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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在修真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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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咳一声,正容道:“永安侯夫人不愧为卫才子的女儿!诗书皆有大家风范,由她来决定花归谁家,诸位无异议吧?”

    没!

    众人摇头。

    没见婴才子都服了吗,谁还会有什么意见?

    看得懂的自叹弗如,看不懂的着急盼着出结果,赶紧的!

    自由活动,找小娘子们搭讪。

    “多谢王爷抬爱,”

    锦言看了看呈过来的花篮,花属何人本与她无关,只是因为那几位对卫三爷不恭,她才高调了一把,至于接下来,当然还是低调是王道,今天的风头足够了!

    她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敬谢之:“王爷,您给我出难题了!首次参加赏花会,不识花语,这么荣幸的机会,我是心有余力不足”

    这丫头,进退有序啊!

    安亲王暗自感概,怎么就配给任昆这个混小子了!

    也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收收心!放着明媒正娶的夫人不陪,却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真是可惜了!

    见锦言说得诚恳,也不勉强,自去公布了各种花的得主,至此,正式开启自由活动模式。

    世子妃一把拉住锦言:“好妹妹,真个是深藏不露!事才不知是谁自谦才疏学浅!改天我定要专程去府上求妹妹幅墨宝!”

    锦言顺势挽住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姐姐笑话了,就我这两把刷子哪敢称墨宝啊,姐姐就别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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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花会后,永安侯夫人成为京城里的焦点人物。

    女儿家们被她那日的衣饰所倾倒,一时间那件冰清玉洁的繁花似锦裙被传得美仑美奂,引得京城贵女们趋之若鹜,各府老夫人的箱子底都被折腾了一遍,栗褐这种冷门的颜色成为年轻小姑娘们的新宠。

    不知是否心态使然,总觉得自家做出来的裙子不如永安侯夫人那件出彩。

    锦言听到类似的八卦,不由暗处得意:

    那可是!

    你们以为随便取个褐蓝撞色就可以了?

    姐姐这件,大到颜色、花型,小到花朵尺寸大小、摆放位置都是有技术含量的,这是专业活儿!

    随着那两首诗的传播,沉寂了十几年的东阳卫家重新进入世人眼中。

    当年名动天下的才子卫三爷屡被提及,而大才子婴子栗更是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卫三爷的仰慕。

    锦言成了风云人物,最高兴地莫过于长公主。

    与锦言弹琴读书种花吃吃喝喝的淡定比起来,长公主却颇觉得激动,有扬眉吐气之感!

    你兆和的儿媳妇得一朵花有什么了不起!

    昆哥儿媳妇可是得到安亲王亲邀评花的!

    自有赏花会而来,有哪家女眷享过这种殊荣?

    才不才女的长公主倒不在意,她们这样的人家,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虚名!

    一想到压过兆和,罗杨两家还赔上两个姑娘(赏花会后罗杨三女的事儿被传了出去,罗玉与杨萦以养病为由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长公主就觉得处处顺心,看什么都顺眼。

    最重要的是,锦言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头一次出门应酬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她真是满意得很。

    与长公主的张扬比起来,驸马和任昆的表现就平淡多了。

    在任怀元眼里,锦言有才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卫三的女儿嘛。

    若没有,也实属正常——这孩子在道观里长大,没进过学。

    永安侯无甚在意。

    之前有过书信接触,知道锦言的字写得不错,实际上的她并不象表面上那么无能,只是没想到一贯低眉顺目的她竟然会在赏花会上高调,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悦。

    锦言无所谓。

    只要向长公主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拿回来的诗画也一并上交,这个项目就算结束了。

    自己的工作到此为止,老板想怎么玩儿是长公主的事。

    至于那上交的诗画,无非是两张纸而已,或留或弃随长公主。

    在锦言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让长公主吃了只苍蝇。

    初时锦言与她讲述事情时,她只顾着高兴,没仔细想,晚上一琢磨:

    不对呀,她怎么不知道京里有什么姓水的人家?

    安亲王府的赏花会,小门小户的根本进不去,可京城压根就没有姓水的望族!

    “水公子人很好,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

    耳边回响起锦言对水公子的评价,长公主的脸就一黑,不会吧?这么巧?!

    若是那个姓水的,还显摆什么?

    不够丢人现眼的!

    取了画要撕掉,驸马正好闻迅赶来,劝她:“殿下这是何必?锦言不知水公子,其他人能不知道吗?就是撕了,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倒不如坦然相对,毕竟是难得的佳作。”

    “难得的佳作?呸!”

    长公主气急败坏:“要不是你纵着,万事不管,昆哥儿能那样!有你这样的父亲嘛!”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有怨有恨,但这话,也忒剜人心了,孩子那幅心性,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在意?

    心有悔意,面上却不肯服软,继续冷着脸。

    任怀元半晌没吭声儿,看着怒哼哼的长公主,意外地发现她竟有些色厉内荏,他想起与锦言的一次闲谈。

    那时他怜惜她身世凄苦,却还能苦中作乐,整天乐呵呵的。

    当时锦言怎么回答的?

    她说:“才没有苦中作乐,我是真快乐好不好?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我有师父,有师叔师姐,一样有人关爱。”

    那时他爱怜地笑笑,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驸马爹爹,拥有快乐的能力,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过得幸福。何况还有那么多真心对我的人?没有这种能力,再好的日子也过得一团悲苦。”

    那日之后他常会自思量,自己半辈子一团糟,究其起点,就是源于这桩尚主的赐婚。

    可那么多尚主的,也人没象他这般失败会不会是自己也有问题?

    难道他缺乏象锦言所说的那种快乐的能力?

    因此,长公主一言不和又言辞如刀时,他没有象往常那样一声不吭不回答不解释,冷淡地施礼告退。

    何况他真心以为长公主说得有道理,这些年,他冷眼旁观自己的生活,几乎是放任不管。

    他决定试试。

    锦言说良好的沟通是一切的开始,她能在短短这些时日得到长公主的青睐,固然是她乖巧温顺,但与她事事报与长公主相知,凡事都要请教长公主不无关系。

    锦言是怎么说的?

    噢,她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有控制欲,有控制欲的人就特别强势,什么事都要说了算,什么事都要掌控,所以多请示多汇报,以怀柔安抚。

    “是,子不教,父之过”

    任怀元没有向往常那样冷淡告退,长公主的怨恨泄愤,说到底不过是焦心儿子罢了。

    长公主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任怀元,反常!太反常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昆哥儿的心性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过来,公主不必太心焦,”

    任怀元温言劝慰:“如今他长进了不少,娶亲成家,也知道给妻子体面,锦言是个心思聪慧的,假以时日,必会好的。”

    “你!”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呆呆地有些不知所措,“我”

    “这幅画先放我那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觉得这诗画极好,收起来了,若有风言风语”

    任怀元唇角翘起,略带笑意:“嗯,怕是不会有人敢把话说在当面。”

    长公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这还是任怀元吧?

    他居然也有和言悦色的时候?!

第45章 水公子名无痕(下)() 
驸马任怀元受锦言影响,决定尝试着换一种方式与长公主沟通,结果长公主却为这反常举动惊吓过度。

    任怀元凝神端详着手中的字,正是那幅江雪,他爱不释手,不由感叹:“好字!好字,不知锦言是怎么练得,竟能自成一家!”

    正处当机状态的长公主下意识地喃喃道:“她说是练画符歪打正招。”

    什么!

    任怀元微惊后顿觉好笑,这明显是锦言的玩笑之词,长公主竟照搬过来!

    忍不住唇角上扬,笑了起来。

    长公主忘了掩饰,痴痴地不错眼地盯着他: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尤记初相识,他亦是这般长眉微挑,黑眸中碎星点点,与身边人谈笑着。

    这俊朗的笑颜就这般在他不自知时撞进她的眸,她苦求父皇,终偿心愿,他却再无一丝笑意,数十年沉默冰冷

    长公主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不料仍有要跳出胸膛的时候

    原来,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画符练出来的!

    任怀元失笑摇摇头,这个小丫头!

    小心地顺痕折好:“天色已晚,殿下”

    正准备说“天色已晚殿下早些歇息”后就告退,忽然觉得长公主太过安静,不经意抬眼望去,不觉一怔!

    那人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素来霸道跋扈的眼神竟透着些期盼和失落!

    在他看过去时,那些期盼与失落一闪而逝,又换上贯有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嗯?

    任怀元的心一动,将手里的字画放回案上,回转身来,原先要告退的话就临时改了:“殿下累了一天,我们早些就寝吧。”

    长公主整个儿都木了,呆怔怔地跟着他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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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绵绵,湿润的空气中透着花草的清香,微不可查的雨丝象调皮的小精灵,偷偷地在发髻上凝出小小的米粒的水晶珠儿。

    长公主进宫见太后去了。

    锦言看着插在白瓷瓶中粉嫩嫩的桃花儿,不由动了泛舟的念头,往年间这个季节,她和清微没少干这种事——

    二龙山处处有水,准备些吃食,拿顶斗笠或者干脆不带雨具,放一只小舟水中游荡,临了狠狠拖上几网,偷偷找后山的守林大嫂借炊具,熬一锅奶白的鱼汤或是烤几尾焦焦的,那叫个香!

    洗干净鱼味毁尸灭迹后再若无其事溜回观里,锦言后来知道其实师父早就清楚她们的小把戏,却装作不知。

    后来还明着允许她们桃花汛时晒小银鱼干,师父说她们师门不是太介意口腹之欲,并不忌荤,只是大家习惯了,她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必为了讲究这些而忍着

    心动不如行动。

    府里园子够大,水道逶迤,与月湖相连。

    锦言与任嬷嬷打过招呼,点了水苏、水秀。

    走,游湖喽。

    至水榭,选了舟,将吃食茶水一应物品搬到小船上,锦言玉手一挥,没等水苏说什么,轻桨划过水面,小船飞快的离了岸。

    惹得船娘在岸上连连跺脚,这,这侯夫人怎么就自己划着走了?她还什么也没交待呢?

    有什么好交待的?

    锦言嗤笑,这是在府里啊,大到了天能大到哪里?

    大江大河姐姐都弄过扁舟,这点人工建得小河道还不是小儿科?

    水苏真是老成惯了。

    “可是,这些不是夫人要拿来慢用的吗?”

    水秀守着眼前大大小小的食篮,有些紧张的问。

    “是啊,我跟你们说,这种天气这个季节,泛舟与湖上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再有桃花酥玫瑰果子露呵呵,若有壶小酒,神仙都不换!”

    锦言兴致颇高,一边将船划得飞快:“哎,你们俩别坐着呀,一块玩玩呗。”

    玩?怎么玩?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咦?不会吧?合着你们不会划船?”

    锦言有些意外,东阳长大的姑娘不会弄桨?

    哟,想当然了。

    这两丫头都是卫府的家生子,自幼就没出过府,跟她没法比。

    有心找船娘上来,这一会的功夫柳暗花明已经拐了好几道弯了。

    “不会学呀,来,象我这样拿桨,试着玩玩。”

    反正是在府里,河道也浅,等到了湖上就任舟自流好了。

    三人说说笑笑,轻舟时而穿过小桥,时而绕过假山,忽尔杨柳拂堤,忽尔绿竹荫荫,更有那花树忽远忽近,春风扬洒花瓣点点于舟上。

    河道弯弯曲曲,不知此处到了哪里。

    到哪里都无所谓,这河是围花园而绕,划够了随便找个泊船的地方上岸就成,一直划下去,就会回到起点的那座水榭。

    花树间隐约可见前方水面变阔,临水有短栈道通小亭。

    嗯,很不错的野餐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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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痕的心有点不平静,一想到赏花会上侯夫人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就有点患得患失。

    长公主一定会为难她吧?

    当时,拒绝就好了

    她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会提出题字的要求,她只是要为父亲争口气而已,不是非得写在他的画作上的,为何不拒绝呢?

    拒绝了,就不会因他的身份而使她也成笑柄,长公主那般易怒的脾气

    她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才能讨到公主的欢心,如今却因为自己受牵连。

    拒绝就好了,她自写她的诗,就算是题的是他的画

    自已的名声如何,就算没人说在当面,他又怎会没有自知?

    早知有此事,就不该去赏花会的!

    象他这种身份的人,去那种场合做什么?

    他真是一时糊涂了,怎么就昏了头答应侯爷了呢?

    又怎么就去做那幅画呢?

    如今,自己的任性妄为,可是会让她为难?

    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痛恨不耻?

    想起那双纯净的眸子,象孩子一样的专注神情,水无痕不禁又是一阵心神不宁

    罢了,还是出去走走吧,到水上吹吹风,或许能想出补救的办法,或许可以提前与侯爷打个招呼,在长公主那里帮衬些?

    可,这话,他怎么出得了口?

    心烦意乱,出了井梧轩,也没带人,沿着水边杨柳岸无目的闲逛,有些疲惫了,就随意寻了处亭子歇脚。

    有桨过水的声音传来,水无痕倚靠在亭柱上没动——

    估计是园丁或护理河道的下人。

    府里好大一片水景,但府上的几位主子都不喜欢坐船赏景。

    长公主好似不喜欢玩乐,也轻易不下帖子邀人过府,驸马和侯爷是尚武的男人,向往的是大江大浪,瞧不上这种小河沟。

    桨声近了,系缆绳的声响,他正心烦是不是要离开此处,然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小心点啊,慢点下,来,食篮给你。”

    水无痕一愣,惊转身,朝栈道处望去。

    只见一小舟停靠在栈道尽头,一道火红的身影如飞燕正轻巧地从小舟上跳下来。

    “这个地方真不错!姑娘们,上好吃的!”

    划了一上午的船,还真是有些饿了呢!

    锦言轻轻甩了甩胳膊,抬腿就要上亭子。

    咦!

    亭间一素衫男子正怔怔地立在那儿

    嗯?

    锦言眨了眨眼睛,不可能啊!认错人了?!

    水无痕看她愣了,疑惑地眨了眨大眼睛,知道她认出了自己,心下慌乱,不知应该掉头走开还是上前见礼,就那样定住了。

    “水公子?”

    锦言试探地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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