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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燕福生倒是精神的很,除了因为他只是跟着捡捡花根的原因之外,从中倒也能看出他的体力不错。
杜雪巧对他很有些刮目相看了,不都说养在深闺的姑娘家柔弱的风一吹都能倒,燕福生倒是让她很意外,可能也是练过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身份来历更耐人寻味了,至少不可能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啊。
下山后天已大黑,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杜雪巧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倒有些像是做贼。
可当他们三人回到家,还未走到院门就看到由窗上透出朦胧的昏黄,这是有人在家里占了油灯啊。
杜村住的人几乎都是杜氏一族,亲戚套着亲戚,家里也都不怎么富裕,就是有重要的东西也都会锁在柜子里或藏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一般家里没人时都会让左邻右舍帮着照看一下,平日里也没谁会过来偷东西,几乎家家都不会锁门。
可这天都黑了,主人一天都不在家,屋里油灯又是谁点上的?
若是重生前十五岁的杜雪巧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或许是村里有人来找,见家里没人就在家等着了。
可此时的杜雪巧经历过各种利用和迫害,在她心里除了小弟之外,任何人都是需要防备的。
所以,第一时间,杜雪巧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进家门,而是把背上的紫兰花堆到院外的柴垛边,示意杜春和燕福生噤声等待。
夜静似水,轻风裹着寒意,杜雪巧猫儿一样将身形隐在暗影之中向院子摸去。
天边的弯月洒下淡淡的银光,院子在杜雪巧的眼中纤毫毕现。
屋内有人低低地交谈,声音不低却显得虚软无力,不时有脚步声踱来踱去,似乎因久候而不耐。
而首先映入杜雪巧眼帘的便是原本牛棚那边栓着的两区马,一红一棕!
还有它们头上立着的那几只拳头大小黑咕隆冬的影子……
杜雪巧抚额,这是否就是阴魂不散呢?
本以为二表叔在吃过苦头后会忘记杜家村的她和小弟,可谁想他们竟然又回来一次,显然是要说服她和杜春跟他走。
若是从前二表叔还只是想要两个白工,可在听了二表叔和何全那番对话后,杜雪巧很怀疑这次二表叔的目的是想把她和小弟拐卖了。
虽说二表叔的生意多是染布坊,可谁知在发迹之前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呢?
就是后来家大业大的他,背地里也不是那么干净。
杜雪巧叹息,如今的她一无财,二无势,在别人眼中要收养她和小弟的二表叔,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善人,不愿意被二表叔收养就是不识好歹啊。
可真要跟二表叔走了,她才是傻子。
怎样才能做到既不撕破脸,又能让二表叔放弃收养她和小弟,又能打消卖他们的念头呢?
杜雪巧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红和小棕的鬃毛,“我该怎么办好呢?”
立在小红小棕头顶的影子见到杜雪巧就是一阵吱哇乱叫,在小红小棕的身上跑来跳去,“姐姐,姐姐,灰灰做到了,那些粉粉都给杜二放进饭里了,这两天没拉死他们,吱吱,那两个坏人要做对姐姐不好的事情,姐姐要小心哦。”
“姐姐晓得了,辛苦灰灰了。”
杜雪巧嘴角微翘,眼中含笑,以往还觉得老鼠又丑又脏又讨厌,可在她能够与它们交流之后才发现,原来老鼠也是那么单纯可爱啊。
就像这只被她叫做灰灰的鼠小弟,不但不求回报地帮助她,那对于恶人义愤填膺的侠气,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强得多啊。
而且,看来它是怕二表叔对自己不利,才跟着小红小棕的速度一路追到这里,光是这份心就让杜雪巧不得不感动了。
见鼠小弟独自邀功,其余几只挨着鼠小弟拼命朝杜雪巧看的老鼠不干了,挤开鼠小弟‘吱吱’地叫着,“还有我……”
“还有我……”
“我也有帮忙……”
杜雪巧看的心情大好,挨个把鼠小弟的家人、朋友都谢了一遍又夸了一遍,连屋子里正阴谋着怎样拐卖他们姐弟的二表叔都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有了这群不怕被背叛的‘朋友’,杜雪巧还怕什么二表叔?
既然敢来,就要有被恶整的觉悟,就算暂时还不能要他的命,可人都送上门了,她也不能太小气了。
巴豆粉吃着很好,从他们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声音也听得出效果不错。
可总吃巴豆也不是那么回事,必须要从源头上绝了二表叔的歪心思,这样就需要小红小棕还有鼠小弟它们的帮助了。
杜雪巧‘嘿嘿’冷笑,这一次就算不能真要了二表叔的命,也得让他脱层皮才行。
打定主意后,杜雪巧悄声要小红小棕及鼠小弟们配合的地方与它们说清楚。
要说小红小棕和鼠小弟它们,比杜雪巧想像中的要聪明,可也只是聪明,真要让它们理解自己还算周密的计划就有点难了。
第34章 棒打恶人()
好在,它们对于杜雪巧的安排都能会意,左右不是很难,杜雪巧又说的很清楚,到时就配合呗!
交待完计划之后,杜雪巧又蹑手蹑脚地溜出院子,找到杜春和燕福生,三分真七分假地将她在高升店里‘无意’中听到二表叔要拐卖她和杜春的话说了一遍。
杜春立马小拳头捏成团,恨恨地就要往院子里冲,一副拼命的架式,结果却是被燕福生拎着领子给扯了回来。
“你傻啊?人家摆明了要拿你卖钱,你还偏要送上门?雪巧姐和你说这个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把你卖了吗?你说你这石头一样的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燕福生横着眉,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说到愤恨处还用手指点着杜春的额头,说的杜春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福生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让坏人来欺负了我和姐姐,还要装孙子吧?”
燕福生‘嘿嘿’冷笑,两根手指无意识地在下巴上摩挲着,“要我说,既然他们有那个心思,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说着,朝杜雪巧挑眉,那样子看起来好似在说:要怎么陷害,我配合就是。
杜雪巧顿时有种被一眼看透的错觉,那种在燕福生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心虚,可才十二岁的孩子啊,会有这么犀利的洞察吗?
燕福生见杜雪巧久久未语,又似不奈地扬扬眉,“雪巧姐,你倒是说啊,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说着,很秀气、很文雅地打了个哈欠,看起来真像是困到不行,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杜雪巧只能暗下决心,只等把二表叔打发了,她一定要好好跟燕福生唠唠,至少对于她的来历再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赶走了狼,又引来了虎。
“其实,我的打算很简单,就是揍他们一顿,让他们再也不敢打歪主意,待会儿我进院子后,只要看到屋子里的灯黑了,春儿和福生就去村子里喊人,喊来的人越多越好,别人问起,你们就说今日我们上山了,一整天都不在家里,这一回来就听屋子里有人商议怎样把我们姐弟卖了,之后你们就急着跑出来喊人。”
“那姐姐呢?要不我们一起去喊人吧。”
对于杜雪巧让他们去喊人,而不是跟着她去喊人,别看才九岁的孩子,已经能轻易地听出其中的不同了。
在他眼中姐姐是很强悍,可也不是无所不能,毕竟屋子里有两个坏人,还都是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姐姐却只有一人,怎么看都是姐姐吃亏。
关心则乱的杜春哪里会想到姐姐这几日所表现出来的不同?
可燕福生对杜雪巧的能力,一只大黑熊都能轻易扛起,对付那两人可说是手到擒来。
当然,前提是那两人手上没有刀子一类的利器。
杜雪巧暖然一笑,对于小弟的关心她很感动,这时候还能想到姐姐的安危,她很欣慰。
可是,杜雪巧的打算并不是把二表叔赶走就算了,她积压了那么久的怒火和恨意,哪怕暂时还不能有怨报怨,利息却是要收的,最少也要把表叔真的揍上一顿才行。
把村子里的人惊动过来,目的其实很简单,只是为了有个见证,一个随时想着要卖掉他们姐弟的表叔,就算这人再表现的慈眉善目,只要没法证明自己真没这个心思,哪怕族长出面也不好让她和小弟跟着那人走。
万一那人真是存了卖他们的心思,将来族长也怕落得相互勾结的罪名。
“姐姐还有别的事做,春儿放心,只要春儿和你福生姐早些把人喊来,姐姐不会有事的。”
杜春毕竟还只是九岁的孩子,听了杜雪巧的话,一心想的就是把人快快喊来,不能让姐姐吃亏了,握紧拳头坚定地点头,“姐,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人都喊来了。”
说完,拉起燕福生向村里的方向跑去。
在杜春离去后,杜雪巧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二表叔,既然你都送上门了,就别怪表侄女我下手狠了。
回到院中,朝着还站在小红小棕身上的鼠小弟一家挥挥手,鼠小弟一家心领神会地窜进了屋子,没过多久就听到屋子里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呼,“娘的,哪来这么多耗子?何全儿,快给爷我打出去。”
何全应声连连,窗上人影晃动,但很快随着一声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屋子里便黑了下来。
显然鼠小弟一家按着之前杜雪巧的吩咐,已然将油灯打翻了。
杜雪巧身形轻巧灵活,像一只伺机狩猎的豹子,在黑暗的向猎物快速逼近。
在二表叔和何全因突然的黑暗而陷入慌乱之时,悄悄地出现在屋子里,顺手熟门熟路地拎起门边上的一根木头门栓,蔫不吭声地朝着两个人影打了过去。
那种暗里下手打闷棍的感觉实在是爽快极了!
因油灯被打翻,二表叔和何全还未适应突然黑暗,也看不清进来的是什么人,只知道身上被打的地方要命地疼,下手的狠辣程度就好似真要把人往死里打一样。
好在杜雪巧下手时也知道避开头上这样容易打死人的重要部位,专挑打了很疼,又不会死人的位置,而且也只是用了一成多的力气,不然就她如今的蛮力,一门栓下去就得把人揍扁了。
饶是如此也让二表叔和何全吃尽了苦头,“是谁?我不是坏人,别打了!”
二表叔边躲边明辨,杜雪巧就是闷不吭声,旁边的何全虽然也可恶,但此时杜雪巧的眼中、心里却只剩下二表叔一人。
以往看着心慈面善的一个人,怎么就可以做出那样狠辣的事?她是要多缺心眼才能被他骗了十年,不但白白给人家做了那些年赚钱的工具,到最后也没能落得个好。
杜雪巧本来就不是活泛的性子,可以说人还有些闷、有些愣,不然也不会从没防备过二表叔,对于认准的事更是一条道跑到黑。
而如今杜雪巧满心满脑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打!狠狠地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二表叔被打的抱头鼠窜,可无奈屋子里就那么点地方,黑暗中又看不真切,不是磕了桌子,就是撞了腿,不时再摔个四仰八叉的。
杜雪巧对家里的布置却是异常熟悉,打起人来毫不手软。
再加上一旁不时瞅准时机下个冷口的鼠小弟一家,二表叔可真是吃足了苦头。
何全初时还会拦拦杜雪巧,可到了后来,干脆就往床底下一眯,左右屋子里黑,他们家老爷也看不见他藏在这里,大不了往后老爷追究起来,就说自己被打晕了呗!
反正此时不吃亏就好!
杜雪巧也顾不上何全,只盯着二表叔一人下手。
她心里最恨的就是二表叔,一门栓一门栓打得那叫酣畅淋漓,重生之后心底积压的恨和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没多大工夫就把二表叔打的躺地上起不来,嘴里直哼哼,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能怪他太废物,实在是之前吃了太多巴豆粉,这身子原本就亏空的很了,哪里是杜雪巧的对手?
要知道重生后的杜雪巧力气大的惊人,那可是一拳能轰死一头熊啊。
远处有喊声传来,杜雪巧收起门栓,心里还有些激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杜雪巧通身都舒泰了,心里还在感叹这些人来的太快,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可不管怎样,她也不好再打下去,将手中的门栓藏回门后,杜雪巧边往外跑边大声地嚷嚷开了,“救命啊,快来人啊,有坏人来了……”
外面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个男人,都是村里有名的壮汉,不管杜雪巧和杜春在村里怎样被欺负,可那都是杜氏族人自家的事,外人若想欺负他们姐弟,那就是对杜氏族人的挑衅。
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把被打趴在地的二表叔给绑了起来。
就是躲到床底下的何全也没放过,绑的那叫一个紧实,绑的时候也没少暗里下黑手,谁让这两人不长眼地算计到他们杜氏的族人身上?
好在他们待的这间是杜雪巧爹娘活着时住的那间房,若是杜雪巧的房间,他们恐怕连个冤字都喊不出来就被打死了。
毕竟杜氏族里的姑娘,清白可不是那么好被玷污的。
有人从地上摸起油灯,倒入灯油,再把油灯点燃之后,那位也被惊动过来的族长便大马金刀地坐在上位,指着二表叔怒道:“哪来的贼到杜村来撒野?竟妄想拐卖我杜家的子嗣,真是吞了豹子胆。”
二表叔被打的眼睛都快肿成一条缝了,听了族长的话心里一惊,他是有这心,可也没到处乱说,这件事知道的只有何全。
何全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他,杜氏的族长又是怎么知道他要拐卖杜家姐弟的?想不到哪里露了马脚,自然也不会轻易就承认了。
“冤枉……哎哟……我怎么会拐卖自家的侄儿侄女?定是误会,对,就是误会!族长,你看清了,我是杜二,杜二啊,前几日咱们还见过面的。”
一张嘴,扯动嘴角的伤处,痛的他吡牙裂嘴,可这时候又不能不争辩,不然被送官都是幸运,闹不好就得被活活打死。
族长这时仔细看了看,从鼻青脸肿如猪头一样的脸上也看出是二表叔,对于杜春说有人要拐卖他们姐弟的事就有些怀疑了,毕竟杜二一家虽然早些年就从村子里搬出去了,可这些年也没少听闻他们一家的事,那可是有钱人家,真会为了拐卖两个孩子回来吗?
而且,上次杜二来时说的是顾念兄弟之情,愿抚养表兄的遗孤,那情真意切的样子,就是他都动容啊。
可杜春之前也言之凿凿地说亲耳听到,还有据说是杜春媳妇的女孩也一脸肯定地说就是亲耳听到,这才跑来求救的。
一时,族长倒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了。
第35章 夜话()
“我们姐弟咋就这么命苦?爹娘没了,丢下我们孤苦无依也就算了,连这八杆子的亲戚也算计上门了,若是没人给我们撑腰,是不是真就要被他给卖了?”
杜雪巧在旁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旁边的杜春愣愣地盯着自己突然就哭的凄惨的姐姐看,被燕福生在腰上拧了一把,低声在他耳边道:“哭!”
本来见姐姐哭的难过,他也难过,听燕福生让他哭,再加腰上被拧的真心疼,杜春竟然真就大哭起来。
旁边的燕福生也抹着眼泪一起‘哇哇’地哭着。
屋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就听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大声地哭,听的杜村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别看平日在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