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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燕福生也抹着眼泪一起‘哇哇’地哭着。
屋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就听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大声地哭,听的杜村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别看平日在村子里为了自家利益没少算计这俩孩子,但到了关键时刻,被人都欺上门了,杜村的人还是挺护短的。
虽然杜二也能算得上半个杜村人,但到底搬出去的久了,联系也少了,在杜村人眼里除了他很有钱,跟外人也没多大差别。
何况杜二再有钱又怎样?又花不到他们身上,杜雪巧姐弟就不同了,虽然家里的田产财物被算计的没剩什么,可到底手里还有几分田地,若是算计的好了,那可是能握到手里的。
所以该帮谁,该踩谁,杜村的人可是门清了。
再说,还有一点,若是借这个引子敲杜二一笔,也是族里的好处不是?
只是杜雪巧这话说的太诛心了,当初欺负他们姐弟的,除了族长之外也是有不少平日的亲戚里道的,被她这么一哭,倒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总会怀疑杜雪巧的话里说的那些亲戚也把他们算了进去。
杜雪巧偷偷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就算她再愣,到底不是真正十五岁的少女,适时地往族长面前一跪,“族长伯伯,您可是我们杜氏一族的主心骨,杜氏一族正因有您大功无私的操持才能维持住上百年的平顺。您从来对我们姐弟都关爱有嘉,如今有坏人都欺到侄女儿的头上了,你可不能不管啊,我们姐弟没爹没娘,可就靠着族长伯伯和村里的长辈们给我们做主了啊,您若是不管了,我们姐弟可不就是没了活路?逮着谁都能欺负了去。”
杜雪巧这几句话说的族长心里既舒坦,又不是滋味,他很爱听杜雪巧说他是杜氏一族的主心骨,可自杜雪巧的爹娘没了后,他不但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没少算计这姐弟俩。
虽说在心里他也给自己的做法找理由,不住地宽慰自己,他是见杜雪巧年纪一天天大了,万一被人算计上,想要借着娶她谋夺她的家财,杜春年纪还小,那些田地财产说不得就守不住了,他将那些握在手里是怕肥水流了外人田。
可到底做的不地道,有了欺压遗孤的嫌疑,如今被杜雪巧这么一说,又怕惹急了杜雪巧这孩子再说些不好听的,影响到他在族里的威信,族长便一脸愤慨道:“雪巧,既然你称我一声族长伯伯,我自然会为你姐弟做主,你且安心等候,族长伯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得了族长的保证,杜雪巧暗自高兴,二表叔则一脸晦色,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就算他把杜家这姐弟俩卖也卖不了多少钱,何苦过来自讨这没趣,还平白挨了一顿打。
这丫头下手还真是狠呢!
“族长,你可不能混淆是非,我杜二可是行的正坐的端,你不能听了这小丫头的片面之词就胡乱给我安个罪名,我好歹也是家底丰厚,素有善名,难道还看得上卖他们那几个银子?我就是看他们姐弟二人无依无靠,想着帮他们一把,他们倒是不识好人心,我这都是图什么啊我。”
“无依无靠?你这意思是说我们杜氏族人都是死的不成?我这一族族长还能饿着两个孩子?”族长冷笑,二表叔的话再次戳了他的心窝子,好似说他这个族长对雪巧姐弟不管不顾似的。
虽然这是在杜村众所周知的实情,可谁也不会当面说出来,而二表叔的话直接就让族长怒从心头起,“杜二,你家祖辈搬离杜村也有些年头了,虽说你也姓杜,可毕竟是自立门户,在族里也是除了名的,也不能算是我杜氏族人。何况你家底厚不厚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们谁也不晓得,谁又知你那些家底的来路?你和雪巧爹娘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爹娘活着时都不来往,如今她爹娘不在了,你突然冒出来,谁知你是打了什么主意?雪巧这孩子我可是知道的,自小就乖巧懂事,你若真是好心,她总不会冤枉了你。事已至此,你若是铁了心不肯承认,我这做族长的定会为雪巧姐弟做主,是见官还是私了你可要想好才是。”
二表叔脸上的肉抖了几抖,本来就心虚,强撑着辩白,如今听了族长的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他落在杜氏族人的手里,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真送了官,有理没理也别想落了个好,少不得要破费一番,而且在镇上住了几日,他可深知这地方的官有多黑,真若是见了官,不扒层皮他别想好好地出来。
可就算是私了,也不可能认个错就放了他,少不得也得破费一二,但好歹也比见官强。
二表叔心一横,“私了要怎样?”
族长哼地一声,“别问我,你惹到的是雪巧姐弟,怎样私了还是要看他们的意思。”
说着,族长朝杜雪巧看去,示意她可以说话,接下来已不关他的事了。
可那眼中的示意让杜雪巧清楚地感受到,族长这是要她狠宰二表叔啊。
心里暗暗叹气,族长真是打的好算盘,得罪人的事交给她来做,得了好处却未必落到她的手里。
当然,就算族长不这样示意,杜雪巧也不会轻易让二表叔蒙混过去,重生前的恩怨她可记得很清呢。
就算讹来了银子落不到她手里,好歹也能让讨好下族长啊,既然不跟二表叔走,今后她和小弟还要在村子里住,族长可是得罪不得。
再说,她真心想让二表叔放放血啊,敲诈?那是必须滴!
于是,杜雪巧朝二表叔笑得异常灿烂,“这位大叔,你认为花一百两免了你的牢狱之灾是否划算呢?”
二表叔走了,带着一脸肉疼地走了。小红小棕被留下了,抵了百两银子。
谁让二表叔这人吝啬到极点,身上从来不会揣超过五两的银子,被杜雪巧钻了空子。
虽说银票还有几张,可杜雪巧也说了,谁敢保他的银票是真是假?还不如以物抵债了。
就算二表叔一再强调这两匹马价值几百两,他吃大亏了,宁愿去将银票换成银子送过来。
可杜雪巧却不这么认为,万一他半路跑了呢?或是翻脸不认帐怎么办?
理由说了一大堆,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杜雪巧不舍得小红小棕被二表叔带走,很想要留下小红和小棕。
谁让这两匹马在院子里不住地‘咴咴’叫,听在别人耳中只是马匹在嘶叫,听在杜雪巧耳中却是它们盼望杜雪巧能够留下它们。
这两匹马和杜雪巧很投缘,就算肯定是不能养在家里,至少在族长家里养着也能常常看到。
等将来有了银子,一定要把小红和小棕换回来的。
虎视眈眈地把二表叔赶出杜村后,村里人也都散了,只有族长还磨蹭着不愿离开,杜雪巧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杜雪巧自己表态,把两匹马双手奉上啊。
杜雪巧心里恨的要命,脸上还要和煦感动,“族长伯伯,你也看到了,我和小弟年纪都小,如今这情况,别说是养两匹马,自己都是要靠族长伯伯和村里的叔伯们照顾着,养马实在有些为难,这马嘛,不知族长伯伯能否垂怜,先替侄女养几日。”
族长就等着杜雪巧这话,哪里还能不同意?表面还要做出施恩不图报的样子,让人将马给牵走。
小红小棕走的不情不愿,一步三回首。
杜雪巧也无奈,只能悄悄示意它们少安毋躁,用不了几日就会让它们回到自己身边。
送走族长一行人,杜雪巧再也没说什么,关了院门,简单地弄了些菜团子,三人吃过后上床睡觉。
今日这事来的太突然,若是从前杜雪巧完全无法想像她竟然能从二表叔那里讹到小红小棕,从前的她哪里会算计人呢?
看来,人总是要逼迫一下才能看到不一样的自己啊。
躺在床上,身上很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要赚钱,只有赚了钱,巩固自身的力量,才能不用再怕别人的算计,做事情才能随心所欲。
睡床里面的燕福生也一直没睡,他愤愤地想着那两匹被族长牵走的马。
虽然明白杜雪巧的无力,却还是觉得她太软弱了,若是换了他,别人敢牵走他的马?那真是不要命了。
可到底杜雪巧还是太弱了,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等来的恐怕就是各路要他小命的杀手了。
唉!接他的人何时才能到呢?等到时候他一定要让他的雪巧好好地出口恶气,竟然敢算计到他女人的头上,不管是谁,那都是不允许的。
杜二是吧?先让你蹦跶两天,慢慢再收拾着玩好了。
还有那个牵马走的族长,别看这两匹马还入不了他的眼,但敢在他女人这里打秋风,哼,让你拿的容易想吐出来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身边人的呼吸平缓,杜雪巧却清楚地知道燕福生还没睡,因为今晚他是难得的老实,一双手没有乱摸乱碰的,杜雪巧倒有些不习惯了。
黑线……杜雪巧安慰自己,并不是被他摸的抱的习惯了,而是因今晚发生的事,怕他受到惊吓啊。
第36章 哄骗也要付出代价()
“福生,今晚吓到你了吗?”杜雪巧轻柔出声。
燕福生摇头,一脸的鄙夷,好歹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好不?就这种程度的也能吓到他?
想到屋子里很黑,杜雪巧肯定是看不到他摇头,便道:“我不怕,若是那些人再敢来,我会保护雪巧姐,还有小春子。”
说着,一只手抓住身边属于杜雪巧的手,轻轻捏着。
杜雪巧的手有些粗糙,爹娘过世后她担负起这个家,一面承受着族人的算计,还要养活九岁的杜春,日日劳作,又怎么会有一双大家闺秀般的纤纤素手呢?
可就是这样一只粗糙的手,却让燕福生很是心疼,恨不得立马就带她回去,从此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呵呵,姐姐以后就靠咱们福生保护了。”杜雪巧嘴角上翘,哪怕在心里对燕福生的话很不以为然,到底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把她放在心上了。
燕福生第一次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可一想到杜雪巧话里多少有敷衍的意思,又犹如一盆冷水浇下,然后就很自然地想到他目前在杜村里的身份:杜春的小媳妇……
“雪巧姐,以后不要对人说我是春儿的媳妇好不好?”就算要说也要说是雪巧姐的男人啊。
当然,这句话他是没胆子说出来,万一杜雪巧知道这些日子和她同吃同睡,又占尽便宜的是个男人,以杜雪巧的力气,他可没胆量挑战杜雪巧的反应。
杜雪巧沉吟下,点头,“好吧,你也别想太多,我那样说也是不好向人解释你的来历,毕竟你这模样太出挑了,万一被谁惦记上,总是要很多麻烦。”
说着,伸手在燕福生的脸上摸去。
黑暗中燕福生的双眸灵动闪亮,手上的触感也嫩滑的很。
睡前,洗过澡的燕福生脸上的泥渍已然去掉,那模样水嫩的让杜雪巧都看呆了眼,也难怪杜春围着燕福生傻笑。
可在这种乡下地方,这样的美貌就容易引来祸端,可又不能总让燕福生一脸脏兮兮的样子见人。
杜雪巧就想到一种沾在皮肤上可以显得蜡黄蜡黄的染料。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染布药草,一般都是用来染鹅黄色的纱,染出的纱颜色鲜亮,只是一旦沾在皮肤上就很难洗去,看着就好像皮肤颜色很黄的样子。但用醋却可以轻易地洗掉,而且还不会伤到皮肤。
杜雪巧就想给燕福生熬些那样的药草,将脸色染黄。
都说一白遮百丑,可人这皮肤一黄也会让颜色暗淡了,本来十分的容貌能剩下三五分就不错了。
将心中的想法和燕福生说,燕福生倒没意见,他也觉得自己这模样在村子里怕是要引来麻烦,干脆就遮了的好,反正他是男人,长得好看难看也没那么重要。
之后,说着说着,不知何时两人都睡着了。
翌日早起,不出意外,杜雪巧从衣襟里将燕福生的手扯了出来。
杜雪巧叹口气,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毛病多,恐怕小的时候断奶也晚吧。
起床,准备早饭,反正她是不敢再劳烦燕福生动手了。
灶间经过一天的干燥,倒也不会到处都是泥水了,只是这柴都湿的很,杜雪巧只能到外面去抱了柴生火做饭。
待杜春和燕福生起床时,杜雪巧已经熬了一锅白米粥,又烙了几个金黄的玉米饼子,每人两个,细长的腌黄瓜也每人发了一条。
就着粘稠的白米粥,吃一口饼就一口腌黄瓜,饿的紧了,燕福生也吃的‘嘎蹦’‘嘎蹦’的,只是这饼咽的时候真是太拉嗓子眼了,好在比菜团子要好吃的多,燕福生吃着吃着倒也习惯了。
其实不习惯又能怎样?之前在镇上买的肉都被他给活活糟尽了,这时候他哪还敢嫌东嫌西的?
杜村没有卖肉的,要买肉只能去镇上。可杜村离升平镇不远,却也不近,他纵是身上有银子,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镇里的肉也解不了他的馋。
再说,杜雪巧做的饭也就这样了,他想挑也很难改进,除了对付着吃,还能咋办?反正燕福生是认命了,只盼着接他的人早些到,他就可以回去继续过他锦衣玉食的日子,以往觉得腻烦到不行的食物,此时想起,那都是‘哗哗’的口水啊。
吃过饭,杜雪巧就带着燕福生的杜春到后院,用紫兰花染布很容易,一点都不繁琐,所要费的就是时间。
家里有几口大缸,用来染布正合适,他们现在主要做的就是把紫兰花捣烂,再用火煮成适合染布的染料,加入同样捣碎的花根,再接下来就是布放到微烫又不过热的染料里面浸泡,待浸泡的差不多就可以拿出来晾晒。
根据要染布的深浅,还可以将晾干的布多浸泡几次。
总之,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杜雪巧就将之前买来的布都染上了色,一溜深浅不一的布都被她挂在绑好的绳子上,只等着布料干透清洗过,再晾干,就是一匹匹颜色漂亮的紫兰花染布了。
燕福生这时才明白杜雪巧不是品味差,人家那是有办法把颜色不好的布染上色啊,可那也用不到买这么多吧?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杜雪巧这是想要卖染了色的布,再看杜雪巧的目光也就变了。
虽然在他眼里这些布也卖不了几个钱,可不妨碍他对杜雪巧刮目相看,除了暂时还看不出布染过后的效果,到底这也是一门生财的手段。
接下来的时间,只能等布晾干,杜雪巧就带着燕福生和杜春到前院。
她也看出燕福生吃不惯家里的饭,可就她那手艺,真做不出什么来。
重生之前她一直住在染坊里,吃的都有专门的厨娘来做,她能把饭做熟也挺不容易的了,这还是跟二表叔走之前自己琢磨出来的呢,而且,和染布比起来,她对于下厨真的没多么天赋。
不过,不会做,不代表就没办法了不是?
眼看着日渐偏西,在田里劳作一天的村邻们都扛着自家的农具归家。
杜雪巧先用染汁将燕福生的脸染上色,配上她那身花衣服,原本精致的五官也因脸色蜡黄而变得一般清秀,怎么看都不再是祸水了,这都是土到不行的村妞啊!
果然美人都是要娇养,再俏的模样没有个水嫩嫩的肌肤也是白搭。
左看右看,满意地点头,这模样瞧着省心不少,跟自己站在一起也不显得太出挑,年纪又小,应该不会被注意才是。
之后,杜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