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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巧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别玩的太晚了。”
杜春答应着跑开,临出门还回头朝燕福生傻傻地笑了笑,“福生姐,等我回来陪你玩。”
“快走吧你!”燕福生黑线,朝杜春翻了个白眼。
然后默默地数着饭粒,虽说有肉,有菜,饭也是亮亮的白米饭,可这做饭的手艺,说实话,真不敢恭维。
那真是菜是菜味,肉是肉味,有的地方盐没化开,吃一口还有‘嘎巴嘎巴’的盐粒子,有些还半生不熟的,真难为杜春是怎么吃的那么香。
若是硬要他说,他还宁愿吃镇上那皮厚,肉少,味道也不鲜美的包子,如果今后住在这里的日子都要吃这样的饭菜,他不知道自己能熬上几天。
看杜雪巧做饭又不像是不会做饭的,无论是切还是炒,都挺像那么回事,可怎么做出的东西就难以入口呢?如果自己动手做也未必能做的这么难吃。
回想了杜雪巧做饭时的所有工序,燕福生觉得他自己完全可以成为大厨啊。
对,就这么办,他就不信自己做的东西还能难吃的过杜雪巧的手艺?
“雪巧姐,明早的饭我来做吧!”燕福生决定实践就从明早开始。
杜雪巧疑惑地看了燕福生几眼,“你会吗?”
燕福生下巴抬的高高的,“不就是做饭,这有什么难的?”
杜雪巧点头,“行,明早你做饭,只是做饭要起早。”
在杜雪巧看来,别看燕福生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可有钱人家的姑娘还讲究厨艺呢,做饭可是一项必学的技艺,不然嫁到婆婆家还不得被婆婆难为死。
既然燕福生提出了,八成也是有这能力。
虽然杜雪巧自认厨艺还算可以,但对做饭她是真心不喜欢,这也是没办法逼的,才每天围着锅台转,既然有人愿意分担,她也乐得轻闲。
于是,杜家的早饭重任便交到了燕福生的手上。
杜春出去不大工夫就回来了,整个人都蔫蔫的,把正在整理布匹的杜雪巧看的心里直疼,生怕他在外面受了委屈,赶忙拉到怀里哄道:“谁惹我们春儿不高兴了?和姐姐说说,姐姐给春儿出气。”
杜春眼圈红红的,好似刚哭过,听杜雪巧问又抽了抽鼻子才道:“姐,大牛哥的爹前几日没了,大牛哥一家哭的老伤心了,虎子哥也带着人在大牛哥家里帮忙呢。”
杜雪巧只觉得眼前一黑,扶了桌子才没一屁股坐地上,可这心里却难过的要命。
说起这个大牛哥的爹,跟杜雪巧家倒没太大的交情,虽说杜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姓杜,多多少少都有些亲戚关系,但总是要分个远近薄厚的。
杜雪巧的爹娘活着时和杜大牛家最多也就是遇上了打个招呼,平时没有太多交集,能让杜雪巧如此失态的原因就是,杜大牛的爹就是那个在杜雪巧重生之前被黑熊咬死那人。
若说起来,重生后黑熊被杜雪巧打死,肉都卖钱换了布匹,杜大牛的爹再没被黑熊咬死的道理,原想着杜大牛的爹会因她的重生而改变命运,可这人还是死了,不管怎样死的,终归是死了。
杜雪巧一下子整个人都崩溃了,难道重活一世,很多事还是无法改变吗?
这样说来,难道就算没有二表叔的刻意为之,杜春还是会死?只是换了个死法吗?
杜雪巧一时倒有些万念俱灰了,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只是为了再一次失去小弟,杜雪巧倒宁愿不要这个机会。
痛苦一次就已经让她生不如死,这样的痛苦再承受一次,老天,你是有多么残忍啊?
杜春见姐姐这样,急的直掉眼泪,“福生姐,你快过来看看啊,我姐这是咋的啦?”
燕福生原本还在灶间研究明日早饭做些什么,毕竟是第一次,他要熟悉熟悉,至少不要手忙脚乱才是,听杜春带着哭腔的声音,只当杜雪巧出了什么事,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杜雪巧面如死灰,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是急的够呛。
刚刚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伤心就伤心成这样了?
“雪巧姐,你挺住,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和春儿怎么办?”
被燕福生一句话又说到心底痛处,杜雪巧那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把杜春抱的那个紧。
杜春和燕福生都不知所措,杜春任杜雪巧搂着,燕福生看着好不碍眼,可又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劝都不知怎么劝。
既然劝不了,看杜雪巧又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干脆也就任她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再说吧。
直到杜雪巧眼泪掉的差不多了,稳了稳心神才问道:“春儿,你和姐说说,到底怎么着了?前些日子大牛爹看着不还好好的?”
杜春见杜雪巧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燕福生赶忙递过一条湿巾子,“雪巧姐,先擦把脸吧。”
燕福生趁机把杜春从杜雪巧的怀里挤了出去,自己则占据了那个位置。
杜雪巧感激地朝燕福生挤出一个笑容,可配上哭的红肿的双眼,真是比哭还难看。
杜春被挤到一边也没想到这是他‘媳妇儿’在和他争宠,心里还认为之前姐姐哭的那么伤心一定是伤心大牛爹死了,虽说两家没什么深厚的交情,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姐姐这人自小就心善,最见不得这些。
听姐姐问起,杜春道:“前几日大牛哥的爹上山打猎,听说是在山上遇到了野猪,被野猪给拱了,当时就不大好,抬回来没到半夜人就去了。”
说完,又看看姐姐的脸色,见姐姐虽然蹙紧了眉,好在没再哭出来,杜春松口气,“姐,你也别太伤心了,都已经这样了,再哭大牛哥的爹也活不过来,好在大牛哥已经不小了,日子总会比我家好过。”
杜雪巧讶异小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人,而且话里还很有道理,比起自己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小小子,杜大牛家里还有个娘,杜大牛本身也有十三岁了,家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而且,经过上一世这件事之后,杜大牛也很快成长起来,肩负起一家的重任,做起走街串巷的货郎,后来更是凭着他善于经营的头脑,一路将货担子变成了三间铺子。
第31章 这家的女人,凶啊!()
虽说杜春说的有理,可在杜雪巧眼中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能说出这番话属实不易。
虽然对于杜大牛爹的死还无法释怀,杜雪巧还是满眼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小弟,不管将来是否会改变杜春的命运,杜雪巧都会做最大的努力,总不能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却不去阻止。
尽人事、听天命,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就一定有他的用意,总不会是为了让她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
大牛爹的死,虽然看着是天意无法改变,可到底是从被黑熊咬子,变成被野猪拱死,说到底还是发生了改变不是?
杜雪巧深深地盯着杜春,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了,一定会护得小弟周全。
夜里,杜雪巧原是想和杜春一起睡,把自己的房间让给燕福生来住,再一次经历了大牛爹的死亡阴影之后,杜雪巧真是一刻钟都舍不得和小弟分开。
偏偏燕福生拉着杜春出去一趟,不知说了什么,杜春回来后就红着脸,一副我是小大人的模样,“姐,春儿已经长大了,自己能睡。”
杜雪巧看着弟弟鼓着腮帮子的窘迫模样,倒不好再说不放心他一人的话,也只好点头答应。
想着之前几晚,燕福生睡下后那双总是不很安分的手,虽说同是女人吧,杜雪巧依然很不适应,原想着借着不放心杜春的由头跟杜春一张床,偏偏杜春不肯了。
可一想到常常被燕福生‘无意’地骚扰,杜雪巧还是挺头疼,别看同是女人,胸前总被人按来揉去的,杜雪巧这个未经人事的老姑娘还是会很不适应。
于是,杜雪巧决定将爹娘从前住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就把自己那间屋子彻底地留给燕福生好了。
屋子有近半年没人住了,虽说平日也会有打扫,到底是少了人气,一进门就是一股子霉味,连被子都是潮的,杜雪巧皱着眉,这样子要怎么住啊。
看来就算想搬也要等明天把窗子打开通通风,被子再晒晒才行。
燕福生在杜雪巧整理房间时都静静地在一旁跟着,只是那一脸被嫌弃的小表情让杜雪巧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是伤了燕福生的心。
燕福生是什么都没说,可什么又都写在了脸上,那无声的控诉让杜雪巧愈发觉得自己像是始乱终弃。
可再一想,这样的想法又好没道理,她就是有心也做不成负心汉。
这样的屋子自然是不能睡了,杜雪巧只能和燕福生再挤一张床,明明两个姑娘家,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可杜雪巧偏就有种把自己送进狼窝的错觉。
燕福生乖巧地将被子铺好,先钻了进去,杜雪巧收起那些胡乱心思,随后将油灯吹熄,也跟着钻了进去。
好在,这一夜燕福生的手脚都很老实,杜雪巧松了口气,想着:或许是习惯了吧,若是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倒也不错。
可她哪里知道,燕福生完全是欲擒故纵啊,偶尔占些便宜总比没便宜可占好吧。
有些事总是急不得,或许慢慢适应了,杜雪巧就能习惯成自然了呢。
翌日,燕福生天微微亮便起床了,杜雪巧想着他做早饭的话,便绻了身子,让睡在里面的燕福生下了床,自己再多睡会儿,吃过早饭再带着他们一起上山寻找紫兰花。
燕福生打着哈欠下了床,先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精神,再来到灶间,对于早饭做什么,如何做他早早地打了腹稿,自信定会比杜雪巧做的好。
可真一上手了才发现他好似想的太简单了,不说煮一锅饭要添多少水,菜要怎么切才成形状大小差不多,单是生火就把他给难住了。
从前他哪做过这些?就是出外打猎时,也有侍候的人亲手将猎物烤熟了递过来,他只负责吃,味道不好了还要发顿脾气呢。
原本看着那些人生火很容易,沦到自己了才知道生火也不是简单的事啊。
炉灶里堆了满满的柴,燕福生用火折子点了又点也没让柴火烧起来,想想别人生火时的情景,将柴火又从炉灶里掏出来。
按烤猎物时的样子在灶间的地上搭了起来,再一点一点试着点着。
还好,试过几次之后,成功地将柴点燃了,虽然火焰小了那么点,到底是着了。
着了就好说,燕福生把他千辛万苦点燃的柴万分小心地放到灶洞里,看柴烧的还不错,一股脑把其余的点着和没点着的柴也都塞了进去。
谁知他刚把柴都塞进去,之前还燃的不错的火焰突然就熄了,柴上的青烟却冒的浓烈,燕福生被呛的猛地咳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就流了出来。
半睡半醒间的杜雪巧听到咳声,在屋里问道:“福生,饭做的怎样了?”
燕福生想着若说自己做不好怪没面子的,哪里肯说自己火还没生好,隔了两道门喊道:“就快好了!”
杜雪巧‘哦’地一声,翻个身又睡了。
燕福生对着冒着浓烟的灶皱眉,双眼被浓烟刺激的泪水直流,用手抹了一把,便将手上的黑灰都沾到脸上。
他就纳闷了,看杜雪巧生火时也不难啊,轮到他了怎么就比读书骑马还要难了?他还真不信连顿早饭也做不出来。
索性把柴都取了出来,又费了半天事生起了火堆,看着在地上烧的大好的柴,燕福生也不再塞到炉灶里,眯着被烟薰的直流泪的双眼,找到昨天在升平镇买回来的猪肉。
杜村平时也没卖肉的人,杜雪巧为了方便吃肉,这一次倒是没少买,回来后一些肥肉炼了油,瘦些的就用盐腌上了,平时吃的时候拿出来用水泡泡,切了也能炒菜。
燕福生把肉用刀切成大小不一样的几块,就用干柴棍将肉都串着,放到火上烤。
很快肉被烤的滋滋冒油,还别说,闻着倒是挺香的,可总举着手臂累的酸疼,燕福生就用枯枝搭了个架子,将肉架在火上烤,他只用不时将肉翻下面就好。
燕福生从未亲自动手烤过肉,见外面的肉被烤的变了颜色,有些地方还被烤的黑炭一样,也不知熟没熟,干脆切一块下来尝尝。
那边刚把刀拿好,就听外面有人大呼,“老天爷哪,杜二黑家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燕福生听了听,杜二黑?不认识!
继续切肉,还没等肉切好,就听‘咣当’一声,木桩子绑的大门就被踹开了,院子里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一进院子就各操家伙事奔灶间冲过来。
想到杜春之前说过村里人是如何欺负他们姐弟俩的,燕福生只当进来坏人,手上的刀也没放下,拎着就往外走。
做为男人,他认为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小舅子。
走了一半就被一桶水由头上浇湿到了脚下,燕福生当时就打个了寒颤。
外面的人没想到里面还有人,还是个没见过的姑娘,虽然一张脸花里胡哨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却看出来不是杜雪巧,一桶水浇过之后也愣住了。
燕福生整个人哆嗦起来,不光是冷的,更是气的,自小长这么大,还没遇到一个敢拿冷水泼他的,这一气,原本就因生不起火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回真是找到宣泄口了,手上的刀也跟着挥舞起来,奔着手里还拎着一只桶的少年杀了过去。
那个拿水泼了燕福生的也还只是个少年,本来是要同他爹下地干活,路过杜雪巧家听到有人喊着火,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谁想好心救火,却被人拿刀子砍过来。
好在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身子已经行动起来,绕着杜雪巧家的院子就跑开了。
闹了这一出,外面各拎着家伙准备救火的人倒不知该如何是好,看那一头一脸黑灰的姑娘是从灶间出来,虽然灶间烟是大了些,看着也不太像着火,难道是他们误会了?
以至于在少年被燕福生追砍的时候,其他人都愣在那里。
杜雪巧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喊杜二黑家着火,当时就精神了。
杜二黑是杜雪巧爹的名字,这么说来着火的不就是自家?
睁眼向窗外看去,虽然隔着窗纸看不到外面,可透过窗缝门缝真有烟透了进来,杜雪巧当时就精神了,赶忙穿衣下床。
还没等出门,就听到燕福生的喊声:“小子,你站住,我保证不要你命!”
“你当我傻?站住还不等着让你砍?”
杜雪巧揉揉太阳穴,院子里站了一堆人,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盆、有桶,甚至还有拿了大碗的,仔细一看都是自家院子里的东西,一阵阵黑烟从灶房的门窗往外翻滚。
而燕福生正拎着一把菜刀,追着虎子满院子的跑,仔细一看,燕福生一张小脸黑漆漆的都是炭泥,头上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不用问了,这火肯定跟燕福生脱不开干系。
杜雪巧就想:不过是让他做个早饭,怎么把灶间都给点着了。
可不管怎样,救火才是关键。
只是,看那浓烟滚滚的样子,一般人还真不敢往里冲,虽说这些人来救火不能排除怕火大了烧到自家的心思,到底能赶过来救火,杜雪巧心里也是要感激的。
但再感激,这么大的烟也不能让人家往里面冲啊,万一把谁烧坏了她也担不起这责。
好在灶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