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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此时显得格外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风姿,总有种快油尽灯枯的感觉。
落了个水就成这个样子,太不可思议了。
睡梦中,她所看到的,只有无尽的血蔓延着,很恐怖,腹部的痛,痛得她不知有多少次想过放弃。
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好,要是,一切能够重来,她一定,一定还是做一个杀手好了。
砰!
那些画面突然碎开了,血色的画面逐渐淡去,好像有什么东西记不太清楚了,嘴里好像被人塞了什么东西。
每每这东西过后,那些画面就会变得再淡一点,就会有什么东西碎了。
今天,她只看到隐隐的血,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记不清楚了。
“阿珠,阿珠!”
耳边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种恐慌,但是,又有种熟悉感。
她想看看是谁,可是努力了好久,依旧没办法把眼睛睁开。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只能接着睡觉。
“不是最后一颗了吗?为什么还醒不过来?”
床边的人,带着抹怒色。
后面,一个中年男子恭敬地回道:“小姐心脉受损,失血过多,让她再睡一会吧,明天会醒来的。”
段宸麟皱着眉头,语气夹杂着不满,“心脉受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治!”
“还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暂时用药物压制是没事的,至于修复心脉,若是没办法,只能走极端了。”
段宸麟收回目光,看着床上的人只剩下心疼,“蘅叔,她对我很重要,一定不能有事的!”
司盛蘅,此时的他没有再带着斗笠,声音也没有沙哑,就是尹嫚珠,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对于段宸麟的痴情,司盛蘅只剩下无奈,“公子放心,就是倾尽一切,我也会保小姐平安的!”
“谢了!”段宸麟吐了两个字,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
他没想让她这么痛苦的,他也没想,让她再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可是,她就是这么不听话,就是这么死心眼。
然后让他更恨的是,那个景如馨,竟然想杀她,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他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心安了。
能让段宸麟这么在乎的人,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尹嫚珠!
而床上这个人,她与尹嫚珠长得一点都不像,可是知情的人知道,她就是尹嫚珠。
不过是被易容了,而易容一回事,剥夺了一切,那才是最残忍的。
被云浠说中了,段宸麟的狠不输于景仁堔的。
而她,就是不信,屡屡放过他,屡屡心软,可是他对她,某一些事上,却只有绝情。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慢慢爬上了床时,床上的人感受着那缕阳光,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被紧握着的手也跟着动了。
段宸麟几天没合眼了,整个人的精神明显不怎么好,但是在她终于有反应时,他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阿珠!”段宸麟可不会喊她嫚珠,那样就穿帮了,还好,宁国公的千金名字里也有一个珠字,这些日子,他一直在适应这个叫法,如今喊起来只觉得很亲切。
这些天,她经常听到阿珠阿珠的,如今听得更加清楚了,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看着那本来应该温润如玉的人,如今都顶着个熊猫眼的,有点搞笑,又惹人心疼。
她对段宸麟并没有太多的憎恶,甚至有那么点点愧疚,他总是默默地为她做很多事,而她总是一剑又一剑地往他心口刺。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全部还给她了,很残忍地还给她了。
盯着他许久,尹嫚珠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好像,剪了条线,轰的一声,有人大骂她!
再然后,漫天血光!
“嘶!”尹嫚珠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很难受。
“阿珠!”段宸麟连忙松开她的手,从旁边取出个瓶子倒了一粒药丸就塞到她嘴里。
“阿珠,你的身子虚弱,不能太激动,吃了药就好了。”
君无忧是给了她百日莲子,但是在把她带出来时,她身上的东西,是全部留给另一个人了。
段宸麟是不知道那莲子是救命的,要不然,也不会放任它在火海里烧着。
还好司盛蘅的医术不弱,经过数日,还是帮她稳定下来了,还制出了这些药丸给她备用。
尹嫚珠对于血光感觉很敏感,为了不跟自己过不去,她是没敢多想的。
她其实并没有丢失太多记忆,前世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这边的一切她是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被炸死了,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里古色古香的,看得她都有些不敢置信。
她是一个杀手,不是一个演员,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段宸麟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问了她几句她都没有答的,最后只好说道:“你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你好些日子没吃东西了!”
说起来,她还真饿了!
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尹嫚珠冲他咧嘴一笑,“我要吃荷包蛋,不要太熟的那种,还有吃铁板烧豆腐,我还要喝啤酒!”
“什么?”前面的蛋他听懂了,荷包就不知道是什么,豆腐知道,铁板烧不清楚,酒知道,加个啤字他依旧没听懂!
“不会吧!”尹嫚珠突然翻身起来,张望着四周,没有摄像机,没有导演,没有工作人员,旁边什么人没有,好像不是在演戏!
所以,她真的不是演员!
“阿珠你小心点!”段宸麟被她这突然蹦起来的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
尹嫚珠抓着他神色有些慌张,“这里是哪,我是谁,你又是谁?”
“国公府!”段宸麟说了三字便停了下,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些没底,他不知道,她到底记得多少,又忘了多少,只能试探性地说道:“你是国公府的千金,我是连玉国国君,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就成亲,你会是一国之母!”
“什么?”尹嫚珠完全被雷到了,一国之母,天啊!她还在做梦么?
她一个杀手,做梦成了一国之母,说出去估计不用杀人了,别人听了都得被笑死了。
段宸麟紧紧地盯着她,语气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尹嫚珠很想说自己什么都记得,但是想了想,还是摇头了。
见她摇头,段宸麟总算松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刚刚念的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下吧!”
“不用啦!”尹嫚珠摆摆手,“我再说你也听不懂的,你随便找点给我吃吧,我再睡会,可以吃饭了叫我啊!”
她还是那个活泼的她,一切仿佛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段宸麟扶她躺下,又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心里总算有些满足。
他为这一天,努力了好久。
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相见恨晚,而且,还是在错误的地点相逢,在错误的认为相知。
一切重新来过,她拥有着全新的身份,他们可以有全新的认知,他不在乎绕多大的圈子去布这个局,他只在乎,这局的结局。
他认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了,司盛蘅的易容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而这个人,可不是蓝沙桦。
而他就是怎么算也不会算到,蓝沙桦,根本不是靠易容术来判断人的真假,而能够识破司盛蘅易容术的人,竟然会再出现!
第一百四十章 乌龟,放弃剥壳()
“小姐,大人来了!”
尹嫚珠此时正在梳妆台前盯着自己的脸发呆,经过几天的调养,这脸蛋总算有了血色。
倾城容颜,让人垂怜,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了。
旁边的丫鬟晴萝喊了好多声她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房门被打开,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尹嫚珠才回过神来。
“月珠,听说你老是发呆,可是哪还不舒服?”
尹嫚珠起身看他,明显不认识,晴萝好心地在耳边提醒,“大人是你父亲,宁国公!”
“哦!”尹嫚珠愣愣地点了个头,然后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喊声爹。
不知怎么的,她潜意识里就不把他当父亲。
宁国公见尹嫚珠就盯着他看,也没说她无礼,只是再次问道:“月珠,你哪里不舒服吗?”
“过些日子你可是要进入皇宫为后了,时间不多了,得赶快把身子调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个宁国公表现得很牵强,暗地里有股不开心的味道,甚至隐隐有着一抹敌意,皮笑肉不笑的。
而事实是,他的确对尹嫚珠挺有敌意的,因为他女儿替她死了,他怎么能开心的起来,怎么能对她没敌意!
可是段宸麟的手段连玉国皆知,他是不敢贸然去触碰他的逆鳞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把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要不然,他真的怕一个没忍住,直接一刀解决了她。
而在他说出皇宫时,她潜意识里很抗拒。
她醒过来了,段宸麟一天就来看她一次,说什么他们情深义重。
不止如此,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她总觉得好假啊!
而想想也是,她是个穿越的。
摸了摸自己的脸,尹嫚珠犹豫了下,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脸怪怪的?”
一语出,宁国公心里一紧,暗道不妙,虽然他挺想把她踹出去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月珠你病得太重,这脸消廋一点,也很正常啊,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爹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连忙转身离开了,得赶快跟段宸麟说一声才行。
要真让她瞧出倪端,段宸麟恐怕会牵连他的。
见他急冲冲的来,又急冲冲的走,尹嫚珠总觉得这里好不真切啊!
“一定有古怪!”
杀手的敏锐不是盖的,从这宁国公的神情来看,她总觉得这身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几天就要当皇后了,她可没有一点高兴,每天就拉着晴萝到处走,她要酝酿一下怎么逃跑。
这才刚穿来,就要被困在皇宫里,她才不要呢!
身子是好了个七七八八了,就是下腹偶尔会痛,而且一痛起来,她头也跟着痛了。
然后,脑海里总是有一片血光闪过,令她心慌。
而这一心慌,她就觉得难受得要窒息,然后就得吃药了。
逃跑前一定得多拿点药才行,要不然到一半就这么痛死了,那就尬了。
晌午,尹嫚珠没有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拉着晴萝到处溜达,然后就死盯着一只乌龟看。
“过来,过来!”
尹嫚珠看着乌龟,那心情不是一般地好啊!
“小姐你要干嘛?”晴萝并不知晓这个不是她家小姐,对她还算可以,但是也知道,她家小姐现在性情大变的,更加担心她为后一事会有变卦。
每天劝她温习琴棋书画,她愣是没有听,到处跑来跑去的。
而今竟然盯上了乌龟,记得没错的话,她家小姐好像除了兔子外其它动物都很怕的。
可是现在,尹嫚珠大有一抓的意思。
那乌龟仿佛感觉到危机似的,立马转身走了。
“喂!”尹嫚珠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追上去了。
然后一手抓着龟壳,把它拎起来了,“跑啊跑啊,我让你跑!”
狠狠地敲了两下龟壳,她才勉强有些解气。
晴萝看着那四只脚不断挣扎的乌龟,头皮都有些发麻呢!
“小,小姐,你抓它干嘛,很恶心的!”
“恶心吗?”尹嫚珠眨了眨眼眸,咧嘴一笑,“那我待会把它的壳剥了给你解气啊!”
“什么!”晴萝目露惊愕,然后连连摇头,“小姐,这样太残忍了,你剥了它的壳,它怎么活啊!”
“哦!”尹嫚珠愣愣地点头,但是她总觉得,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好像是要剥龟壳来着,好莫名其妙的想法。
再次眨眼睛,尹嫚珠盯着那龟壳总觉得很亲切,“可是,我不剥它龟壳,我去哪里要龟壳啊!”
“小姐要龟壳干嘛?”晴萝问着,尹嫚珠咧嘴一笑,“到时再跟你说咯!”
“这样啊!”晴萝挠了挠头,虽然觉得乌龟恶心嘛,但是她也做不来就这么看它死了。
最重要的,这可是宁国公养了十来年的长寿龟啊,他可宝贝得紧的,这要是给剥了,估计他得气得上天了。
想了一会,晴萝才道:“国师有很多龟壳的,他用来占卜国家气运,小姐要是真的很想要,不如去跟他要一个!”
“只是国师性子孤僻,也只有皇上的话他义不容辞,小姐不如去找皇上吧,皇上开口,小姐要多少龟壳没有!”
虽然一个千金小姐拿着龟壳挺伤大雅的,但是段宸麟有话,说是只要尹嫚珠开心就好,她就是想拆屋子,他们都得帮她拆。
宠到这种地步,也着实够了。
但是,晴萝也挺为自家小姐开心的。
找段宸麟要龟壳,这个好像最为简单了,可是她看着他,就很不舒服。
一天来一次,她经常是瞄准那个点跑个没影的。
要不,直接去偷,偷了后顺便逃婚算了!
一不做二不休,不对,药还没拿到,那就是说,还得见一次段宸麟咯!
估摸着时间,尹嫚珠点头道:“走,我们回去,宸麟估计要来了。”
也就她敢直呼其名了,这个晴萝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遍了,但是她就是不肯改。
见她不再躲着段宸麟了,晴萝还以为她接受了,立马高兴地跟上尹嫚珠。
当然,那只乌龟,尹嫚珠是放它走了。
院子里头,段宸麟已经在那里了。
连续好几天,尹嫚珠都是没人影的,他知道,她在躲他,可是每天他还是这个时辰来,然后坐个半个时辰,他愿意等她,等她接受他。
“宸麟!”尹嫚珠在门口就喊,晴萝差点没给吓死,“小姐!”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尹嫚珠一眼,尹嫚珠压根就没注意,直接跑进去了。
见她总算来了,段宸麟那温润的面容跟着有了抹笑意,“回来啦?”
“嗯!”尹嫚珠点头,跑到他跟前直接说道:“最近身体好,就想着到处走走,嘻嘻,每次都忘了你这时候会来,今天总算记得了!”
“不好意思啊!”尹嫚珠笑嘻嘻的样子,换了张脸,但是那清澈的眸子依旧令人看出了她在撒谎。
段宸麟没在乎,依旧含笑着,“你开心就好。”
“嘻嘻!”有点尴尬,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段宸麟倒是先问了,“你的药还有吗?最近发作得多吗?”
“有点多,所以没有了!”尹嫚珠连忙说道。
段宸麟也没去留意她眸光的闪烁,连忙起身,慌张地抓住她的肩膀,“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到没药才说,要是突然发作怎么办!”
瞧他这么紧张,尹嫚珠只觉得心口有些难受,他对她的情,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她认为,那是对宁月珠的,她不是宁月珠,所以承受不起。
错开他的目光,将他的手拿开,尹嫚珠后退一步,“我,我不是刚想起来嘛!”
段宸麟看过她发作的样子,那时候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就怕她撑不下去。
努力让自己冷静,他从身上拿出个药瓶给她,“这个你先拿着,回头我找国师多要一点,有备无患嘛!”
“嗯!”尹嫚珠点头,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