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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搁嫁到自己府上,长公主府地位超然,昆哥儿有本事,不需要内宅妇人来帮衬。
锦言见长公主神色松动,忙趁热打铁:“公主婆婆,不去行不行?不然,等赏花会之后,我们再过府拜访?”
若可以,她是不想出门凑热闹的。
长公主有些意动:“待我想想。”
锦言心里有谱了,一般情况下是不用去了——
还想什么呀,日子都到了,衣服首饰还没准备呢!
待黄昏时分永安侯回府,同任昆说起此事:
“不若公主婆婆请人过府来聚,过不了三两天那株御衣黄就开了”
百花中,长公主犹爱牡丹,名种御衣黄是驸马费了大气力花了大把银子淘换来送给长公主的。
长公主视若珍宝,请了名匠来打理照看。
“别起这份意,母亲那脾气,还是算了”
任昆心有余悸,虽然公主娘现在与父亲关系融洽,他可不象锦言那般乐观。
心底一直持着三分怀疑,别是过不了几天又回归禀性了吧?
这好了再坏,更让人受不得!
所以,任昆对长公主各种秀恩爱行为,内心里是极不支持的,也不愿锦言跟着瞎起劲乱掺和。
“喔好的。”
有点小意外,任昆居然会反对?
好在她没快嘴快舌当着长公主的面儿讲。
“事情要慢慢来”
永安侯很看得开,现在这种情形对照以前,简直好上数倍!
“你今日又去看花了?”
他可是听说,自打这株御衣黄结了花苞,锦言每天都要去看上一次,每次还带上纸笔对着花涂涂抹抹,画上好一会儿。
知她是爱花人,可没见对哪种花如何偏爱,何时她也犹爱牡丹了?
“嗯。”
对永安侯有此问毫不意外,在这府里,若他想知道,就没有能瞒得了的事。
她光明正大看看花,没什么可瞒的。
“怎么忽然喜爱至此?”
任昆很好奇。
理由也光明正大:“是清微啦,她对号称花王的牡丹极有兴趣,曾戏称若有生之年得见八大名种,此生无撼。”
想起清微,心头就是满满的暖,她含笑,语调轻扬:“侯爷知道,东阳是不长牡丹的,清微也未曾出过东阳地界,正好咱们府上的御衣黄就是她说的名种之一,所以,我就画下来,到时候给她看画,与亲眼看到的也差不多。”
竟为这个?
真是小孩子心理
永安侯想着,心尖却犯了点小酸,什么样的好朋友,竟用心至此?
取她的画作来看。
为了让清微能看到花朵开放的过程,锦言是从小花苞开始画的。
象绘制自然花卉图谱似的,从构图、大小比例等,无不精准。
按她的心意,画写实的彩铅画是最好,可没有彩笔。
于是,每两天画一幅静物素描。
计划是选花苞欲放与花朵盛开时,画两张彩画,这样既见证花朵形成的整个过程,又不错过色彩的心动。
花苞还裹得紧,目前画的都是用炭笔绘的非彩色稿。
永安侯看得瞠目结舌:
这是!
画了些什么?
画了些什么?牡丹啊!
锦言有点挂不住。
画得多好啊!她边画边得意自己画技有提升呢,这人,居然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牡丹?!
永安侯仔细端详:这画得牡丹啊?
哪有这样画牡丹的,不像——
其实也不是不象,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准确的词,顺手捡了“不像”这个词。
不像!
锦言脸上的笑快撑不住了——怎么会不像?
什么眼神?
故意的吧?
只听说看不懂写意,没听说看不明白静物素描的!
素描是什么?
老师当年讲过的名词解释她还背得过呢:
素描是一门关于认识和表现形的学问,是指导表达造型艺术的一种最基本的、辩证的、逻辑严密的思维方式,是一门独立的造型艺术。
说她画的素描看不懂——你还能更狠吗!?
她这是画,能入科学图谱的好不好?
任昆虽不知她的心思,看神情,知道这位不悦了,忙笑着解释:“形状还是对的,我的意思是噢,植株的颜色不对”
这是炭笔素描!
这些是不上色的!老大您会不会看画啊,连白描都不知道?
只顾郁闷的锦言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是因为永安侯的评价——
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因任昆的言行举止受影响,生出好强争胜之心?
闷闷道:“自然比不得侯爷技法高超!不然,您也挥毫泼墨让我等开开眼界?”
原来,她也会生气啊!
那明明气鼓鼓却又尽量掩饰的小脸太可爱了,永安侯发现新玩具般开心。
“好!”
谁让自己不会说话,惹了小丫头呢。
听他答得爽快,锦言反倒一愣,她只是激愤之下的自然反击,没指望任昆真能答应。
话说,古人作画不都十分讲究心情的?创作的灵感来了,才动手?
不象画素描,站石膏像前面,再没感觉,照着样子也能画个七七八八。
任昆也不矫情,自起身去书案上铺了张纸,取了枝笔,扭头对锦言笑笑:“坐好别动,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侯的人比花娇。”
噫?
要拿她当模特?
他还会画人物?
心下疑惑。
传言永安侯文武全才,至于这才的标准就不确定了。
反正她入长公府两年,听说日日晨间拳不离手,风雨无阻,但未曾亲眼所见。
文才么?
任昆的字写得大气磅礴极有风骨,算是有才?
思维清晰洞察力强,想来做策论应该是把好手,至于吟诗词做对啥的,一概不得知。
这哥们回回来这儿,喝茶吃点心、下棋闲聊天,读书也多选杂记史书,鲜少见他看诗赋,没见有什么才子行为露峥嵘
倒是听说水无痕诗琴画样样称绝,莫非近朱者赤,这位私下里受了不少的熏陶,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
且,视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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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灯下的暖色()
她坐在灯下,静谧怡美。
安静地看过来,目光纯净亲切,没有一丁点儿的抱怨与撒娇,房间内所有的亮色都集中于她的眸光中,仿佛有温柔的气息,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氤开,慢慢地,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她的灵气
任昆盯着灯下的那个人,除此外眼中没有别的风景,仿若一场绮丽的邀约,一道谜题的解答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当下的悸动,是一份秘密的珍藏,需要一场心神投入的绘作来记录,那瞬间隽永柔软的停留
手在纸间腾挪,任昆全神贯注的神态很动人。
认真的女人最美,认真的男人也是极美的
某个闲坐的无聊模特,光明正大地欣赏面前认真作画的美男,看他投入忘我的眼神,紧抿的唇线,还有时不时垂到颈前的长发
唉,这么好的男银,偏是个弯的!
边惋惜边感概:
还是自己命好,否则长成这幅妖孽相,又位高权重,得有多少女人往身上扑?
那绝对是夏天夜晚的露天大灯盏,扑火的蛾子,乌泱乌泱的,赶不绝杀不尽
想来一个集芳院是不够的,估计还要再来个什么群芳院揽芳院藏芳院等十个八个的院子才能装得下吧?
也就是家底厚,否则这么多女人,这么多女人再生不知凡几的孩子
老天,若是一般人家,光吃喝嚼用都是个问题!
想想那情景,不自禁打个冷战,那绝对是身陷战争漩涡,日日水深火热,不死不休啊
幸好!幸好!
幸好是个弯的,大周绝无仅有的一个,竟被自己撞大运了!
幸好大小姐想不开,否则哪天卫府想起自己,联姻到了别府,可未必有这样的好运道!
眼睛里吃着冰激淋,脑子里乱跑马。
这俩人,一个忙着作画,手眼不停,一个忙着编故事长叹息,也是眼睛脑袋没闲着
等到任昆收笔,锦言移步过去观瞧:
哟!有两把刷子!
心升敬佩,永安侯这幅人物画,果然是颇有功底!
因是随性而作,取了最简单的白描,单勾,朴素简洁,线描准确流畅、生动、笔意连贯。
美丽女子坐于灯下,娴静淑雅,仿佛有淡淡的光晕映在脸上
把她画得还挺美,锦言乐滋滋地想:
其实是素着张白脸等等!
等等!
这人,怎么一幅气鼓鼓的样子?象青蛙似的?
她抬头看永安侯,这怎么画的呀?这么端庄美丽的人,怎么画了这幅表情?像讨不到糖吃正堵气的孩子?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了?
任昆笑得可恨:“没有吗?难道画脸部时本侯想均哥儿去了?”
什么想均哥儿?
你让我当模特怎么能比照着均哥儿画啊?这明明是我的脸好不好?
郁闷。
“怎么?本侯画得不合心意?好吧,”
永安侯不慌不忙吹干了墨:“这幅算是习作,回头找个时间给你画幅工笔的!保证每一根头发都是你的”
什么呀,锦言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说不好,您别头发了,工笔太费时间,咱还是别画了
怎么不画?
等那御衣黄开了,我给你画幅上彩的人比花娇永安侯坚持。
嘻嘻,等花开了再说。
锦言乖巧应下,那时你有没有时间还两说呢,你以为那花还能天天开着等你画过后再谢啊
她越来越发现任昆这人,性格还蛮复杂多变的。
虽然多数时候是个极有担当的真爷们,偶尔,他会比孩子还拧,特别固执,比如花灯会锦言就领教过一次。
眼下,他正在兴头上,若是拒绝,哪怕是好言婉拒,他也会觉得扫兴,特别不快。
顺从,先顺从安抚了,至于以后,以后是风是雨,谁知道呢
所以说,任昆和他的公主娘亲,其实都是顺毛驴来的不能拧着来,那要尥蹶子的!
“这个,我拿走了。”
任昆将墨吹干,画作卷成筒,扬了扬。
您的墨宝自然由您作主。
锦言不会为明显版权所有的事去跟老板唱对台戏。
永安侯的脸莫名就沉了
奇怪?
哪句话又触雷了?
锦言身上一冷,忙迭迭自省:
又怎么了?
难道她不应该同意?难道侯爷以为她没瞧上他的画?
不该不在意,而是应该跟侯爷好好说道说道版权及作品的所有权问题?做出忍痛割爱状才对?
念头飞快转过,露出难为情的神色:
那,下一幅工笔人物的墨宝是不是能送给我珍藏?
嗯哼!
永安侯鼻间轻哼一声,不知是否就此应下,眉间的神色重新明亮起来,嘴角也由直线改为弧线。
之前锦言的随口应承令他心头很不舒服,虽说是他自己先开口要拿走的,她就这般不在意?!
连句话都没有,好象巴不得他带走似的
侯爷,您也忒小气了!这不是为难别人吗?
人家同意你不高兴,不同意你还会不高兴——
您咋越来越有长公主殿下的范儿了呢?
好在,锦言不知任昆心中所思。
她的理解是老板不爽了呗,因为自己太直接太痛快了,显得好象对老板的作品不够重视
答应的速度确实快了些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迅速反应马上行动,,否则要欲拒还迎、欲擒故纵这些词汇做甚?
永安侯秀了画技,又难得见小丫头有个生气的表情,心情很是愉悦。
甚至走的时候,唇边的笑意都未消去,见着在外面服侍的夏嬷嬷,竟罕见地温和点头,将夏嬷嬷惊得不轻。
直愣愣看他一路脚下带风,那飘然而去的灯笼似乎都透着股特别的明亮。
夏嬷嬷急忙进屋,见锦言正一张一张看她自己的画儿,忍不住就念叨:“侯爷侯爷他刚才跟我打了个招呼!”
打招呼?
锦言抬头,除了任嬷嬷,任昆从来不与她身边的人假以颜色,这么说吧,整个榴园,他眼里只有任嬷嬷和锦言两个,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表情正常吧?”
好奇地问道。
“看上去心情很好,挺高兴的”
夏嬷嬷回想着,刚才她被吓了一跳,没看仔细,应该是高兴。
“那就甭管他,兴许一时心血来潮。”
本来就是嘛,夏嬷嬷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每回来都服侍得用心,丫从来不道谢也就罢了,居然一直当透明!
打个招呼不是应该的?这才是有礼貌的四好青年。
“也是啊为什么事这么高兴?”
夏嬷嬷疑惑。
“刚才还起兴画了幅画,心情挺舒畅的,没准儿是外头有什么高兴事,嬷嬷,你就别想了,咱们还能管得着侯爷高兴?”
夏嬷嬷什么都好,就是长公主、永安侯有个风吹草动,她特别容易紧张。
夫人您还说别人,您不也是这样?
遇事总先反省自己,一旦这二位的脸色不逾,您不都先检讨自己的言行举止可有不妥之处?
您自己都这般风声鹤唳,还能怪夏嬷嬷等身边人也神经紧张?
锦言心道我也没办法啊,摊上这么两位大神,喜怒无常的,高高供起来还担心香火烧得不对味儿!
遇事我不自省,难道还要这两位自省不成?
无所谓委屈不委屈,这也是为了自己好过,只要她能安安稳稳地做宅女米虫,这些虚头巴脑的意气之争就无所谓了,说几句好话做低伏小又不会少块肉。
哄啊,捧啊,都是应该,为了自己的快乐,她愿意。
洗漱后,永安侯忍不住又展开画卷,这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太逗了!
越看越满意,自己把那丫头的神韵捕捉了十足十!
想到锦言不满地抗议,心下愈发乐!
嘿,这丫头,从来都大方得体、性子好得没边,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气时的样子吧?
别说,有段时日没拿笔了,这手上的功夫竟一点也没摞下,瞧,这线条,流畅至极啊
永安侯得意洋洋,喊了小厮进来:“拿去得文斋,找个手艺好妥当的,裱好。”
小厮应下,小心地取了画要拿走
“回来!”
想想还是不妥,她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被别人看到的好
“更衣,去井梧轩。”
他怎么忘了?无痕也有一手高超的裱糊手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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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觉得长公主情绪不佳。
不应该啊,驸马爹一直住在正院,应该是鱼缠水绵春宵苦短啊。
怎么会眉心笼轻愁?
按驸马爹的年龄和身体,不可能喂不饱啊
“锦言啊,你和昆哥儿处得还好吧?”
长公主居然拉着她的手,殷殷切切关心起她与任昆的亲密程度。
好怪呀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莫非又发生了什么新动态?
“还好呀”
“好到什么程度?”
长公主的眼睛更亮了。
好到什么程度?
锦言一头雾水,您希望我们好到什么程度?
“昆哥儿他,有没有碰过你?”
长公主觉得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