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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心高气傲,绝不屑于同她个小丫鬟计较;世子夫人素来高洁,更不会行阴私事,脏了自己的手,想来想去,寻找世子夫人庇护是上佳之选!
哪知,目下无尘的世子夫人也是个阴险的!
一声不吭地,转头将她卖给国公爷了!一碗药灌下去,没多会儿就下红
等桑成林再来问过往,她连恨带怨又委屈,自然将细节讲得明白,桑成林愈听愈有数,这事,真不是自己干的!
问问日子,再查问值守的小厮,桑小五就露出水面了。
“唉,家门不幸!晚辈教子不严,请您老见谅”
定国公在百里老大人面前从不敢托大,领着两儿子前往百里府解释原由。在大学士的书房里,将事实一一交代清楚。
“还不快给亲家老太爷请罪!没眼色的混小子!”
定国公一瞪眼,两儿子全跪下了。
桑小五暗叫倒霉,府里头漂亮的丫鬟有的是,自己咋就那么背!沾上这么个大麻烦!
百里家的人,没一个好惹的!没见自家老爷子平时在府里吆吆喝喝的,在亲家老太爷面前比个绵羊还软和
“哦算了,年轻人嘛,难免一时糊涂。”
百里老大人是头次闻此事,老话说的好,不受伤长不大,出了这样的事,霜丫头竟没派人回来禀告,而是坐等着定国公府的处理嗯!果然进益了!
娘家再得力,也不能凡事靠娘家!
自己长心眼遇事沉稳有数才是最靠得住的
“既然厚德你都处理妥当,老夫就不多问了霜姐儿这个丫头,也没差人来说,定是信你的。”
百里大学士宽宏大量的同时,不忘给自己孙女树树形象,好叫桑家父子领情,只是,这“定是信你的”,不知信的是做老子的定国公,还是做儿子的桑成林。
百里府待亲家老爷与姑爷甚是客气,留了饭,休沐在家的百里大老爷,即百里霜的伯父领着子侄陪客,几位舅爷们待桑成林态度温和客气,说不上生疏,也谈不上多亲近。
恰恰好!就是世家高门对待门当户对的姑爷的态度。
桑成林心里难受,若没有以前比照,他也会觉得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有了前面的那些或彬彬有礼的拜托或言辞狠利的吩咐或语重心长的叮嘱或咬文嚼字的理论或引经据典的指责或推心置腹的示好
映衬着眼下的客气,愈觉苍白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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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哪里就错了?”
他灌了一杯酒盯着永安侯问。
哪里就错了?
任昆不知。
这不皆大欢喜了吗?孩子不是他的,误会也澄清了,嫂子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百里府也没抓不住不放
还有哪里不好?
“就知道你不懂!”
桑成林心里泛苦,就是没有哪里不好才是不好!子川不懂的,夫妻之间,不怕吵闹,就怕客气!就怕不在意!
霜儿,她对他客气!对他不在意!她不管他了!
“不管你,不是正中下怀?”
永安侯真心不明白,你以前不是盼着她别管你?她又不是与你离心离德,凡事不管,主持中馈教养孩子,不是愈做愈好的?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痛快!
他就不会这般跟自己过不去!
小丫头最近对他好得很嗯,若是她能常常让自己抱抱,能主动亲近亲近就更好了
哼!以往大哥总说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才是真正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天天同床共枕眠还想东想西!没事瞎折腾!
他,他还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呢若是,若是
明白自己心意的永安侯没想过表白这回事。
表白?又不是对别个动心,他喜欢自己的媳妇儿,有什么好表白的?都成亲做夫妻了!
他喜欢自己的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理当如此?
只要好好对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不惹她生气,让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俩个人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白头携老,不就是这样的?
说句喜欢她有什么意义?
任昆觉得自己既张不开口说这个,也真心觉得没用。已是夫妻,又不是要诱哄小姑娘,说些没用的花言巧语不如做些有用的,时间久了,她自然能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情意。
侯爷是个行动派,看不上说嘴的。
意识到自己喜欢自己的妻子,不觉得需要通过语言告诉她,对她好,用行动表达就是。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什么时候能与小丫头睡在一张床上,比表白什么的更重要
选个什么时机?怎么做她才不排斥?不知书上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重色轻友的永安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知面前喋喋不休的好大哥到底倾诉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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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请我品鉴新琴曲?”
任昆一愣,水无痕回来这几天,除了那日汇报公事,顺带送礼物,还真没再见过。
不知他又做了什么新曲子?想是这次远行有感
“去榴园禀告声,就说本侯晚点过去,请夫人先用膳。”
永安侯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动养成了报备的习惯,但凡会晚一点,都差人提前去说。
若无应酬,晚膳是日日摆在榴园的。
众人搞不懂新风向,不过,想到井梧轩那位不在府中,也就释然了——
侯爷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回内院好歹还不孤单,谁不知夫人是个开心果?殿下都赞不绝口的,闲来无事就找夫人去说笑。
侯爷有个人说话解闷下棋啥的,正常正常
其实吧,这事谁也不怪,只怪任昆以往形象塑造得太成功,只怪他动情不自知又太会掩饰,阖府上下,竟没人敢猜想他对侯夫人动了男女心思!
永安侯进井梧轩时,水无痕正在调琴,见他进来,忙起身见礼。
任昆示意免礼,到上首坐下。
多日不见,水无痕似乎变了些模样
不知是不是受了海风吹打,路上辛苦他那张以往雌雄莫辨的脸,明显多了一分男子气息
无痕的身材,明明是颀长偏瘦的男子体型,不象女子那般凹凸有致他的脑子自发就浮现出锦言的身姿体态,柔软婀娜,细腰盈盈一握
无痕,明明是男子的
永安侯糊涂了,没错啊,无痕一直都是男子的,他知道无痕是男子
这感觉怪异得很,这一刻的认知令任昆恍然大悟,无痕是男子啊,难怪自己这么久都没碰过他!
最后一次?他脑中闪过最后没有做的那一次,那把火其实是言儿点的,在马车上,她的脸触感又滑又嫩
原来早在那时,他的身体就喜欢她,欲念就受她的影响?
经过了这么久,他的心才一点点明白?自己真是够傻够迟钝的!
水无痕的新曲子自然是弹得极好,只是任昆听得心不在焉,明显走神不在状态
他眼睛盯着水无痕弹琴的手,脑子不知怎么就转到关于“弹琴与吹箫”的问题上了,那个小傻丫头,真令人心痒难耐
“嗯,嗯”
恍惚间听到水无痕好象在说什么,他忙收回乱了的思绪:“无痕你说什么?”
水无痕顿了顿,刚才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自己的打算,侯爷是真没听见还是心生不满,故意反问?
“无痕与兄长在蓬城相认,兄长身残,又有义父母年迈不能离乡,无痕想去蓬城与兄长团聚,恳请侯爷成全”
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求,成不成的,总要试过才知!
水无痕咬咬牙,大礼叩拜:“无痕想向侯爷求个恩典,外放出府”
噢!永安侯回神:“你找到自己的兄长了?怎么找到的?”
这不公平!
无痕没费什么劲,去了趟蓬城就找到失散多年的兄长,他撒了多少人手,拉网似的,到现在也没找岳父的一点信息!
这是小丫头让他办的第一件事,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件!若是办成了,小丫头主动亲亲抱抱不在话下,再亲热的要求也不会拒绝
侯爷也是个好歪楼的主儿!
人家水公子开帖子跟他谈自由求外放,他想的却是问问寻人的经验!
放不放的,你到是先给个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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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侯爷的条件()
“如此说来,真是巧合!也是上天眷顾”
听完水无痕的寻兄相认记,任昆既为他庆幸又不免有一丝遗憾:
这种相遇纯属偶然,无法借鉴经验不过,倒也可以让小丫头写信回东阳问问,岳父身上脸上是否也有什么胎记印痣等体征
永安侯沉吟不语,水无痕心中忐忑不安,却也不敢催他,只好压抑着心中的煎熬与惶然,安静地在一旁静候。
“无痕打算何时离府?”
任昆终于从贤慧姑爷孝子女婿的身份中走出来,想起水无痕最关心的问题了。
“一切任凭侯爷做主。”
水无痕声音有点抖,听侯爷的意思是同意放人出府?
他当然希望越早越好,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只要侯爷能给个准确的回答,早一年晚一年没什么打紧的,他等得了。
“骨肉失散多年再重逢,自是越快越好的”
任昆半自语自言半对水无痕。
侯爷啊侯爷,您何时变得这般善解人意!
不管心中如何喜悦,水无痕不敢忘形,再次躬身施礼:“请侯爷吩咐。”
“这都几年了!无痕你还是这般拘谨!”
任昆笑了笑:“你本是自由身,来去随己,这般客气!又不是没脱契的府中下仆!”
永安侯说得没错,水无痕自从被他赎身的那天起,就已是自由身。严格说起来,他应该是客居在井梧轩的,用锦言的理解,就是俩人自由恋爱,**一处,只是一个人家里房子多,地方大,另一个搬过去同住。若不合,搬走就是,谈恋爱**还不兴分手的?管他是男女或男男,缘来则聚,缘散则去。
锦言的这种理解,水无痕可不敢这样想——
他是侯爷买回来的,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知道,断不会恃宠而骄,真以为脱籍就是良家子,不把自己当奴才。
来去自由?说笑的吧?
任昆么任昆怎么想的,别人不知,他自己其实也不甚清楚。
水无痕之于他,半仆半友,既是管事又是床伴,若说完全将他当下仆玩物,那是没有的!
对无痕,他一直是欣赏加相惜的!
当年水无痕初出道,甫一亮相,任昆即被他雌雄莫辨的美所吸引,他的才艺气质亦令他折服。怜惜之下,不惜忤逆长公主也要将其安置府中,一来认为他这般的人物若屈居于相公馆,就算被他包养不接外客,也是污了他的出尘;二来,**一府,随时都可以陪他左右,抚琴听曲,谈诗论词,促膝长谈,把臂同游,可做的愉悦之事多得很,不仅仅是床榻之欢。
到后来,他见水无痕谈吐有度,行事颇有章法,逐渐将一些外面的庶务交他处理。
无论大小事务,水无痕都能处理妥当,在永安侯眼里,他又是能干的值得信赖的心腹管事
但要说,水无痕在永安侯心目中拥有与自己平等的位置,可以等同于桑成林,不到这种程度。
永安侯生来尊贵,普通的王公贵族都不放在眼中,真要与水无痕折节论交,视他若蓝颜知己,还欠缺些
无痕当然不是暖床玩物!
但是,侯爷的眼里还是有上下尊卑,主从关系的,即使他允许水无痕与他同坐同行,那也是因为他——允许!
完全平等、尊重的两个人之间,谈何允许?
水无痕欠身:“是侯爷恩典。”
的确是侯爷恩典,水无痕是惜福知恩的人,侯爷买了他,帮他脱离贱地,又发还卖身契赐自由身,素日里待他,礼遇亲厚。
服侍侯爷一人,与在馆中迎来送往,孰好孰坏,不能相提并论。
身在那样的地方,他再不轻贱自己,也有的是轻贱他的!他再怎么告诉自己身贱心不贱,也难消苦痛煎熬。
仅从这一点,永安侯是他的恩人。
无痕既然开口,自是想着越早越好,只是,他若放出去母亲那边难免又要生出别的心思,小丫头那里
永安侯心中思绪起伏,念头转了几转:“无痕此去蓬城,是打算做个田舍翁,还是另有营生?”
他没给出放行的时间,反倒关心起水无痕离去后的打算。
“回侯爷,是想用余钱置些田地另外,家兄虽腿脚不便,厨艺不错,在蓬城开了间小饭馆,算是我兄弟二人共同的营生。”
水无痕没隐瞒,将自己与海生商量的未来计划向侯爷逐一说明。
任昆听完他的打算,心里拿定主意:“蓬城民风彪悍,又是航运重港,来往人员甚是杂芜,以你的相貌人品,若无人仰仗,觊觎的恐是不少”
水无痕脸一红,是!他清楚,若没了永安侯的庇护,顶着这张脸,他别想过安生日子,不过,他也想好了,变俊难,变丑容易,惹祸皮囊有何用?划上两刀就一绝永患。
海生的事例令他有了新的应对招术。
“本侯倒有个想法。蓬城港水深适航,去东夷的航线成熟,南下云城北上秦城,航路通畅,本侯一直有意扩大在蓬城的事务,增加船只,增强航运,你此前也有此意。”
水无痕刚回来向永安侯汇报巡察报告时,也有过类似的建议。
难道侯爷的意思是
任昆点点头:“没错!离京之后,蓬城的事务统归你管理,辛苦无痕了。”
“谢侯爷。”
永安侯的话虽简单,意思却深厚,蓬城的总管事,意味着即便离了井梧轩,他还受永安侯的庇护,摇身变为心腹管事。
永安侯任昆的威势,在蓬城同样没人敢惹。
“谢什么,你想做个舒服的田舍翁,本侯硬拉你出苦力,你别在心底怨我扰你清净就好。”
任昆开着玩笑。
心情半轻松半惆怅无痕迟早是要放出去的,只是这一天真来临了,心里还是不好受,而且!
“还有一事,”
任昆觉得这件事更重要:“你只管收拾东西前往蓬城,明面上搬出井梧轩这事,暂不公布,井梧轩的布置暂时保持原样,等时机合适了才能替你正名。”
言下之意,你虽然自由了,头上顶着的小相公身份暂时还不能去除。
水无痕懂,更不会有异议,只是不明白,侯爷这是要拿他当幌子?侯爷这么久不用他服侍了,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隐情?
“听凭侯爷做主。”
何时都行,侯爷的大度痛快已超出他的想象。毕竟这些年侯爷身边除了他一个服侍的,就没有其他人,就算侯爷需求不强,起初他还是有担心,怕侯爷不给恩典。
“一年半载的,不会很久。”
任昆说给水无痕也说给自己听。
放了无痕,母亲定会动心思,施加压力急着催要孙子,或许还要拉着锦言合谋,给他下个药什么的!
他倒无所谓,也该要子嗣了,只是小丫头一心向道,对孩子没兴趣,问了几次,都没改口,一时半会的,怕是想不通。他又不想勉强,小丫头还小呢。
没了无痕,母亲施压,他再顶着,小丫头也会受波及。
要么再领进一个?他继续好男色?要么冷着榴园,远着小丫头
不行!这两个方法都不好!
前者,他现在没那个心思,一点兴致也没有;后者么,更是个摘心掏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