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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他又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世界上的成功人士,哪个没有经历过挫折和磨难的,这签与其说是一种预言,倒不如说是一种鼓励,叫夏树遇到任何困难都不要低头的鼓励。
这么想着,他又打开自己的签条看了一眼,便将它折好收起,然后微笑着看向赵毅:“赵总监,就差您了。”
赵毅也就想着凑个热闹玩玩,便也抽了一支,却没想到居然是个下签。
就连慧光禅师都有点儿蒙了,毕竟下签一个月能有一个人抽中就不错了,这位大哥怎么就这么寸呢!?
众人脸上都比较尴尬,反倒是赵毅自己比较看得开。
他低声将内容念给他们听:“劝君耐守旧生涯,把定心肠勿起歹。只待有人轻着力,枯枝老树再生花。”
念完四句话,他的脸色变得微微有点儿黑。
夏树虽然很想笑,但还是走上前来出言安慰:“赵总监不用担心,此卦枯木生花之象,说您凡事自有成就。”
“只是最好待着别动。”赵毅脸色更黑,看了眼手中纸团,右眼皮突突直跳,“难道我真的这么背?”
“赵总监还是莫要多想,依我看,这应该是中签才对。”
“这个…”
夏树轻咳一声,看太阳渐高,便岔开话题:“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咱们吃饭去吧?”
听到吃饭,赵毅脸上的表情又一次闪过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他沉吟片刻,长长地舒了口气:“阿树,咱们既然要拍摄灵隐寺的斋菜,当然要现在试一试了。”
“我已经定好了地方,咱们这就过去吧。”丁子良附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了一套组合拳。
夏树要是再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问题,那可就是猪了,但他还是同意了两人的要求。
灵隐寺里面的素菜馆,在大雄宝殿和天王殿之间靠右手边,招待普通香客的素面最是好卖。
夏树对于这种素菜很好奇,尤其是佛手笋、罗汉斋、八珍和合这几道菜在赵毅的一番吹捧下,让人动心。
众人便一同前往了隐灵寺的素菜馆。
谁知几人刚刚进入订好的房间,竟然发现屋内正恭敬地站着一名男子。
这人三十多岁,衣着华贵,但却没有有钱人的那种身宽体胖的富贵病,此时正悠闲地喝着茶水,似乎早就知道几人会来似的。
“您是杭州的商人吧,没想到店家竟然会弄出这样的差错。”夏树一边试探着说话,一边打量这人的反应。
却没想到他竟然纹丝不动,一点儿也不惊讶。
夏树微愣,看了眼丁子良和赵毅,也明白过来了:“您是真味道的总经理,于铖于先生吧?”
“夏树老师知道我?”
却没想到,赵毅站出来说话了:“阿树,于总早就想见见你了。”
这么说着,他拉开一把椅子引导着夏树坐下:“夏树老师,这可是的自家人呐,若没有于总出力,咱们《舌尖儿》到现在连冠名商都没有。”
夏树眉头轻皱,眼神在两人之间游弋,忽然展颜一笑:“打广告的事儿,还是面谈吧。”
说着,他轻轻碰了下赵毅:“记得你的那个下签吗?”
劝君耐守旧生涯,把定心肠勿起歹。
说的可不就是这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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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东瀛僧人()
因为有于铖这位真味道的大佬在席,一顿上好的斋菜,夏树竟然吃得食不知味。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要小心应付,他可不想让《舌尖儿》最后演变成给商家打广告的节目。
于铖见他言辞闪烁,便也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又清楚创维背后有蒋国昌和江河实业,自然不好强求,是以曲意逢迎,没说自己的真正意图。
始作俑者赵毅倒是老神在在,不断品评着菜品,好不悠闲,似乎全然不觉气氛的尴尬。
他的想法,夏树一眼便能看透。
《舌尖儿》要想成功,单靠质量是很难的,所以必须要宣传,但是一千万的费用,制作十二期节目也就将就够用,所以…
还是得听金主爸爸的啊!
这不禁让夏树对于铖又高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这位仁兄是怎么说动赵毅的,竟然让他亲自出面拉皮条。
他看了眼还在悠闲地喝着清茶的于铖,微微一笑:“于总,现在刚过中午,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还想和小月一起游西湖。”
“那感情好,我也…”说到这里,于铖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的目光在俊男靓女间游弋了片刻,心想还是别当电灯泡了:“咳咳,我也就不去了,夏树老师游西湖,必然是兴致所起,我就不陪着,去给您扫兴了。”
这家伙话题转移得倒快,柳月听得想笑,悄悄推了下夏树,小声说:“正事儿要紧。”
夏树点点头,叫来拍摄组的小伙子们,见他们镜头处理的都不错,香客和僧人的采访也到位,便知道灵隐寺这边儿的拍摄结束了。
正事儿搞定,又摆脱了于铖的纠缠,他也就不再心急,不紧不慢地吃菜。
他们吃完饭,夏树便和柳月一起出发前往西湖。
灵隐寺坐落于西湖以西,不过三四里地。
两人刚刚吃了饭午饭,都不想坐车,便戴上口罩墨镜,聊着天闲庭信步往东面走。
还好初春时节,天气仍然寒冷,这个打扮并不稀奇,所以没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没过多久,便能远远望见西湖清澈、碧绿的湖水。
河堤之上人声鼎沸,玩杂耍的,卖茶果的,做女红的,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一位老丈,拿着一个特别大的毛笔,沾了湖水在地上写字儿,也有很多人围观。
两人正漫步玩赏间,已经到了河堤的中段。
他们赫然注意到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在讲课,周围为了不少人,其中几个东瀛女子最是引人注目。
“咦,那是和服吗?”柳月看着几个东瀛女子微笑,“这衣服真有意思,身上披个被子,背后背个枕头就成了。”
夏树直接笑喷了出来:“你可别,和服是东瀛的民族传统服饰,由咱们汉族的服饰发展而来,所以在当地被称为‘吴服’。”
这个知识,是蒋晓琳教给他的,那丫头喜欢汉服,自然对东亚圈各种传统服饰都有研究。
看着和服,夏树的兴致也来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谁知两人刚一过去,便发现那个正在讲课的,好像是个东瀛和尚。
听旁人介绍,这僧人来自东瀛拾得寺,是去苏州寒山寺参拜并求取佛经、佛像等物的。
自从唐代诗人张继举掉归里,夜泊枫桥,以一首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名传后世,寒山古刹便闻名天下。
唐贞观年间,寒山寺有两位得道高僧,名曰寒山、拾得,后来拾得和尚东渡东瀛,在东瀛建了一座“拾得寺”,传道授经,甚受当地人敬重。
因此,东瀛僧侣和信徒若来华夏,大多要来这寒山寺参拜一番。
只不过,寒山寺在苏州,但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去了苏州,自然得来一趟杭州的灵隐寺。
百姓谈及东瀛,神色从容,毫无不忿之色。
夏树心中先是有些诧异,随即便想到,此时东瀛已经沦为华夏小弟,不禁释然一笑。
他抬步走到那个和尚面前,见他捧着一幅画,绘的是两个憨态可掬、甚至有些滑稽的和尚画像。
佛家绘图与一般艺术不同,看来,这便是寒山、拾得两位高僧的画像了。”
紧接着,他有瞧见画像左边有两行字。
这两句对话实在有名,他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不知出处,此时见了,这才晓得竟是出自寒山、拾得之口,名曰《寒山问拾得》。
他顺口念道:“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旁边立即有一人接道:“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夏树诧然回头,瞧见正是年轻的东瀛僧人,正合掌向他回答。
他不禁笑道:“你来自东瀛,竟然如此熟悉汉语,而且对这句话也记的清楚啊。”
那东瀛僧人脸上不禁露出喜色,说道:“多谢夸奖,贫僧圆慧,是东瀛‘拾得寺’僧侣,贫僧还记得拾得大师有句偈语:有人骂老拙,老拙只好说;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气力,他也无烦恼…”
《寒山问拾得》这段儿偈语,足足有三百多字,这和尚记的清清楚楚,一一念来,抑扬顿挫。
夏树见他确实有点儿宝相庄严的样子,便微微一笑:“拾得大师东渡传经,果然信徒众多,真是功德无量。”
话虽这么说,但他瞧着这口述高僧偈语,面带得色的和尚,想起前世他们举国化身强盗、到中土来烧杀抢掠地行为。
他不禁淡然一笑道:“拾得大师这段话确实蕴含玄妙佛理,大师记地果然纯熟,那么我来问你,你背的下来…可做得到吗?”
圆慧怔了一怔,沉吟半晌才肃然回答:“我做不到。”
夏树又问:“那么…贵国有信佛之国,又有多少人做的到呢?”
圆慧沉默半晌,额上渗出涔涔汗水,竟是始终说不出话来。
夏树哑然失笑,道:“纵然将佛经一卷卷倒背如流,那佛也不过是挂在嘴上,你刚刚说了一句‘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这真常理便是这么悟出来的吗?”
圆慧和尚沉默片刻,深深鞠了一个九十度地大礼。
他坦然道:“施主一语如当头棒喝,贫僧受教了,多谢指点。”
“哈哈,指点不敢当。”夏树微笑,“‘悟得真常理,日月为邻伴’,这‘日月’不是个‘明’字吗?”
“。。。”
“明朝的时候,归国好像经常侵略我东南沿海啊。”
“施主,明朝并非…”这和尚竟然讲起了华夏历史,很长一段,最后甚至将科举制度,“科举制度,使儒学成为统治者奴化臣民的工具。”
听到这里,夏树不禁诧异地摇了摇头,心道这货的口气怎么那么像愤青,不像东瀛人,反倒像键盘侠。
确实,科举取士,必须发扬孔孟思想,不可任意抒发自己的感想。
甚至到了后期演变成了八股文,连格式都固定了,压抑了那些本来不擅长科举科目的人的思想。
但是…
夏树摇了摇头:“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拿明朝的会试来说,最多的一届,一甲三名,二甲九十名,三甲二百零八名,合计三百零一名,而当时明朝有多少人口呢?”
圆慧和尚微微一愣,弄不明白夏树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且他也不知道明朝有多少人,只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等待对方先开口再说。
“二万万人,也就是两亿。”这个数据,只要是走出高中校门不太久的人,都能记得。
因为,历史书上,在讲到鸦片战争的时候,经常会拿人口数据说事。
夏树接着说:“两亿人,会试三年一次,您想想这是一个什么比例,若是各人有各人的写作风格,必出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难分高下的情形,那考官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立即自问自答:“那就只能以个人喜好取用,这就有失公平了。”
辩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画圈子,在自己的领地内和对方战斗。
圆慧和尚见旁听者都煞有介事地点着头,这才发现被他扯得远了,赶紧抢声说:“可不仅仅是八股文,科举制度,整个都是错的。”
夏树听到这里,便将目光移向这位仁兄,等着他讲道理、摆事实,进行论证。
谁知这位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住了口,开始等着夏树的反击,好叫人哭笑不得。
夏树无可奈何地一笑:“你好歹说说科举制度到底哪里是错的,这样说话,我都不知该怎么反驳。”
圆慧和尚微微一呆,整个脸挣得通红,这才想起平时经常用的说辞:“普通人家哪里有钱读的了书,及第者还不都是那些达官显贵?”
夏树叹了口气:“万松书院就在西湖周边,在明朝,很多鸿学大儒在那里讲课,免费的。”
圆慧和尚如同一只煮熟了的虾子,脖颈处都是一片通红。
夏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秦汉时期,官员由中央直接任命,那么这些人从哪来?答案是名望。也就是一个人出名,就有机会。例如曹操,不好好读书,是通过举孝廉入仕,说白了就是没知识但是品格还不错,这个意思。”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而科举制度的优势,就是选拔没有背景的人,可以从一帮泥腿子里选拔可用之才。所以,科举才是真正的创举,是平头百姓翻身的机会,与你说的相去甚远呀。”
当然,有些话他还是憋在心里没说的,例如:科举可以选拔和中央价值观相同的人…
人口越多的国家,越适合这种统一的考试,例如现在的高考。
虽然有些地域上录取的差距,教育资源也不是很平均,但考场上是公平的,绝没有徇私舞弊。
圆慧和尚将话题扯到历史上,就纯粹找死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夏树刚才说到了明朝的那些海盗,其实有很多利欲熏心的大名,派遣军队冒充的。
这些事,在史料中有记载,已是公开的秘密,更遑论来自东瀛的圆慧和尚了,自然要岔开话题。
当时,明朝搞海禁,他们只能想点儿歪门邪道,不过,不愿意和他做买卖就动手来抢忒也无耻,这个理由太说不过去。
别看,现在世界市场充斥着各种东瀛车和电器,但当时,也有东瀛人疯狂追求华夏货的时候。
东瀛统一很晚,国内战乱频仍,许多东西都很缺乏。
比如生丝、棉布、锦绸、水银甚至针、铁链、铁锅、瓷器、漆器、毡毯还有药材、调味品等等,需求极旺。
想到这些,夏树不由得微,摆了摆手,对圆慧和尚说:“你这是要去灵隐寺吗?”
圆慧和尚脸一黑,心说脸都丢光了,还去个屁呀,便摇了摇头。
夏树哈哈大笑:“那里的斋菜不错,您真应该去试一试。”
“。。。”
“尤其是那一道佛手笋…”
“施主,贫僧现在就去。”
“哎,这就对咯。”夏树微笑,“听说有一个节目组正在寺内录节目,你的到访,说不定会成就一段佳话。”
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围观群众看向夏树,忽然觉得他有点儿眼熟,不由得微微一愣。
紧接着,也不知是哪个女生忽然喊了一句:“树爸爸,还有…这是月母?啊,我晕了!”
被人认出来了!
夏树和柳月对视一眼,转身就跑,结果哪里来得及,立即就被团团围住。
还好,粉丝随偶像,人们并没有为难两人。
听说他们是来录节目的,便没强行要求签字,夏树却借着这个机会给《舌尖儿》宣传了一波。
那个圆慧和尚这次是真懵逼了。
本来,他以为对方绝对是一个懂佛学的,再不济,也有所研究。
却没想到,对方既然是个明星,而且,他演唱的不少歌曲,在东瀛境内也非常出名。
到现在,他也明白自己是被当了枪使,而且还是自己送上去的。
夏树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