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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唐楚服了软,自走上前,在她身边蹲下来,道:“雪雪你不要总是这样凶嘛!总这么凶,以后可怎么嫁人?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脾气这么好的。”
他这话还是笑眯眯地说出口,可是慕容雪的眉心却突然跳了一下,而后便有一股热流在眼中开始汹涌。
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这是唐楚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第一次没有再把她当成是他的媳妇,第一次……正视了她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现实。
心有些痛,两个人都痛,却又没有办法反驳。
见她黯下神来,唐楚马上又大笑开,然后伸手在她头上也打了一下,再道:
“哈哈!你想什么呢!跟你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雪雪你这辈子注定了就是我的媳妇儿,跑也跑不掉!”
“……”她瞪眼。
“雪雪你咋来找我了呢?”唐楚歪头看她,“是不是很想很想我,所以禁不住思念,就跑来啦?”
“做你的春秋大梦!”她实在无奈,“唐楚你真是三句不离本性,一天不被骂上几遍就难受!”
“除了你谁还敢骂我!”他很认真地挺了挺胸,而后又自顾地道:“哦,对了,还有父皇和母后。不过父皇从来不骂人的,母后到是有些暴力,不但骂我,还会动手打我。哎!雪雪,这一点你俩很像!”
慕容雪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只要一对上这个唐楚,他就是有本事把她的情绪弄得特别极端。
要么大笑、要么大哭、要么就像现在这样,——暴躁!
她快要疯了,开始觉得昨天晚上东方凌的提议一点儿都不好。
唐楚会是一个好导游么?
肯定不会!
他只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抓狂,一次又一次地暴跳如雷。
“如果一会儿我打你,千万不要乱叫!我不想让你们大顺的下人看着自家太子挨打!”
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自站起身,再揪了一下唐楚的衣领,道:
“走!带我在你们大顺的皇宫里头转转,看风景!”
唐楚嘿嘿一笑,一边追上已经往宫院门口走去的慕容雪,一边俯在她耳边小声地道:
“雪雪,你该不是要熟悉一下大顺皇宫的路线,然后带着炎赤的兵马杀进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打了个冷颤,“吓死我了!雪雪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劲的,反正这皇宫早晚都是我的,而我呢,又早晚都是你的。所以你只要嫁过来就好了嘛!”
风景还没开始看、皇宫还没开始逛,慕容雪就觉得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这种典型的“唐楚式”说话方式已经快要把她逼疯!
狠狠地斜眼向他瞪去,唐楚却跟没事人一样,已经指着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开心地道:
“雪雪你看那里!那个亭子叫做‘望烟亭’!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因为‘烟’是我母后的名字,她在这个亭子里头舞过剑,我父皇就傻傻地看愣了去,然后母后就逼着父皇把这里改做叫望烟亭。就连上面的匾额都是父皇亲书的呢!”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那亭子近前。
慕容雪抬起头来,只见“望烟亭”三个字书得刚劲有力,但落锋时又不失一份温柔。
她见过大顺帝后的相处,说是神仙眷恋其实也不足为过。
见唐楚已经认真地当起导游,刚才那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也被压制下来。
正准备好好看看这亭子,却听得唐楚再道:
“雪雪!一会儿咱们也找处地方,你干点儿什么,我呢,就学我父皇当年一样,远远地看着。到时候我就给那地方取名,叫‘望雪亭’,你看咋样?”
她闭住眼,在心中默念和谐一百遍。
可还是控制不住那已经握紧的拳头,于是猛地转回身,扬起手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却在这时又听唐楚道:
“雪雪你知道吗?父皇跟母后是我所看到的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一对夫妻,别看父皇还有那么多的妃嫔,但那只不过是摆设而已,是做给旁人看的,他根本从来都没有临幸过其它任何一个。我是他唯一的孩子,大顺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皇子,也没有公主。”
唐楚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向往,甚至忽略了慕容雪那已经半扬起的拳头。
慕容雪从来也没有在唐楚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那挥起的手顿在半空,再没有机会落到他的身上。
而唐楚的话还在继续,他道:
“我知道,这样对于其它的妃嫔来说并不公平。一个女人在她年华最好的时候嫁了进来,却只能于这宫中终老此生,甚至有的人连所嫁的那个男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可这就是真爱不是吗?母后说,真爱是唯一的。她说了,于是父皇给了……我很羡慕他们。”
他展臂,揽上她的肩。
而后斜仰起头,与之一起目视远方。
漫无目地,却很是有些心旷神怡。
慕容雪没有躲开,虽然明知这样的动作实在暧昧了些,但是对于唐楚,很多事情已经不能够依常理来判断和做出反映了。
更何况,她并不排斥。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母后就跟我说,所谓爱,必须是以唯一做为第一前提。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就不要再往下谈及其它。”
唐楚的声音淡淡地扬起,就好像是在说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娓娓道来。
“母后很成功,也很幸运。她成功地俘获了父皇的心,也成功地让这颗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我十岁生日那天,母后告诉我,如果真爱一个女孩子,就放手去追。不管追不追得上,过程总是美好的。但如果那女孩子答应与我在一起,我就绝对不可以再有其它的女人。不管我是太子还是皇帝,那是对于心爱之人最起码的尊重。如果做不到,那就不是爱,就不要耽误人家女孩子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慕容雪突然有一种冲动,她很想再见一见那大顺的皇后。
能够讲出如此话来,那个女子该是有一颗多么纯净的心?
还有景贞皇帝,能够后宫三千只取一瓢饮,那得要有多大的定力?
她不知道东方凌能不能做得到,但是她知道,那样的爱,她想要,也必需要!
“雪雪!”唐楚将头半转,两人相距很近。“我许你正妻之位,今日也许你个唯一。不管你要不要,我唐楚的承诺在此,经得起沧桑岁月的验证。”
她哑言,嗓子有些发紧。
承认自己被感动,也承认自己确曾动了心去。
但是动起的心却如在风中摇摆的叶子,虽然自由,却总是安定不下来。
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知道大顺是自由的国度,明明知道陪在唐楚身边她会得到最初的自由。
而那份最初,便是她在走入国安局之前,那快乐的十载童年。
可是回不去了,当人一天一天长大,当她一步一步深陷权力纷争,当心一点一点变硬变狠也变冷。
她就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停止下来。
只有继续绷紧了弦步步向前,只有随着东方凌去亲自争取甚至掠夺,那样子得来的东西她才会觉得踏实。
而唐楚,会让她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境。
她这一缕本身就不属于这时代的幽魂会在那样的幸福自在中迷失自我,甚至会让她觉得自己其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一个失去了主要感官功能的人,要不停的以利器刺伤自己继而感觉得些许的疼痛,这样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第一百四十章 山美水美人更美()
慕容雪觉得她现在就是这样,就像是已经搭上了弦的箭,不发出去,就失去了最根本的存在意义。
唐楚当然不理解她那两世的灵魂,只是觉得被拥在臂弯的女子整个儿人一直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下。
他很想要借着自己的快乐让她放松下来,偶尔成功,但至始至终却都还是失败。
“走啦!”不想再这样伤神下去,无论如何,今天的雪,是属于他的。
放下手臂,再扯住她的衣袖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你个白痴!看不出来我是逗你的么!这么容易就感动!刚刚我看到了什么?哎哟,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眼泪了!雪雪这可不像你,你的风采哪儿去了!”
她再忍不住,抬起一脚就往他身后踹去,唐楚笑着跳开,散了适才的一团阴云。
慕容雪也又展了笑来,无双美颜,仿若天仙。
忽就想起以前在国安局时,卫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想要找到一个能让咱哭,又能让咱笑的人。可惜,我们都没有那个权利。
那时候她们都明白,特工,根本没有权利为自己支配任何一件事情。
包括爱。
她们根本就不可以有爱,人一动了情,很多麻烦就会接踵而来,直到自己应接不暇。
她曾经对卫莱的话深信不疑,可是现在,这样一个能让自己哭又能让自己笑的人就摆在眼前,为什么她就踌躇了呢?
其实仔细想想,原因很简单。
环境在变,人也在变。人变了,希望就也变了……
说起来,唐楚跟卫莱真是绝配!
相比起隐遥,最适合唐楚的,其实是卫莱。
“喂!”走在前面的人不干了,“雪雪!明明是你来找我玩的,为什么总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板起脸的?你这叫喜怒无常!知不知道?很吓人的!”
她翻翻白眼,对他这副习惯性的不正经虽说有些无奈,可唐楚也适时地将她心底那一丝感伤赶走,又不失为一件功德。
如此大顺,一座皇宫才逛一小半不到,就已用去了半日。
慕容雪感慨,炎赤的皇宫虽然也大,却不像大顺这般,步步是景。
炎赤宫相比起这里更多了一些威严,也多了一些人情冷漠。
地介儿虽不小,可是空旷,快走起来,半日的时间已经够逛宫一周了。
“喜欢就留下,好不好?”唐楚冲着她眨眼,似能窥透她的心思。“我早说过大顺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山美水美——”再拍拍自己的胸口,“人更美!雪雪,留在这里你会快乐,真的。”
说话间,两人穿进一片桃园。
园子正中一片湖泊展露出来,有微风吹起,水面荡了波纹,很是好看。
这湖并不是人工围成的,她看得出来。水面有流动的出口,应该当初皇宫选址的时候就存在于此的。
不得不再次感慨,这大顺的大国皇帝还真是会享受,而且也定是寻了风水先生来看过。
宫里有一处自然流动的活水很通运势,不管是财运国运还是家运,都会被这一汪碧水带动起来,除陈纳新,永远不失灵动。
而很多人都愿意在自己的宅院里围出个人工湖或是大片的水塘来,却不知,不流动的死水绕在身边,只能让家中不洁之气郁结在那里,永远也带不出去。
“划船去好不好?”唐楚笑眯眯地指向湖边停靠着的一只小木船,而后顺着湖面往远处指——“湖的那一头有一片荷花,很漂亮。”
“不去。”她干脆地答,而后转过身就往林子外头走。
唐楚被她弄糊涂了,赶紧去将人拦住,紧着问道:
“怎么啦?雪雪你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是我说错了什么?”
她停住脚,回过身来指着那一片湖泊对唐楚道——
“明知故问是不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早在进了这片桃园的时候她就看出,这正是那一晚西遥和隐逸匡东方凌下水救人的地方。
她虽不介意,虽知那根本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陷害。
可是并不代表她还愿意在那湖面上跟唐楚一起泛舟。
听她此如说,唐楚却只是耸肩一笑,并没往心里去。
他答:
“知道!我当然知道。”
然后再拉着面前的女子又往那湖边而去,一直到了那小木船跟前,几乎是强行的把人推了上去。
而后自己也上来,自顾地撑船掌舵,任那木船在湖面上荡了起来。
她无意与唐楚推搡,反正船已经划起,便也不再吵着要下去。
想想实在是奇怪,对于唐楚,很多时候她都不太会去拒绝,哪怕是现在她的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在这个湖面上划船。
“做出不往心里去的样子,可是看看你现在!明明就很在意!装什么装!”划船的人好笑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着实不客气。
“没装。”慕容雪往下坐了坐,给身子找了个靠处,再道:“只是触了这景,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那晚之事。如果一定说心里有什么,可能是对东盛人的恨吧!”
“恨东盛的人?”唐楚偏着头,“可是我看你跟隐遥还挺好的。”
“她例外。”淡淡地一句出口,而后马上换了副表情,冲着唐楚眨眨眼,道:“隐遥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唐楚先是一愣,而后便反映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却像听笑话一样的看着慕容雪,再发出一阵大笑。
“雪雪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跟隐遥很相配,你看你们那么像,性子像,说话也像,就连笑起来的模样也是一样的。”
“所以就更没有可能呀!”船已荡至湖中,离那片荷花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很明显,两个人都没有再往那处去的兴致。
于是干脆扔下浆,就任由小船自己飘着。
“雪雪。”唐楚往前坐了坐,两个人面对面,很近。“就是因为我跟她太像,所以根本没有半点可能。你想想,我自己已经这样儿了,再找一个跟我一样的女子,两个人生活一辈子,天天跟照镜子一样,那有什么意思?雪雪,生活里不可能总是嘻嘻哈哈,也有需要沉寂的时候。你不觉得其实刚好相反的两种性格的人,才是最好的相伴吗?就像我父皇跟母后,如果母后也跟父皇的性子一样,那这一座宫廷里一定是争斗不断惨剧不断。如果父皇跟母后的性子一样,那大顺的天下也不会有今日的繁荣昌盛。”
伸手戳戳面前人的脸,再看着慕容雪瞪眼而怒的样子,唐楚觉得好玩极了。
“雪雪,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一个人去给另一个人调剂,还要有一个人去给另一个人制约,这样才是最好的组合。”
“是么?”她自语。
再想想,似乎……好像是这样的。
记得以前在国安局里,有一次她们四个姐妹聚在一个小岛上喝酒。
那时候凤素儿就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人总是在找另一个自己,因为会觉得那样才是最相吸的。但是甚少有人明白,其实最适合相伴的,往往是与自己最不同的那一个。就像磁铁的正负两极,同极会排斥。
那么她与东方凌呢?
好像正应了唐楚的话,就像是照镜子一样,看到他,其实就是在看她自己。
这就是东方凌让她来找唐楚的原因吗?
是让她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究竟是要做何选择?
她失笑。
照镜子又能怎么样呢?照习惯了,还不是一生。
“别戳了!”终于看不下去唐楚跟玩玩具一样的以手指不时地往自己脸上戳来戳去,一下子将他的手拍掉,很是不满地道:“再戳收钱了。”
两人同时笑了开,这一瞬,慕容雪突然从心底升出了那种跟亲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