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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就这样了”诗笺抢着话答道。
“素日里也这么闹,怎得没见你们夫人没这么着?”琅邪明知故问。
“您不知道,是爷不小心说了夫人的爹爹,还说还说夫人不如慕容什么什么的”司棋也回道,“夫人突然就恼了,骂爷是是”
“为这,夫人就这样了?”琅邪继续揣摩这其中的破绽。
“也不是了,夫人不是泼了爷一脸的茶,说爷是疯的,爷气不过,咱们还拦着,他忽然就拿起手边的剪子开始绞自己的头发,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要和夫人和离,这辈子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立马改嫁慕容什么什么的”
第1000章 宫中博弈:同是夫妻不同心()
“爷真这么说?”
“都是爷的气话,夫人真说让他立马改嫁,立刻就给他休书时,爷就疯了一样,又拿匕首乱割自己的头发,姑老爷您看,这一地都是爷的头发”一把把的割了好多!
琅邪暗暗心惊,不得不佩服这对夫妻这一通闹,确实有心机——烫了脸,断了发,傲儿眼下还怎么进宫?
一问一答,他们也进了屋,而柳金蟾却已胡乱收了包袱帅气,完全无视北堂傲满身的狼狈与哽咽状,大喇喇地直接随北堂骄去了勤国府,临走还故意背对北堂傲大声道:
“休书,你别忘了来你姐这哪拿!少装的可怜兮兮的,你不是要改嫁吗?改啊,最好明儿就让媒婆去慕容家说媒,晚上就抬过去才好”
“夫人、夫人——姑老爷在呢!”
“哼——”柳金蟾掉头就走,“真当自己是什么了,本夫人早就等着你嫁了——”
“呜呜呜——姐夫你看她她根本就不把傲儿放在眼里,傲儿为她养了三个孩子她压根就不想要我,我对她掏心掏肺,她确定对我爱理不理,你不知道不是傲儿天天这么闹,她可能碰都不想碰傲儿”
“她气头上呢!”
“她才不是气头上,她说要把她苏州的小妾扶正,让他当正夫”
“别哭了,你看看这脸——毁了可如何是好!”
“毁了才好,她要敢不要傲儿,傲儿就和她同归於尽,死一块儿去——呜呜呜——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傲儿——”
这边北堂傲持续发疯,愣是说要柳金蟾回来给他赔不是方才肯请医敷药。( 一直闹得宫里来的太医急得团团转,那边皇后也来了,狠狠地骂了北堂傲几句,北堂傲方才让太医入屋就诊,太医这一看啊,脸上可不都起泡了
嘉勇公,好好一张脸可不就让这柳金蟾给毁了——
太医惋惜之余,回宫如实一番禀报后,皇上恨得想把柳金蟾剁了生吞的心都有了,立马要人将柳金蟾抓来兴师问罪,皇后北堂仪却捂着帕子抹泪道:
“这小夫妻吵架,皇上就这么兴师动众,岂不是让外人觉着臣妾娘家,何等嚣张跋扈?
到时这事再传得满朝皆知,别说傲儿将来进宫,就是他日行走在三军之间,也让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不是?”
“那你说如何?”皇上回首瞪北堂仪,“罚不得,骂不得?就这么放着她无事人一般?”
“谁让傲儿命苦呢?这小夫妻哪有没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傲儿也不是个得理能饶人的,估摸着,也是他把那柳金蟾惹恼了,不然依金蟾那温吞吞的性子,她就是傲儿把她从椅子上一把推了下去,她也未必会与傲儿认真计较!”
北堂仪摸着泪,毫不护短地深明大义道:“说来说去,臣妾今儿一番盘问下来,还是傲儿的错处多!”
“错得再多,他们也算是夫妻几年了,她就能拿滚茶泼傲儿的脸?”
皇上提起这个就心疼不已:北堂傲最精贵的就是他的那张脸!这真留下了疤,她还娶他作甚?吓唬自己玩,还差不多!
“这不是这不是不是傲儿说赌气说他要改嫁改嫁慕容嫣说金蟾不及慕容嫣么”北堂仪几番哽咽,方吞吞吐吐说出这“丢尽娘家脸面”的家丑,“傲儿,这三年也不知在塞外遇上了什么事儿,性子就变得这么得古怪,而又跋扈——
说起话来也是疯言疯语,没个顾忌,动起手来,更是没得个轻重——就跟在沙场似地,抬手就要人死邦的——
皇上,太医可说这病到底是有的治,还是没得治这人在沙场,军营,带着兵都好好儿的,怎就和自己妻主成日里打啊杀的,您说
是不是还是他多年来,一直在营中杀伐果断,出了营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人血雨腥风的,也独来独往惯了,所以才会回到京里,也不知这做男人的本分了。”
“”皇上敛眉:“既如此,朕先令吏部速速催促柳金蟾明儿就返回苏州!省得留在京里,大家闹心——”
皇上说罢要立刻出去,令人宣吏部尚书进宫,皇后北堂仪就赶紧起身道:
“皇上,这才刚闹出点子事儿,您就立马兴师动众地催柳金蟾返回苏州,不说是不是立刻趁了柳金蟾的心意,就说傲儿哪儿,这会子也过不去是不?
傲儿那性子,您还不知么?他今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说白了就是为了柳金蟾在苏州的小妾闹将起来的,您这会子还推波助澜,送柳金蟾与她那爱妾做一堆——
傲儿眼下可是疯疯颠颠的,您说,他要知了这消息,还不得不管不顾地冲到苏州,去把柳金蟾那边的小窝给砸个天翻地覆,闹个人仰马翻,不说要同归於尽吧,起码苏州城一个月是别想有安宁!”
皇上抿唇。
皇后再接再励:“不仅如此,臣妾今儿听傲儿身边的几个侍从说,说傲儿这半月的病,看似轻了,其实竟比原先还重,每每和柳金蟾吵得魔障了,就脱衣裳,还要赤着满院地去——说什么柳金蟾不要他好,他也不要柳金蟾好
您说,这要是让他去了苏州城谁?谁还拦得住?”
皇上倏地瞪大了眼,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羡慕,还是不禁吞吞口水,不敢直接问“真没件衣裳”?但转念一想,这北堂傲要真在苏州那么一跑,不说柳金蟾的脸面尽失,就是他也是断不能真把他收纳进宫来了。
于是,嘴上嘴上不得不一本正经地道:“那依皇后的意思这柳金蟾还得留在京城啰?”
“不仅要留——
皇上,您还要给她升个官儿这样群臣看着,也觉得皇上不是个护短,还刚正不阿的好皇上!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得把傲儿稳在京城,断不能让他一个闪神就追去了苏州——”
第1001章 官升一级:皇后的软硬兼施()
皇后的话音还没落呢,外面就立马有人来人求见,说什么刚才沐渣衣的“北堂将军”忽闻人说,嘉勇公夫人要返回苏州,此刻已经起来,还到了码头――
皇上急了:“上船了?”
来的人匍匐在地,立刻回道:“都快抛锚了――北堂相已经派人去追了!”
北堂仪立刻就跟热锅得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直说:“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竟是一点没变――皇上,您说这眼下可怎么办好?
嘉勇公夫人呢?她在哪儿,有去拦么?”
“回皇后陛下,嘉勇公夫人现在现在就没人知她离府后去了哪儿!”
“皇上皇上――您说你说这眼下可怎么办?傲儿傲儿去了那苏州谁能管得住他啊――”
北堂仪方寸大乱一般,急得好似瞬间没了主心骨,只两眼巴巴地看着皇上,眼又红了好几圈儿。
“这嘉勇公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被皇后乱了一阵思绪后,皇上立刻想到了这个疑点。
“回皇上吏部吏部直接将公文送到了府上嘉勇公一听――立马就躺不住了,直说夫人这是真心要和他分,还说什么他的脸面全丢尽了,今儿就是豁出命来,也要把那悬狸精剁成肉泥然后就骑马去了码头!”
“这都多久了?”
“约有半个时辰了――”
“皇上――皇上――要不要派人去追?”皇后继续添乱,“算了――追也无用,傲儿疯疯癫癫地,眼下手中既有吏部的公文,想必是追到,也不会轻易回来――
这不到黄河心不死,傲儿定然不见着柳金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
皇上一跺脚,要恨这节骨眼居然寻柳金蟾不到,但忽然灵光一闪,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就让人赶紧去取来那日北堂骄的折子,加盖玉玺,批上数语,命吏部速速办理:
“亲自送到嘉勇公手上!”
“皇上这是?”皇后眼斜折子,故意明知故问,“能?”
“傲儿不是要找柳金蟾做个了断吗?柳金蟾留在顺天府做府丞,他还需再去苏州?”
皇上眼斜皇后的满脸费解,答得一脸胸有成竹。
皇后听了这话,好似若有所悟般微微想了想,立刻做恍然大悟状,不禁啧啧赞叹道:“皇上果然是皇上!
看臣妾这急得,六神无主的,怎就怎就没想到这么一出呢?
傲儿知道金蟾没去苏州,而是留在京城,他岂能还去苏州,自然是要回来,非要金蟾给他说个明白,还他一份‘公道’。”
“‘公道’?”皇上的脸冷冷地一斜皇后北堂仪,“皇后,可觉得――朕留柳金蟾在京,是为了让他们夫妻和好如初?”
皇后北堂仪立刻敛眉垂眼低头:“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
“告诉柳金蟾,要想保住她的项上人头,就给朕离傲儿越远越好!傲儿是疯的,她可不疯!”
皇上厉声毕后,立马要转身踏出未央宫,只是前脚才踏出一步,她就忽然感觉有什么异常一般,隐隐地回过头来,细看北堂仪的神情。
无奈皇后北堂仪一直低垂着头,愣是一副惶恐而又可怜的模样:“皇上还有吩咐么?”
皇上微微一愣,只当是自己刚才多疑了,愣了愣,方缓和了脸上的神情道,返回身安抚道:“近来辛苦你了!”
北堂仪一听此言,立刻扬起脸,露出满腹的委屈状来,无比心酸地抽泣道:“臣妾还当皇上,是忘了臣妾!”
“怎么会呢?朕不过是看着傲儿,总时常想起皇后当年初进宫的模样j后永远是皇后,即使他日朕册封傲儿为皇贵妃,皇后也永远是皇后――
谁也不能撼动你的后位!”
皇后北堂仪立马拭泪:“恩臣妾多心了――其实臣妾知道,皇上也是为臣妾想,怕臣妾在宫里孤单,又时常放心不下傲儿在宫外
皇上您放心,臣妾不是个笑肚肠的男人,对别的宫妃都能视若兄弟,更何况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呢?他来,臣妾在这里宫里也有个说知心话的――
说句不怕皇上笑话的话,臣妾而今是做梦都想傲儿能早点进宫来,这进了宫,那还需遭那些个罪儿,受那柳金蟾的气――
恨只恨――臣妾的胞弟怎么就这么得命苦,眼见着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偏偏病得――也不是病得,都是他把自己给生生逼成这模样的――
不然怎得行军打仗都好好的,一到这婚姻大事,就总是没得过一日清静――
皇上,待傲儿不这么魔障,进得宫来,臣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只要朕能做得到的!朕一定尽力而为。”
皇上说到这,语气不禁微微地顿了顿。
皇后北堂仪以帕拭泪,好似就没感觉到皇上话中的三分迟疑与猜忌,只认认真真地请求道:
“倘或他日傲儿进宫,臣妾恳求皇上,千万不要和他认真,要是一时气着了您,也请皇上看在臣妾服侍了皇上这快三十年的份上莫要理他,只当他是个病人,还是个孩子――疯言疯语的,切莫把自己气着――
到时只管冷冷他,便好!”
“恩!朕依你就是!”皇上心口的疑窦瞬间消散,不禁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就怕人提龙菁那逆女啊!
“那臣妾立刻替傲儿先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北堂仪立刻提袍子跪在皇上的面前,要做三叩九拜。
“皇后这是何意!你我们夫妻多年,还需这等客气?”皇上连忙扶起要跪的皇后的北堂仪,“快起快起,傲儿,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与菁儿一般年纪,朕还能不宠着他么?他不时常和朕动不动就怄气,朕就欢喜不已了,怎还会与他计较?”
“臣妾待傲儿,再次叩谢皇上的大恩大德!傲儿此生能有如此富贵,真是皇上垂怜!”
第1002章 各有算盘:北堂傲不能进宫()
北堂仪再屈膝,丝毫不提皇太女龙菁一事。更不提任何条件,他可不想他日皇上美梦破碎之时,迁怒于他。觉得他太精于算计。
近日一直因皇太女龙菁一事儿,被皇太后几番问责的皇上,今儿终于不见皇后也跟着附和,说皇太女不忠不孝,此刻又觉得皇后深明大义,北堂傲又唾手可得,不禁心花怒放,突然觉得,其实立龙葵为皇太女,兴许,她就不用这么劳心劳力,里面不是人了——
只是
废长立幼乃是涉及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不说马虎不得,就是站在龙菁那孩子的角度来看,一个废太女——
后半生可不是人能过得,不说茅庐瓦灶吧,但后半生的自由与富贵都将与她无缘,甚至甚至还会半生圈禁!
手心手背都是肉,龙葵龙菁都是她生的,哪个帝王不希望自己的子孙互敬互爱呢!
然
龙菁这孩子能明白她保全她的一番苦心吗?
其实
龙菁不是不是让北堂傲和战蛟这二人伤了自尊,后又被那些个人私下里教唆坏了,目无尊长,疑神疑鬼还罢了,居然连皇太后也惹毛了——
哎——
说什么呢?
龙菁,她也曾是个心性纯良、宅心仁厚的孩子,怪只怪,她怎么就生在帝王家,贵为太女,却不是皇后养的哪一个呢!
反过来说,哪个帝王成为帝王前,又是心地善良,没有一番血雨腥风的呢?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心中的这杆秤,到底要如何放,才能对两个孩子都公平,才能让她们和乐融融,姐友妹恭呢?
回答她的只有夜以继日的层层奏章与接下来堆积如山的家国大事!
另一厢:
某处的暗门一合,柳金蟾将除了一口官印外加书几本的所谓包袱一丢:“傲儿不能进宫!”
北堂骄抬眼:“舍不得?”
“他不进宫,三军在手,我们还有谈判,甚至大不了兵戎相见,逼宫的这么一条后路!”柳金蟾避而不答,直接开门见山道,“但傲儿进宫,就无异于授人以柄,结果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怎讲?”
北堂骄静看柳金蟾胡乱抓起一头乱发,轻松一捆,不禁有点佩服这草民的随性,居然把傲儿都教成了那副一看就是疯得癫狂的样儿。
“如今大周号称百万大军,其实除去各地的卸甲归田的,再剔去沿海一带负责水路巡航的水兵,以及边关驻扎的守军,真正可以随意调动的兵马不超过二十万。”
柳金蟾合拢食指:
“这二十万,八万就在皇太女的人手中,说是乌合之众吧,也算是京城的守城兵,虽然无一不精,但十个打一个总是够吧?”
北堂骄默默点头。
“余下八万在京城近郊,归皇上的竹马神武大将军所辖制,是可以随时京城暂时救急的城边水。余下的四万就是禁军,而这禁军而今在傲儿和璟公主手里,为了防止谁擅自动用此军,皇上还特意规定,需要有两个将军的虎符才可以动兵。”
柳金蟾眼看北堂骄,北堂骄抿唇,不敢相信柳金蟾居然把这个摸得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