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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二人同时离去,长公主还是有两分安慰的,却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想象出无数的后绪——
永安侯的反复折腾,成功地消耗瓦解了殿下的抱孙希望。眼下殿下只一心扳着指头数日子,盼着约定那一日早些到来,至于在此之前,永安侯再怎么与锦言眉目传情含情脉脉,殿下一概是不信的!
全是那个混小子弄出来骗人的!别想着用这些花招儿当障眼法,她只要孙子,在没到期圆房之前,什么花腔她是绝不会再信的!
没的又白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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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好吧?”
永安侯见她穿了身白绿色的衣裙,虽然素雅,却清新可人。神色平和,谈笑自若。与昨晚整个判若两人。
“挺好的。谢谢侯爷。”
浑然天成的美妙音色,水珠滚荷叶一般畅快清脆。听在耳中,是愉悦的舒服。
没事就好,任昆松了口气。
他今天一颗心一直提着,他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多喜欢她,见她不开心见她为表姐流泪,他没有生气,只有痛,恨不能逗她开颜。
见她高兴,任昆心情也好:“那边若有事,你禀告母亲过去就是,有需要,带几个老成能干的过去帮忙”
既然她对那个表姐上心,就全了她的心意。
“谢谢侯爷。明日不用,后日入殓下葬,我想去送一程。其他的不用,有百里府照应。”
停灵三日,本应该明日下葬,但皇历上日子不好,就延后了一日。
提到这个,锦言脸上的笑意就浅了,多停一日少停一日,其实是没有区别的,人都已经走了
任昆看在眼里,不由自责,这话题起的!明知她对这件事介怀,自己还偏往上头引
忙换个话题,两人有问有答一起回了榴园。
外屋暖榻临窗的一侧,挂了盏精巧的贝壳风铃,偶有风来,叮叮咚咚,脆响连成串,带出海的气息。
锦言发愣,这是哪来的?
前世她生长在海边,家里类似的贝壳风铃从未少过,京城离大海不近,这等海边常见物在这里却稀罕得很。
“无痕从蓬城带来的,我瞧着不错,就让人送进来一串,喜”
带点炫耀的话嘎然而止任昆大悔,怎么就做出这等糊涂事?
见到这串精巧的贝壳风铃时,只一心惦记着东西稀罕,她定会喜欢,却忘记了这是无痕带来的
她一向认为自己与无痕
不,不是她认为,是无痕与自己本来
以无痕与自己的关系哎!甭管无痕与自己什么关系,这东西既是无痕带回来的,自己拿到她这里来挂,总归是不妥的
忙去察看她的神色,见她顿了顿,脸上带了丝浅笑“谢谢侯爷”
“不喜欢是吧?我这就摘了,换个别的来。”
任昆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她是笑了,他的心却慌慌的,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摘,心里沮丧地很,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不要!我很喜欢!”
锦言拦下他,她真的很喜欢,反应慢半拍,是因为乍见旧风物,心神不宁之故,非是介意水无痕:“水公子的眼光真好!”
得,这句话更象此地无银三百两,永安侯的脸立马涂了一层红色,他讪讪停了手,不知说什么是好。
一室静默。
风过,铃声悦耳,带来千里之外的海潮声,充盈于室。仿佛那片海就在你的面前,无边无际的蔚蓝,是颇具治愈力的存在
“真好。”
风过,铃声渐息不语,锦言与任昆四目相对,空气中衍生出默契的对流。
任昆这下明白她是真喜欢。
气氛好似又回到昨晚观景台上偎依着吃莲子看月亮,锦言不知是否自己有错觉,她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的任昆非常得好,好到可以用体贴温存来形容,完全不象前段时间那般情绪不稳,戾气明显。
“今天,听百里说了一件事”
她不是多嘴多舌背后传他人隐私之辈,永安侯算不得外人,况且桑成林的事,他应该知道的最多,说来说去,锦言还是不太相信桑世子真糊涂到那个份上,百里霜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孩子若真生下来,就是个大隐患!即便不能上族谱,也未必不是个麻烦
还是像任昆这样干净的好!
“哦”
任昆示意她继续说,不是去上香了,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她说原先在书房服侍桑世子的一个丫鬟怀孕了。快三个月了。”
锦言不温不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与任昆谈论别人的丫鬟怀孕时的语气自然平常。
“这不可能!”
永安侯断然否定,“绝无可能!”再次强调,大哥不可能这般被人算计。
写进婚书中的条款他比谁记得都清楚,就算一时偷香窃玉,也绝不可能由她怀了孩子。
“是呀,我也不信。但百里查验过了。”
锦言赞同任昆的观点:“她将丫鬟看管起来,把此事禀告国公爷,怀没怀孕做不得假,孩子是谁的要听桑世子怎么说”
只是到了这种境地,就算是桑成林矢口否认,大家也会认为他是敢做不敢当,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绝对不是大哥的!”
任昆那幅急于澄清的样子,仿若比他让丫鬟怀孕还着急。
锦言不由好奇,你凭什么断定不是桑成林的?就算你们俩铁哥们,他睡了哪个丫鬟睡了几次也不会一一向你备案吧?
“那丫鬟是国公夫人送给世子的通房,世子爷待她甚是亲厚,还为她与百里生了龃龉,不管是前三个月还是前两个月,她那时都在世子爷的书房贴身服侍。”
锦言心平气和摆事实,为这种事争论是没必要的,孩子不是桑成林的最好,以定国公向来的行事风格,不管是不是,这孩子都不可能真生下来,他又不缺孙子,正经的嫡孙还疼不过来,绝不会任由会祸及全府的危险因素做成
她惋惜的是:
经此一役,百里霜会彻底死心。
“不会。在此事上,大哥不会犯糊涂。”
任昆还是他的那个观点,大哥逛个暗门子还得拉了自己做幌子,与那里的姑娘都不搞真刀真枪,何况是府里的丫鬟?
与百里同在一府,他未必敢做实,就算真的收用了,事后必是会盯着喝完避子汤的。
侯爷,您不能只断然否认,得拿出理由来啊
见锦言盯着他不吭声儿,任昆急于证实,脑子一热,不该说的话冲口而出:“我亲耳所闻,大哥与玉箫园的花姐儿都不曾真入巷”
噫?玉箫园?花姐儿?入巷?
任昆陪着桑成林把臂妓院?还旁观他嫖妓?!
锦言没想到任昆会爆出这番猛料,一时半张了嘴,呆住了。
任昆猛然收声,惊觉自己一不留神就揭了桑成林的老底,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糟糕!他在小丫头面前本来就没形象,这回更坏了
他急忙结结巴巴地补救:“不是!我只是去坐了坐!大哥他,他也没有”
看他急得面红耳赤,锦言不知该乐还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只呆怔地看着他,没接话。
难道她不懂?
任昆狐疑不会,她那么聪明,就是真不懂,上下语境一联系,也能猜出个大概
“入巷,那是什么?”
真难为他,搞基的也懂这个?锦言忽然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的,哟,这个黑心肠的坏妮子!
这个
对上她充满求知欲的纯净双眸,任昆的脸更红了,吱吱唔唔狼狈不堪:“就是,那个,那个没有真的接触到”
“没接触到?”
锦言发愣,难道桑成林还穿了节操带?任昆所说的入巷,与她理解的是同一个意思吧?
“就是没脱衣服真要!”
任昆一咬牙心一横,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干脆说清楚,也澄清了自己:“我在外面用饭,没进去,什么也没做大哥只呆了一小会儿,让人吹了吹箫”
又说错话了!
他恨不得咬破舌尖,他这是怎么了,明明他什么坏事也没干,干嘛心里发虚。
吹箫!
听任昆爆料桑成林去妓院只吹了吹箫,锦言心里乐翻了天,哎哟喂,真是又恶心又喜感!
“那里的乐师技艺高?世子爷为什么要去那里吹箫?”
她一本正经,眨巴着大眼睛好学好问。
永安侯面皮发紫,再难强装镇定他真是晕头了,竟跟小丫头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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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这边风雨那边晴()
“吹箫,吹箫就是”
任昆觉得自己舌头都短了半截,额头滚了汗珠子,后背上也冒了层细汗,对面的小丫头还睁着大眼睛等着他解释。
哎呀!他真是自作自受!好端端地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就是花楼里一些服侍人的手段”
擦擦汗,定定神,他总算找到能够说出口的,故作镇定端了茶来喝。
“噢”
锦言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入巷是没接触,吹箫是服侍手段奇怪,箫不是乐器吗?我记得以前还看过一句诗,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是这个吹箫?”
扑!
任昆一口茶喷了一半,另一半呛得自己咳出了眼泪:“你,你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是不是看艳史话本了?那个不能乱看的”
“话本上才没有这个呢!”
锦言不屑:“那上面说得好听多了什么春|风一度、巫山云|雨、鱼|水情欢、颠鸾倒凤、卿卿我我、鸳鸯绣被翻红浪什么的,你说的这个既不好听又不明白”
你,你她,她她
听她头头是道,语带嫌弃,任昆又找不着舌头了,忍不住又咳起来,好半天才平复了情绪:“这些,都不是好话,不许出去说!”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根本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万一不知深浅说了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他强板了脸,教训锦言:“以后话本什么的要少看,红粉艳史类的不许再看!闲了,就弹弹琴练练字”
这个让人操心的小丫头
“弹琴吹箫不是一块的?吹箫不能说,弹琴就可以?”
某个无良的以调戏美男为乐趣的腐女将装萌扮纯进行到底。
任昆噎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没舍得弹她的额头,只轻轻刮了刮她可爱的鼻尖:“我说可以就可以,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哼!”
锦言横他一眼,不服气:“反正都是侯爷的道理。”
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含娇带嗔地横过来,任昆的心就滴溜溜麻滋滋在蜜糖里滚了一圈,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心旆摇荡间,他听见自己宠溺的能掐出水的声音:“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认打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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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成林是午间被找回府的,定国公的贴身长随只交代了一句:世子爷,国公爷请您即刻回府一趟。
其余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不是长随嘴紧,而是他本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国公爷忽然有什么吩咐也说不上。
至于世子夫人与国公爷的吩咐之间会有联系,长随压根没往这上面想,世子夫人每天都要给国公爷请安的,况且世子夫人的亲戚家有白事,夫人一早就出府了。
所以,他只摇头不知,未曾提百里霜一个字。
桑成林揣着糊涂回了府,进到国公爷的书房,见老爷子沉着脸坐在那里,挥退了下人又让他回身把门关上
“爹,出什么”
一个事字还未出口,国公爷抄起案上的茶碗迎面砸了过来,桑成林猝不及防,堪堪躲过茶碗,却被碗里泼出的茶水浇湿了颜面。
他不敢发问,顾不得抹开脸上的茶叶沫子,忙双膝跪倒:“您老息怒,儿不孝”
“你是不孝!”
国公爷见他二话不说,先自认错,以为那丫鬟敢闹到百里霜面前,是得了他的授意
前头百里老大人求得那道圣旨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定国公心头,幸得儿媳大度,刚消停了几天?他又弄出这样的事!
这就是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这就是已经做了父亲应该撑起门户的人!
这般的拎不清?
自己还能活几年?祖宗的家业他能接起来守得住?
老国公顿觉心灰意冷,怒火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孝,想是已经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了?”
“儿愚钝,请您老明示。”
他被从官署直接叫回来,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父亲的神色,好象事情不小,桑成林心中忐忑。
“原先在你书房服侍的丫鬟,叫素环的,是你母亲给你的吧?”
定国公懒得去分辨他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一个两个的都是蠢的!妻贤夫祸少,以后还是让她多呆在佛堂诵诵经为好。
“是。”
素环他早就退还给母亲了,就因为退还她们才惹出后来霜儿早产之事,爹怎么忽然旧事重提?
“她怀了身子,今天早上闹到你媳妇那里,说是你的种。”
定国公冷冷地看着随着自己的话而脸色发白的大儿子,面无表情:“已经快三个月了,你媳妇没声张,将人看管起来,禀告了我。”
“不会的!不是我的!霜儿她怎么说?”
桑成林被震得面无人色,头一个反应是否定:不是他的,一定不会是他的!第二个反应是:完了完了!霜儿一定要气疯了!
“你不长耳朵?老子刚说过了,你媳妇没声张,将人看管起来,禀告了我!”
定国公看着瘫软在面前的儿子,狠狠地踢了两脚,不争气的东西!
“爹,孩子不是我的,您得帮我跟均哥儿娘解释”
桑成林顾不得身上疼痛,一迭声地求自己的爹帮忙。这事不解释清楚,霜儿会杀了他的!
“你个孬种!老子一世英雄,怎么会有你这种熊蛋儿子!”
眼下之计,不应该先解决丫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桑府的名声?他竟只想着跟百里霜交代!交代什么?事情已经做了,不给百里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别说是他,整个国公府都交代不过去!
百里满府上下哪有一个善茬子?看似儒雅大度,个个得理不饶人!先把根子掐灭了,回头再慢慢补救。
“丫鬟的肚子一碗药解决了,知情人圈住看管,这次老子替你擦屁股,下次再带出屎,老子阉了你那惹事玩意!”
定国公发着狠,老子嫡孙有的是,长房就已经有俩个了,你小子若真管不住自己,废了也罢!
“爹,您得查清楚,孩子一定不是儿子的,儿的清白”
桑成林急了,您不能一碗药把胎儿打掉,再把相关人员一并处理了,抹煞了不等于事情没发生过啊,他不能背这样的黑锅
“查清楚?”
定国公冷笑:“怎么查?你没碰过那丫鬟的身子还是有人给你戴绿帽子了?”
以为他老糊涂了,这种事不问问就一门心思的掩盖事实?
心中失望,语气愈发不善:“自从你母亲将那两丫鬟赏了你,她们就没离开过书房,连着当了三个月的差,连家都没回过。你那书房,除了你自己,就是身边得力的小厮管事能进去,你倒说说看,没有男人,那丫鬟怎么有的身子?不是你?你身边的随从有胆子睡国公夫人给世子爷的丫鬟?你当老子傻瓜?”
不是!
桑世子顾不得父亲的嘲讽,父亲的处理他没有异议,只是无论如何他不能做实这事,就算被人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