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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夭折了
三皇子活过来,将来当太子做皇帝,母以子贵的是德妃,不是她。
她守在这里,替自己男人守着他与别的女人生的儿子,还要强打笑颜安慰德妃的装腔做势——
连锦言都能看出,德妃后边的这通自责痛哭掺了其他的意思,是推诿责任?
她这是怕皇上责怪?
三皇子是她的儿子,自小由她亲自抚养,三皇子的异样她应该察觉关注,结果她只当是小孩子话没当真,所以,儿子差点死掉了。
有必要这样吗?这种避祸反应也忒令人吃惊了!
任昆拉了拉锦言的袖子,“皇外祖母,言儿手上有土,我带她下去清洗一番。”
两人转到侧厅,宫女端来温水。
“我来。”
任昆挥退了上来服侍的宫女,将锦言的手放在金盆中,仔细清洗着每一根手指,神态温柔。
面对宫女内侍诧异的眼神,锦言的嘴角忽然就翘了起来,低声道,“嗳,你的形象”
这男人,越来越不避讳场合了!洗手无所谓,脚都洗过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榴园内室。
“本侯给自己夫人洗手,有何妨碍?”
任昆淡笑。
“是金的盆洗手”
三皇子岂不是天天在金盆洗手?
嗯轻哼了声,这丫头,想什么呢!
任昆低了头用轻柔的丝巾裹了她的两手,一点点擦干,“言儿,”他的额头几乎抵到她的额头上,发丝拂到脸上痒痒的,声音低缓到只锦言一人能听到,“我不会的。”
不会什么?
锦言屏息。
他却不说了,只是慢条斯理如珍似宝地擦干她的每一根手指,锦言盯着他眼睛,任昆的眼眸乌漆漆地深不见底,泛着黑色的温柔波浪,锦言瞬间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不会有别的女人别的孩子。”
他怎么知道,她刚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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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谁是谁的贵人()
听了永安侯的回禀,皇上竟信了,责令钦天监的大提点、皇觉寺的前辈高僧、宗室大宗老一起,成立专项小组,自任小组长,外加任昆负责跑腿协调。
专项小组围绕着皇宫的地面地底列出需要关注的,一条一条地排查,最后竟真找出原因了。
竟真是符阵!
皇宫地下布了道聚火阵,应该是当初大叶朝始建皇宫时布置的。
聚火阵遵循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不算出奇,高明的风水易师均能根据主家风水的要求布出简易版的,旨在通过外力促使五行平衡。
只是如这般深埋于极深的地底,布置精妙的大阵,非凡人易师能为,应属修士手笔。
据古籍载,数万数千年前,确实是有道统存在的,修士与凡人混居,后来不知因何故,修者离开,仙踪难觅。
五行相生相克,这聚火阵当初必是按利于大叶皇族布置的,历经数千年后,朝代更迭,皇位轮流坐,这地底下的秘密无人知晓了。
到了大周金氏皇族这儿,有事了。
金氏皇族姓金,却是木属性。
火多土焦,火多木焚,这座聚火阵恰恰是皇族子嗣的夺命杀手,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就是:皇宫不是金氏皇族的宜居地,好比架在火上烤,长此以往,衰歇而亡。
与得不到水土养份,树木会枯萎同理。
所以久居宫中的皇帝都不长寿,皇子能撑到出宫开府,活得年岁就大,这才造成了皇族嫡枝弱旁枝兴的。
至于公主与嫔妃,女体本阴,体质属性不同,受的影响较少。况公主只要活到下嫁,就会搬出宫中。
“还真有?!”
听任昆说完锦言张目结舌,天,居然是真的?居然真有符阵之类的,还真能要人的性命?!
天地良心,她当时说这个的时候,绝对是漫不经心的!
在她的三观中,这不符合科学的!神叨叨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在锦言心里,自己的师父是特别的存在,是人或修士,神不神奇都是特别的,这特别是凌驾于三观之上的,就象小朋友不会刻意去强调自己的妈妈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样。
师父说种上小麦产黄金,她信!但换个人说,她一定觉得该人脑抽风了。
“是啊,自然是真的。”
任昆不解,你怎么这么惊讶?最初提议的不正是你?
大周虽然是凡人世界,神仙存在于传说中。但皇室中秘藏的典籍关于修真界的记录,如婴氏等隐族,要么是修士的凡俗家族,要么是给某位仙人打理俗务的,若没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又有哪个皇权会容忍世上超越九五之尊的存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然,为何历朝历代的皇族不但默许隐世家族的存在,还对其礼让三先?
一句话:惹不起!不敢惹!
正因为有这种认知,任昆当日才会猜到师父留下的簪子上有法术加持,对皇宫下面布有阵法,没有任何障碍就接受了——
当年大叶朝的开国太祖可是史书上浓墨重彩的雄主霸君,在历朝太祖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英雄中的英雄,请高人为自己的皇宫做些布置,算不得难事。
在数千年前的大叶,如今传说中的神迹,那时少数人还是有机会见到的。
“陛下让我问问你,为真机仙长立祠有什么要求?除了敕封塘子观,还有什么要求?你和师父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对皇族恩重如山,提什么也是应该的”
说是再生父母不为过,虽有婴氏投桃在前,若无锦言的提点,几乎不可能想到地底下去,皇族绝子嗣或许是迟早的,坐拥天下又如何?
绝子绝孙,又如何坐拥天下?
从任昆的立场上,当然希望自己舅舅长命,继任皇帝是他的亲生儿子最好不过,从宗室中过继嗣子,哪有亲子好?
皇宫勤政殿内。大提点正与陛下说着悄悄话。
皇帝去了心头大患,起居之处钦天监做了多项风水布置。虽已是冰天雪地,皇上仍面色如常,未象往年那般苍白憔悴,每日病歪歪的。
陛下捧着个粗陶的茶碗慢慢呷着热茶,目光微描,只觉得勤政殿新换的红砖地面比以前的金砖地面要顺眼许多。
“陛下,臣昨日细观察,长公主府的气运有些变化”
噫?
皇上心中暗惊,嫡姐府上气运变化?长公主身负部分国运,这可是大事!面上不动声色:“有何变化?是凶是吉?”
大提点略微一顿:“吉臣所言变化非指凶吉,而是气运所寄有所变化,往日长公主府上笼罩紫气,臣等未曾细辨紫气的中心不在正院”
长公主生有异象,身负国运,钦天监少不得要关注她的气运。
但只要那团气一直在,就不会有人没事耗费心气精血去探查。
出了皇宫符阵这事后,大提点心有所惑,特意养足精力,点了鹈鹕香,好好察看了一番。
“什么?!”
这次没做到惊不形色,皇上破功了,“怎会如此?”
“臣等细推算,气运原本所应的是侯夫人,长公主殿下是引渡的有缘人”
知道这话说出来破坏力无穷,但职责所在,大提点还是直言道出。此等大事,不敢有瞒,如何相待,圣上自有定夺。
虽然卫氏已贵为侯夫人,永安侯又爱妻如命,应该平安无事,但凡事怕有万一,凡系国之气运者,圣上不能不知。
大提点离宫后,皇上独自坐了好一会儿,起驾去了慈宁宫。
此事不好声张,又必须确保无逾,由母后出面更方便。
“竟是她?!”
饶是太后城府极深,乍闻此言也难掩惊色,一口气窒在嗓中,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母后莫非早有所察?”
皇上纳闷,听您的语气竟有几分原来如此的感叹。
“那倒没有。”
太后摇摇头,“陛下可知昆哥儿与卫府的这桩婚事所为何来?一是因为先卫太妃。当年先皇后面上贤良,私底手段甚是狠辣,哀家当时位卑人微,却遭皇后不喜,多亏卫太妃暗里回护,帮我良多。哀家小有地位后,在白马寺为她点了长明灯,希望下世安好与寺中前辈高僧谈及其中的缘份,不知何以为报,高僧云既有因就落果,给予高官厚禄不如结门好亲,利于己彼。”
“当时皇后尚在,哀家哪知皇儿会有登基的这一天?卫氏本就望族,子弟多出仕,高官厚禄哀家一介后妃哪能许得?倒是儿女的婚事,虽有先皇与皇后做主,哀家做为生母多少能说上几句,虽未必管用。遂言若能自主,必与卫府结亲。”
“皇儿登基,哀家做了太后,其时你与你皇姐早已嫁娶,哀家就想既然儿女不成,结亲之事放下一辈身上,这回哀家总归能做得了主。等有了昆哥儿,哀家打定主意,只要卫府有适龄的嫡女,就为昆哥儿订亲。”
这一番背后的因由,皇上还是第一次听太后说起。
当初他也纳闷,不明白母后为何远到东阳给昆哥儿订门亲,皇姐多次言不喜,京城多高门贵女,为何偏要选东阳卫府这般名声不显的?亦曾私下撮弄着让他在母后面前出言退亲,另为昆哥儿择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他提过,特别是昆哥儿朝堂当差后,亦想过为他另指一门得力的姻亲,只是母后坚持,昆哥儿又有个爱男色的嗜好,名声不怎么好,硬要心腹重臣与他结亲,助力不成,若结仇落了芥蒂,反有失本意。
“哀家明日就召你皇姐进宫,暂不讲明实情,只把此次卫氏立功之事告诉她,令她好好爱护,不可以长辈之身压人,待过些时日,再找合适时机告知与她,陛下看可好?”
太后心中明了,自家女儿对卫氏不错,心里却有点别扭。
前番她铸下大错,驸马儿子嘴上没埋怨,心底却少不得怪她无情无义,对锦言既无信任又太过冷酷,且因此失了子嗣
明明犯下大错,身为晚辈的锦言却宽囿大度,更令她在意的是,自己的儿子面上虽什么也没说,却借口侯府正院风水更利子嗣,时不时就与锦言过去小住,他又不是出府别居,只是为求子嗣,做长辈的又如何开口阻拦?
驸马力挺,前番若没她犯错,孙子早就有了,儿子儿媳如此体谅,她又有何立场来说三道四?
长公主心中的不舒坦太后知晓一二,虽心疼,但不打算帮她,若她自己能想开,眼下的日子再好不过,夫妻和美,儿子媳妇孝敬大度,若想不开,菩萨也帮不了。
只是,若要告诉她,所谓国运,她只是桥梁,真正命格贵奇的是锦言,心高气傲的女儿未必能接受
说来说去,自己的孩子自己最心疼。
长公主再多毛病,太后也是她的亲娘!
“但凭母后做主,只要卫氏平安,皇姐早知晚知皆无大碍”
又不是要两害相较取其轻,卫氏本就是皇姐的儿媳,子川的夫人,总归是一家人,皇上无异议。
至于为何是卫氏应气运,大提点言此乃天机,既是天机,不知也罢,贵为天子,也懂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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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有喜()
这世界有太多以她原有三观解释不通的事情,夏虫不可语冰,不是冰不存在,而是夏虫理解不了,所以,永远不要说自己懂得多
她现在,也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吧?这巨人就是师父
锦言合上笔记,轻抚着封面。那些关于塘子观的往事如同点燃的香,袅袅地氤散开一室的暖
案几上大肚小口的黑釉瓶里斜插着三枝黄色蜡梅花,漫不经心的随意中,透露着日常的美感。
安静细微地赏心悦目,默默悦人,却不引起过份热闹的关注,看似不起眼,却盈香一室。
如同,师父对她的育养,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皇室敕封塘子观的旨意已发往东阳,她本想跟着一起回去的,可任昆不同意,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忠犬男人虽然语气温和,态度却极为坚定:“言儿,天气越来越冷,风又大,这时候实不利出远门,接下来正是我差事最忙的时候,脱不开身,不能陪你一起”
“不用陪?可我舍不得你,回府见不到你,我就会吃不好睡不好差事又忙,累病了也没人管”
你!
锦言满头黑线,怎么就没人管了,这全府上下,有多少围着服侍你的?不同意就罢了,还各种撒娇!
“只想让你管嘛”
挨上来亲完了耳朵亲脖子,撒娇怎么了,又不是跟外人,就是不想分离!侯爷很光棍:“言儿,若是这时去了,年前就回不来了,你看你要是不在府里过年多不好?我难受倒罢了,可父亲那里多少会觉得遗憾”
这倒是个问题,驸马爹爹的想法她还是会顾忌的
今年已经跟着任昆出去玩了两三个月,再回东阳,过年不回来,是不太好哦
“等开了春,天暖和了,我抽时间陪你去,好不好?那时候天气也好,我也不太忙,还可以多住些日子”
听起来很有道理,好吧,那我不回去了,锦言点头应下。心里也明白自己现在要回东阳的想法有些强人所难,他非但不怪自己不懂事,还想方设法来劝她改变主意,仿佛抱歉的是他。
好象不管何时,只要是她提的事情,他总会无底线的纵容,不管合不合时宜符不符合规矩,心底有丝丝悸动闪过。
时光如飞梭,转眼新岁将至。
“言儿,可是累了?”
马车里置着暖炉,任昆觉得有些热,解开了大氅,细心地发现锦言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忙开口询问。
俩人是去拜见老叔公后正在回府的路上。
老叔公从温泉庄上回城准备过年,任昆携了锦言过去请安,老叔公心情极好,留了饭,硬是让任昆陪着喝两盅。
“有点儿”
可能是中饭吃多了。
陪客的不是婶婶就是嫂子,待她极热情,盛情难却,可能吃撑着了,胃有些不舒服。
“脸色有些不太好”
任昆凑近了,熟悉的体息中带了股扑鼻的酒意,锦言蹙眉,不舒服的感觉更甚几分,忙转过脸,抬手捂住口鼻:“唔,有味儿”
有味儿?任昆脸一夸,被嫌弃了?
没等他再开口,锦言伸出另一只手推他:“痰盂”
恶心欲呕感突然袭来,强烈到无法抵制
好在任昆动作极快,车厢又没多大,一抄手就将痰盂取来递到面前,锦言捧着痰盂低头吐了个稀里哗啦。
任昆大惊失色,顾不得被秽物溅到身上,急忙一手接了痰盂,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言儿!”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竟吐得这样厉害!
“唔”
锦言捂着口鼻,轻微挥搧了几下,车厢里满是呕吐物散发的酸腐味道,还有他身上的酒味,闻着格外难受。
噢任昆转手将痰盂放到了暗格里收起,换了个新的出来,倒了杯水递到锦言嘴边:“来,漱漱口”
单手不轻不重抚摸着她的肩背,面带忧色:“好点没有?”
锦言漱了口,仍旧捏着鼻子推他,有酒味儿
哦哦!
任昆反应过来,忙就着剩下的半碗水,来回用力漱了几口,对着手掌心呵了口气,放到鼻尖闻了闻,好象酒味淡了一点?
再抬眼见锦言倚靠在软垫上,脸色苍白,左右两手交换着把脉
“言儿,怎么样?”
任昆知道是自己身上酒味惹得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