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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不足为惧,爷以一杀百何以怕这些?”
奉书眼见北堂傲又要一意孤行地转身走,忙紧追两步,急急低道:“但爷想过夫人,想过小秀吗?想过来日姑老爷怎么交待的么?”
北堂傲脚步一顿。
奉书赶紧趁热打铁道:
“奉书记得,姑老爷说而今皇太女临政,我们北堂府可谓是多事之秋,与其锋芒毕露不如韬光养晦,避其锋芒,以柔克刚方是制敌之策。这知县证据确凿、又有苏州知府和山长二人的奏疏、京里更有九公主相助,怎得她一个小小的知县又回来官复原职了?”
北堂傲不语。
“这里面的蹊跷,只怕不简单。奉箭担心,弄不好是那皇太女知公子在白鹭镇,故意按住不动,要逼公子就范!”毕竟宫里宫外都知公子嗜杀成狂,而今又有了疯病。
“就范又当如何?”
北堂傲静静地转身看奉书,小小地惊讶于奉书进来的成长。
奉书正激动,当即脱口就道:“公子有免死金牌,固然不怕,但大公子在宫里,皇上心有微词必问责于皇后,到时一道诏令,还不得把公子召回京,大夫人和姑老爷还怎么在塞北丁忧?这不是一石三鸟吗?”
北堂傲垂眼,不说奉书说得多有理,而是他怀疑柳金蟾这次撺掇苏州知府胡跋进京上奏白鹭知县一事儿,微微让皇太女看出了端倪,毕竟小小一个知县何以能惊动一个知府亲自进京?上一封奏疏弹劾就是!
北堂傲微微有些懊恼,自己当日怎得就在后面推波助澜呢?毕竟借刀杀人,也不是谁的刀都可以借的,借得不合情合理,就好似爆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终害己!
眼下,当如何?
北堂傲凝眉,暗思:若是知县后面就是皇太女,那么进则退,倒不如挖个坑,敌进我退
北堂傲不语,奉书只当北堂傲还是要一意孤行,赶紧又道:
“福娘说,小秀尚未满月,最受不得惊吓,乱民固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大事儿,然,半夜突然闹起来,孝儿的魂儿轻,倘或有个闪失,爷就是屠了这个城,小秀就能完好无损了么?”
北堂傲眉又微微紧了紧,唇也不自觉抿了起来。
奉书又道:“难道爷忘了,当年府里来刺客,大哥儿受惊,一连发烧了数日,差点救不过来的事儿?”
这事儿
北堂傲垂眼微微悬起了一颗心:当年他大姐的长子一连数日的抽筋,差点就去了那时之险北堂傲一想到发生在自己的闺女身上,那还能活?抽一晚上都能要了命。
“这样就没事了?”不在院子里设伏,只坑坑洼洼地到处挖了填、填了挖?
北堂傲眼扫众人所为,不答反问打断奉书这喋喋不休的叨叨,压根觉得还不如他舞银枪护宅子靠谱――还没出嫁就这么念的,嫁了人岂不是能把他妻主念晕了去?
“这”
奉书年轻也不懂这些,正不知如何作答,一直等在这儿的福叔就开了口:
“爷,这样,不过是障眼法,常人道,退一步海阔天空,福叔知爷是个最是心高气傲的人,但为人父谁不为自己的儿女打算,何况咱们都是沙场来的,谁手上没有过上百条人命?”
“但在沙场是为了保家卫国,人人都是身不由己,这离开了沙场,无须你死我活,我们男人也该韬光养晦,不说别的,小秀尚未满月,家里就血流成河,多不吉利?”
北堂傲垂眼,脸上还是一副“神来杀神”倨傲神情:
“依福叔说,本公子就这么让他们杀进来?”岂有这样的好事儿?他北堂傲的家是什么人都可以闯的,也目中无人了。
他北堂傲今儿倒要看看他的家仆是怎么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
福叔摇摇头,只微微地笑了笑,反问北堂傲道:“这个冬日还长,爷难道不去白鹭山上陪夫人,反倒要在这小院里****持枪与咱们这帮老骨头并肩作战?”
北堂傲先是一愣,转而一看福叔那自信满满的笑,瞬间明白了福叔的意思――
若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必是一场持久攻城的“中坚战”;句话说,这件事里,以攻为守是个完全错误的抉择。
400。第400章 钱财露白:白鹭县令复归来()
那么
这是要空城计?
北堂傲抬眼看福叔。
福叔笑,正要点头,院门就“咚咚咚”响了!
二人一扭头,便见那边门闩声尚未落下,心事重重的奉箭就大步走来。
不待北堂傲问,他开门见山就是一句:
“爷,不好了,那个霍知县又回来了!”
北堂傲“倏――”地瞪大了眼儿:这小道消息看样子是真的看样子,皇太女是真的想先对他这个“疯子”开刀了!
“而且”
奉箭眼见福叔在场,不敢直言,就附耳与北堂傲低道:
“那日爷你喜获小秀犒赏重了,现在四邻都在传咱们家是白鹭镇的首富,有存粮千万石又说咱们府是伪善人,布施路人不过是掩人耳目更有人说,其实原先的知县逼咱们家交粮,是为民造福,劫富济贫”
这一席话听得北堂傲虎目圆睁,当即不怒反笑道:
“本公子是家产万贯、粮别说千万石,就是再一个千万石本公子也能调得出来,但本公子这些家底是我北堂家在沙场上用命换来的,本公子布施完完全全是出于本心难不成本公子这样做,还错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奉箭立刻不敢再言,福叔一听,这可不就是应了他妻主的那一席话了吗?
他赶紧上前劝道:
“爷也莫生气!当年福嫂领了朝廷的赏赐,说她大姐夫年轻守鳏不容易,回乡就拿了一半的赏银给她大姐夫养孩子,结果她姐夫和族人们说?他说‘她姨母真有心,就该帮咱们随便把这老宅子翻修了’!爷啊,人素来是没足餍的,只看见你有,就恨不得来分!”
北堂傲不懂这是何逻辑,只冷笑道:“照这逻辑,爷没了,他们就不惦记了?”
福叔微微一笑:“对了一半儿!准确地说,是爷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什么都没了,谁还来惦记呢?”
北堂傲一听这话儿,瞬间活络:“你是说?”
福叔见北堂傲一点就醒,当即反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无财谁来争?一座抢劫一空的城池,贼人还会复返吗?”
北堂傲眼一垂,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亏得他会设空城计,却不会这暗度陈仓、虚虚实实之法,真正是无处不是兵法所在啊!
“依福叔之见?”
北堂傲不禁要学学这当家、处事如何运用这兵家之法。
福叔双手一摊,便将福嫂的打算说与北堂傲听。
北堂傲微微点头,只是
这屋子外面女人来扫荡过了,他北堂傲岂能继续住?没见他自和柳金蟾睡得那屋让外面女人沾污了后,他们夫妻都换房了,不然他一想着自己的卧榻然不是自己妻主的女人摸过,他坐都不愿意坐,更别说妻主还要把他压在哪儿那样儿,想着都浑身脏兮兮的。
“好是好,只是这屋子外人随意进进出出了,咱们岂能再继续住,外人知道了不笑话咱们北堂家吗?”
奉箭一见北堂傲皱眉,当即知道北堂傲心里这点许瘩,没办法,北堂家的儿子都养得尊贵,不是自家女人,外面女人摸过的东西,若非真正的珍品,他们碰都不会碰!
奉箭这话一出,福叔笑了道:
“我也有这意思,上次听肖家说想买这地儿,不如借机卖了,虽说不差这钱儿,但留在手上始终是个祸害,倒不如甩个干干净净,也正好心无挂牵地跟着夫人去白鹭书院,我们几个老疙瘩,回京城也落心!”这白鹭镇不大,却不是个太平地儿!
北堂傲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自买了这宅子,一家就没舒心过,先是他回了京城娘家、接着又是白鹭县令这事儿,眼下又来事儿!
北堂傲想也不想,当即点头道:“正好,夫人,为白鹭镇这些个人,成日里举人长举人短喊得也不自在,正好腾出地儿,也得个清净!”
思及柳金蟾为个芝麻绿豆似的举人头衔都浑身不自在,北堂傲忍不住忧心,待来日柳金蟾知道自己是国夫人,被人国夫人长国夫人短喊着时,会不会一听就跟浑身长了虱子似的难受?哎――
真是每一件事是不愁人的!
北堂傲既然开口说卖房,那么大家还忙什么呢?
这边地窖也不封了,当即福叔就去请了米行原先的掌柜来商议签房契之事。
米行掌柜说着签地契需去衙门。
一直不怎么开腔的雨墨则道:
“现下去衙门,那县令知咱们告他,还不得为难咱们?起码契税收以上一半,还未必给办呢!”
这一语可是提醒了众人。
眼下不卖不也是个事儿?
众人皱眉待要思索,雨墨又开腔了:
“掌柜不是手上有张咱们夫人签的借据么?您就拿二百两银子给我们,然后一会儿带着一群人说咱们家无力还债,要来收房,不就得了?”
一席话顿时说得大家眉开眼笑,直赞雨墨聪明。
雨墨笑得很是腼腆,其实她想卖这房子填补败家姑爷的亏空,想了大半年了!
少时,两家弄好交接,米行掌柜深知北堂傲和肖腾的关系,这表面说卖不卖的,说白了买进卖出,还不都是做给旁人看的障眼法,说白了,米行买下,不等于还是北堂老板拿自己钱买自己的宅子?
但雨墨高兴啊,她掰着指头算两百两啊,足足比买时还多了一百两,这买卖真够赚钱的,读书哪有这个强!
她摸啊摸啊,上次一千两没能摸上,这次的二百两,她怎么也要摸回来。
奉箭和奉书瞅着雨墨那摸钱的亲昵劲儿,好一阵恶心,暗想主子爱男人,仆人爱钱,不愧是一家人!
“别摸了,得给爷拿过去了!”
奉箭伸手一挡,阻止了雨墨对钱的继续亵渎,他算是明白了,这雨墨这辈子根本不用娶男人进家,屋里打个小银人,她能天天守在家流口水、“如胶似漆”!
雨墨一听银子要送到败家姑爷哪儿,当即急了,这钱到了败家姑爷手里还能有剩的?
不行!
401。第401章 卖房置产:雨墨的小小算盘()
雨墨赶紧祭出她的留住钱的第二招:
“拿过去作甚?依我说,不如把这钱,趁着现而今好多家卖田、地价贱的当儿,都买做田土,这来年租出去,不还有田租收吗?”钱生钱岂不是好赚钱?
奉书才不理雨墨这话儿,他们爷封地里好几个庄子,数十万亩地的租子还找人收,谁媳这点子地?
眼见帘后北堂傲起了身,他赶紧收钱走。
雨墨哪里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钱尚未捂热,又让败家公子挥出去,她赶紧对着北堂傲的背影喊道:
“这钱摆着也是死的,倘或秀知道爷管家,多了这项收入,岂不是得觉着爷,越发得持家有道了?”
这话,北堂傲喜欢!
北堂傲身形一顿,当即扭过头来道:“这能有收入?”他正愁如何向金蟾编个钱的来处呢?
雨墨当即点头如捣蒜,瞬间她好似看见了插翅而飞的二百两白银又插翅飞回来了。她急道:
“爷你想啊,这宅子是贱买的,如今卖出去不到半年就翻了一倍,而现在地价贱,素日里八两一亩的上好水田,就是四五两也多少人家买得起,咱们这二百两起码能买上百来亩,单每年的田租少说也有几十吊钱,可赶上我们老爷半年给秀寄来的钱了!”
几十吊
北堂傲觉得花掉它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但雨墨说,这是柳金蟾半年的用度
北堂傲心动了,他想这在柳金蟾心里一定是好大一笔钱吧?北堂傲很心动。
雨墨眼见北堂傲没走,就知有希望,赶紧又再接再励道:
“爷你想啊,这三年,灾情一过,水田自然又恢复了好价钱,到时秀进京赶考,咱们再把这水田一卖,加上朝廷给秀贴补的赶考银,爷这二百两至少得变成三百两,这去京城一路上,想买啥就买啥,秀也不急不是?”
二三百两就想买啥就买啥?
北堂傲不解他买的那些个金刀怎得件件不是千两就是百两的,二三百两连个宝石大点儿刀鞘都买不上,但只要柳金蟾别再看他多花钱急,他就是再画个四五百两买地也无所谓了。
北堂傲想到这儿,一笑,当即命雨墨去打听承办这事儿――
这要做个堪称柳家的“贤夫”可离不得这小雨墨!
北堂傲转身回屋,一路上不禁想,怎得他来这白鹭镇,接二连三出这“闹钱”的事儿呢?
北堂傲很是烦恼,走着、走着,正要想个法儿,一则掩去自己这“巨富”的名头、二则也顺道助那皇太女把“储君之位”坐得更稳当些,忽然听福叔和奉箭鬼鬼祟祟地往一个角落去了:
这
难道还有不能告知与人的事儿?
还是他们其实是留在他身边的细作?
北堂傲悄悄走过去,就听二人在说那日给那稳婆饱红包一事儿:
“那日也没想着许多,也不知这白鹭镇的规矩,就想着大姐儿落地,爷高兴,咱们再怎么样儿,也不该给轻了,所以就照着府里原先的旧例,略降些就把那荷包包了,不想倒给爷惹出这祸事来!真正该死!”
“快别这么说,我也有错,当时就该多想想,这毕竟是小镇上,咱们在这不算什么大府邸,怎么赏人,也该以其他家做做比照!”
“哎――那稳婆真是个口没遮拦的,她得了好处不说收敛点儿,还生怕人不知似的她真就那么到处说?”
“可不是,自那日得了咱们家的红包后,出门逢人就说咱们家怎么怎么的有钱,出手如何如何的阔绰,还说咱们夫人如何如何的奢靡,一顿饭一个人多少个菜,外面人喝粥都喝不起,夫人却大鱼大肉的吃不说,还爱吃不吃的这原话也不知是褒是贬飞,反正镇子里是到处传开了,只说咱们家有吃不完的好米好肉只要咱们家肯拿出一毛来,大家都不会饿肚子了”
“前面那话儿是稳婆说得,我倒信,只是这后面的话,只怕是有人在后面挑唆了!”
“挑唆不挑唆的,满镇子的传开了,再加上镇上有心人的再添油加醋散播散播,真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爷后来赏的那些,也跟着参和,可不是应了那稳婆的话儿?现在就没人不信的?”
“所以才急,加上昨儿回来那知县和咱们家又有过节,真有什么事儿,他会帮咱们?只怕这谣言牵着附和的好些,都是她的所为呢?”
“帮咱们肯定不会,只怕她正好要借机以证清白,顺便给自己树树清官的风采呢,往自己的狗脸上贴金呢!”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怎么和爷说,你说这事儿,要是夫人知道了夫人本就对爷持家大手大脚一事颇有微词,又有前段时日爷和何季叔砸钱,引来霍知县一事,就不欢喜,而今好容易眼见着大姐儿落地,冲淡了些,现下又出这事儿”
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一件事比一件事闹得大。
奉箭说着不禁着急起来。
福叔忙安慰道:
“别慌、别慌现下不是夫人还不知道么?依我说,趁着书院的人也不知爷是什么身份,更不知夫人这些事儿,赶紧着劝爷把夫人先送上山去,等事态平息了,夫人就是知道了,也最多不过说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