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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指向何处的事情,还是慎重些的好。
没两日,赵地传来消息。
赵王反了。打出清君侧的名号,清的就是永安侯。
朝野哗然,朝臣几乎都站到了永安侯一侧,开什么玩笑,任昆是能臣不是奸佞,他为人虽霸道强势了些,行事却一心为国,根本就没有所谓以外戚之身把持朝纲一说,你自己狼子野心想造反当皇帝直接说好了,为毛要扯什么清君侧?搞得满朝文武都是永安侯的家臣似的!哪有的事!
与永安侯交好的自不用说,与他交恶的,有的是政见不同,有的是有私人仇怨,有的是因婴氏亲近赵王的,前二者不用说,到不了要换皇帝的高度,后者,婴氏已弃了赵王,他们自然不会再替他出力。
赵王一反,皇上命肖云调集兵马挥进剿杀,赵王本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只是受了婴氏有心人的教唆与支持,分外有底气,自觉比当今天子更有皇帝范儿,结果,劫杀永安侯不成,后头婴氏来人骂了他一顿,不管了!
皇上下诏宣他进京,他不敢去,称病不出。
皇上派大军前来送医赐药,他苦无对策,婴氏的人也联系不上,又听下属报,赵地所有鹰会旗下的买卖,不管明暗,全都歇业了!
到此时,哪还不明白自己成了弃子?赵王大骂却又无可奈何,素来都是婴氏来人找他,他却不知婴族居于何处,世人俱不知晓婴族本家的居住地。
这么多年,赵王准备了不少,不愿就戮,索性放手一博,里外不过是个死!他就是放弃抵抗,皇城里的那个病秧子也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他手下的能人,有小半是之前的后台老板介绍来的,一夕之间走了干净,仓促起事,难免手忙脚乱。
肖云的大军来得快,皇帝又下诏,只追拿赵王等要犯,其余人等自首投降,一概既往不咎,不做叛逆论处。
本来许多人就不觉得赵王有成功的希望,只是身在贼船,形势逼人,皇上的圣旨一下,意味着活路来了,投诚没性命之忧,谁还造反!
等看到肖大将军不过月余,就基本平定了这场叛乱,众人松口气之余,恍惚觉得赵王的这场反叛竟象场笑话似的,就这点本事,还妄想当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永安侯每日看战报,不禁嗤笑:“搞什么!真不知婴氏的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样,还敢肖想皇位?”
想到自己在此人手上栽了个大跟头,险些没了性命,任昆就觉得反胃,高手就罢了,被这么个窝囊东西算计成功,任昆颇为自己和自己那班挂了的亲卫不值。
难怪他蹦跶地欢,陛下也懒得动他,将这种人视为对手,真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锦言可没侯爷的那份骄傲,她是女人,只管索仇不讲究身份,尽管赵王死了,青十七等人也活不回来,但还是天天盯着任昆,问到底找着凶犯了没有,赵王主使,具体带人执行的是谁啊,抓着了没有
“陛下心怀天下,既往不咎,我可没那么高的觉悟!还等着告诉青十七好消息呢!”
陛下的旨意干她何事?
他自行他的赦令,与这厢的报仇没有关系。暗地里锦言对皇上有两分不满,还既往不咎?丫根本没把任昆的命当回事嘛!他这一大方,连之前伏杀他们的事,都一抹而去,杀了那几个人,还成了违抗圣旨了!
“哪里就抗旨了,”
任昆安抚她:“那几个肯定不在赦令之内,皇上下旨时,不可能单独将这几个点出来撇在一边啊”
他的命还是有几分重量的,不能与国事比,至少这些人的命,皇上还是会由着他自己做主的。
“死了一个,剩下几个都擒获了,任虎在那边呢,是就地解决还是押回来”
他刚收到的信,人都在手里了,就看她的想法了。
“押回来做什么?让他们多活几天浪费粮食?”
死亡是最大的惩罚,她才没有折磨人的爱好,况且青十七他们还等着呢。
“遵命!”
别激动,我即刻就传令下去,然后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今天安排岳母与乐先生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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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是与不是()
李氏早两日已到京城,永安侯特意抽时间,与锦言一起亲自去城门外迎接,做足了贤婿表现。
但乐先生不在。
乐先生被羁绊在京城,不好直接辞行回立城,却也不愿干等着,索性利用等待的时间巡查起自家的买卖,不走远,就在距京城两三日路程的地方转悠。
对这一点,锦言和任昆自然不会有意见,更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李氏着急上京,行程赶得紧,比预定的早到了几日,乐先生去查铺子还没回来,心急如焚的她只好暂居长公主府客院,等候乐先生回来。
任昆知道乐先生是今天上午进城的,猜想以李氏的急切程度,应该忍不到明天。
“见了。”
提起这个,锦言就无语。
“如何?”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不如何,必定不合人意。
果然,锦言苦笑:“我娘说不确定。”
不确定?
任昆有点意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确定算个什么意思?
太不负责任了!
乐先生失忆了,她又没失忆,是不是自己男人认不出来?
私心里任昆对李氏并无好感,对她当年弃锦言的事很不能释怀,在他眼里,即便最无亲情的天家,那些皇宫里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回护的,而李氏起初的行为,毫无母爱,就算后面她改了,他还是替自己的言儿委屈。
所有对李氏的礼遇,皆是为了讨锦言欢心,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对李氏的敬重。
“她与岳父不是最熟悉的?”
就算是卫三爷逃过海难,颠沛流离这些年,容颜改变,性情不复以往,她不是最爱夫君,爱到弃女的份上?
不确定?这不是让我家言儿为难嘛!
“嗯,”
点头,锦言也觉棘手:“娘说,父亲的右臂内侧有疤痕”
右臂啊乐先生缺的就是右臂,整条手臂都没了,哪里还能知道上面有没有疤痕?
那接下怎么办?
让这两人在府里住着,再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有感觉?
这主意听起来不太像话,怎么象是要帮她娘找再嫁的人选?
再说,也得人家乐先生愿意继续住下去啊
“先生怎么说?”
“先生说,或似曾相识。”
又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最怕这个
任昆服了,虽说寻亲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丈夫娘子,父亲女儿,都不能轻易认了,可您二位好歹也靠谱点,你们自己不确定,让我们怎么办?
“可是,我今天见乐先生与我娘见面时,特别激动,不知为什么眼泪不停,非常想抱着他们哭”
为毛呢?当事人都不确定,她为毛心情激荡呢?只待李氏点头,她就扑上去相拥抱头痛哭?
“哦?”
任昆挑眉,还有这事?
“言儿你仔细想想,把当时的情形说说”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之前提到对乐先生异样感觉。
没什么特别啊,就是陪着娘在前院会客厅与乐先生见了一面,寒暄了几句,李氏说了些往事提了问题,乐先生温和有礼,一概不知。
后来她又陪着娘回了内宅,还安慰了她,然后就回榴园了。
“就这样?”
任昆沉思不语。
“就这样。”锦言点头,绝对没有特别的。
“言儿,这么说来,不是乐先生或其它原因,问题很可能是在你自己身上”
出在自己身上?
她身上会有什么?
不会吧!
锦言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她身上,她身上她不是真正的卫锦言,她身上会有什么?有什么会感觉血脉的招唤?
天!藏着那个小卫锦言的灵魂?
如遭雷击般,瞬间手足冰冷,全身僵直,嘴唇不受控制地就微微哆嗦。
“言儿!”
任昆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将人揽过来,温热的手抚摸她的脸,“言儿,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事。”
锦言定了定神,太惊竦的念头,猝不及防间把自己吓着了。
“真没事?传太医来,好不好?”
任昆不放心,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还是传太医来把脉问诊稳妥。
“不用,这几天没睡好,掉眼泪激动什么的,最耗神。”
用力环抱着他的腰,把脸使劲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热量来温暖自己,弱化被遗忘的事实所带来的打心底渗出的寒意。
察觉到她的用意,任昆收紧了两臂,将人向上抱起,稳稳地箍进怀里,脸颊贴着脸颊
她的脸很冰,他低头寻着她的双唇而去,温柔地吻着,小心翼翼如珍似宝,辗转缠绵着,没有狂野没有侵掠,没有欲望的味道,他的唇温暖绵软,带着热度的舌尖含吮着她冰凉的小舌,满满的全是抚慰与爱怜。
“言儿,我在,我一直都在”
暖暖的唇舌在她的唇边流连,轻柔又坚决地融化着她的冰寒。
他并不清楚引起她情绪异常的原因,却捕捉到了那瞬间升起的恐惧言儿她在恐惧在害怕。
“好言儿,我在。一辈子都在”
都是这寻亲惹的祸,言儿已经有了他,言儿的这辈子有他守着,父母既然已经缺席了,继续缺着,也无妨。
一辈子都在吗?
锦言忽然就落下了眼泪,谁又能一辈子守着谁呢?这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啊,不是你想不想愿不愿的。
如果,如果,真有一个灵魂在她的身体里沉睡,如今她要醒来,要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她应该怎么办?
不给人家吗?本就不是她的!她只是在借用,一直在借用
可是,若还了,这世上还有她这个人吗?她只是一缕神魂,没有肉体存放,须臾间就灰飞烟灭了吧?
“不哭。”
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任昆的心疼绞成一处,不停地亲吻扑簌簌涌出的泪滴
不寻亲了,明天就找乐先生去!言儿有他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找我?不,不要找要是我不见了,就把我忘了,重新娶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
如果她突然消失了,就是没了这个人,再也找不到了,就不要找了
“言儿,我只要你,更不会娶别人,我不允许你突然不见,你会好好的,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们一定会白头携老!”
任昆说得缓慢又坚定,他怎么会弄丢她?不会,永远都不会的!
“那,如果我变得不是我了,你还爱不爱我?”
他不明白,她消失不见了,不等于卫锦言这个人不见了,卫锦言还是卫锦言,只是不再是她了。
这个问题
任昆顿了顿,她泪眼涟涟问得认真,以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爱她的啊!
可是,她明明知道他会怎样回答,还问了这样的问题,一定有原因,一定很关键
“你还是爱吧,就象现在一样,好好地爱我”
你能不能别太无耻,占了人家的身体,抢了人家的夫婿,等自己消失了,还不想人家的丈夫对人家好,做人做鬼都不能太缺德——
锦言鄙视着自己,却真心不想任昆爱上别人,哪怕这个别人在任昆眼里,就是她自己。
“言儿你累了,休息一会儿?”
任昆避开了这个问题,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睡上一觉,等她醒了,这些为难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抚在背部的右手向上,轻轻按摩她紧张的肩颈,乘机点了她的睡穴,抱起她软软的身子放到了床上,拉上被子盖好,盯着泪痕斑斑的小脸,任昆眸光流转,满脸爱疼。
叫了温水,蘸了帕子给她简单擦了擦脸,走到外厅将夏嬷嬷叫了进来。
言儿这样不行,他原先一直忙着,寻亲的事也没多插手,心想着乐先生值得信赖,又都住在同一座府邸,人手现成的,认个亲,没多少事,就让她自己去忙活了,没想到这一疏忽,就出了岔子!
亲不亲的,他不十分在意。
能找到卫三爷,自然最好,那是言儿的夙愿;
找不到,也无妨,横坚她是出嫁女,后半辈子有他爱护着就够了,但是,现在的情形,锦言明显受此困扰,严重影响了情绪,他不能再继续放任了
“夫人见乐先生,你都在旁服侍吧?详情如何?哪天几时见的?夫人的衣着打扮,身边都有谁跟着,与乐先生说了什么,夫人的表情神色如何,所有的细节,能想来的一字不漏,全说给本侯听听。”
既然她受心性影响,那他就把这个根由找出来,是与不是的,总该有个结束,断没有拖着无解的道理!
“这是全部的?”
夏嬷嬷也担心锦言,回想着,将细节一一回放。
“回府后总共这七次,”
夏嬷嬷又仔细想了想,确定了答案,“在这之前的,老奴没在身边服侍,听夫人提过一字半句的,详情不知。”
在这之前?
那就是立城与回京这一路,对呀,她自己说过,从立城初见乐先生时就有这份直觉,那时只有他们俩个在一起
立城与回府都有这种感觉
陪伴的人不同,说的话,经的事都不同,衣着打扮也不同,那么,排除了乐先生这个因素,是什么从立城到回府,一直都在呢?
任昆心里倾向于锦言受了外物的影响,因为人的心态与直感,不可能变得毫无根据,对上同一个人,对方又从未变化,她的心态却来来去去反复变化。
永安侯心思缜密,他仔细回想着,逐一排除,忽然想到了一样,难道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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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师父的守护(上)()
锦言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竟睡了一夜?
不禁汗颜!昨晚与任昆闲聊时尚未用晚膳,她竟然睡了这么久?都到上午了!
“嬷嬷你也不早些叫我!”
听到动静的何嬷嬷刚进来就迎来锦言的小抱怨,都睡到九点多了!李娘亲还住在府里呢,自己就睡到天光大亮。被她听闻自家的闺女是个懒婆娘,终归不太好。
“侯爷吩咐让您好生歇着,几时睡到自然醒就几时起来,”
夏嬷嬷笑着服侍她洗漱:“我们哪敢不从?正院那里,侯爷差人去传话了。”
说起来,侯爷对自家夫人真不是一般的好!比起当年三爷对小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爷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对妻子温存体贴在情理之中,侯爷可不同,那可不是个温柔的主儿!
可瞧他对夫人,服服帖帖的,就象那大猫收起了爪子,温软软地,从来不会不耐烦,从来不粗声大气,亲亲热热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侯爷只要在府里,心神就全在夫人身上,即便什么话也不说,也藏掩不了眸光中浓情蜜意。夫人的事,大大小小,在侯爷那里都是重要的。
哦,任昆又帮她请过假了。
锦言轻松了口气,虽然她现在即便不是每日去正院请安,长公主也不会挑礼,但在这种面子工程上落人口实,没意义。
想到任昆的告假借口,锦言禁不住脸上发烫,那人,永远只有一套说辞,一准儿是说她昨晚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