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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小兔子举起胳膊说。
“我爱你,也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大兔子也举起胳膊说。这太高了,小兔子想,我真希望我也有那样的胳膊。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么高。”它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噢,这真远,”大兔子说,“这非常远、非常远。”
大兔子把小兔子轻轻地放到了树叶铺成的床上,低下头来,亲亲它,祝它晚安。然后,它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第154章 一些改变()
任昆先一步从槐城回来。
惊喜不成,心中难免遗憾。
又叮嘱卫决明和李掌柜,寻亲的事既然无果,就不必说给夫人听,免得徒增伤悲。
二人深以为然。各自离去。
又过了三四日,去别院春游度假的那三人才返回府中。
自他们回来,一碰面,任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父母变了,锦言也不对。
这仨人去了趟明秀山庄,回来后怎么全都怪怪的?
他恍忽意识到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他们在明秀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都古古怪怪的?
父亲与母亲表面上如以前无般,父亲还是会恭敬地称母亲为公主殿下,每次听到父亲熟悉的回应:殿下请吩咐,殿下您指示
他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与其说是尊称,不如说是透着亲昵的调侃
父母之间,还是一样的言行举止,却莫名就多了种默契,这二人好象有了共同的秘密,宛如原本不相干的两种食材,被加了一点小调味,烹制出全新的风情,那味道制造出迷人的氛围,沉寂着外人插不进去的韵致。
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表的,属于他们俩人的独特氛围。
就象在正统的大格局中,添加一些让人备觉温暖体贴的小细节,不会让人大喜大悲,却有种更自然的安心感。
母亲偶尔看向父亲的眼神,透着怒放的恬谧,父亲回她饱满的呵护,四目对视间就有了岁月的暖意。
任昆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质变也许真能给他生个幼弟或幼妹?
男女间的事忒是烦人,忽好忽坏忽冷忽热,好的时候恨不得黏乎成一个,坏的时候杀了对方的心都有反正他是看不懂。
这俩人,前二十多年的时光,就是互不关己的两出独角戏。
母亲这台永远喜怒无常以晴天霹雳为乐,经常上演暴怒喷火哭闹摔砸,惊天动地热热闹闹的全武行;
父亲那厢冷淡静寂,无对白无台词,只一个隐在僻静处负手而立的身影,表示演员在场,不是空台子。
喔是他不对,不应该用戏子和演戏来形容,这样对父母不敬。
他只是搞不懂,他们,怎么就人间四月天了?
之前金戈铁马常兴战事的两个人,居然也能生儿育女,有他这个儿子,眼下又恨不得好成一个人,真是挺无语的!
管它是第几个春天,老爹能哄着娘亲开心,他举双手赞成,全家皆大欢喜!
对照他们之前的吵闹冷淡,好的变化特别令人赞同,定是锦言小丫头的功劳!
这小丫头,对谁都是朵解语花开心果就是对他不好。
父母往好里变,可她怎么也跟着热闹,变得
唉!她的变化,真心不讨喜!
想到锦言的态度,任昆又气又恼,恨不能咬她几口出气!却只能无奈磨牙,空想想而已。
这小丫头,忒气人
他还打算找她好好谈谈,关系更进一步呢,结果她倒好
若真要任昆点出锦言哪里不好,他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常被气得有口难言,无理发火。
其实锦言真没做什么。
拿定主意不争当优秀员工的她,对待侯爷的态度更为恭谨,礼节更为周全,服侍地更为周到。
她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即便不积极向上了,也不会突然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相反的,愈发放低姿态,侯爷您好、您请、您请指示、您请吩咐、您
总之各种尊称各种敬语被她运用娴熟,听得永安侯一口气堵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任昆发现,原先她对自己尊敬中有份亲近,熟稔间带几分随意。现在可好,只剩下尊敬,恨不得将他当大神供起来,顶礼膜拜,远得抓不到摸不着。
十足的礼貌与客气,其实是距离感的另一种呈现。
敬语与尊称固然是尊敬重视的体现,同时,亦是对彼此亲近度的拿捏与界定。
因为不自觉地将人放到了心上,对她的言行举止就格外上心,对这种礼貌周到下隐藏的疏离感就愈发难受,永安侯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又回到比初相识时还要远的地方
哪里好端端的,是你乱发老板脾气!
哼,现在起,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把您老当菩萨供起来,谨守分寸,绝无半分逾越之处。
锦言如是想,也如此行动。
通透的人,总是活得自在,遍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
她过得洒脱,任昆难受了。
他很想把关系恢复到之前的融洽。
任昆历来相信自己对人情世故的把控,人心什么的,只要他想要,就会有办法。
开始信心满满。
试了几次,发现行不通。
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是微笑着应承,态度好得令你不好意思发火。若说是应承了,又滑不溜手,拒绝地或委婉或合情理。
聊天也好,下棋也罢,她都是这幅让人挑不出毛病却恨得牙痒痒的笑模样!
有一次任昆实在忍不住,狂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一口一个您啊请呀的,哪来的那么多您!
好好说话?
果不其然,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懵懂与不解,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
目光注视在您身上,声调语气与用词皆无不妥,怎么叫好好说话,侯爷您请示下?
气结。
好好说话就是别动不动您啊请啊的!不用尊称不行啊!
明明一嗓子就能吼出来的,偏这句话憋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任昆知道,自己吼出这句话,等待他的一定是:
尊称您有什么不对吗?
小丫头睁圆雾濛濛的大眼睛,带着丝怯意,表情无辜至极:您是侯爷啊,嬷嬷们教过规矩的
类似的暗示他讲过几回了,她要么装作不懂不接话,要么就拿规矩说事
是,他是侯爷,跟他就应该尊着敬着,有规矩呢!活该你是侯爷!
永安侯气极,这小丫头,学规矩就是用来与自己做对的吧!
担心自己忍不住,深吸口气,起身拂袖而去。
起得急了,袖子挥得用力了,桌边的茶碗被带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碎成了四片。
又一个。
锦言默默为无辜的茶碗哀悼,风清云淡:“嬷嬷,记下来,官窑青白瓷茶碗一个,唉,真是不爱惜东西,碎了一个,好端端一套茶器就不成套了”
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没事了?
损坏财物是要赔滴!
虽说来者是客,客人失手打碎个盘子碗的,主人是不会要客人赔的。永安侯是客人吗?不是!他是不请自来的。
再说,偶尔失手情有可由,接二连三的失手,她哪有那么厚的家底由他砸着玩?就是有,也不给他玩!
损坏物品登记册,专门有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永安侯童鞋打砸物品的明细。
气白受了,东西可不会白损失。
每次任昆怒冲冲离开,自有人去禀告长公主。
锦言只要在屋里喝喝茶吃吃点心,晚餐少用一点、睡得早点或灯灭得晚一些,第二日请安时,长公主自会有好东西给她,要么就专门差人送来。
她什么也不需要说,如常般请安说笑。
心怀愧疚的母亲就会用各种方式进行弥补。
每次听到侯爷在榴园发脾气了,或是任昆又去井梧轩了,长公主的心底对锦言就有份心虚与歉意。
随着与驸马的日益甜蜜,谁是其中的功臣,她心里明白。
自始至终,真正点醒自己的是锦言,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没有她,若没自己与驸马未必会有今天这一步。
远的不说,这趟明秀山庄之行,起因也在她,帮着打开死结的也是她
锦言就是她的福星!自她进门,好事不断。
当初钦天监合八字时就说过,上佳的好姻缘!偏昆哥儿是个不惜福的!
也亏得锦言心宽,不与他一般计较,还反过来劝慰自己:
可能衙门里哪个下官没当起差事来,事情办得不利索也兴许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心里有火气发出来好,不然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大方体贴的儿媳,长公主心怀愧意,有喜有忧,喜的是这孩子心性宽广凡事往开处想,忧的是锦言对昆哥儿也没有小儿女情意
她是过来人,与驸马僵持多年,起初的怨气怎么来的?
因为他冷落不在意,没把自己放心上。
真正心里有这个人,遇上事哪里还有理智风度可言?锦言这般懂事,不气不恼不委屈,还能为昆哥儿开脱,只有敬重没有情意啊
也罢!
昆哥儿若不收心,锦言视他为天反倒是自己受苦,这般也好,再等个一年半载,把孩子生了,情爱什么的,没有就没有。
长公主受情折磨,半辈之苦,如今苦尽甘来回头看看,自然觉得自己这多年的煎熬总算没白受。
但锦言不同。
昆哥儿的怪性子未必能改,她真上心,是自讨苦吃。
昆哥儿能守约给个孩子就好,旁的不能贪心,不能多想。
说来任昆也挺悲摧滴,不但百里霜认为他只能用来借种,在自家娘亲的眼里,他愿意充当播种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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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独自冷战()
长公主送来的好东西,喜欢的,就拿来用;眼缘一般的,就收到库房里。
同样收录在册。
凡事记录,到底是前世的习惯使然,还是想为这一世留下些许痕迹?
偶尔,锦言也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一个人的性情会不动声色地藏在她生活的小细节中。
前世,她的确习惯于井然有序、逻辑分明。
她喜欢有秩序整洁的事物,不能忍受杂乱无章团成烂麻的存在。
办公室,四白落地,没有繁复的装修,简洁大气;
案头,文具资料各自归位;
电脑文件夹,大项分小项再分细项,文件名皆带日期,标明修改讨论次数;
书橱里,文件档案分门别类一目了然。
她是佐藤可士和超整理术的终极拥趸者,身体力行地演绎要想成为一个思路清晰有创造力的人,首先必须懂得整理空间,从随身物品、办公环境开始,透过对于空间整理的技巧,养成对思考整理的敏锐。
这种习惯,能促使思绪清晰、提高判断能力,不仅提高效率,也是创造性思维模式的基础演练。
做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职业人士,自觉保持持续的学习力再正常不过,那么,对于一个生活在大周朝,无追求无理想立誓做米虫争取早入轮回的人而言,还保有这样的生活细节,做甚?
糊涂些,不更轻松?
日子过得愈分明,愈象煎锅里的荷包蛋,还是两面嫩煎。
或许是,这些白纸黑字,就是生活的痕迹,是她曾经来过的明证?
到底今生是梦还是前世为梦,竟有些不甚分明了
如此活着,到底,是有些不甘的吧?
骨子里那些不安分的种子虽然沉睡着,偶尔地还是会有一两颗种籽发芽,在半夜醒来时,提醒她今非昔比。
意难平。
带着一身对世事的通透感悟,明明可以安静地回味时光深处里最美好的片段和希翼,偏有些矛盾。
对于这次生命,此岸只是一种过渡,这样低头走完一程,是不是应该?
生命不在于历程,而在于结果。照这种说辞,所有的生命不都一样?谁能脱离死的结局?
她要怎么做,才算有诚意的生活?
与永安侯继续处于冷战中。
很奇怪,没有爱情与友谊的两个人,也会有冷战吗?
当然会有。
冷战这东西,肯定是不会存在于陌生人之间的,但也绝对不仅限于爱人与朋友。
其实冷战挺奢侈的,能玩得起冷战的双方,绝对都是有一定底气的,笃定自己有控场能力,也认为对方有实力堪为对手。
在锦言的认知中,她可没有与侯爷叫板的实力。
这冷战么,是任昆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她只是被动防守被动接受,挨骂挨训陪老板做游戏,乐呵而已。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任昆真心询问。
刚才他与锦言分享了最近正在办的差事,他历来很重视锦言的评价。
“很好呀。”
笑着,给予老板想要的高度评价。
“好在哪里?”
这般简单地点赞,明显是敷衍,永安侯不满,亲,写几个字的评论可好?
“能解决问题的,自然都是好办法。”
详解是神马?你自己定的主意,对其中的利弊自然是清楚明白,妙在何处有谁比你自己最有发言权?
她的回答没有错,也算不上是敷衍,不是每件事都需要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才是认同与赞美,寻常聊天,点头道好,简单动作简洁语句,才是日常。
只是这答案,不是永安侯想要的。
任昆抿了抿唇,轻吁口气,你非要这样吗?
非要这样收敛了表情,凝固了回答,在我们之间竖一扇冰做的门,看似亲近,实则很远。
他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这般相处?象以前那样说说笑笑的亲近不好吗?
这么简单的问话,他就是做不到。
不知为何,对上她,他好象有了一丝怯意,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算有胆怯,也应该是她对他敬畏,哪里会轮到他退却?
任昆对此羞恼,即便是对自己也不想承认
确实有点怕。
特别是她礼貌周全,他怒起暴走后,在决定次日要不要再来,何时再来时,他的心头莫名就会有一丝隐晦的忐忑。
每一次含怒而去,等盘距在心头的气愤泄掉后,这丝怯意,他所陌生的怯意就会分外明显,不容忽视。
会前所未有地想见到她,却又怕再次得到同样对待,再次上演同样的不欢而散
他按捺下心头的焦燥,勉强放缓语调:“你向来聪明,如狐狡狡”
你才如狐狡狡,你全家都如狐狡狡!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锦言腹诽,夸我狐仙有狐狸精般的诱惑力,那是姐姐魅力大!什么如狐狡狡?是说我如狐狸般狡猾奸诈?坑你蒙你了咩?不带这么夸奖的噢
微笑。
“些许小聪明,让侯爷见笑了”
然后沉默。微笑着沉默。
微笑和沉默是两件最有效的武器,微笑能解决很多问题,沉默能避免很多问题。
她微笑不语,有如拈花的佛。
永安侯不是迦叶,见她拈花就破颜微笑,彼此默契心意相通。
他在其中看到了委婉的拒绝。
她用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