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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等知府大人回来,咱们夫妻就能回去,想想就高兴!”
柳金蟾拍着北堂傲的手背,笑言,一颗却沉甸甸的,暗自忖思:除了少点开销外,还不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她柳金蟾不知的猫腻呢!
一听这话,北堂傲不喜反忧地叹了口气后,微微嘟了嘴依偎着柳金蟾,轻轻轻地忧虑道:
“妻主的事儿倒是顺风顺水,有贵人相助!为夫现在却是一想到回家,整个心啊,就‘嗵嗵嗵’地肉跳!”
柳金蟾吞吞口水,她老爹那两手叉腰骂她大爹爹的泼辣劲儿,立刻浮上她的心头:她爹可是牛村错,是整个景陵县除后起之秀天白相公之外,另一个远近闻名的泼夫!
“呃呃呃不如不如这样!”柳金蟾脑子一转,立刻献计,“我就和我爹说你回娘家一二月了?”
北堂傲敛眉低头,一副似乎只能如此的模样,微微点点,但
“那妻主,晚上?”睡哪儿?
柳金蟾眼瞅北堂傲抬起的眼晶晶亮,少不得亲亲大美人相公:“自然是陪相公大人”
“去――少来!”
北堂傲欲拒还迎地先抬手,轻打开柳金蟾毛毛的手,再整个人做大鹏依偎状,上半身微微匍匐在柳金蟾怀里,轻轻娇嗔:
“马车里,干什么呢?要来就来,这会子也不怕帘子外面的人笑话?”三句不离本行,也不知羞!
柳金蟾讪讪地缩回自作多情的爪子,抱着北堂傲的大脑袋,微微往后坐:“累了?”
说起累,柳金蟾才觉得自己今儿真的累,不禁说话间,静静地靠着坐垫,不自觉一心二用地梳理梳理这一天来的思绪――
太多的蹊跷、太多的心想事成,只在短短的一日就全部达成让人心里直发憷:后面到底藏着谁?又或者是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不累,只要妻主在身边儿,再苦再累,为夫,也心里甜丝丝的!”
北堂傲一边半是闭眼的柔柔地说着话儿,一边心里盘算着怎么让那玉堂春替他妥妥帖帖地除掉眼中钉、肉中刺――薛青。
“为夫不求富、也不求贵,只求妻主这心尖尖上,一辈子都能把为夫挂牵着,不离不弃、白首相依才好!”天天念得你耳根生茧子!
柳金蟾努力发出一丝低低的笑音,来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
“不离不弃”?
“白首相依”?
是她柳金蟾能决定呢?
柳金蟾不愿意去想,也无暇也预言那不可预知的未来,她眼下只想好好地保护北堂傲,趁着一切都还风平浪静之时。
“这天色也快晚了,为妻估摸着这会子出城,再送你回驿馆也不妥当,不如我领着他们两个进去时,你悄悄儿从后门回去?”
虽然刚才说想让北堂傲与自己老爹见面,但北堂傲也绝不能再进苏州城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也是一个刘家设的局――
玉堂春与苏阡陌就是前车之鉴!
北堂傲懒懒地匍匐在柳金蟾的腿上,手摸着妻主肚子里那个一展拳脚的宝宝,不置可否,只漫不经心似的地问问:
“回去倒无妨,就是一时不察,又让公公逮个正着,公公发起脾气来,为夫担心妻主又替为夫挨骂,为夫这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呢!”爹永远是亲爹,莽夫才只会和自己公爹正面交锋呢!
柳金蟾头疼,暗想可不是,尤其柳金蟾一想到入夜后合帐后,北堂傲那异乎寻常的动静内心就满是汗。
“不如你且先住着对面的客栈?”
柳金蟾大胆建议。
北堂傲想要立刻点头,但转念一想,这住客栈倒是避免再见那恶公公了,然那薛青岂不是也少了他这么一个拦路虎了?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北堂傲千算万算岂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受气一时,怎能比下堂来得惨?
“那客栈又不便宜,而今公公一来,又都是花钱的事儿,****还说咱们夫妻不知勤俭,这会子若一时得知妻主将为夫藏在客栈、糟蹋钱,弄不好今后一文钱也不给妻主了?”
北堂傲委委屈屈地睁开眼儿,万分忧心地开口:
“自古谁家女婿不挨公爹说?为夫是命好,一直得妻主百般呵护,但身为人夫,岂有不侍奉翁叔、替妻主尽孝的道理?”
柳金蟾点头,心里却腹诽:你不受了气,回屋就给我摆脸色,我就算烧高香了。
“骂就骂吧,为夫为妻主,为了我们的孩子什么苦都不怕!”北堂傲将脸贴在柳金蟾的肚子上,“只要妻主心里有为夫!有我们这个家,有”
北堂傲的话尚未完,马车就忽然一顿,
“柳举人,我们知府大人有请!”
柳金蟾陡然一惊,一颗尚未落地的心,差点停摆。
北堂傲担心地捏捏柳金蟾的手:“妻主?”
柳金蟾,赶紧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来:“去去就来!”说着,她人已经利索地开始下马车。
眼见柳金蟾这白中微微发青的脸,北堂傲心里不禁担心:
“为夫”随你
北堂傲这要跟着柳金蟾一起去的话,立刻就被突然回首的柳金蟾打断了:
“正好!你且带着玉堂春几个先去逛逛!”
北堂傲想说“不”!
然,一转念,他忽然就想起柳金蟾下午留的那些书信,心里不禁微微一凉,心知女人们关键时候,是说一不二的,自己倘或真不听话,弄不好今晚真给他下药丢北去的船上了。
342。第342章 杀回马枪:北堂傲决战家翁()
“那妻主?”
北堂傲眼睁睁地看着柳金蟾急急忙忙地跳下马车,当即跟着那衙差而去,竟不留念半句话,眼中不觉流露出一股子隐忧来,忙示意奉箭追几步过去。
谁想,奉箭才过去跟了不到两步,就被草草打发跑了回来。
“怎得了?”
北堂傲问得急。
奉箭吞吞口水,呢喃道:“夫人说,照先时说的做!”
北堂傲奕奕神采瞬间一暗:“让你将我们全部送上船去?”
奉箭低着头,微微地点了点,然后又缓缓道:“还说办妥了,立刻回去与她说”
北堂傲心里长叹一口气,能说什么?柳金蟾这心他还能不懂么?还不就是丢车保帅,想无论如何,都要先保全他们性命么?
“既如此,宜早不宜迟,你让雨墨去先订船,公子我且回去,趁着这机会,正好了一桩心事,也让夫人落心!”
北堂傲暗思而今撵那薛青,趁着妻主分心乏术之时,想来也是个大好的机会儿!
北堂傲一摆手,奉箭转身就要走,北堂傲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奉箭:“本公子午时交待你的事儿可办妥当了?”
奉箭凑过来:“俱以办妥!”
“他们俩都什么意思?”北堂傲拧眉。
“玉堂春一听得那苏秀才之名,立刻说愿为公子除那青哥儿。”
北堂傲微微点头:“那莺哥可如本公子所想?”
“公子所料无措,那莺哥似乎还有什么想法,不过二人的出身,小的早已经让弄瓦几个嘴巴不牢靠的听了去想必此刻这二人过去的事儿,何季叔已经知道了不少!”弄不好还有许多添油加醋的。
北堂傲笑,暗赞奉箭办事得力,这才放奉箭赶紧去命雨墨订船,让柳金蟾那边落心,至于他走不走嘛,反正会上船去等就是了!
北堂傲匆匆打发了奉箭。
他虽知柳金蟾此去必是无惊无险,但那知府和刘府这么多年,里面的勾勾接接,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其中弄不好也会有些猫腻。
但,此去送书信的人是他的亲信,靖国府再与他们北堂府有些过节,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儿,九公主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大哥的亲儿子这一层,那知府若敢两面三刀,那么自食其果只能是她自己
北堂傲脑中瞬间闪过无数无数可能性,但这些可能性,叠起来,也不及一个薛青让他心里硌得慌。
既如此
“走!”
北堂傲靠回马车后座,拉过薄毯盖身,闭目养神,抱瓦则在他腿上细细捶着。
马车不疾不徐“哒哒哒”一路停停歇歇,一会儿买苏州特产、一会儿用一顿晌午饭,就这么漫不经心地一路溜达,一行人临到出城时也已经是斜阳西下,接近城门要关之时了。
北堂傲正算着雨墨包的船是否已经到了约好的江边,,临过城门时,就忽有人要查马车。
亏得玉堂春这半年里在苏州城是呼风唤雨惯了的,他身边那莺哥微微一露脸,城门官就忙鞠躬赔上无数不是,一叠声地“慢走慢走”“不知何时回来?”
莺哥却笑吟吟地挑眼问:“若过了回城的时辰,大官人也为奴家开门么?”
城门官立刻一阵尴尬地干笑:“这这这莺哥哥真是说笑了呢!”
莺哥眉眼一抛,娇笑道:“若是大姐不介意,不如得闲了,也来我们戏班听戏,我们班主前儿还说,好久没见城门大姐来戏班里转了呢?”
“班主还记得我?”城门大姐一听玉堂春还记得她这么一个啥都不是的玩意儿,激动地两眼放光,“一定一定,别人的戏可以不听,玉班主的戏可不能不听!你们都让开让开!”
莺哥笑着要合帘子,只是帘子尚未放下,他的手就悄悄城门大姐手上微微画了一个圈儿,不露痕迹似的低低叮咛道:
“说话可得算话这二日我们班主嗓子不舒服正养着,待两日可别忘了!”
这手眼一并用,几乎就把城门大姐的魂勾没了,瞅得后面的北堂傲直问自己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只是不过是出个城门需要这么拉拉杂杂一堆么?
北堂傲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穿过城门,又是数里地,马车在一处近江的地方停了下来。
玉堂春和莺哥刚还在想,他们在苏州多年怎么不知苏州城外还有一处声名显赫的柳府,这一下马车,忽然就看见了码头上停泊着一条客船,他们这才下马车,客船上就立刻有人下来迎接:
“爷回来了?”
“爷,里面何季叔正不高兴呢?”
“爷他们是”
北堂傲的回答,只是将石青缂丝的鹰纹缎面斗篷微微立起,然后带着人往船上走,一张脸板得冷若冰霜不说,还有肃杀之气。
“没见爷不高兴么?东问西问什么?”
抱瓦狐假虎威,紧跟在北堂傲身后,两手架势十足地托着北堂傲身后长长的斗篷下摆,瞪了数人一眼,“谁?雨墨姐姐她们难道回来没说么?”大惊兄!
数个来迎接地碰了一鼻子灰,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儿,全都默默地看着新来的二人,紧随弄璋几个身后登船。
玉堂春提着袍子镇定自若地走在前面,一时回眼看莺哥:这阵仗?
莺哥只示意莫要说话,且先看看!
二人提着袍子,眼看六路,耳听八方,直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错过了那个奉箭口中的青哥儿。
偷偷跑出去一夜不归,回来还敢这大摇大摆模样的北堂傲,可把站在船弦上要给北堂傲下马威的何幺幺气坏了。
何幺幺抿紧唇,挺直腰,作势要将自己的气势拿出来震慑震慑,这不知公公为何物的北堂傲,岂料他的脸还没板长,那头野狐精居然就气势汹汹,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横了过来。
这这这
狼崽子也涨威风了?
何幺幺奋力把头颅高抬,只差没令人抬根长凳垫垫脚下涨涨身高,岂料他意识到身高差时,野狐精已经大步流星而来。
343。第343章 先发制人:小薛青首当其中()
何幺幺鼓足所有的气力,力图要在第一喝就让北堂傲败北,不想这野狐精一个冷眼横来,当即吓得何幺幺心里低呼一声“哎哟我的爹唷”,两腿一软,不是身后的薛青及时扶了一把,他差点先跌坐在地板上――
这这这,疯了不成?
何幺幺到嗓子眼的话打结在舌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傲目中木人地打他身前而过!
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耗子药了?
老鼠喝了二锅头也没见谁,胆敢见了猫还逞凶斗狠的!
何幺幺瞠大眼,待要把这野狐精发飙的缘由看个所以然来,北堂傲身后四五尺远处两个一看就不三不四,走个路还细细碎碎妖精状的两个粉面小男人就映入他眼里来了。
“老爷”
眼见着暴虎扬长而去,薛青唯唯诺诺地小心拉着何幺幺的衣袍,无比担心地问:“那二人是不是就是?”弄瓦回来说的新季叔?
何幺幺要拍拍薛青安抚安抚,那边何幺幺带来的陪房就屁颠颠地跑来小声道:“了不得了,悍虎今儿是泡在醋坛子里了!”
何幺幺横了来人一眼,整理自己这家翁刚才被无视了的权威:“酸了、臭了才好呢!”女儿不在,稍安勿躁!
来人吞吞口水,担心的眼微微扫过薛青,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他在屋里说让青哥儿去房里认认新人貌似要给新季叔排个先后、大小什么的!”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浓眉倒竖:“一个千人枕的戏子也敢登堂入室,排大小了?”说着要冲过去,但人还没跨出步子,就有二人将他架住了:
“秀不在他能给咱们脸面?”
其中一个还比一个枪尖一挑,人噗通落河的姿势,然后道:“然后和秀说老爷你们都回景陵县了,可怎么办?这姑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奉箭说他们爷祖辈是塞北响马出身。
响马是什么?
就是杀人越货的土匪!
何幺幺一跺脚,暗骂这黑吃黑还罢了:“难道我何幺幺一个千王的幺儿子,还要被一个山旮旯里的山匪压住了?我,何幺幺和漕帮也是干亲戚关系呢!”谁怕谁!
“老爷啊,秀还在衙门告那县令不知好歹呢!”
一个人低低道:“您和姑爷就这么在家先闹着常言道家和万事兴,眼下秀真有什么,咱们不还得指望姑爷娘家撑腰么?这要是闹僵了”
“闹僵,我怕什么?”何幺幺继续嘴硬。
一个人立刻叹息道:“秀要娶这么两个丧门星,姑爷就气这模样了,您想,您再和他闹得有你无我的他一气回娘家了,弄不好模样好,说改嫁就给改嫁了秀谁救啊?”
何幺幺一想到这层,眼瞅亲信:“你说的对!小不忍乱大谋,只要金蟾在,不怕这小子不服软!”
“是啊青儿”这人立刻对薛青递眼色儿,“还不去?”
薛青一提到北堂傲就怕得不行,但人人都看着他,他只得眼巴巴地回瞅何幺幺。
何幺幺也对他摆手:“去吧,他要敢怎么你,你喊就是!”
喊能顶用?
不说远,就说当时一招打飞何季叔那半截断刀的好技艺,薛青几乎能看见悍虎一闹,两指一使力,当即便能将他的脖子给拧了。
“那青儿”薛青还想挣扎,无奈丝毫未觉察到薛青踌躇的何幺幺示意薛青先去安抚安抚那个悍虎。
薛青无奈,一步三挪移,被人推推搡搡往前,才临到北堂傲楼上卧房外,他就有些支持不住,几次想要逃,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听着里面一个人报说:
“姑爷,青哥儿来了!”
然后屋里一个冷冷冷的声音奸笑道:
“还真够磨蹭的,这会子才来?爷啊,难不成他一个屋里人都算不上的东西,真当有何季叔撑腰,就可以不把爷您,这明媒正娶的正房放在眼里了?”
北堂傲未答,另一个则甜腻腻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