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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的北堂傲有霎那的恍惚,然后一条小胖腿搭在了他腿上:“爹爹,痒痒痒——挠挠!”
孩子?
他有孩子了?
和慕容嫣的?
是的,他只和慕容嫣那么过一次,别的女人,怎么可能碰他了,他都是残花败柳了
“怎么了?还气呢?”
女人开口问,抱起他身边的娃娃,他发现除了这个,居然还有两个小的
难道慕容嫣没有背叛他,一切都是梦?
北堂傲空荡荡的脑子仍旧停留在梦境挥之不去的可怕绝望里,总觉得噩梦好似还未醒,脑子怎么也转不回来;
“慕容嫣?”是梦吗?还是在梦里吗?
北堂傲试探着区分梦与现实,轻轻轻地开口欲确认,却见刚还一脸关切的脸有瞬间的僵硬,就在北堂傲担心自己记错了梦中人名字时,一脸关切自己的女人,连忙从僵硬里挤出笑:
“嗯,是,你你你再睡睡!”
言罢,她努力笑得若无其事,然后抱着孩子,就好似跟逃命般惊慌失措地抱着孩子步出屋,接着,奉箭和奉书接连过来,不问他好不好,也都一把抱起睡在他身边的孩子,也好似逃命般落荒而去!
“奉箭!奉箭!”
北堂傲急得大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好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他的脑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心里就是觉得好慌好慌,下意识觉得刚冲出去的那个“慕容嫣”,不,心里说,她不是慕容嫣,是夫人,是他夫人
“夫人?夫人p住夫人!”不叫住,她就不会回来了!
北堂傲急得要自己亲自起来去追落荒而逃的柳金蟾,吓得奉箭和奉书等人,放了孩子给诗笺等人,就忙冲进来按住北堂傲安抚道:
“爷,夫人送姐儿们去吃奶了,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是啊是啊,爷你不舒服,赶紧先躺下,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厨房的药也熬好了!”
北堂傲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只觉得脑子有一团白雾似的东西挡酌多好多东西,一时都算不开,而他下意识得却觉得,他好重要好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开,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得马上跟过去——”他的孩子孩子
北堂傲如何肯躺回去,当即就一用力就散开众人,身着纱衣就要冲出门去追柳金蟾和三个孩子,奉箭等人一看,这还了得,不说纱衣透得跟没穿似的,就说这睡了一夜,衣襟大开的模样,又如何能出去?
一众人,急得手足无措,还是奉箭脑子快,即使想起,夫人时时备在床头以防万一的迷香帕,想也不想,拿起就往北堂傲的鼻尖一蒙,在北堂傲一脚即将迈出去的当口,硬生生将北堂傲迷倒在地,只恍恍惚惚地回看了奉箭,问了句:
“你?”为什么?
梦境再回七年前,徘徊!
想到了他那次中毒,差点战死沙场的夜,乱梦纷纷!
一会儿慕容嫣来说:“我当不成驸马,你得意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北堂傲是残花败柳,被我慕容嫣睡过了北堂家的脸全让你丢光了哈哈哈哈!”
“我杀了你杀了你”
北堂傲在梦里叫嚣,一个劲儿地在衾被间几次挣坐起来,到处摸他的银枪,做穿刺挑心的动作,哭得床边的北堂骄与琅邪等人泪流不止,直问奉箭等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怎得昨儿还好好儿,今儿就成这模样了?”
奉箭无奈,只得把昨儿北堂傲连夜跟着璟公主追去富县,从人家花魁屋里,将夫人领会的事儿大略说了说,后道:
“论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先时,爷还在南府,从船舱里,冲进去将夫人从那三郎怀里拽出来,当时也没见爷怎么样!”不过就是回屋与夫人碎碎念了半晚上难不成是因为昨夜没有碎碎念?
北堂娇皱眉,眼看着,穿得严严实实,被胶带里三层外三层绑了个密密实实的北堂傲,心疼得直掉眼泪——
这可怎么好!
“许是,昨儿皇上来,吓着了,也是有的!”
一边的琅邪在细细问了昨儿的事后,又问了北堂傲与柳金蟾晚间有没有怎么过,心里便觉得是北堂傲心里积了惧,这没说出来,又没发泄出来,自然淤积于心,由恐生梦,引得痰迷心窍——
还是那句话,昨晚乖乖让他妻主睡睡自然就没事了,怄什么气呢,这下子,只怕和他妻主说,他妻主也未必敢近前来——
北堂傲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可怎么办?
弑妻,可不是闹着玩的!
934。第934章 卷 二175心病难除:北堂骄一筹莫展()
而让琅邪更担心的是,北堂傲是真心喜欢柳金蟾,他要是病愈知道自己错手杀了柳金蟾,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必然会拔刀自刎,去给柳金蟾陪葬
所以
保护好柳金蟾母女四人,也是当务之急。
一府,一筹莫展。
北堂骄更是听琅邪这一番话,更觉得心疼难忍――
大哥虽然进宫为后,算是身困囚笼,但起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富贵无人能及。
而傲儿,打小,就命苦,被送进宫做人质,然后反正就没得好过,眼见着要把夫妻和美,儿女乖巧,日子过好了,不想又遇上这事儿
当日爹娘过世,瘦弱的肩上扛起整个北堂家,都没落一滴泪的北堂娇,只要想着北堂傲,她就泪如雨下,她真不知道能帮北堂傲做点什么?
好好的,这是又让皇家生生逼疯了!
北堂娇唇咬了又咬,无奈心里的恨就是抑制不住地宛若黄河泛滥般滔滔涌来
神志不清明的北堂傲仍旧在睡梦里挣扎,梦里的慕容嫣过去,就是世人的唾弃,以及在北堂府门外指指戳戳,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无声的口型都在诅咒似的重复着:
“残花残花残花”
“败柳败柳败柳”
“下作下作下作”
“活该活该就该是这下场!”
“嫁不出去――”
“没人要――”
“败坏门风――”
“怎不死了算了――”
承受不住的流言犹如排山倒海般冲击着他,将他撂倒,将他淹没,他窒息,有如溺水者无法呼吸,无形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抓捏着他的两脚,将他往地狱里使劲拽,好似在说,他这样的人注定万劫不复,除了地狱,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救赎他
想死――想死――可就是不能呼吸了,他还是活着继续这么痛苦着,垂死挣扎在绝望与想要发疯之间徘徊――
礼法、家族名誉,闺誉,人言
一切一切,甚至别人的无意中扫过的眼神,都让他在觉得,他们知道了他的事儿,知道他已经是败柳之身,他的内里已经烂得不堪,以至于周遭的人都能闻到他光鲜外表之下的内里,正散发出的阵阵恶臭――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轻浮,恨自己的有眼无珠,问上天为什么慕容嫣那样的女人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恨自己不能亲手将她凌迟致死,他要她匍匐在他脚下摇尾求怜,乞求他的原谅――
但即使那样,他也不会放过她,因为他已如临地狱――
他也曾想过她会不会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但直到战蛟改嫁的消息的传来,他在大漠都看到的慕容嫣来信,都是对他的指责,说他不该不管好他的下人,害得她慕容家人财两失
后面的话,他再也不看了,本欲统统烧掉,但又怕自己会像其他男人一般,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日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他就让奉箭这些信,一封封放在一个箱子里,尤其要将她归京后的第一封搁在箱子最上面,这样,他就可以在心软时,再重读一遍――
莫忘前耻,时刻警醒自己女人的话都是毒药,不可听,她们只会占人便宜,然后得陇望蜀,更可憎的是,她们还会白占了“便宜”,反拿着“便宜”当你的短,来暗中要挟!
面对慕容嫣的种种指责,北堂傲第一次学会了自食苦果,不争不辩,委屈求全,但求息事宁人,连讨伐慕容嫣半句的话都被他像受了内伤的人一般,生生将那口涌上来的“鲜血”硬吞了下去――
哑巴吃黄连,是有苦不能说,而他再多的苦,都只能自己苦苦下咽,谁也不敢说,更不敢提,除了去沙场厮杀,在血雨腥风生死之间暂且忘记外,他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浴血而生,再无其他**与念头。
在血腥味里学着遗忘――
可即使这样,他那沙场的三年,慕容嫣也始终像个噩梦般,在提醒着他曾有过那么肮脏不堪,即使鲜血也无法洗涤的龌龊一幕――
好脏好脏,他真的好脏,从内到外的脏
“备水――备水――我要沐浴――好脏――好脏――身上好脏――”尤其是被碰触到了的那寸肌肤,好脏,好脏,好似都要烂掉了
北堂傲在梦里一直呓语,他终于理解那些被人沾污的男人,为什么都要自挂屋梁了,真的,经了一次,就再也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可他又不能自寻短见,让人深挖其源,让人坐实所有流言――
生不如死,却又怎么死都死不了,为什么沙场白骨铮铮,却不收留一个绝望的他,难道觉得是他的罪孽,太慎重,所以要他活着收活罪,方能偿还他欠下的业障?
北堂傲在梦魇里苦苦挣扎,自我一次次折磨着!
帐外,北堂娇无法,不敢给北堂傲松绑,只得避到屋外,令奉箭和奉书给北堂傲用清水擦拭身子。
府里本已乱成这样,不想宫里引发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有脸领着她们大哥来探视!
北堂娇心想,若非弑君是灭门之罪,若非这个够皇帝死后,继位的是另一个禽兽皇太女,她真就就这么给傲儿松了绑,然后任凭傲儿举枪将这禽兽不如的帝君碎尸万段――
忍――
即使在忍,在努力堆上恭敬,北堂娇也难以掩饰自己想要当即诛杀帝君,然后再领兵逼宫,先杀皇太女,再杀恭王,最后拥立龙葵为帝――
可傲儿说过,龙葵也留着皇家的血脉!
若非
若非龙葵身上流着大哥的血脉,她北堂娇今日定灭她皇族的满门,以泄她当年失父失母,大哥被逼进宫以及现在傲儿疯魔的痛楚!
北堂骄忍
琅邪也暗暗地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断地暗示,时机未到,到时让她们皇族父不父、子不子、女不女,母不母手足残杀,他们北堂家坐收渔利,兼当好人,再赚一个“匡复大业,临危受命”,那才叫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地淋漓尽致痛快复仇!
935。第935章 卷 二176露水夫妻:大难来时各自飞()
嘉勇公府斗得明争暗斗得那叫一个水生火热。。
柳金蟾和孩子们则被北堂娇控制在勤国府,尤其三个孩子,不待柳金蟾开口欲与北堂娇表示北堂傲病要好了,她和北堂傲也该是已经到了必须分开的时候,家仆就将三个孩子抱到了后院老太爷处,说老太爷说她辛苦,虽然二爷病了,但还有他们呢!
还让她只管去衙门报道,晚上指不定二爷的病就又好了,若是担心,他们府里接回去养个十天半月,待大好了,再给她送回去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得,好似北堂傲只是她柳金蟾买的家用电器似的,坏了送修,修好送回——他们北堂家终身保修,不用有后顾之忧
这叫夫妻?
当然,她和北堂傲也不能算正常意义上的夫妻!
但这话说得,好似她柳金蟾随时会抓住这个理由,以夫有恶疾休夫似乎这也是个好理由!
不然其他六条压在一个男人身上,终究是毁他后半生幸福,而恶疾,则是京中无人不知的
柳金蟾想开口说:“这个,就不用了!”根据电影里的情节,北堂傲想起了过去的记忆,就意味那扇窗开了,她这扇窗就得关了
她可不想在精神几乎都要崩溃的北堂傲身上,再加上一个“你这辈子恐怕不能从一而终”,你已经“以身侍二女”了——
这太残忍,尤其是对贞操观深入骨髓的良家妇男来说,接受自己彻底“二嫁”的现实,想必很难吧?反正她哥每每听到她建议他改嫁时,就惊吓得比让他去死还恐怖——
这贞操观是怎么把人从小毒害成“行尸”的,柳金蟾真是无解!但掌权者对违反者的迫害,绝对是首当其冲的原因。
知道归知道,但柳金蟾觉得自己纵然是个无此观的人,不也当着人,也在一再强调北堂傲的冰清玉洁么?
左等等,右等等,眼看着大家都忙了,一问北堂傲如何了,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和她说:
“二爷睡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儿,刚喝了药睡得挺沉的,我们夫人让小的们与舅夫人说,只管放心去衙门里应卯,那边的事不用操心了!”
这话一听就有问题,柳金蟾越想越觉得肯定是出了大事,而最大的事就是北堂傲已不认识她了,不然没道理直到现在还不让人请她去看,甚至还有故意要支开她去衙门的嫌疑
“那我去看看?”
柳金蟾做事要过去,吓得仆人们赶紧道:
“后院的家眷们都在哪儿
若是夫人不落心,姑老爷还令人将这边府西北角的潇湘院给扫了,说二爷只怕就是醒来,身子也虚,让剑眉和剑兰来伺候夫人,剑眉和剑兰是我们老太爷身边两个最得力的侍从,性子温顺可人,模样也出了挑的好,夫人只管去衙门应卯,姑老爷都安排好了。”
这
当她什么呢?晚上没男人会寂寞难耐?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人说北堂骄从衙门骑马赶回来,至今不见人影,柳金蟾就觉得事有蹊跷,而且不仅是蹊跷,弄不好真是北堂傲那边搞不定了——
论理她这个妻主才是最应该待在他身边照顾的人
什么事儿!
柳金蟾觉得而今的自己真就是个现实而市侩的女人,自己男人有难了,自己却只有急流勇退一途——
这夫妻做得真就叫做薄情寡义,但北堂傲都不记得她了,她不退,还冲上前再给他致命一击么?
柳金蟾心里烦乱,可孩子们也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呆在这边书房里,与一群北堂骄养的门客说什么?有心情么?一群趋炎附势的文人——
能成为心腹的真就是凤毛麟角,溜须拍马倒是一个比一个出挑。
柳金蟾无法,只得去衙门应卯,毕竟哪里才是她这种麻雀的自在栖息地。
收拾收拾,柳金蟾就决定去衙门混混,随便打听打听,昨儿被璟公主他们抓住的细作,都被查出了些什么风花雪月,聊以自娱了——
唉——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柳金蟾却只能置身之外果然不是真夫妻,终究是要散的——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可她愿意忍痛割爱,可在世人眼里,她这本就是所剩无几的人品和德行,在世人的嘴巴里,还能剩几钱几克?弄不好以后各家父母教导自己孩子时说“忘恩负义”“薄情”等词汇时,她柳金蟾就是个现场典范了
烦恼烦恼啊——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她到底眼下该怎么办?
拖着?把北堂傲拖成黄脸公,下半辈子就青灯常伴,宛若苦行僧被北堂府闲置在大宅后院,直到他关上这扇窗,开启另一扇窗?
电影重温鸳梦里的男主角,想起女主角时,都二十多年过去了
一想到北堂傲二十年后,柳金蟾就北堂傲是四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