姐在我屋里了。”
杜雪巧眼角一突,这大晚上的她怎么跑小弟的房间了?难道不知孤男寡女要避闲吗?别看杜春才九岁,那也是个小男子汉好吧。
杜雪巧叹口气,她也看出燕福生对于她想让他和杜春成一对很排斥,可既然排斥就不要总做让人误会的事好吧。
如他这样不避嫌地和春儿在一起,就算将来她消了那个心思,万一春儿对他用了心咋办?她可不想自己的弟弟将来为情所困,那种求而不得的感情虽然美妙,却不是谁都能消受的。
看来这事得好好说说了,若是不想嫁给春儿,就不要和春儿太亲近了,免得惹春儿误会啊。
杜雪巧去杜春的房里,把缩在床里的燕福生‘请’回自己床上,燕福生就那样围着被一动不动,两只黑亮亮的眼睛布满恐惧,在屋子里四下地看,房顶、屋角都没错过,那心悸的样子,好似屋子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福生啊,你这是咋的了?”杜雪巧忍无可忍后,还得温柔地问。
燕福生顺势挤进杜雪巧的怀里,搂着杜雪巧的腰,身上还抖个不停,“雪巧姐,家里有老鼠。”
“呃?”杜雪巧顺势揽在燕福生肩头上的手僵了下,还当他突然转了性,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间也需要避忌了,谁想燕福生根本是被鼠小弟给吓到了,“福生,老鼠有啥可怕的?它又不咬人。”
老鼠咬人不咬人她不知道,在能和动物交流后,杜雪巧发现只要是能搭上话的动物,对她都异常的友好,哪个见了她都和见了亲人似的,反正是不会咬她就是了。
燕福生却狠命地摇头,灯火下,蜡黄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水,“老鼠会吃人。”
好似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燕福生的双眼紧紧地闭上,牙关也咬的死紧,那样子倒让杜雪巧有些心疼,这是遭受过什么,才能让他对老鼠这样恐惧?
老鼠吃人?除了听老人说过闹鼠灾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她还没听说过老鼠吃人的事。
何况,在康兴国,鼠灾可是几十年都没听说过了。
可燕福生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装假,只是听说绝不会有这样激烈的表现。这只能说明,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或经历这样的惨剧发生。
轻轻地拍打燕福生的背,杜雪巧的心里难得划过一丝温暖,曾经那些把燕福生当成摇钱树,或是祸水的心思都消散了。
此时在她怀里,紧紧环着她腰的,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怕比她所见过的成年人还显得老成,可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会害怕、也会没有安全感。
杜雪巧能做的只是吩咐鼠小弟,让它看好它的那些家人,顺便把家里附近的老鼠也嘱咐一番,尽量不要出现在燕福生的视线里才好。
燕福生抖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杜雪巧刚想把他放到床上,他就会发出不安的低泣声,杜雪巧无奈,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搂着他睡了。
不时还要拍打一下睡的不安稳而身子颤抖的燕福生。
早起,杜雪巧手臂麻木酸疼,肩头也睡落枕了,整个人都不好的感觉,燕福生已经不在床上。
外面有对话声,仔细听同福生和春儿。
杜雪巧起身,下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慢慢地滋润着有些干的嗓子。
刚喝了两口,就听院子里燕福生指挥着杜春到处捉老鼠的声音,“春儿,你再找找,灶间里真的一只老鼠都没有?”
“真没有?柴房呢?你仔细翻翻。”
“柴房刚找过了,也没有,福生姐,是不是你看错了?”
“怎么会看错?昨晚你姐洗澡的时候我看到的,就在灶台上了,大大的一只呢。”
“我姐洗澡……”
“咳咳,我是说老鼠,灶台上的老鼠,你再仔细找找。”生硬地纠正杜春注意的方向,燕福生使唤起人毫无压力。
杜春又翻找一遍,站直身子道:“老鼠真没有,咱们这么翻,就是有也吓跑了。”
“真没有?”
“真没有!”
“那……好吧!”燕福生不情不愿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怜惜,“既然没有老鼠,春儿做饭吧。”
“哎!我这就做!”
杜春颠颠地向灶间跑去,燕福生依旧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春儿,你别骗我,真没老鼠了吗?”
“福生姐,我骗你干嘛啊?真没有了,你快点下来吧,你坐的太高了怪吓人的。”
“哦,那你忙吧,我就先不下去了,这里看的仔细。”
杜雪巧听着外面没声了,也不知燕福生躲到哪上面了,放下手上的水碗,正想出去看看。
一低头,就看到鼠小弟带着它的家人在地上站了一排,见到杜雪巧看它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告起了状。
“姐姐,你家这个姐姐好可怕。”
“就是就是,一早起来就说要灭了我们。”
“姐姐快想想办法救命啊!”
老鼠们七嘴八舌的,听的杜雪巧一阵头疼,可一个人怕老鼠怕到这程度不是她劝劝就不怕的,只能先安抚住鼠小弟一家,“好了,你们先别吵,我再想想办法。”
老鼠们不吵了,都直直地盯着杜雪巧,等着她的好办法。
杜雪巧大概看了一下,鼠小弟的家族数量好似不对,怎么看都像多了几只呢?有那么三、五只蔫头耷脑地站在后面,看她的时候也不敢用正眼看,仔细一数还真多了不少。
见杜雪巧盯着那几只老鼠看,鼠小弟赶忙给介绍了,“姐姐,这些都是村子里的,听说你能和我们交流,非要过来看看,本来要来的还更多,可你家……有些不方便,就只来了这几个。”
第39章 皇子生活很不易()
说着,一只小爪指了指外面,明显说的是之前满院子指挥杜春捉老鼠的燕福生,杜雪巧抚额,她可以想像全村老鼠齐聚她家的场面,那绝对的声势浩大啊。
虽然不清楚村子里具体有多少只老鼠,可哪家没有那么几只?这还不算不住在人家里的,若真聚在她家里,场面要多壮观就得多壮观,到时就算她家离村里大多数人家住的远,也得引起村里的关注,说不定还得被人传要闹鼠灾呢。
而且,就算她不怕老鼠,可老鼠多了疫病也多啊。
别看她如今对老鼠没偏见了,可让她整天生活在鼠群里……那画面太美,杜雪巧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管是为了自己家人好,还是为了老鼠们好,杜雪巧都得制止它们这种冲动的行为,而且,燕福生那娃,就他怕老鼠的程度,这么多老鼠齐出聚一堂,还不得把孩子吓疯了。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过来就免了,等哪天有空了,我们在外面见见也一样。”
说着,杜雪巧还指了指外面,“我家福生胆小,从前被你们的同类吓到过,若是被他看到你们,到时谁也别想安宁了,若是伤了你们姐姐也会心疼。”
老鼠们正想掬一把感动的泪水,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燕福生的惊呼,“春儿,你看那个是老鼠不?”
“哪里?在哪里?”杜春‘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有些无力的道:“福生姐,你怕啥啊,那是猫崽子,不是老鼠,要不你还是先下来吧,上面看着挺悬的,别摔伤了。”
“不,我待着挺好,春儿,你说那是猫啊,家里若是养了猫就不会再遭老鼠了是吧?”燕福生的声音里还带着颤音,可见从昨晚见到老鼠之后,整个人有多不好。
“应该是吧。”
杜春说的不是很确定,听在燕福生的耳中却有如天籁,“春儿,我要养猫,你看谁家有,咱们去买两只回来好不好?”
“这……好吧,买倒不用,我看谁家有抱两只回来就是了,这又不要花钱,对了,福生姐,你手上的刀先给我,我切菜要用,你先拿着这个,小心别伤了自己。”
“哎,待会儿记得和你姐说说,咱们一定要养猫啊。”
“行,知道了,我先做饭去了。”
外面商量着谁家有猫要抱回来,地上的鼠小弟一家已经抱在一起,抖个不停。
“姐……姐姐,救命啊,他们要养猫。”
“猫好可怕哦,灰灰的二吱就是让猫给吃了,姐姐家养猫了我们也会被吃掉吧?”
“姐姐,姐姐,不要养猫嘛。”
杜雪巧被吵的头又开始疼了,赶紧的安抚了这群老鼠,向它们保证家里绝对不会养猫,同时也让它们保证绝对不会出现在燕福生的视线里,然后才推开门走到院子里。
她要和燕福生谈谈老鼠的问题,其实在她看来老鼠没多么可怕,尤其是在能和它们交流后,那些对她一心一意,不求回报的老鼠更让她觉得亲近,比大多数人都值得信任啊。
万一燕福生真养了猫回来,伤了哪只她心里都过意不去。
可一出了门,看到蹲在屋顶一脸戒备的燕福生,她到嘴的话硬生地吞了回去,这时候的燕福生就好似一只惊弓之鸟,若是告诉他不许养猫,他会不会就崩溃了?
杜雪巧还是决定用温和点的办法,先探出他为何这么怕老鼠再说吧,至少在她看来,一个人怕老鼠怕成这样,绝对不是随便说说就能不怕了。
想到燕福生说过老鼠会吃人的话,杜雪巧忍不住皱起了眉,他这是经历过什么样的恐怖才会怕成这样呢?
安抚了鼠小弟一行之后,看着它们由打后窗出去,绕过后院‘逃’似的离开自己家,杜雪巧这才出门。
杜春在灶房里忙着切菜做饭,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燕福生,可之前还听他和杜春在说话,正想问杜春人呢,就听头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抬头就看到抱着一根木头棍子,坐在屋顶的燕福生,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福生,你在屋顶做什么?怪危险的,快下来。”
燕福生迟疑了下,还是慢慢地挪到一旁,顺着竹梯子爬了下来。
“雪巧姐,你醒了。”
杜雪巧怜惜地揉着他的头顶,“福生别怕,老鼠也没什么可怕的,你怕它,其实它们更怕你呢。”
想到被燕福生吓破胆,连大门都不敢走的老鼠们,杜雪巧真心觉得它们比燕福生还要可怜啊。
燕福生摇头,蜡黄的脸色都有些惨白了,“雪巧姐,你不懂,老鼠会吃人,好多好多……”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燕福生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见惯了狡黠灵慧的燕福生,这样的他就是杜雪巧有满肚子的话要问也问不出口了,只能把他抱紧,“怕就不要想了,雪巧姐保证家里不会有老鼠,福生不要怕。”
燕福生搂紧杜雪巧的腰,许久才点点头,“嗯!”
早饭是杜春做的,一锅稀粥,旁边贴了几个大饼子,配菜依旧是腌黄瓜条。
燕福生难得没挑剔地慢慢吃着,只是那心不在焉,不时又东张西望的样子让人很是担心。
吃过饭,杜雪巧本想让两个孩子在家,她推着紫兰花染布去镇上卖掉,可见燕福生这样子,最后还是决定把他们都带上算了,就当是散心,刚好能让他忘了老鼠的阴影。
杜春一听说去镇上,高兴的直乐,燕福生迟疑了下,大概是想到可怕的老鼠,还是点头要一同去。
收拾一下染布,放到车上,上面用稻草垫子盖好,把两个孩子放到车上,杜雪巧拉着那架牛车就出发了。
不想,刚走出几里地,迎面奔来一队官兵,杜雪巧下意识回头去看燕福生,却见他异常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妥。
就算隐隐觉得这些官兵和燕福生有关联,甚至是和失踪的五皇子都有关联,可燕福生这表现比见了老鼠还平静,让杜雪巧又有些不确定。
或许燕福生真就跟人家五皇子没关系,都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官兵见这边是一个姑娘拉着一架大车,车上坐着两个孩子便停了下来。
过来两个武将模样的人,让杜雪巧靠边把车停下,走上前对着杜春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把杜雪巧看的心里直发毛,生怕他们一时心情不好,拿春儿出气。
好在,他们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摆摆手带队走了。
杜春莫名其妙地被看了一回,到底小孩子胆子小,伏在燕福生的怀里吓的直抖,“福生姐,他们为啥这么看春儿?”
燕福生轻轻拍打杜春的背,“没事,大概是找人吧。”
语气平淡、沉静,可目光却望着官兵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杜雪巧看了会儿,让两人坐好,继续拉着车往镇子方向走。
从官兵只检查春儿一人这件事看出,官兵要找的是个男孩,能让官兵一路大张旗鼓搜查的男孩,又和春儿年纪差不多,除了那位据说失踪的五皇子,她想不到还能有谁。
看来,这五皇子的日子过的也不好啊,皇室的斗争很激烈,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能在这样四面楚歌,处处敌影的环境下顺利脱逃,又好好地活了十年,五皇子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只可惜就算逃过此劫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惨死在皇权争斗中了?
传闻中的惊才绝艳也好,卓而不群也罢,身处那样的漩涡之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若是要她来说,还不如平凡的百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