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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柳金蟾一想到这个,眼圈就这么红了,心里一个声音就急急地催促她必须马上赶在大爹爹入殓前,回乡——
不能替他做什么,但送上他一程,能在他最后一段路上,力所能及地做点什么
——也不枉他待她的那份公平!
纵然他也有许多不是,但岂能让好人走得这么惨?
“麻烦你了!”
看着手上的折子,柳金蟾眼眶湿润,觉得此生能曾有夫如北堂傲,真的不知积了几世的大福报!
早料柳金蟾有此言的北堂傲,淡淡一叹:
“何来劳烦不劳烦的?为夫这就去令人着手安排妻主明儿出京一事!”嘿嘿嘿中计!
“恩!”
柳金蟾慎重地点头,很想就这么起身对着北堂傲三鞠躬以示感恩,但转念一想,现在北堂傲心情还好,她冒冒失失鞠躬致谢,让他觉得又把他不当自家人,指不定也要恼——
少不得压下满心的感‘激’,也不想其他,只赶紧将北堂傲盛满的饭一阵猛刨,然后,就赶紧就开始命雨墨收拾行囊,随便问雨墨要了几两银子,暂时送到隔壁颜丹青屋,让她能顺利离开京城,返回苏州
任凭院内因楚天白被绑走,慕容嫣又巴巴追着璟公主而去的猴急,柳金蟾满心只有大爹爹已在眉睫的丧事,以及
“我此去景陵,想来丁忧一去又是一个三年”
柳金蟾一边收拾着行装,一边背对着北堂傲,努力佯作没什么事似的,静静地叮嘱身后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的北堂傲:
“你慕容嫣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女’人——虽然年纪一把了,但还是浮躁,把名利看得太甚而且也不定‘性’——
嫁了她会很辛苦,而且她也未必能体恤你的难处——”
北堂傲端坐在桌边,也佯作做针线,只是他也不知自己绣得是‘鸡’还是鸭,反正鸳鸯是怎么看都不像了,只默不作声。
“这男人挑‘女’人,有时候也别只看模样,得看她对你有没有真心——
而这真心不是光听人催得天‘花’‘乱’坠,而且海誓山盟什么的都是一时的‘激’动,其实她们为了得到你可以把自己说得天打雷劈,死不足惜,但结果呢——
‘海誓山盟总是赊’!
什么是海誓山盟,原本就是骗人的胡言‘乱’语,说得人自己都不知道她以后会经历什么坎坷,又或者‘诱’‘惑’——
所以,世上负心人多,痴情人总是为情所伤!”
柳金蟾两手将两件也不知回去还能不能再穿的两件衣裳,翻来覆去地叠了又叠,满心却在言语上,几番迟疑:
“你啊——
别用耳朵听,要把两眼放得大大的,常言说,婚前睁大两只眼,婚后闭上两只眼,这‘女’人再好,结了婚后,也会变——
但眼睛睁得大,总不会吃亏!
所谓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不求那‘女’人多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但求她真心真意对你,大事小事都能把你搁在心上考虑,若能遇见处处为你百般着想的
就赶紧嫁了——
什么报复不报复的男人的青‘春’不长,别耽误了自个!”
北堂傲的眼微微从针线上抬起,想好好抢白柳金蟾两句,怎得还想着他改嫁他就这么不受待见?
1036。第1036章 美梦成真:真真假假难分辨()
但一抬眼吧,柳金蟾这半日了,居然还在倒腾那两件根本就不能穿的衣裳,不知为何,北堂傲心软了,直觉柳金蟾这是舍不得
只不知是舍不得他,还是孩子了
再听时,柳金蟾又道了:
“还有啊,你这‘性’子也得改改,‘女’人都爱温柔的男人,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爱放狠话,其实心又软,既如此,又何必非要把夫妻关系闹得剑拔弩张的,平白做了坏人?
你以后可不能如此了,未必所有的‘女’人都能懂你这心的——
想什么就要说出什么,老闷着,谁能才得出来呢?
‘女’人可不比你们男人,个个心细如发,冰雪聪明,她们大大咧咧的,总把前程和家族看得重于一切,不懂珍惜当下
你得多多体谅,别‘乱’想,最后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
“既懂我,又何苦不知珍惜我?”
说不清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好好敲打一番柳金蟾的北堂傲,心绪翻涌,想为自己哭上一哭吧,又觉得柳金蟾是个坏蛋,既然想要抛弃他,何苦又来这般体贴他?不是明摆着,要他北堂傲离她不得么?
“”柳金蟾一怔,看着锦被上的包裹,一时也不知怎么说,说自己临到失去才懂珍惜,还是此时才知人生太短暂——
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才知那慕容嫣非良人,可木已成舟,她都将彼此的夫妻的关系撕裂得再难回到从前,才说她们其实可以白头偕老
太晚!
“是我当年年少”糊涂了!被嫉妒与害怕失去‘蒙’蔽了双眼!
柳金蟾叹气,一把拴好包裹:“人啊,无心‘插’柳柳成荫,可一旦成了贪,就会心生畏惧——
越是内心真正渴望得到,外在就越害怕失去——
最后,所想与所为背道而驰——
以为放下就是解脱,成全就是赎罪,殊不知,成全了别人负了自己,没有解脱二字!也害了最要紧的人!
自‘私’没有什么不对,‘女’二不是注定的‘女’配,尚未开战就已认定自己会输的人,注定就不会赢——
说这些做什么?
你——以后多多保重!”说多了你也不会懂!
言罢,柳金蟾一鼓作气提起包袱就要往外走。( 9…
“去了,就不回来了?”北堂傲立马起身,有些恼怒地低问。
柳金蟾不敢回头,只默默点头:“回乡丁忧三年,三年后谁也说不清——”
“那带我走!”
北堂傲轻轻轻地自身后拢住柳金蟾,靠着柳金蟾的背呢喃:
“带我和孩子一起走!天涯海角四海之外,大漠之边你去哪儿,为夫去哪儿——黄泉也作伴!”
“”柳金蟾回眸看北堂傲的眼,‘欲’分辨他是在病中,亦或者又把她当做了慕容嫣!
北堂傲静静地回视柳金蟾:
“我北堂傲生是你柳金蟾的人,死是你柳金蟾的鬼!
慕容嫣,为夫,不嫁!”
‘激’动?
震撼?
柳金蟾只呆呆地瞪大眼瞅着北堂傲,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眼看北堂傲——
做梦吗?
这句话她等了六年,却从未敢去想,甚至害怕会欺骗自己,最后万劫不复
或许是太渴望得到,也等得太久,甚至想都不敢想,柳金蟾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以至于醉得看见了心底一直被压抑呐喊了数年的奢望——
怎么可能?
北堂傲那日明明就说,他要报复!他不会让她柳金蟾和慕容嫣过得安生甚至愿意用作践自己的方式与她共‘床’共枕,以报复慕容嫣的三心二意!
柳金蟾奋力要将这个痴念推开,无奈人却被北堂傲紧紧地楼住——
醉了醉了,她真的喝得太多了
居然把这个梦做得这般‘逼’真,就跟真的一般了——
头好晕好晕——
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大爹爹那么能忍的人怎么会悬梁自尽,北堂傲又如何会将那年写给慕容嫣的话,亲口说给她柳金蟾听?
远走高飞
“天涯海角四海之外,大漠之边”“黄泉也作伴!”分明就是北堂傲写给慕容嫣信里的原话!
泪意浮上柳金蟾的眼眶,她的心醉了,也刹那间碎了——
梦,终于可以醒了!
这就是佛家说得“放下”了吗?
“心无挂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原来所有的害怕与恐惧,无数次退缩,只因她柳金蟾心有“罣碍”!
次日的院落官兵把守,柳金蟾尚未明白怎么一回事,便见慕容嫣被层层镣铐套上,连拖带拽,甚至踹得让囚车载了去。
因着北堂傲在内室衣衫尽宽,官兵们在踹开了那边内院每道‘门’后,柳金蟾都无法第一时间冲出来,问个究竟,甚至就是官兵退去后,院内一片狼藉时,她也无法从北堂傲疲惫的身躯下暂时离开片刻。
北堂傲就是不醒,不醒,怎么吵,他也不要醒——
怪道奉箭总说他以前最爱晚膳时,备上酒一壶,壶里还要加点好料,原来柳金蟾醉了后,对人又是另一番让人羞于启齿的模样——
让他这个自认为没了脸的孩子他爹都难以言述了,反正反正就是不可说不可说,却又无法不深陷其中,一点也不想分开了!
无奈
他是不想醒,但一大早,战蛟那小子,那般兴师动众地拿了慕容嫣去给他驸马偿命,他不能不替柳金蟾想——
怕就怕,那慕容嫣真知了楚天白的身份,真就在酒了下了什么要人命的‘药’——
柳金蟾怎么说也是陪酒和请客的人
择日子不如撞日子,加上柳金蟾手上还真有丧事,北堂傲岂有再让柳金蟾留在京城涉嫌,少时让那东边借机抓去日审夜问,把好好一个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把他的心折磨了去?
事不宜迟,一早起来,北堂傲也不敢如常的沐浴了,起身就开始张罗送柳金蟾回景陵的事儿!
柳金蟾心急如焚,要去问个究竟,无奈自己家族的事都是北堂傲在张罗,自己却去管别人的事儿,成何体统?
1037。第1037章 忙里添乱:继续搅乱一锅粥()
想风风火火地以荣公主怎么说也是北堂傲之亲亲外甥,自己儿‘女’的亲表哥的名义,一早身兼数身份的,‘抽’出第一时间先去了璟公主府,探望据说已昏‘迷’不醒的楚天白——
无奈璟公主正在府里哭天抢地,恨不得拿了昨儿一起吃酒的人全部斩了,周遭皇太后、皇后、皇太子君等诸位老幼公主齐聚等一众宫中举足轻重的男人都团团围聚在荣国府,就连昨儿还一心扑在北堂傲身上的皇上,此刻也焦头烂额地在宫里命顺天府务必要将慕容嫣绳之以法。'址访问
此刻过去,不等于送死?
柳金蟾几经犹豫,总觉得楚天白无论是生是死,生为她在京城唯一的同乡,不管怎么说,她都有必须去看往她的理由!
无奈,她才‘欲’出‘门’,忽然也觉天旋地转,隐隐地脑中就浮现出她临起身时,北堂傲递给她的那碗说是养生的酒,好似有昨儿夜里慕容嫣所买之酒的味道
陡然间不及思考,她靠着‘门’就歪在了‘门’槛边北堂傲好整以暇的怀里:“金蟾——金蟾——奉箭——赶紧着去请太医,夫人也不行了——
金蟾金蟾——”
那边惊魂还没定呢,这又一听金蟾这边也出事了,那头孙尚香一早起来也是摇摇晃晃,分不清是酒喝了宿醉头疼,还是慕容嫣真就在酒里放了东西,反正她跑来时也是歪歪倒倒:
“怎怎得了?”
孙尚香问时,心里也格外忌惮,谁知道慕容嫣是不是想当两国夫人想疯了,走火入魔鬼使神差想到了下毒。
“能给怎得了?
必是那慕容嫣丧心病狂,当年心仪我们公子不得,谣言中伤不成,而今又对我们夫人下手呜呜呜真是一窝子的白眼狼,也不想想她娘当年能在朝中做官,得了我们老爷夫人多少提携——”
外围着急的入画,顾不得大家仆人的礼仪,一听孙尚香问,立刻哭开了。
“可不是,她老子娘是老白眼狼,她就是小白眼狼儿,想当年她们母‘女’数人在我们大小姐面前见着就猛磕头,一把年纪还口口称称说什么‘学生学生’,原来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心妄图攀我们府的亲——
可怜我们爷
她家求娶不成,怀恨在心,几度在后面对我们公子数度诽谤,恶言相向”
入画一开口数落,奉书也跟着骂开。
“呸——瞎了眼的狼崽子,当咱们北堂府仁慈是软柿子,不与她家计较是怕了她家了
——我们大小姐不过看她家已如丧家之犬,公子刚出嫁闺誉要紧,不愿将事闹大,不想狼崽子又蹬鼻子上眼,真当我们北堂府是好欺负的!
奉箭,你赶紧去告诉顺天府府尹,今儿不‘弄’死这慕容嫣,她这顺天府尹也别当了!”
后面赶来的福嫂是个粗人,开口就是狠话:
“就这么斩了,怎么能行?”奉书恨道,“得先割了她的舌头,将她这些年油‘蒙’了心,‘乱’嚼的那些个舌根子全刮了下来才可解恨!麻雀也想变凤凰,也不看看她慕容家几斤几两,我们爷的一根小指都比她老娘的腰粗呢”
孙尚香晕得不行,也不敢靠近,只得让李复进去打听。
可柳金蟾一倒,一众不知何时来得数百人,就将夫妻二人围得水泄不通,如何进得去?
夫妻二人站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人来一‘波’又一‘波’,将这夫妻二人,连同三个孩子抱了去,也就只能听着北堂家众仆连着金蟾身边的小雨墨跟着骂慕容嫣“死皮赖脸”“无中生有”“挑拨人家夫妻关系”“找死”等语了。
然而最‘乱’的还是北堂府,北堂骄与琅邪在府里来来去去,一早的朝也请了在府,料理北堂傲丢出的大惊喜——
柳金蟾老子娘的正夫去了!
这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眼见着与皇太‘女’要进入水生火热之时,柳金蟾就得返乡丁忧,而且一丁忧就是三年窝在乡下,不能过问朝中事儿。
六年来的辛苦栽培,好容易等待她出鞘大战身手时,这丫的就不中用了——
她不中用还罢了!
关键还得搭上一个北堂傲!
北堂傲总领三军,对外说是夫妻和离,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可
北堂傲真不想和柳金蟾过了,还可佯装若无其事,置身事外,然
傲儿比那柳金蟾还‘激’动,自昨儿得了消息,就把他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家当全部打包上了船,塞北送的塞北送,大有此一去再不回的架势。
男儿家的心思北堂骄懂,可家族正在生死攸关之时!自小教导他的哪些个“覆巢之下无完卵”全学到了那儿去了?
“夫人也莫气!”琅邪倒是一贯地气定神闲,“傲儿既然有这安排,他自有他的一番思量,咱们看着他长大的,难道他那‘性’子夫人还不知道?必是几方筹谋,觉得无大碍,方会如此先斩后奏!”
“那你说,傲儿是何打算?”北堂骄回眸看琅邪,总觉得这傲儿不像自己弟弟,倒像这琅邪家的亲兄弟。
“为夫也不知他是何打算,但为夫知道傲儿不是个会为了一己之利,置合族生死不顾的孩子!”
琅邪拉着北堂骄在书桌边坐下:“倒是咱们对他不住!”
“还对他不住?”
北堂骄剑眉倒竖,不是她夸奖自己多好,而是北堂傲这些年所作所为,尤其是他得了这病后,她这个长姐里外不是人地替他担了不是,尤其是在柳金蟾面前,几度抬不起头,还厚着脸皮,要她把正夫的位儿,无论如何要给北堂傲留着,甚至空口白话,瞎承诺什么北堂傲此生不能二嫁——
可结果呢!
那死小子,她音这边没落,他就在大街上,公然与慕容嫣结伴而行——
是!是有几十位‘侍’从间隔其间,北堂傲也与那慕容嫣隔了十余丈,但一个嫁了人的已婚男人,让一个未婚的‘女’人尾随走了大半条街,成何体统?他疯了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