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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做不到,我那样只是为了报仇,而且也不想害了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如今仇已经报了,我只想与你白头到老,你为何总不信我,难道给我一个机会也不成?”骚狐狸说话时,目含情,语带嗲,还伸出手握着碧玺的手臂轻轻摇晃,碧玺叹了口气望向晓云的窗子,小姐,能不能出来替她扫去妖魔鬼怪!
可自己的事终归要自己来做,碧玺深呼一口气,决定一刀两断,断不了,她就一刀砍断这狐狸的尾巴,让他以后都羞于见人,还未张嘴,捏着碧玺的手突然一紧,痛得她冷汗都冒出来。
涂牵望着远处,目光中闪烁着杀意,“竟敢害我儿性命,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走。”忽的化作一道青光,遁去。
晓云推门出来,将厚厚的披风放在碧玺身上,碧玺不伤心,只是有些落寞,“小姐,你给我看的那些话本子真的都存在吗?世上哪儿有那么可爱的狐狸?”
晓云想她出高价发布的任务,都要经过星网核实事实性,应该假不了,“那是狐狸呀,你这位又不是狐狸,传说中叫九尾,只是长得像狐狸,凶得很,还吃人呢!”
碧玺笑,“脾气也不好,若以后真的一起生活,说不好吵架时一口就将我吃了。”
晓云点头,所以她每次都跟上古妖兽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想不开就把自己给怎么招了,正胡思乱想,碧玺又说,“二少爷虽然也是个妖怪,可他多好,脾气好,性格好,虽然不爱笑,但什么都以小姐为重,我命不好,结了个孽缘,也不知何时才是个休。”
晓云默默地看了碧玺一眼,那你是不知道白泽的黑历史,妄言害他父亲半条命,他不休不止要让对方灭族,自己害他父亲半条命,她的下半生就都是他的了。
涂牵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只小狐已经被剪成碎片,涂牵捞出大半的皮毛和骨肉,放入匣子里去了个地方,埋好小狐再回到族长家,陈娇已经被拖到井边。
这是院角的一口水井,不常用,却还有水,井口算不得干净,有家畜的粪便,井壁粘着黑黑绿绿的东西,井水还有股尿骚味,陈娇被头朝下放入井中,绳子上拴着一盏油灯,陈书画在井口喊,带着笑,“娘子,这是指引你回家的灯,别走丢了,不仅你的人会留在这儿,你的魂也不要去其他地方。”
陈娇疯癫地大吼,“陈二狗,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陈家生不出孩子,即便生出来全是狐孩。”
突然,她不说话了,她看见了一张脸,梦里见过千百回的脸,月光下,轻轻一笑就能勾魂夺魄的脸,此时,这张脸冷冰冰地盯着她,近在咫尺,他说,“你残杀了我的孩儿。”
人的手上突然长出锋利的指甲,轻轻一勾,割断陈娇的舌头,陈娇剧烈摆动,却纹丝不动,轻轻一勾,出来一个眼珠子,还剩一只,只能看着那锋利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剪刀,在她脸上,身上剪下无数条又深又重的口子,最后,另一只眼球也被勾出,陈娇终觉解脱。
陈书画还在笑悠悠地唱,“娘子回家有灯照,夫君擎门望妇归……”
第119章 青丘少主一枝花20()
大姑娘死了,据说是难产。
陈夫人得到噩耗时,顾不得更深露重,胡乱披了衣服就带着婆子冲到族长家。
族长家已经上了灵堂,白布黑灵,刺得陈夫人胆颤心裂,她的儿呀,她最疼爱的闺女呀!
全然不见族长和陈书画苍白的脸,以及一家仆人恐惧又惶恐的表情。
大夫人死得那般恐怖,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剪成一块破布,有知晓内情的下人偷偷告诉家人,大夫人这是得罪了狐神。
哭罢,陈夫人说要看长女最后一面,族长家怎能同意,死状那般可怖,若说是狐神的惩罚,谁信?狐神向来只完成他们的心愿,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男欢女爱,它都通通完成,从未听闻降下过什么惩罚,何况陈夫人还能通神,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被狐神惩罚?
说出真相。
不,死都要烂在肚子里,族长家出了狐孩,这件事死都要烂在肚子里。
于是双方打作一团,棺材被撞歪了,灵堂也乱了,陈夫人始终没见到陈娇最后一面,棺材已经给盯死了,临走时,陈夫人阴森森地看着族长一家,“我会将此事告诉狐神,它会对你们家降下诅咒。”
族长家惶惶不可终日,不等陈夫人到十五那天进入神坛,他家二儿子和小儿子的媳妇都怀孕了,这次更快,十来天孩子就能在里面活蹦乱跳,不敢叫大夫,也不敢叫稳婆,让下人捆了媳妇,解开衣裳观察肚子,长长的嘴巴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顶得孕妇嗷嗷呼痛。
是啦,狐神的惩罚。
当夜,父子四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尽快离开陈家村,族长往里正家跑了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
他们一家走的时候,没带太多细软,也没带媳妇,天中下着雨,几辆马车被三个儿子赶着,溅起的泥水糊了人一身。
陈达礼亲自守着通道,看见族长挥手放行,族长拱了拱手就匆匆赶着马车挤上小道,身旁有人问,“族长家这是要去哪儿?”
陈达礼哼了一声,“据说跟外面的富户搭上关系,要去探探路子。”
来人羡慕地说,“这是好事,族长家若是发达了,我们陈家村也能得到好处,怎么不等雨停了再走?”
陈书画的媳妇才死没几天,族长家的男人就全走光了,去探路子的说法,骗的了别人,骗不过里正家,但族长答应给里正三成的分红,里正的权势也大不过他们,只能同意。
马车刚刚过通道,一大群人出现在雨雾里,仔细看还有族长家的两个儿媳妇,一大群人乌压压地围过来,七嘴八舌,等弄清楚族长的去向,当即有人勃然大怒,“陈书画一家子真不是东西,弄死长媳得罪了狐神居然遛了。”
两名儿媳妇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就朝外走,“既然族长家都跑了,我们也快点走,慢了可不就遭报应了。”
陈达礼怎可放行,指挥手下将通道围个严实,一边打听族长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等弄清来龙去脉也是吃惊不小,陈娇虽然不守妇道怀了狐孩,可就这么把陈娇虐杀死也是耸人听闻,虽然其中夹杂了什么狐神的报复,但陈书画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最清楚事由的几人颠来倒去,十分夸张难辨。
半晌推测出,大约族长家虐杀陈娇后也是十分后怕,害怕陈夫人报复,便匆匆逃走,只是为何连几个儿媳妇都不带走?
此时不是询问的时机,陈达礼让人安置了两名媳妇,又劝退想走的人,只说报应之事都是子虚乌有,若真有,陈夫人怎么不走,此话让不少人心中安定,又因雨势渐大,各自家去。
小道难行,山上的小道更是难行,走了一段族长家只得弃了马车背上行囊徒步,雨势又大,不一会儿,几人全身上下都湿透。
“爹,要不等雨停了再走?”陈书画出声,这时,斜刺里,一个女人从草丛里跳出来,紧紧抓住陈书画。
“夫君,你要带上我。”是小苗。
另三人见陈书画被缠上,绕过他匆匆前行,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眼见瞧不见父亲和弟弟们的身影,陈书画大急,天空暗沉沉,小苗穿着一身孝衣,活像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他一脚将小苗踢翻,“陈宅出来的贱女人,也不知从哪儿找来邪魔外道,想从我们家吸血,我敢杀你们一次,就敢杀你们第二次。”
说着就要走,小苗尖叫一声只觉得胸口剧痛,大约是断了什么地方,又戳破内脏,血一口口从嘴里冒出来,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又不甘心死在这荒郊野外,怎么也要有个人陪,做鬼才不凄苦。
当下凭着意志爬起来,哀哀切切地呼了一声‘夫君’,陈书画足下一顿,正要再走,背上忽的一沉,骇然转头,一张血盆大口咬住他的喉咙,陈书画厉声惨叫,疯狂捶打小苗的头颅,那张利口就像生在皮肉里一般怎么都拔不出来。
渐渐的,惨叫声中漏了风,血被气流溅得到处都是,雨水一混,又消失不见,两人不知怎么走到悬崖边,陈书画大睁双眼,每一步都僵硬蹒跚,犹如一只僵尸,他没有停,背着要跟他一生一世的女人,齐齐掉入涯底。
等到天气放晴,下山的人走不不多久就急匆匆地返回,说是遇见族长家的马车,再往前一里,好不容易修通的山道塌方了,陈家村再次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门打开,阳光照亮昏暗的房间,这里是狐母诞下狐孩前的住所,近来村中大半女子都怀有身孕,与狐狸配种的事情就停歇下来,陈默将两碗猪食搁在地上,面带得色地看着族长家两名儿媳妇。
全村大半的女人都有孕,就她没有怀上,那时候她恨天道不公,恨她母亲,恨她夫君,还恨每一个怀孕的女人。
可得知族长家秘密后,她就什么都不恨了,给狐狸生孩子,哈哈,她陈默这一辈子都不会。
“吃吧,好好的族长儿媳妇不做,竟跟狐狸通奸,你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吧,怎么就这么下贱。”
两个女人面如菜色,对陈默的讥讽无动于衷,是呀,怎么就跟狐狸通奸呢?哪儿来的狐狸,又是哪只狐狸?她们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族长家的秘密并未泄露出去,那些知道较多秘密的人都被里正家收用,一番吓唬加好处,他们只担心陈夫人来找麻烦,其他什么都不敢再说。
如今不怀孕的陈默在里正家的地位日益高涨,陈达礼有时看着她都会露出笑脸,“夫君,你可查出是哪只狐狸干的?”
陈达礼不答反问,“你去寡妇家看得怎么样?”
“可稀罕得不得了,我多抱一会儿寡妇就要抢走,哼,谁不知道她儿子是只狐狸,不过我在的时候确定没发现半点狐孩的迹象,真是奇怪。”陈默最近的话也多起来。
“这些狐孩可不一般,当初稳婆绝没看走眼,但是它们最后都变成人类小孩儿的模样,这其中……阿默,这事儿会是丈母娘所为?”
陈默想了想摇头,“母亲最疼大姐,断不会为了子嗣让大姐跟狐狸私通,而且这种事也是瞒不住的呀!”陈默突然想到消失已久的三妹陈怜,那时她可是未婚生子,自己与大姐旁敲侧击无数次,母亲就是不透露半点风声,若是村里的男人,即便家世比不上陈世智,也犯不着这么囚困三妹,除非……
陈达礼见陈默脸色几起几落,忙温言相劝,“娘子不要再瞒着为夫了,现在已到关键时候,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真的开罪了狐神大人怎好?”
陈默见夫君待自己有礼,便也不隐瞒,将发生在娘家还有三妹身上的事情全盘托出,陈达礼面上不显,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这么说陈宅三姑娘早就与狐神生下半神子,而这半神子还不是别个,正是能以狐狸之身完全化形的涂牵?
难怪陈宅少奶奶要抚养涂牵,难怪涂牵成为神使的事情,陈夫人没有半分阻挠。
哎呀,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此时才想明白!
那么大姑娘以及村中大半女子怀的都可能是狐神的孩子?
所以寡妇以及那些女子的孩子才能显露人形!!!
陈夫人这是做什么?要将整个陈家村变成狐狸窝?
陈达礼心中几个起伏就有了决断,陈夫人会这么做大半是因为大少爷死了,少奶奶至今未生下一男半女,她担心陈宅落到外人的手里,才如此专横决断,罔顾人伦,只要陈家村都变成狐狸窝,她的地位就一天不减,即便没有儿子,没有孙子,陈宅的地位也会屹立不倒。
好毒辣的心思。
怎能如她所愿?
“大姐这般去了,母亲一定伤心不已,三妹妹如今又不在家,这几日你且回去陪母亲小住几日,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整,我便过去陪你,至于大姐家发生的事情,你就不要向母亲提及,她若听见定然又会神伤。”陈达礼又备了不菲的礼物,让陈默家去,陈默感动得一塌糊涂,心中越发坚定,人不能走错路,不然万劫不复,没有儿子又如何,那也不能生狐狸的孩子。
里正家的情况与族长家不太一样,里正虽然是个精明的老头子,但是他的儿子更优秀,很多事情他都放手让陈达礼去做,不怎么插手,但有些时候该他出手帮忙,他定然积极。
“梨花跑了好几个月,你们做父母的怎么也该找到,她杀死陈大伟的事情我们已不与你追究,你们还怕什么?”里正语重心长地说。
老两口唯唯诺诺,只担心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了人,里正又说,“你们若能找到梨花,赏钱有一两银子。”
老两口眼睛一亮,斗着胆子问,“老久不找人了,怎么现在又找?”
里正似是而非,“狐神大人可是保佑我们陈家村的神坻,可近来似乎有邪神冒充它老人家到处作祟,把狐母找出来单独保护,也是我们陈家村对狐神大人的一点孝敬,狐神大人看在我们这般忠诚的份儿,也不会降下罪责不是?”
老两口不明就里,只慌忙点头,能得狐神庇佑又有银子拿,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赶紧去行动。
时间不长,凡是曾经当过狐母的人都被找了出来,单独安置在一处,着人把守,狐狸窝那里也派了人,这么一折腾,就发现少了两只狐狸,两个狐母,一个叫梨花,一个叫朱裳。
“找,翻山越岭都要找出来。”陈达礼下了死命令。
里正少有的皱眉,“少一两只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父亲,我记得年幼时,狐神信奉还没有这般猖獗,只是哪家偶有不能实现的心愿才会去山里对着传说中存在狐神的方向祭拜。”
里正点头,陈达礼又说,“但自从陈夫人能通神后,狐神信奉就越发厉害,然后又有了大雾围山,虽然期间我们受益颇多,但是不养肥猪猡,过年时如何吃肥猪?”
里正大惊,“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根本不是狐神的意思,而是陈夫人以一己之私献祭了整个陈家村的未来,如今村中狐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族长家又发生那样的事情,谁知道陈夫人什么时候就将我们都送入狼口。”
“你要做什么?”
陈达礼站起来,眼中燃烧着对权力的欲望,“既然如此,凭什么陈夫人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就不能?但是我不会害陈家村,我不会让陈家村都只有狐孩出生,狐神要什么,我就给它什么,只要能让陈家村恢复正常。”
里正明白了,儿子想要夺权,那陈夫人自然就是邪神。
第120章 青丘少主一枝花21()
陈娇一死,陈夫人一瞬间老了很多,即便陈默来陪,她也没多少展颜,陈默看在眼里,心中越发冷寂。
里正来的时候,她正在斥责晓云,晓云垂立在一旁,眼泪汪汪,让女儿和媳妇都退下,里正笑了笑,一双老辣的眼睛落到陈夫人身上,“大夫人,村长的职务一直无人担任,如今族长一家都绝户了,是否要选个人出来?”
陈默不耐烦跟懦弱的嫂子待一块儿,说自己头疼就带着丫鬟去了闺房,晓云擦了擦眼泪往回走,遇见站在水池边赏鱼的陈达礼,两厢见礼,晓云正要移步,陈达礼就说,“嫂嫂请留步,达礼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说,要是被夫人身旁的婆子看见了,小姐又要被骂,碧玺死也不离开,晓云无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