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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在修真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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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安亲王笑得一脸慈祥:“就是这两幅,这幅是子栗的手笔,这是水公子的大作,这两幅儿本王都喜欢,要依本王意思,一人一朵花!恩,说起来,本王总觉得缺点东西,画意有了,可这话就是没说出来”

    锦言没见过安亲王,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还是个话多的老头。

    看了画作,锦言有点奇怪,按说赏花会,应该是取应景的题目,怎么竟出了个冬钓的题?

    原来,安亲王去冬远游,偶见江边垂钓者,天地白茫茫,只得一人江边独坐,触景伤人。

    及至钓者收杆而起,歌而归家,又觉此情动人,此景此情思之难忘。

    正好听闻大才子婴子粟游历回京,就恰逢其会将此做为画之题,请众人绘之。

    锦言听后明白了,原来是想要幅婴子粟的画,结果有人与婴子粟画得差不多,不好取舍了不是?

    仔细看这两幅画,果然,无论是用墨运笔构图,各有千秋。

    既然是命题作画,那就取立意呗。

    安亲王一摊手:立意都合他心意,难分上下。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粟才子较真,水公子谦让,他拒辞不受,放言花不花的无所谓,只点评不到位,场上无知音。

    其实就是耍大牌,锦言暗自腹诽。

    既然无所谓,有什么好当真的?还是没看开!真厉害,怎不见你鹤立鸡群?

    这可不好评。

    虽然她在书画上也有些造诣,听过大师讲授的品评课。可两幅画水平太相近,不好评说。

    一时老鼠啃乌龟无处下口,就听安亲王在那叨叨:“就是有点味儿没出来”

    味道没出来?

    没放盐呗,呵呵!等等

    味道没出来?

    (一下出场两个美男!给帅哥们点掌声呗收藏票票都稀饭)

第43章 高端相亲会(六)() 
味道没出来?

    没放盐呗,呵呵!等等味道没出来?

    锦言眼前一亮,细看两幅作品。

    果然,没加盐!

    呵呵,有了!

    要说此前她虽嘴上说得硬气,心里还是缺三分底气。

    虽然前生今世学了不少东西,但要看跟谁比,比什么。

    毕竟与有才华的古人比起来,子史经集、琴棋书画还是会弱几分。

    而且,有些东西还不是自己的原创。

    所以,原本打定主意要低调地走过场的。

    先前罗小三等的挑衅压根不值一提,可是俞家两个小辈及所谓婴才子却把她激起了火气。

    父亲失踪太久,加之自己嫁了永安侯这个不着调的,当年的才子竟被这些小辈轻飘飘挂在嘴上,若真心仰慕便罢,竟想用他当垫脚石头踩着上位!

    哼!心气倒不小,你倒有那个本事才行!

    婴才子,想踩姐姐?不硌着算我对不起你!

    “王爷,我看好了,不知这点评之句写在哪里?”

    “写下来?”

    安亲王微愣,“可以,你要写在哪里?”

    “画作上啊。”

    说得轻轻松松。

    “画作上!”

    安亲王吓了一跳:“这怎么行!这都是大师之作你!”

    没好意思直接斥责:“这本王可做不了主,得两位公子同意才行。”

    “什么!没听错吧,她要在画上点评?还真当自己是才女啊!”

    “呵呵,听说卫大才子就是个狂放不羁的,真是颇有乃父风范啊,不知得几分才学?”

    “在婴公子的画上点评?还真敢说!她以为自己是谁?”

    周围的耻笑议论锦言充耳不言:“婴公子,如何?”

    “在我的画上写字?呵呵,这个提议倒是新鲜!侯夫人凭的又是什么?”

    婴子粟冷冷一笑,言辞锋利:“若令尊亲临,或可一试,夫人可不是乃父。”

    “我的确不是家父,若家父亲临,指点小辈才学需视他老人家心情而定。”

    锦言笑得温和言辞犀利:“婴公子,这是拒绝喽?”

    “然!”

    婴子粟点头。

    家父亲临指点小辈才学要看心情?

    不就是说卫大才子看不上他的画吗?

    师父数次提及卫三,言语之间颇有自叹不如之意,卫三的诗作文集他也读过,算得上有才学,但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与其比肩。

    拽什么!

    锦言不屑,虽然她看不上婴子粟那幅老子就是无人能出鼻孔朝天的才子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几分自傲的本钱!

    气质这玩意儿还是有滴,一身简单的青衫站在那里,颇有点象鸡群里跑来只单腿鹤。

    “水公子意下如何?”

    不让就不让,反正她的本意也不是一定要写在画上,偏要膈应你!

    “涂鸦之作,夫人随意。”

    那位水公子微微笑道,如春风和煦。

    真是个好人,长得好人也好!

    锦言给水公子派了好人卡,这水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眉眼鼻唇无不如画般精致,一看就是上帝老爷爷当艺术品来精心创作的。

    “谢谢!”

    锦言挑了支笔:“放心,保证不会弄坏你的画儿。”

    “呵呵,就是弄坏了他也不会叫夫人赔!”

    耳边有小小声不怀好意的风言风语,锦言不明所以未加理会。

    “你你还真写呀?”

    安亲王有点不忍,这么好的画,非得给糟蹋了不成!

    偏自己刚才将决定权交出去了,眼下没立场再反对。

    “不然呢?”

    锦言冲安亲王眨眨眼,笑得狡黠。

    水公子的画,暮色苍茫间,有远山近水,冰天雪地间一位行走的背影,戴斗笠,扛钓竿,提渔篓,步履间若有喜悦盈出,前方隐有远村,似能闻鸡鸣犬吠,袅袅煮食香。

    好温暖啊

    画若其人,水公子不仅人长得美,还有一颗温暖炽热的心!

    锦言喜欢一切能带来正能量的人或事,先有水公子的信任再观其画,对水公子好感度噌噌直上。

    她抬头冲水公子笑笑:“早年间学过一首诗,与公子这副画颇为相配,都是暖暖的。”

    “啊,她真写!真下笔啊!”

    “嘘!她就是诚心要糟蹋这画儿的,你还看出来?!”

    “真是胡闹!”

    锦言不理四周,提笔蘸墨,就在画右上角空白处落字。

    前世四岁起练字,每日练习从未停顿,少几百字多则上千字。

    今生这十几年,天天抄背经书,无一日懈怠。

    前后算起来,她浸**法几十年,篆隶行楷都称得上小成,漫说是寻常闺阁,读书人里面也称得上佼佼者。

    你们不是要拿卫三爷说事儿嘛,文人相轻,哼!今天姐姐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天才的女儿!

    +++++++++++++++++++++分隔线++++++++++++++++

    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挥洒之间,一首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新鲜出炉。

    周围的窃窃私语渐渐沉默了下去,一片寂静中,众人惊诧地看那明丽女子淡笑间铁钩银划。

    “恩?!”

    锦言甫一落笔,婴子栗眼睛一亮。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婴大才子立马意识到这女人,与书法一道上确有些造诣。

    遂收了玩笑心理,定睛观瞧。

    再看那首小诗,轻淡温暖如叙家常,朴素亲切,简练含蓄,诗句之间,意脉相通,一气贯之。

    诗载画意,宛若画龙点晴,将画中蕴氤之意暖暖揭开,如美酒入杯,香沁肺腑。

    锦言写得是颜飞白,酣畅纯厚,苍劲浑朴间流露着冲和淡远之韵致。

    放下笔,吹吹墨,将此诗正音清吟一遍后,她对水公子歉然一笑:“有段时间没练了,尚勉强可看。公子的画意温暖洒脱隐有分享之期待,这小诗与贵作可算相得益彰?”

    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啊,锦言喜欢。

    最喜欢这一句“能饮一杯无”,轻言细语,既余音袅袅又留想象空间,语浅情深,言短味长。

    水公子尚未开口,直听得安亲王一拍大腿,“着啊!好!好!好!”连叫三个好,“就是这个味儿!丫头,高啊!不愧是卫才子的女儿!本王服了!”

    这幅画,他先前就觉得味道是对的,可惜太淡,画味儿散淡淡地深藏在卷面里,淡得似乎愈品愈淡。

    配了此诗后,味道立即出来了,不但出来了,而且情境无限,画里画外都是味道。

    “妙啊!妙啊!”

    安亲王盯着画,眼睛拨不出来。

    水公子面色如常,心下却波浪翻滚,反反复复响着一个声音:

    她竟能看懂!

    她竟能看出来!

    她说暖暖的!

    她说温暖洒脱有分享之期待!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怎么能看出来,原来他的画里竟会有暖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心底还隐藏着对温暖的企盼

    “这诗跟冬钓有什么关系?”

    有不学无术的纨绔不长眼地问出声:“刘十九是谁?”

    滚!

    众人齐刷刷的眼刀子甩过去,将其杀成哑巴。

    没等到水公子的回答,锦言不以为然,忽略掉身边的噪音,又仔细看了看婴子粟的画作,在案上取了张雪白的绵茧铺开,挥毫泼墨,柳体。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世间并无柳体,只见雪白的纸上,墨字如金,结体严紧,体势挺秀,点画爽利,骨力遒劲,风骨铮铮跃然纸上。

    再看婴子粟的画,是一幅江天雪景图。

    山山是雪,路路皆白,无鸟影人踪,只一位老翁独处孤舟,默然垂钓。

    锦言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想到了柳宗元的江雪,原因无它,多少丹青妙手以此为题,前世见到的每一幅江天雪景图,多以此诗入景。

    不得不说,婴子栗被称为才子还是有道理的!

    难怪安亲王会因他而改题,认为只有婴子栗能画出自己想要的,纵然锦言见多了雪景垂钓,婴子栗的这幅仍属上品。

    此诗一出,绿玉廊里鸦雀无声,出现一个声音空场。

    诗与画并列,画中遐景苍茫,迩景孤冷,峻洁清冷,怎一个孤寂了得!

    诗里意境幽僻,情调凄寂,苍茫天宇;皑皑大地,道不尽的千古孤独!

    婴子粟只觉得被重锤一击,一阵心神激荡。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盯着那幅字,两眼放光,半天没吭声儿。

    这点冷场可吓不到锦言,她对柳宗元的江雪,那是绝对的有信心!

    这可是经受上千年时间锤炼被无数代文人墨客引为佳作的!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此诗夫人是何处得来?为何人之作?此人家居何处?”

    婴子粟眼放绿光,死死盯着锦言,仿佛一个怠慢就扑上来啃她一口。

    “幼时习过的,是一位叫柳宗元的读书人作的,哪里人不记得了。”

    锦言不慌不忙。

    哪里人?好象是河东人,山西什么地方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呢。

    “夫人从何处得来?”

    婴子粟咄咄逼人,刨根问底。

    锦言不乐意了。

    何处得来?

    千家诗、唐诗三百首、小学课本,度娘娘处,哪里没有?谁没背过?

    干你屁事啊!

    “婴公子是在审问我?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抢的,莫不是我幼时读过何书习过何字,还要向婴公子报备?”

    什么人呐,你以为人人都得拿你当棵葱啊!

    “啊?”

    婴子粟一头雾水,这才明白自己反应过激,惹恼了侯夫人,“在下心切,失礼了!夫人莫怪,实是心中折服,惊叹弗如。粟不才,亦阅过万卷千诗,如此佳作,竟从未得见!”

    长辑到底:“还请夫人赐教。”

    “如前所言,虽未曾得父亲教诲,但父亲的诗书文作也曾用心读过几篇,纵资质愚钝,不及父之万分之一,亦不敢羞其名,婴公子不必如此礼遇,小女子只是尽本分而已。”

    锦言客气而疏离,她就是小心眼怎滴!

    她不喜之前婴子粟提及卫三爷时的语气,自然也不想与之近乎。

    “这”

    婴子粟脸一红,出身隐世大阀,自幼成名,一向被追捧的他乍受此冷遇,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在下有个不请之请,还请夫人应允。”

    “既是不请之请,必有为难之处,”

    锦言笑得坦然:“你若开口,应下非我所愿,不应,驳了公子面子,婴公子还是不要说了。”

    偶是内宅小女子,与你这大才子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买你的面子又奈我何!

    婴子粟没想到她拒绝地如此干脆,张了张嘴,还是不甘心:“在下”

    锦言不理他,转头向水公子:“事才一时情急,落字于贵作,内宅笔墨不易外传,此字画我想暂且收留,待禀过府中长辈后再做定夺,还望公子应允。”

    水公子一时呆怔,见那双美目,清澈如水,不染一丝尘垢,看人之时表情认真而专注,满满地都是重视。

    从来都是风清云淡的心空仿佛裂了条微小的缝隙——

    自家破人亡身陷泥淖挣扎无望后便万事淡定

    在这一瞬间,

    有一种叫自惭形秽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水公子是谁亲们猜到吧?传说了那么久,真人终于露面了)

第44章 水公子名无痕(上)() 
锦言眼中,水公子的反应太奇怪:

    他先是呆怔了,又若有所思,如雕塑般美好的唇角抿了抿

    然后,有可疑的红色涂上他的耳尖

    咦,他害羞了?

    锦言瞪大了眼睛,心道我没调戏他呀,难道他以为我要这幅画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欲借此亲近与他?

    不会吧?

    不管,反正这画儿她得拿回去!

    刚才一时脑子糊涂,不该把字题画上的。

    长公主若知道她在一男子画作上题诗,不知是何反应。

    虽然据说赏花会上不在意这个,但她不想有一点疏忽,白纸黑字已经写了,所以这幅画她势在必得,要拿回去任长公主发落。

    “多谢公子成全。”

    沉默就是默认,你不说我就当你已经同意了,“待长辈过目后或有定夺。”

    素手一伸,将案上的画作与写了江雪的绵茧纸快速又仔细地卷起来,递给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自己身后的水芳手里:“仔细收好了。”

    “你,你!”

    回过神的安亲王急忙阻拦:“怎么收起来了?这是”

    “抱歉了,王爷,”

    锦言轻福一礼,乖巧笑道:“一时戏作,我得把这些收回府去。不得已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安亲王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得已!这是赏花会,没有那一说。”

    “内宅笔墨不可轻传,王爷,我有学过规矩噢”

    安新王语塞,这些年的赏花会,舞台都是留给未嫁娶的贵女儿郎,还真没有已婚妇人出头的。

    可是,赏花会上的墨宝不应该是归他安亲王府所有的!

    这画儿这诗不应该是他安亲王的?

    “好吧,暂且随你。”

    安亲王自持身份不好与锦言一个晚辈女流为难,心里却决定明日就去长公主府,一定要从长公主那里把书画再抢回来。

    清咳一声,正容道:“永安侯夫人不愧为卫才子的女儿!诗书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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