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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不禁斜眼,好似这才发现慕容嫣也在近旁似的,要接着火气赏慕容嫣几句重话,但柳金蟾在此,他借着火气说出点什么不给脸的话,北堂傲又担心柳金蟾会心里觉得他心里对慕容嫣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只得压尊气,冷不丁地重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本公子面前,你也配张嘴?说起来,十年前,就收到你慕容府发出的请柬,说什么要迎璟公主出降,慕容秀要做驸马了,怎得?这到今日还挤在这猪圈般的地儿?
这里好似还没当日的慕容府一成大!这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一年不如一年了!”
“新出笼的螃蟹,刚蒸好的!都乘热吃!”
眼见着这边剑拔弩张,那边的孙尚香赶紧催促着李复端着两笼刚蒸好的大闸蟹,推着吴金华叶二几个,甚至她老父老母一并往这边送,只希望嘉勇公大人好歹看着这里人多势众,为了他旧日的贤夫之名,好歹把家丑压住,别也跟某家公夜叉一般,牵连了无辜才好!
“是啊!快乘热吃!”孙父畏惧北堂傲的气势,只敢把最大的几只蟹搁在盘中,‘交’到诗笺的手上,满脸堆笑,“上等的大闸蟹!不嫌弃请尝尝!”
毕竟人要脸树要皮,柳金蟾臭名昭著的,是没有什么脸可丢的,北堂傲顾及自己的家族的声名只得稍作收敛,垂下眼睑默许诗笺将蟹端到这边桌,为他剥蟹壳取蟹黄,自己兀自倒了两小杯烧酒先抿了抿——
而今他有意想要孩子,也不便多吃‘阴’寒之物,所以剥下来的蟹‘肉’都一律赏了身边的‘侍’从,无奈一抬眼,竟见柳金蟾居然搁着蟹黄不忙着掰开吃,竟然将那最寒的大钳子掰了下来,不禁着急,忙推奉箭喊雨墨去阻止柳金蟾这鲁莽的举动——
他都戒了,柳金蟾不戒怎么行?要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这头北堂傲着急柳金蟾,那头熊幺幺虽然刚恨慕容嫣把自己往柳金蟾这边推,可一抬眼见慕容嫣也拿了一只大闸蟹,也不禁急了起来:
“哎——”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刚才从他身上的厉眸似乎又威胁感十足地落在了他身上,说什么?敢说什么?太明白慕容嫣心思的熊幺幺咬咬‘唇’,哪里还敢当着某人朝思暮想娶的“梦中情郎”自讨苦吃?只得复又埋下头,努力佯装不见——
但
慕容嫣明明刚还在屋里咳得厉害
“东西再好,身子不好,也该少吃些!”
怎么说人贱呢?熊幺幺明知那头的哪个男人才是慕容嫣心心念念想取的那个人,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不去关心慕容嫣。
熊幺幺这没头没脑地一句呢喃,看在外人眼里,一时也不知他说得谁,但叶儿和吴金华与熊幺幺和慕容嫣‘混’熟了,虽二人没明说,但素日里那些个眉来眼去、小恩休的小动作看多了,男人嘛,没有不明白的——
然,眼下慕容嫣传说中的“未婚夫”在此,纵然幺幺将来是会收进‘门’做小的,但
毕竟人家大老公还没进‘门’,小妾就先殷勤上了,看看这大老公的虎‘性’,叶二和吴金华就觉得熊幺幺没有日子过,尤其今儿慕容即将过‘门’的“大老公”进‘门’就一副兴师问罪,对熊幺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各种挑刺状,让二人忍不住想要给熊幺幺打打埋伏。
于是,二人想也不想,因知柳金蟾‘性’子好,经得作种玩笑,素日里说话也没个正经,就忍不住低低地故意左顾而言地一唱一和道:
“小柳子,听见没,看你那瘦猴的模样儿,幺幺疼你呢!让你少吃点儿!”
“是啊——三年了,真没见幺幺关心过谁冲着幺幺这份体贴,来来,蟹‘腿’蟹钳什么的,哥哥们就勉为其难替你消消灾了!”
“就是就是,千万别谢啊,八条‘腿’不算多!”
二人本以为这么一说,柳金蟾定能接过话茬,也跟那日似的,和幺幺开开玩笑,大家笑呵一阵,眼下的尴尬就糊‘弄’过去,岂料他们音没落,柳金蟾话都没接上,对面那个华丽丽的瘟神,忽然就“啪——”一声——
1016。第1016章 爱是什么:慕容嫣一表痴心()
掀碎面前的碗,将面前剥好的大半碗蟹黄全泼到了桌面上。。
那日还嬉皮笑脸的柳金蟾就跟惊弓之鸟一般,忙给叶二两人递了一个“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的担忧眼神,然后低低地拉出一抹强笑与北堂傲道:
“大家常在一处,‘乱’开玩笑惯了!”
“惯了?”北堂傲压住气,冷眼扫过熊幺幺那身‘花’‘花’绿绿的‘艳’丽衣裳,止不住冷冷一笑,“只怕未必是玩笑吧?”鳏夫没个鳏夫,想改嫁又不改嫁
“金蟾和幺幺素来是如此的!北堂公子,莫要介意!”
慕容嫣不知是要乘机落井下石,还是恨不得立刻要借柳金蟾洗脱自己所有嫌疑,忽然就在这攸关之际,语态平和,宛若大姐一般将以上世间做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来,我记得你吃蟹素来只吃蟹黄,刚才那些散了,吃我剥的这些吧!”
柳金蟾还没想明白要怎么把慕容嫣刚才的话无伤大雅地辩驳回去,就见慕容嫣无比殷勤地将半碗剥好的蟹黄,双手奉送到北堂傲那边的桌上,甚是体贴地说道:
“趁热沾了姜醋吃,味道正好!塞外的风沙大,你看你这一回来,人无论是起‘色’还是模样,都大好了,跟先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蟹黄可是补身子的好东西。( ”
此刻还说什么?
人家都踩在自己的头顶上,把一切撇得一干二净了不说,还主动关怀上了。
柳金蟾语塞,想说慕容嫣你至于过河拆桥这么卑鄙吗?但她和慕容嫣吵起来,慕容嫣也是个神经病,一时口没遮拦说北堂傲是她的男人,扯出不该说的话来,自己那些年努力替北堂傲洗白的努力,岂不是成了东流水?
纵然北堂傲最后还是嫁给慕容嫣,以完成他的所谓“从一而终”,但改嫁,与不得不嫁,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柳金蟾抿‘唇’,既不想让北堂傲丢人,也不想令幺幺更难堪,默默选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夜里见真章!惹火了她,她也学楚天白,给慕容嫣拆墙角。
“东西再好,也得看是从谁手里端来的!不然无端端散发出一股子忘恩负义的味道,谁知里面有没有下毒!”
北堂傲眼扫过慕容嫣递上来的蟹黄,勾起一边的‘唇’角:
“说起来,你顺天府的衙‘门’呆得还算舒适吧?本公子就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什么人能脸皮厚到,前一刻恩将仇报,后一刻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都罢了,居然还敢披着羊皮来继续骗人?你说,是这个人傻呢?还是她自作聪明,以为别人都比她更傻呢?”
慕容嫣垂眼:“过去的事!”
“都过去了!”
北堂傲对薄情寡义的‘女’人不想多提,尤其他现在嫁的这个柳金蟾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去,可毕竟是他名正言顺,昭告天下的妻主,又是他三个孩子的亲娘,夫妻做了五六年,他再是心高气傲,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北堂傲已经认命了!
“我尚未婚娶!”慕容嫣忙抢出这么一句。
“不解,你的意思?”
北堂傲本想冲动地一口回绝,只是他眼过柳金蟾,居然发现柳金蟾看他的眼陡然间变得炯炯有神,心内忽然就升起了一丝丝恶作剧般地淘气,不由故作懵懂地看向慕容嫣,好似他不是人近三十,久经风雨的北堂傲,而是十年前哪个还对‘女’人充满幻想的无知少年。
“难道,你就没想过离开你哪个有名无实的妻主,嫁给我?毕竟我”
慕容嫣差点脱口而出“才是一对儿”,只是北堂傲眸‘色’那么微微一冷,她才惊觉她差点又要造次惹祸触怒北堂傲,忙在北堂傲喝断她话语前,强自改口道:
“我一直那么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在等着你,希望你就不能对我”“回心转意”四字再次被咽下,改作“给我一次机会,不管怎么说,我们两家过去也算世‘交’!我会对你好――真心实意――
你知道,我喜欢你,打小就心里只有你!而且从未忘记就是就是你出嫁出嫁那日出嫁后,都一直一直在等着你”
也许说得人没觉得有语病,但旁边的人听着,却一个个感觉越听越觉得别扭:人家出嫁了,你等啥?难不成你还会算命,知道人家公子注定会被他妻主休弃?
北堂傲可不管慕容嫣的话有无伦次,他的眼只看着柳金蟾,看着柳金蟾黯然撇开的眼,看这柳金蟾抿着的‘唇’,看她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丝情意,还是如姐夫说的,‘女’人的心智总是比男人晚熟,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也才会明白自己的心?
慕容嫣依旧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罔顾礼法地向据说“待字闺中”的北堂傲示爱,也或许是文化水平有限,她的表达方式,有些笨拙,听在北堂傲耳朵里,恍若未闻,他不解当年的自己是如何被这等拙笨的言语感动的?
又或者正是这些语言拙笨,才更让听惯了华丽辞藻的他觉得更真心?
再或者,他当年以为的喜欢和倾心,只是一个男人认定自己会嫁给这个男人后的归宿感,让他以为自己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了,就自然而然地心里只有一个她了?
过去无法回想,想来也只看得见旧日,遭遇背叛后,心口即使愈合后也难掩狰狞的疤痕,与此刻拼命想要紧紧把握住手中“幸福”的惶恐――
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再被背叛,即使抓住一个不爱的‘女’人,他也要被拥有与拥有的充实感,不再行尸走‘肉’,不再孤枕到天明的捱日子
爱是什么?
他这年纪,已忘记了对它的憧憬,只有霸道的嫉妒,张牙舞爪。
爱!
喜欢!
这浅薄而又空‘洞’的词,已无法撼动北堂傲此刻空‘洞’的心,麻木的知觉――尤其这些话,每个字都让北堂傲觉得可笑,几次都忍不住要狠狠狠地讥讽回去――
1017。第1017章 覆水难收:当爱早已成往事()
如果娶他――当国公夫人,就是爱!
念念不忘荣华富贵,心心挂挂、平步青云就是爱,那么爱,真就是骗人的圈套!
千古的骗局!
北堂傲淡然地坐在桌前,静静听着这些他曾日夜渴望听到的“回心转意”,竟觉自己宛若死水,甚至找不到一丝愤怒,只是麻木麻木,无边的麻木――
一如陌生,而他不解,也不懂当初自己怎就看上了她?
北堂傲搁着纱幂的眼的,静静地看着慕容嫣那双无比认真的眼,与好似要掏心挖肺般的神情,发现自己连此刻挖苦她几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或者道两句“覆水难收”的话,都觉得懒怠动:
有意思吗?
“十年来,我无一日不盼望能再见到你,能和你说出我这憋心口埋了近十年的心里话”
“每次晚上做梦,梦见你,醒来都会忍不住落泪担心你过得不好”
“我慕容嫣从未把一个人,像对你一样,这么挂牵我知道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对你负责我从未忘记过的责任,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会让你幸福,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点委屈你信我,你只要给我一次机会”
人前,慕容嫣许许多多不便吐‘露’的言语,几次含糊带过,但慕容嫣相信,北堂傲能通过她的眼,读懂她,读懂她的话,听懂她的心,毕竟她们有过夫妻之实――
一夜夫妻夫妻百日恩,爹爹说过,男人的心最软,他当年什么都给她了,没道理不被她感动――
而且,这世上,而今,除了她慕容嫣能完全接纳他以外,他还能与任何‘女’人有任何亲密关系,做真正的夫妻外,还能有别的‘女’人,可以不计较一切娶他,真心相待吗?
慕容嫣越表白,越心内笃定,言语也愈发‘激’动,好似她不是在求爱,也不是求婚,而是在与北堂傲大婚的当夜,站在新房内,面对所有来闹‘洞’房的人们,向端坐在‘床’头顶着大红盖头的北堂傲做深情告白一般,句句情真意切!
差得只是北堂傲脸上始终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青纱――
又或者是彼此身上最后的那层纱
她声情并茂,几番‘激’动,俨然就是势如破竹之势,周遭是异常的宁静,孙父那见过这阵仗,赶紧得撵着几个未婚的孩子赶紧回屋,关窗闭户,但
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更是让孙尚香几个孩子想不听,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心情异常‘激’动,觉得这可比戏里演得还像戏――
原来慕容姨还是这么一个痴情人戏里的事居然也有真的啊
场面微微失控。 。
除了柳金蟾和熊幺幺,以及时不时总拿眼小心窥看柳金蟾和北堂傲的孙尚香以及奉箭等人外,叶二等人则一个个目不转睛地注视北堂傲纱幂后的脸,兀自‘激’动,却又不‘弄’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断了这千古难见的一曲绝唱。
虽然
纱幂后的脸模糊,唯有轮廓
谁也看不清,只有猜纱幂后的神情,是满心欢喜,还是感动后的喜极而泣,又或者心有千千结,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黯然神伤,再或者早已小鹿‘乱’撞,吓得不知要怎么言语
男儿家的矜持啊,大家纷纷以己心猜度北堂傲此时此刻的心境。
拒慕容嫣宛若即将去揭开盖头的新娘,脸上满是‘激’动,手中就差一个秤杆,仿佛每一个下一刻都让人‘激’动万分,众人等着盼着,渴望一睹“新郎”含羞带怯地倾国之‘色’
北堂傲端坐在那头,抿紧了‘唇’,不言不语,脑子飞速地转着,不怒也不喜,甚至没有一丝动作――
唯有余光静静的停留在柳金蟾此情此景下,低垂的双眸
该一口绝了慕容嫣所有念想的!
然一想到宫里的局势,柳金蟾与孩子们的安危北堂傲的‘唇’紧紧地民住,任凭误会就在空气里静静蔓延,直至诗笺的眼,乃至某个院角的手势抬起前,他都静静地沉默着,不发一语,好似在犹豫,又好似在挣扎――
令人浮想联翩,宛若破镜重圆的故事,将在这里诞生。
寂静,让呼吸都有一种窒息感!
柳金蟾静静地站在慕容嫣对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该黯然离去的时节?
曲折的故事就这里,如此随随便便地画下一个句话,是不是太过平淡,明明之前的故事那么腾挪跌宕!
但
‘女’主已如此深情的表白了。
男主也一反半月前那种信誓旦旦的满心愤懑,忽然变得如此安静而又沉默,难道这就是“我爱你”的神奇魅力?
柳金蟾不知道自己这是想要挣扎些什么,她只知道她倘若此刻冒冒然地离身,只会令慕容嫣怀疑,然
像所有唯美局时的‘女’配要么歇斯底里地朝北堂傲叫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柳金蟾自认她理亏北堂傲的太多,要喊,也只有北堂傲有这资格向她质问。
那么像突然“良心发现”的‘女’配,此一刻瞬间被‘女’主十年如一日的痴情,以及男‘女’主的真爱打动,刹那间放下所有嫌隙,送上满心的祝福?
柳金蟾自认自己也没这么伟大,尤其
尤其慕容嫣在向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