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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主意狗子去考,那便是真心看重狗子。宁家若是闹,师父自会护着徒弟。”
林巧云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份情给人家领了麻烦。可当局者迷,她钻了死胡同,看事情不如秦汉透彻,经由开导,倒也豁然开朗,舒服窝进汉子怀里,她禁不住夸道:“阿汉,你这般识大局,可惜长在了农家,若是生在朝堂,必定为一方将帅。”
闻言,秦汉却也没多想,只当媳妇夸他,心里高兴,“我只要在你心里是顶好的便成,守着这一家子,一起过上好日子,我便知足了。”
知足常乐,林巧云爱着的,也便是这样的淳朴情怀。
第229章 秦墨成亲()
起宅子工事接近尾声,秦汉回了镇上看店,林巧云没有随行,新媳妇进门,妯娌为表和睦,得合力绣一套鸳鸯被。
秦墨腿脚好利索,踩着竹板下地时候,全家都直愣愣盯着那条腿,瞅着他迈出第一步,第二步……肩膀不再一高一低,姿态昂扬,脚步平稳,完全是大好了。
“好了,好了,往后这家会跟老五的腿一样,跟着越来越好。”秦老汉心中欣慰,哽咽着开口,身旁王氏早哭成泪人,秦墨这条腿,一直是她心头的伤。
腿脚好利索了,距离迎亲的日子也近了,宅子竣工那天,几乎云山村的老少都来道贺。
瞅着高耸围墙,青瓦白墙,石板转头地面,一进屋便是一池子睡莲,兀自水中徜徉,正面便是客厅,两边屋子林立,两道走廊延伸到后堂,那头还有一片空地种菜玩耍乘凉。
布局精巧别致,就算搁镇上也是难得一见,村民们纷纷赞叹,羡慕不已。
他们住的都是土坯房,何曾见过这等豪华宅子。
秦老汉坐在太师椅上,稀罕得不行,老脸一直挂着笑。
那一日招呼宾客,大家尽兴而归。
宅子添了人气,众人又开始忙碌着准备秦墨婚房,打造大件家具,汉子们开始满山跑,伐木量尺寸。妇人们准备被褥帕巾,喜字窗花。
终于赶在年节前,敲锣吹唢呐,红顶轿子越山头,镇上姑娘进了村,新郎头戴红纶巾,身系大红花,唇红齿白,昂首站在大槐树下等候。
身旁秦家媳妇提着小篮子,红纸糖果惹得娃儿们嬉闹成群,周围村民纷纷道贺围观,这是为新妇添底气,招娃添人气。
轿子迎进村,噼里啪啦响起第一串鞭炮,娃儿们捏着糖果高声喊,“新娘子嘞,进家门咯。”
从大槐树下到秦家门口,一路震天响动,红纸飘漫天,轿子落地,秦墨踢了轿门,林巧云手执红伞迁出新娘。
盖头之下,一只小手被另一只大手牵住,一步步领进了秦家大门。
正厅之内,宾客齐聚,爹娘高坐。
“行礼,新郎新娘,一拜高堂。”林巧云充了媒婆角色,轻声脆生生,夹着笑意跟喜庆。
秦墨牵着李翠下跪,伸手递了茶水。
秦老汉红着眼眶,还算淡定,王氏却是眼泪汪汪,接杯子的手都在抖,望着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已经相貌堂堂,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好,好,老五啊,往后得顾着媳妇,早些生娃,为秦家开枝散叶。”
“诶,娘。”秦墨点头,闻见亲娘眼泪,同样哽咽。王氏对他悉心付出,一夜白头,便是下辈子,这亲娘都得诚心侍奉。
接过新妇茶水,老太太一口顺下去,心头是五味杂陈,拉着她的小手递红包,小手白嫩,与自个皱纹老手对比鲜明,“老五家的,往后我这儿子,就交给你了哇。爹娘终是会先走一步,成了家,你俩才是最亲近的人,得相互扶持照应,家和万事兴。”
“娘放心,我晓得。”李翠握住老太太的手,紧紧抓着给予温暖。
她的儿子,往后是她的丈夫,她会死守着一生,永不离弃。
第230章 老太太听墙角()
秦墨娶妻,意味着秦家所有儿子都各自有了着落,爹娘拉扯长大,走到他们各自成家,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
这一日,锣鼓喧天,觥筹交错,宾客道尽了恭喜,老汉喝得满面通红,想看老伴情况,一转身,却瞅不见踪影。
宾客离席的时候,秦墨早已面…色…潮…红,脚步虚浮,一张秀气面庞,醺醺泛着醉意。
“五弟,挺直腰板嘞,今晚可有头等大事,双腿这时候扭麻花,可不成。”秦武一巴掌忽悠过去,拍得秦墨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桌边上。
秦海上前扶,凑着他耳朵嘀咕,“今晚可不能怂,记着哥俩给你说的不?”
秦墨脑子发胀,本就胸…口…发…热,经这一提醒,感觉浑身血液都往一处冲,直愣愣点着头,不知道说啥。
这还是个纯情的男人,二十年没碰过女人,心情是既紧张又激动。
古代不比现代,识得大字的山里人没几个,更何况是早前的异性…教育,靠的全是家中长辈指点,还有自个摸索研究。
秦家兄弟多,排到秦墨成亲,其他兄弟几乎轮番上阵,一人传授一点,生生打开纯情少男的新世界。
林巧云刚出屋,拾掇碗筷,瞅着秦墨脚步像踩着棉花,飘进新房,心里还犯嘀咕,刚才没瞅着他喝多少,咋地脸色那么红?
回头才想起,房内没有备好五果,寓意早生贵子,连生贵子,匆忙准备了一盘,正打算送去,临到拐角处,忽地背地里伸出来一只手,猛地把她拽一边。
谁?
林巧云心里一惊,端着盘子反手准备往后头招呼。
“别嚷嚷,动静小着些。”后头压低了尖细嗓子,拽着林巧云胳膊往后拖。
林巧云一愣,回头看去,果然是自家老太太,黑灯瞎火,躲在角落,裹着大衣,还猫着身子,“娘,你在这头做啥,走廊风大,该冻着咯。”
“哎哟,你咋地这么啰嗦,给我小点声。这都入夜了,你还做啥子往新房走。”老太太挥挥手,虎着脸瞪她。
林巧云手里提着灯笼,一手端着果盘,无奈至极,只得跟着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这不忙活大半天,漏了五果,给送过去。”
话没说完,老太太啪地一声,老手往她脑门招呼,打得林巧云猛抽气,刚要发作,便听着老太太训,“送啥子送,也不瞧瞧这都啥时候了,要是送个破果盘,误了我未来孙子出世,我扒了你的皮。”
这家里头,老太太的孙子是头等大事,啥事都得往后排着。
林巧云也才恍然,自个真是忙昏头,里外只顾着打点妥当,倒忘了这夫妻俩新婚头一晚,定然是迫不及待热炕头,瞧她马大哈,差点整尴尬。
不过,她瞅着老太太这架势,嘴角抽了抽,“娘,您该不会搁这儿,听墙角吧?”
老太太老眼一瞪,意思很明确。该干啥干啥去,别打搅我探听未来孙子情况。
林巧云默默被鄙视,摸了摸鼻子,就怕老太太受凉,“娘,这墙不是土坯房,听不到动静的。”
第231章 四个女人堵墙下()
土坯房,墙土松散,墙壁薄,隔音效果差。
老太太关心孙子,每一对新婚都得探听一二。林巧云这一户更惨,住在老太太隔壁,一天肚子不见动静,夜…夜都得压低了声响办事。
如今宅子建成,林巧云果断划分区域,跟老太太隔开了老大距离,心知白墙厚实,听不着动静,可这幼小心灵的阴影,终是挥之不去。
蹲在院后窗户下,吹着冷风,林巧云只觉得风中凌乱,心里万马奔腾。
心里两行泪,无声掩面流。
不就好心怕老太太受冻,提供了房前屋后听墙角的好地段,最后却被拉着当陪伴,又不是小女生手牵手上厕所,除了放风,还要充当解答机器人。
“咋地进去好半天,都没动静嘞。”老太太急得撅屁*,耳朵伸了又伸。
林巧云摸摸鼻子,“俩人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免尴尬。”
老太太理解,终于等啊等,屋内传出了动静,却是秦墨问了句,“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整点吃的?”
“吃啥吃?进房不热炕,吃吃吃,再墨迹天都亮了。”老太太气得跳脚,恨不得撸袖子进去现场教育。
林巧云望天,数着星星,眼皮子打架。
最终秦墨没出门,因为李翠说不饿,俩人预热开始聊天,互诉钟情,进展还算顺利。
黑暗中,墙角边上又有两个人,手拉手摸着过来,猛地一拍林巧云肩膀,瞌睡虫全给吓跑了。
“你们,咋地也来了?”林巧云扭着秀眉,瞅着跟前两个妯娌。
张氏笑嘻嘻,拽着后头不情不愿的桑氏,“我俩出来,散散步,没啥事。”
林巧云丢给她一卫生球,对于张氏好事八卦的毛病,不予点评。
于是夜黑风高,冷风习习,四个女人堵在新房窗户下,听着墙角,顺带分析参谋。
“五弟就是害羞,招数倒是不错,女人嘛,总得心里有感觉,才能成事。”张氏捂着嘴偷笑。
老太太满意点头,那可是她最宝贝的儿子,还能差了去。
剧情快进,林巧云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听到小猫儿叫,声音模糊传进脑海,柔柔细细,激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嫂,回了,五弟成事了。”桑氏过来拉她,几人抹黑潜伏回去。
林巧云进了屋,浑身都凉透了,吓得秦汉月兑了衣服,一把将她…抱…怀里…捂热,满眼的心疼,“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哪里野去了,冻成这样,再着凉了咋办?”
“嗯。”窝在汉子月匈口,月几月夫相贴,林巧云拿脸蹭了蹭,脑子里迷迷糊糊,想起那猫儿叫,闭着眼就去寻汉子。
汉子今晚也喝了点酒,血气方刚,一点就着,略带酒气的气息强势碾压,直接攻城掠地,手底下直接,把身下的…可…人揉…成一滩水。
夜很漫长,冬天的夜里却不再寒冷,炕头上热着,人心渐暖。
可在这喜庆日子里,村头宁家却是辗转难眠。
大儿子回了家,哭闹又是一场,今晚搁宁老太屋里睡着。宁傅拧着眉整宿睡不着,越想越生气。
第232章 宁傅寻上门()
大儿子考试名额被打消了,原因是夫子不看好,孩子不懂辩驳,乖乖被劝退了,一腔委屈到了家,全成了泪水往外流。
“凭啥我就要被劝退,狗子入学才多久,就能被举荐去考童生?”宁耀光不服气,自个苦读诗书十几载,还比不上一个泥腿子,夫子举荐他,却把他劝退。同一个村里头,往后还如何能见人。
莫说小孩子不懂事,计较这些个名声外物,偏生这一家子无论老少,全都端着读书人的架子,眼高于顶,宁傅半夜气得捶胸顿足,隔天一早就进山去了镇上。
好大一番打听,才晓得这事儿是柳春生的主意。
好哇,这不仅给弟子开后门,顺带还打压了自个儿子。
一口气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宁傅出了学堂,直接就寻到了柳家。
远远刚拐过街口,正愁着柳家门前站着一姑娘。
柳春生家中只有一个老父亲,本人单身,打哪来的年轻姑娘。
在这男女大防的年代,孤…男…寡…女,就是站在大门口也得给人戳脊梁骨。
宁傅本就一肚子邪火,恰逢这事儿上了眼,蹬蹬蹬踩着脚步上去,没细看清楚人物,扬声就喊,“这夫子便是不同,门前都收着女学生了。”
柳春生一愣,当即蹙眉,倒是瞅出了宁傅,来给他送过几回礼,都给他回绝了,“宁村长,我家门前的事儿,就不牢您费心了,若是为了贵公子的事情,可不必再说。”
提起自个儿子,宁傅当即炸毛,捏着拳头喝问,“凭啥你能举荐狗子,就不许我儿子去考秀才,摆明就是偏心。”
柳春生板着脸,不愿让身边人误会,随即解释,“耀光考了三次,越考越差,心态跟情绪已经不适合再继续,给他放松的时间,修整状态,也好过硬着头皮去考。狗子肯学,悟性不错,我举荐他去,有何不可?”
这每年书院也有上头指标任务,童生几人,秀才几人,名额本就有限,就是偶尔轮空也有可能,总不能事事如了众人意思。
宁傅气得胸口疼,鼻子喷着气,指着柳春生还想抗议,眼角突然瞄到边上站着的姑娘,瞧着有点眼熟,再仔细一打量,“诶,这不是刘成媳妇么。”
一时惊讶口快,倒是忘了他俩已经和离。不过这都怪钱合变化太大,水桶腰缩成两大圈,脸成了鹅蛋形状,眉目张开了,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哪里还能瞅出当初胖到卡门口的影子。
女大十八变,胖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钱合本不想理会,云山村的人,除了秦家,她一概无好感,尤其那句刘成媳妇,生生戳中她的伤口,她垂下眼帘,声音有些冷,“宁村长,我已经跟刘家没有关系,请注意称呼。”
宁傅一愣,瞅着她手上东西,还有门前的柳春生,忽地明白过来,呸地就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跟下堂妇搅和在一起,还教书夫子,我儿子才不稀罕这样的先生,晦气。”
第233章 柳春生动手()
下堂妇。
这三个字,每日就像悬在钱合头顶的一把刀。别人不说,她自个也清楚,可心里总有点念想,大家都不提,连自个都催眠着去忘记。
可宁傅却直言不讳,而且当着柳春生的面儿,话语像尖刀,一下刺…进她心口,还没捂着出血口,回头瞅见柳春生,那般难看的脸色,这伤口似乎又被洒了一层盐,疼得她呼吸都困难。
钱合咬紧牙关,再也无颜站着,扭头转身便跑,手里头的点心,回身也洒了一地。
“钱合。”柳春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没影了,堪堪正要上去追,迎面却被拦住。
宁傅仗着小人嘴脸,低声狞笑,出言威胁,“若不想我把你们这不干不净的关系传出去,你便要举荐我儿子去考试。”
柳春生心头火起,平生最看不惯小人作祟,当下想也不想,吐出一个字,“滚。”
考试凭的是真本事,弄虚作假,岂能对得起其他寒窗学子,他本着公正出发,无惧人言。
可宁傅已入了魔障,决不能白白让儿子苦读多年,回村种田,心下发了狠,嘴下更不留情,“钱氏是从我云山村出来的,她是刘成家的媳妇,还掉过娃儿,是个残花败柳,可破鞋到底也是鞋,若是让刘成知道她在外头又找了男人……”
听到此处,宁傅忽地顿住口,因着柳春生可怖的眼神,眼底腥红一片,怒意升腾,在被震住的下一秒,柳春生的拳头已经袭来。
砰地一拳头,咔嚓一声,宁傅能听见自个嘴巴骨头错位的声音,剧痛随着惨叫,引来无数人的围观。
瞅着动手的人是柳春生,镇上赫赫有名的探花夫子,斯文秀才,观众惊掉一地下巴。
宁傅也是被揍懵,捂着嘴巴痛嚎了半天,才发现没人来扶,没人来理会。
最后自个艰难爬起身,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嘴疼得厉害,柳春生还杵在跟前,死死瞪着他,宁傅心下犯怵,可想着被揍的是自个,底气就足,伸手冲观众比划着,嘴里呜呜呐喊,形状可怜。
不给我儿子考秀才,那我也不让你过安生。
来回比划半天,意思也明确,指控柳春生伤人,夫子不能正道,何以为人师。可观众却面无表情,熟视无睹,堪称冷漠,头一扭,直接走人。
镇上不比农家,人们买卖生活,利益为先,等级更有高低辈分。柳春生探花出生,掌权书塾考试名额,受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