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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抱怨牢骚,没有一句委屈诉苦,平和又坦然的面对劫难,默默地用纤弱的肩膀承担起一切,用微笑与乐观将悲惨窘境改绘成底子暖暖的别样山居
如何能够不爱她?又怎么可能爱得够?
对永安侯而言,以往的生活除了朝事就没别的,可是自从有了她,有爱做注脚,每时每刻都流淌着温暖、幸福的味道。
身在阴寒山洞,心在幸福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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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山居(三)()
“言儿,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一早醒来,任昆就在耳朵边反复念叨。
皆因昨晚,两人从捕获食物聊起,气氛太好,等到他深情说爱时,她一时神魂颠倒,在他那句“我爱你”之后接了句“我也是”,然后就捅了马蜂窝了。
他先是愣了,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傻笑。接着是要确认,说自己没听清,要她再说一遍。
再来又装糊涂,我也是,是什么?
非说没听懂,说得不明白,要她说句完整版的。
“好言儿,你就说一句,好不好?”
直到临睡觉前,这人还揪着话题不放,有种不给痛快话,就睡不着,会一夜失眠到天明的架势。
啧啧,就这么三个字,你就不能淡定点?
锦言自己心里揣着小兔子,全身弥漫着某种氤氲的热气,他的话,就象水波,在她心中一圈一圈的反复激荡。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往常听了就是听了,却从来没有如这一次,仿佛一股热流,灼烫着她的胸口,持久不散。
心弦颤抖着,眼里的甜蜜与爱意早就暴露了她的心思,抿了抿嘴,装作若无其事——
“还不睡?”
“言儿我”
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啊,你说都说了,不能更甜蜜些?
“说了你能睡着?”
看他为自己的一句话引发如此强烈的反应,是个女人都觉得满足又虚荣,好吧,锦言承认她对此非常受用。
“”
也是哦,难道一定要失眠?
不对!即便同样是睡不着,但性质是不一样的!
“晚安。”
无视他幽怨的眼神,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爱你。”
这下心满意足了吧,亲!
“睡觉!好好休息!”
结果他两眼放光,傻笑了好一会儿,就真的老老实实躺下,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睡觉,无比的乖巧听话。
搞得锦言暗自磨牙,亲,你也太听话了吧?要不要这么听话?人家第一次表白,总应该有个庆祝仪式吧?你身上有伤干不了别的,好歹也得来个相拥深吻吧?
居然真睡觉!
悻悻然,自己也堵气闭上眼睛。
“言儿?”
过了好一会儿,老实地象根木头似的人在头顶发出声音。
心里有点小不顺,装作睡着不理会。再豁达的女人恋爱时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好不好?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落在发心,轻柔地慢慢地抚摸到发梢,脸颊,描摹着她眉眼的轮廓,动作中透着小心翼翼与十足珍贵,那份珍惜与喜悦从指尖传到心上
“言儿我爱你。”
有一个吻,温柔又虔诚地印在她的额头,“谢谢”
低低的声音呢喃在唇齿间,轻得象羽毛拂过心尖
谢谢上天让我娶到你;
谢谢你能爱我
“言儿,你说我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任昆有些不确定,她看起来太淡定了,难道真是他想得狠了,幻听了?不是她说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没发烧啊,伤口长势良好。
“”
见他微皱着眉头,抿着嘴,凝神细思,忽喜忽忧,很是患得患失,锦言想笑,心却先酸疼了起来,是什么让这个惯来睿智强大的男人,这般不自信?
走过去,脸颊贴脸颊,“没做梦!不就是两情相悦嘛,淡定点好不好?”
抬起头,含着笑,语调轻松,略带两分调侃。
就说自己不是做梦嘛!
任昆大喜,这是她第一次明确回应自己!待要抓了人狠狠地吻一顿,将满腔的喜悦与爱意表达一番,那人却轻巧的逃开了,“走啦,采野果子去了你看好火”
他的伤势略好转,偶尔下床,加几根柴是可以的。
锦言偷笑,觉得自己的语气特别象临出门前吩咐老公在家要干好家务活,理所当然中有日子细微平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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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之一,是与爱人相拥共度一段独处的度假时光,比如任昆与锦言的当下。
如果,不是做山顶洞人,而是山间别墅,进出有车且安全无逾就更好了;
如果,不需要自谋饮食,能叫外卖或有超市购物就更美妙了;
可惜硬件条件太差,表白过的男女也得吃饭,不可能相拥相守去数分分秒秒的感动,这算是美中不足吧?
锦言按任昆的要求挂果子做着诱饵,心头略有遗憾,不过,倒是够特别!
任昆昨晚所说的猎食方式,说白了,是个守株待兔的主意。
他有伤,不能远离山洞,锦言不会武功,准头力道皆无,要打猎,只能任昆出手,可哪个傻乎乎的鸟兽会晕了头跑到山洞里送死?
要么任昆出去,要么鸟兽进来。
永安侯的主意是,摆出诱饵,让锦言将鲜艳的野果挂在洞外的树枝上,诱鸟雀前来进食,然后他出手。
他右手臂无伤,虽用力过大会牵扯到后背的伤,但是,打小野味不需用大力气,无需背部发力,指间的力量就够了。
虽然是个笨主意,但山里鸟雀极多,未必都是聪明不上当的。况且就算守不来也无所谓,把当诱饵的果子拿回来洗洗,照样能吃,没损失。
至于弓箭?
猎这类小东西,石子就够了,锦言捡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子备用。
摘来的果子,连枝带叶,红红绿绿的挂了好几处,两人坐在洞口,等着猎物上门。
事实证明,傻鸟很多,任昆的主意很靠谱。
一群山雀呼朋唤友地飞过来,叽叽喳喳吃着叫着,任昆一抬手,“嗖嗖嗖”几颗石子飞出去,呼啦啦,山雀们警觉地奔头逃窜,留下三只栽到地面。
打中了!
锦言眉开眼笑地跑出去,捡了回来,山雀虽小,烧着吃,味道却是极好的!
几只大嘴乌鸦飞过来,待它们刚落下,正东张西望间,任昆出手
刚落脚的乌鸦尖叫一声,忽地飞走
一只没剩,全飞了!
锦言愕然——
全飞了?没打着?!
小山雀一下打三只,乌鸦的个头比山雀大多了,居然没打着?
“此鸟喜食腐尸,肉酸臭!”
任昆出言解释。
早说你只是要丢石头哄吓走它们,让我来呀,锦言面露婉惜,下回你要赶它,招呼我就好了,这等小事无需高人出手。
两只雉鸡咯咯咕咕的叫着,探头探脑走出草丛,慢慢靠近,边走边低头啄食着锦言丢在地上的红果子。
这个肥!
锦言两眼放光,雄雉羽毛好漂亮噢!肉也鲜香
见她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神色,任昆眯眼微笑,连扔了两颗石子,“成了,去捡吧。”
那两只穿着美丽衣裳的雉鸡果然一动不动趴下了。
“好嘞!”
笑着奔出去,这家伙个儿大!行了,今天有这些收成就够了。
“这就不打了?”
他这才刚热身呢,不过她这见好就收的性子还真是令他赞赏,其实随着太阳升高,气温高热,出来觅食的鸟儿会越来越少,继续等待未必就会有更多收获。
“收工收工,你该换药休息了。”
山里鸟儿多了去了,不必为了捕获更多就一直等着,够吃就好。
锦言边给任昆换药,一边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高兴?”
她开心他就开心,虽然还不知道她笑的缘由。
“你刚才坐在那里打鸟,特别有高手范儿。”
锦言吃吃笑着:“象和尚参禅。”
任昆翘起的嘴角垮了下来,说他象和尚?这是夸是贬还是
“想要吃肉,现在就可以。”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透着股怪异:“只要你比平常多出点力”
色狼!就没句正经的!
锦言使劲奉上两个卫生球:“说正经的,你知不知道动手的是谁?会不会有后招?”
既然食物基本有着落,他的伤势也呈良态恢复中,这个话题也该好好谈谈,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山中虽好,不可久居。
任昆的神色认真下来,将自己的猜测说与锦言听,“赵王主使的可能最大。我在朝堂上虽有政敌,多是政见不同,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致我于死地,且有胆子敢做的、又有能力的,没有。”
“这里距赵地有一段距离,会不会是你之前说过的平州李源?他不是带兵的?”
当初在平州时,闲聊中他曾提及平州守备李源的爷爷与老永安侯有断腿之仇,会不会是他派的人?
连她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那些人训练有素,不是乌合之众。
“他不敢,也不会。”
任昆摇头:“李源不是没脑子的,我与他之间,并无罅隙,为了老辈的恩怨,赔上李家全族的性命?真要报仇,早就找机会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只是不解,赵王向来只会暗地里搞小动作,这会儿竟敢兴师动众当面对上,他有什么倚仗?哪里来的底气?”
“有人支持呗,要么是准备好了时机成熟,要么是有靠山,笃定不怕后果。”
锦言不如任昆了解赵王的行事风格,只是想当然地按照常人的思维去揣测。
“不管如何,不管是谁,血债血偿!”
咬着牙,管他是哪个王,这等血海深仇,非死不休!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青十七挡在自己面前,血淋淋的身子,张着嘴欲说无声,倒地身亡
还有大福、任虎头、小船
这些熟悉的人,或死在她面前,或不知所踪,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若没有她,青十七不会来乐山,若不是顾着她,青十七的身手未必就逃不出去
不是淡漠,而是不敢想,不能想!
她这条命,是很多人流血舍身救回来的,把自己照顾好,方对得起青十七的付出,要报仇,绝不手软!
管你是不是龙子龙孙!杀她男人,杀她,杀她的身边人,就是生死仇敌。
锦言在大周的第二个人生目标瞬间确定:
姐姐跟你耗上了,不死不休
任昆从未在锦言脸上见过如此狠戾狂暴的神色,即使是当初那桩惨事时,她都未有过这般反应,握紧她的手,醇厚的声音带着妥妥的安抚:“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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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再谈往事寻找于晴+()
洞外电闪雷鸣,大雨瓢泼。
两人缩在洞中避雨聊天,好在锦言有储备物品的习惯,水食物草药木柴,一应俱全,下一两天雨也无妨。
这是事发后的第五日。
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完全不知晓,空山寂静,人迹皆无。
“一动不如一静,”
俩人均认为与其贸然出山,不如等伤势好转,有自保能力再说,“赵王的人马一击不中,会马上离开的,不知会留下什么布置,出了这样的事,地方政府怕是巴不得我们真死干净了,也好拒不承认推诿不知”
任昆分析地真相冷酷又客观,地方政府为了自保,别说是往京里报信,安排人手搜寻救援,很可能干出清理现场,瞒下消息,装无辜不知,官场上,这种事不足为怪。
严重的,他再被灭口的可能都有,为自保一绝永患嘛!
“啊,你做人真失败!”
锦言听了他的分析直瞪眼,你是说若你没死上门求救,人家也要弄死你?
“不是我人品有问题。”
任昆苦笑,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本来嘛,他在哪个地面上出事,自然是哪片治安有问题,地方头头儿担责任是肯定的,丢官罢职是轻的,没了性命也有可能——
在他治下劫杀永安侯,六十多名护卫随从几无活口,这绝对是重大事故,当地主政官员担心自己被撤职投监是铁定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胆子大的铤而走险,弄死他岂图死无对证,不奇怪。
“那我们还是多住几天,等你好了,能打能杀咱们再出去吧。”
小命要紧,锦言特现实。
原来侯爷的大旗也不是都好使,别场子没找回来,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性命却莫名其妙的又丢了。
“”
这丫头,把他当打手了?不过,被她依赖的感觉真好
这次阎王殿前走一遭,也不能说没收获,算起来,收获地珍贵无比。
下雨天,无事做,锦言编完藤筐,开始收拾那几根漂亮的雉鸡尾羽,女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她也不例外。
拿在手里反复看,颜色真漂亮啊
原先看它们交头结颈,举止亲密,以为是一雄一雌,居然两只都是雄的!
“难道雉鸡也有同性恋的?”
锦言一不留神,小声将自己的疑惑嘟囔出声,一般来说,动物的本能是交配繁衍后代,从这个角度看,同性恋这种属于精神范畴却会造成物种灭绝的行为,自然界是不提倡的。
任昆脸色一僵,眸光沉了沉,有点不自然。
“没说你啊。”
锦言一耷拉眼皮,继续欣赏自己手中的尾羽。不是放下了,还那么敏感做什么?提都不让提?
“咳”
这丫头!
任昆被噎住,他清了清嗓子,“言儿,你小时候最早记的,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
这是要转移话题?嗯,一般来说,童年是排在天气、吃饭之后的既保险又安全不出错的话题。
锦言没揭穿,想了想,最早记事啊
慢慢有怀念的微笑浮上脸庞:“我师父啊,师父她给我喂饭我以为她是我娘”
刚穿来时真的以为师父是妈妈呢!
“我大约三四岁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在正院内室睡午觉,”
幼年往事,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讲出口的,却有了向她倾诉的欲望。
“睡得正香时,被吵闹声惊醒,身边一个服侍的没有。是母亲在外厅发脾气。我有些害怕,悄悄贴在门边看”
“父亲跪在地上,母亲正在责骂他,”
微顿了顿,那场景仿佛又再次浮现,锦言体贴地摸了摸他有点凉意的手,任昆反手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大掌中,她的手又暖又软,将往事的阴寒驱散。
“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懂,好象在逼问。父亲一直沉默。直到最后说了句:殿下若不是长公主,臣怎会尚主?”
“父亲刚说完,母亲将茶碗砸了,瓷片飞起,划伤了父亲的脸。他一动也不动,不躲不闪。”
长公主还真是
锦言真心无语,原来以为她是求而不得,竟还习惯性家暴!
“母亲她,对我是极好的,我那时就想女人做娘亲好,做妻子就太吓人了。”
所以,从小时候就埋下了对女人对异性相处的恐惧?后来发展到厌恶?
“小时候特别害怕自己长大了要尚主做驸马,有一次母亲说,若是昆哥儿不喜欢读书练武,将来就尚主,做富贵闲人。我吓坏了,从那天起发狠读书练武,不用人催促提醒,每天都早起晚睡,生怕学得不好,将来就如父亲那般做了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