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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文皓吃完早餐，擦擦嘴，正准备收拾好准备起程去上班，突然这时手机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这么早来电的一般都是一些迫不及待的装机客户，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惯例地按了接听键，来了句五音不正的鬼文“骨摸宁”。
“您好，请问是牧文皓先生吗？”
“您好，我是牧文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是市公安局侦查科的，有个案件要麻烦你协助调查一下。”
“案件？大姐，我可没犯事呀！”
“牧先生，别紧张，只是因为资料显示你与死者交往较密切，所以希望从你的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死者的信息，有助于我们尽快破案而已。”
“呃，这样呀，那我现在过去吧……对了，死者是谁？”
“死者有好几个，我这里还不方便透露具体姓名，等你过来就会明白了，你直接到市公安局侦查科找黄科长吧。好了，再见。”
不是吧，死者还好几个？
牧文皓身上直起了鸡皮疙瘩，谁这么心狠手辣，一下子就干掉了几条人命，这年头的变态者还真恐怖呀！
那大姐还说他平时和死者交往密切，死者会是谁呢？平时交往密切的除了公司的同事，好像只有古菱曼了，其他的都是泛泛之交。莫非古菱曼出事了！
牧文皓身上直冒冷汗，迅速拔通了古菱曼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传来了那打着哈欠的声音：“哈……呵……文皓？有事吗？”
“我……你……”
听到那把熟悉但稍微带着愠怒责问的声音，牧文皓直接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牧文皓，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啪……”粗重的挂机声就像一个重重的拳头打在牧文皓的胸口上，有一股隐隐的痛。
这次真的糗大了，她一定以为牧文皓是那种死缠烂打的货，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把它捏碎吧！
不过，确认了古菱曼没事，牧文皓也放下了心，虽然分了手，但在他心目中，依然对她保持着关心，这或许就是港台流行曲里“爱到分离仍是爱”的现实版本。
今天估计公司会委任新经理过来交接工作，但出了这档事还得先处理完再说，于是牧文皓交待雷承去上班后代他向新经理请个假，免得让人说他第一天交接工作就摆架子，玩失踪。
匆匆赶到市公安局，走到五楼的侦查科，办公室里坐着三个穿着威严警服的干警，都在埋头对着电脑敲打着键盘，氛围很是严肃。
“您好，请问黄科长在吗？”
牧文皓轻扣了一下敞开着的木门，礼貌地问道。
“您好，我是黄华，你是牧文皓吧，请跟我来。”
坐在最里面的干警站了起来，看看电脑，再看看门口的牧文皓，估计是与电脑里的视频或相片作了对照，要不也不可能直接就知道门口站着的就是牧文皓，看来警察的功课还是做得很足的。
黄华带着牧文皓走进一间门口挂着“问询室”的房间，然后招呼牧文皓坐下，拿出笔簿先简单的问了一下牧文皓的年龄及家庭的一些情况，并一一作了记录。
“你认识市工商局副局长史亮吗？”黄华放下笔，直视着牧文皓。
“史亮？认识，在公司业务上经常与工商局有来往，还经常去他家里给他修理电脑。”牧文皓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史亮，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只有老实地回答着。
“他在昨晚6点多的时候，给人杀了！”黄华淡淡地说道。
“史亮给人杀了！不会吧？”牧文皓心头一震，那一张常带着哈哈笑脸的慈祥面孔浮现在眼前，这个一向以友善和蔼着称的中年人居然给人杀了，究竟是招惹了谁呢？
“死的不只他一个，一家三口都惨遭灭口了，这罪犯简直是丧心病狂！”
“一家三口，史诗莹呢？”
“被杀了！”
“史诗莹死了！？”
牧文皓感到鼻子突然的一酸，一行清泪便情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当听到一家三口时，他就知道史诗莹必在其中，她本是独生女，这一次算是灭门之灾了。
虽说史诗莹对他的感情是一厢情愿，但长久的相处，他尽管没有给她爱情，而在内心里早就已经当她是一位最好的异姓朋友，甚至有种把她当作亲妹妹的感觉，没想到现在这么一条鲜活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那一颦一笑，飘逸如风的身影仿似在眼前，使他泪眼朦胧视线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中，牧文皓已经听不清黄华警官在说些什么了，呆立着让泪水恣意地流着。
过了很久，牧文皓才注意到黄华警官还在静静地等待着，慌忙来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了一下情绪。黄华警官简单的说了一下凶杀情况，然后又问了一系列的问题，无非是想排除他是作案的嫌疑。牧文皓木讷地回答了他的几个问题，然后从钱包里拿出昨晚在美好时光西餐厅里的结账小票，证明刚才自己并非在“作秀”，然后走出了市公安局。
凶手还没有抓到，用黄华警官的话来说，现在还不知道是仇杀或是情杀，在现场还未找到丝毫关键的线索，只知道凶手极端凶残，三个死者的身上都被刺了十几刀，史诗莹的下体还残留着凶手的精。液，但没有强歼的迹象，似有歼尸的嫌疑。
“禽兽！人渣！变态……”
牧文皓奔跑到附近的广场上，对着天空大吼了几嗓子，然后一下子跪倒在沙石地上，用力地一拳一拳的敲打着地面，直到血迹渗红了脚下的那片沙石，才霍然站了起来。
“诗莹，你放心，哥一定要帮你查到凶手，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牧文皓仰望着天空，伤心的喃喃说道。虽然警察正在紧张的追查着这件案子，但由于直接线索太少，排查难度不断的增大，如果没有发现新线索，多半是一直拖个三五年，最后不了了之，因此牧文皓便决定自己暗中侦查，至少也要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给警方。
不过，现在警方刚在进行中，还不能渗和进去，要不反而可能越搞越糟，只能先留个心眼，等迟点警方再没结果方可大力度去侦查了。
在广场上呆坐了一会，情绪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牧文皓才站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拍打了几下脸蛋，才向公司走去，今天来了新经理，怎么说也要保持着柔和的笑容，不能一副黑着脸很不乐意的模样，像是被别人抢去了经理饭碗令自己没了工作一样。；
第二十五章 高明（）
新经理的名字叫高明，引用他自我介绍的话来说：高明的高，高明的明。牧文皓也觉得他的自我介绍和他的名字一样高明，更有意思的是，他一米八的个头，脸宽额亮，直接用个人形象来演绎着他响亮的名字。
看到比自己还要高大的接班人，牧文皓也甚觉满意，虽然要离开这间电脑门市了，但对着这个苦心经营了一年的地方，还是充满着无限的感情，自然希望接班人能发扬光大，带领着部门员工继续创造辉煌。
关于致远电脑门市要换经理的消息也莫名其妙地在电脑城里传开了，各个电脑公司无不惊讶万分，原来的经理分明都能撑起了半边天，每天生意都红红火火的，为啥还要更换经理，该不会是致远的老板嫌钱太多没地方放了吧？他们当然是不会明白夏立威那种“丢了芝麻捡西瓜”的想法了。
不过，惊讶之余，他们更多的是庆幸，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早就恨不得把牧文皓干掉了，现在听到换经理，脸上显露着惊讶的表情，心里却偷偷的乐开了花。
有人欢喜有人愁，第一个跑来向牧文皓诉苦的是李晓晴，刚破天荒地拿了一次差不多五千块的工资，现在“财神”却要走了，急得她直跺脚，那可是相当于平时三个月的收入呀。
“文皓，我求求你了，不要走好不好，只要你不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李晓晴把牧文皓拉到门外的一边角上，拉着苦瓜一样的脸，扯住他的衣角不停的摇晃，那语气与模样，就象男孩要劈腿，女孩在一边苦苦的哀求挽留。
牧文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邪邪地笑了一下：“真的？那今晚我开好房等你哦？”
“啊！你来真的啊，这也太过分了吧……好吧，依你！”
李晓晴惊讶的叫了一声，迷惑的看着牧文皓，眼睛放着异彩，随后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头一点倒把牧文皓给吓了一大跳，本想故意开一个玩笑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下来，当下也只有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丫头，逗你玩着呢，看你认真的样子，真把我当皮条客了。快回去干活吧，新经理一样有能力带你们混得风生水起的，给点信心吧！”
李晓晴目光一下黯淡了下来，失落地走回了门市，不知是为了牧文皓不肯留下来而失落，还是为了牧文皓不扯她的皮条而失望。
俗话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虽然事实上牧文皓也很舍不得离开这群相处得就像亲兄妹一样融洽的青年男女，特别是雷承如果有他的提点技术水平提升也会更快，但凡事总得有取有舍，既然已经选择了另一个理想，只有摒弃一些杂思了。
牧文皓耸耸肩，也回到门市，继续他的过渡工作。经过了一整天的交接，牧文皓已基本上把所有要交待的和要注意的都跟高明作了详细的说明，甚至连一些类似货物摆放的鸡毛蒜皮都逐一交待一番，这个交接也算完满了。
看看基本没什么事情了，牧文皓自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向高明说道：“高经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提出来，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牧经理，我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一下，唔……嗯……”
高明目光闪烁着，支吾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说了一句，“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有什么不能在公司里说的，非要搞得那么神秘，而且他那语气牧文皓听起来也十分不爽，今天心情本来就不佳，强压抑着遭糕的心情并很有礼貌地与他做了一天的交接，现在听那语气却像是老总叫他去谈话，未免架子太大了点吧。
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样，牧文皓深呼吸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还是在刚才李晓晴约他出来的那片角落上，高明伸过来一支“五叶神”，并拿出点火机按红了火苗，出于礼貌，牧文皓接受了他的敬烟。
高明吐了一片烟雾，漫过了头顶，然后神秘地笑着说：“牧经理，你是不是还有点什么特殊的手法要告诉我呀？”
“特殊手法？你是说销售手段吗？”
牧文皓心里愣了一下，莫非他想打探明月心的事，在回话后不禁动用了明月心对他探测了一下。
“不是，销售手段我不稀罕，我想知道的是用什么方法赚……这个。”
高明眼珠狡黠地转了一下，用手做了一个点钞票的动作。
牧文皓马上了解了他的用意，却故意装傻地说道：“赚钱呀？那不是拼命拉多点客户就行了吗？客户多提成多钱自然就来了。”
“兄弟，别装糊涂了，反正你都不在这里做了，传授两招来，大不了赚钱后请你去国际酒店吃一顿，哪个做经理的不混点油水的，把门路告诉我，免得我摸得那么辛苦嘛。”
高明挑了一下嘴角，满脸不屑的神色。
牧文皓把香烟甩在了地上，一脚把它踩熄了，高声说道：“高经理，请你说话自重一点，我牧文皓堂堂正正，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嘿嘿，牧经理何必装逼扮清高呢，这门子事大家都是明白的，你说卖肉的婆娘说自己是处女你信吗？”
高明怪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牧文皓的神色变异，似乎不逼出他的真话誓不罢休。
牧文皓目中寒光一射，骤然间捏紧了拳头，这厮嘴里已经说得够不客气了，更可怒的是他的心里还在一个劲地骂爹艹娘呢。
“装你***逼！”
一只铅球大的拳头向上抡起，紧接着高明的鼻孔里便流出了两行艳红的液体，牧文皓脸色阴沉着，这家伙是完全激怒了他，骂爹可以，那狗混蛋就算你不骂我也要骂，但你别艹娘，那辛劳了大半辈子的苦命女人，对得住天对得住地，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没资格骂她。
“曰，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高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显然没想到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牧文皓敢动手打他，当下扬起手臂向牧文皓扑打了过来。
牧文皓毫不示弱，反扑过去，这两天已经够憋屈的了，正需要彻底的发泄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没修养的货色，输赢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拼命，两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虽然有过两场的打斗经验，但牧文皓要打赢健壮如牛的高明显然是不可能，很快他就被甩倒在地，成了高明的人肉沙包。
“啊哟！谁……”
正在牧文皓奋力抵挡之际，高明突然高呼一声跌倒在地，他抬头望去，雷承那双温暖的眼睛正关切的望着他，急忙地问道：“皓哥，你没事吧！”
“没事，继续打！”
牧文皓翻身站起来，手脚并用向倒在地上的高明敲打了过去，雷承会意，也加入了战斗中，两个人对着高明擂鼓了一番，直到他低下了那并不高明的头，才扬长而去。
“爽！”
走出电脑城的大门，牧文皓高呼一声，连曰阴霾的心情总算感觉舒畅了一点。
“皓哥，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报警抓我们？”
雷承回望了一下电脑城，神色凝重地问道，他从小打打杀杀，大架三百六，小架多如牛毛，倒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只是不免有点担心牧文皓会有麻烦，故发此问。
牧文皓沉吟了一下，撇了撇嘴说道：“要报警就报呗，反正今天去过一趟公安局了，也不介意再去一趟……何况他虽然受了不少拳脚，但基本都不是重要的内脏部位，也未必会有什么内伤，顶多验出轻微的皮外伤，赔他点医药费就算了，花点钱买他一身痛，也值了。”
“那走吧，你请我吃晚饭，就当……庆祝我失业吧。”
雷承潇洒地拂了一下长发，憨笑着向不远处的一间大排挡走去，把新经理痛揍了一顿，失业是必然的了，他决定不等高明炒鱿鱼，现在直接自炒。虽然很珍惜这份工作，但没有什么事抵得上兄弟情，失去就失去了，老子有手有脚，还怕饿死不成。
牧文皓愕然了一下，才领悟到虽然打得爽但却连累了兄弟，当下带着歉意安慰道：“呵呵，都还没注意到拖累你了，真不好意思，哥再帮你留意留意，保准帮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别那么婆妈，我还乐得逍遥，你管饭就行了。走，咱兄弟痛快喝两杯去！”
两人来到馆子里，炒了两个小菜，加两碟花生米，来了两杯二锅头，边聊边喝，不亦乐乎。
看看时间，牧文皓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技术员高剑，了解了一下自己离开后高明的举动。令他意外的是，高明只是很平静地回到了门市部，做着岗位上的事，并没有外出及报警，似乎像是老婆给老公强歼，认命了。
高明的服软虽然有点奇怪，但牧文皓后来认真想想，约莫也猜测到了原因，估计是高明不想把事情搞大，真要报警问起两人斗殴的原因，肯定会牵出高明有意“贪污”的心思，万一传到夏总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