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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劳役灭口,在修建皇陵时,这的确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在金奕昕听来,他是那么的震惊!这种事情,是他以前不曾听说过的。他无法相信,他那慈爱的父皇,真的会杀掉那数万劳役,为自己陪葬吗?
他突然间对那个皇宫,充满了无比的怨恨。一直以为,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束缚住他的一个大笼子,而现在看来,那分明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屠宰场!帝王无情,他早就知道。可是能做到像“乞丐皇帝”如此绝情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握住了他的手。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回宫的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将安馨拥在怀中。此时,金奕昕是感到那么无助,那么悲哀,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再去理红尘中的是与非。那张金灿灿的龙椅,此时他已经兴趣全无。
“不要离开我,好吗?”金奕昕在她耳畔,低声说。
安馨看着他眼中的泪花,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轻轻地说。
他们只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希望眼前这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天色突然间暗了下来。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像柳絮,像芦花,像天使寄来的信笺。紧接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落下,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大地。
狂风怒吼着,它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摇着树木的躯干,似乎要和它有某种血海深仇,非要将它撕成碎片。它霸道地撞开了门窗,冷森森的雪花,闯进了屋子里,肆意侵略着每一寸地盘。这年的冬天,似乎来得平时早许多,也格外冷。
御书房里,并没有取暖的火盆。“乞丐皇帝”只是披了件厚厚破棉衣,幸亏他身体强壮,否则的话,一定会冻得瑟瑟发抖的。
他看着桌子上的那张地图,脸色,比屋外的白雪,还要白三分。
“怎么了?”他没有抬头,并不看金奕昕一眼,“陵墓的事情,好像一直是由大将军柯石负责的吧。”
金奕昕微微一笑,他看上去清瘦了许多。
“别的儿臣都不感兴趣。”他看着依然十分平静的皇上,淡淡地说,“儿臣只是想知道,等陵墓建成后,那些劳役,父皇会如何处置。”
他生情善良,又怎么能眼见着数万劳役死于非命呢,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那一条条生命的背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伤心的家庭。
“这些都按照祖宗的规矩来。”“乞丐皇帝”的声音冷冷的,冷的几乎能掉得下冰渣来,“以后你当了皇帝,你就知道了。”
“就为了一个陵墓,难道父皇就真的忍心杀掉自己的子民?”金奕昕的情绪有些激动,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父皇!柔然的子民没死在女儿国的铁骑之下,相反却要死在您的陵墓之下”
“住口!”“乞丐皇帝”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妇人之仁,真是妇人之仁!父皇一生勤俭节约,不舍得多花半个铜板。父皇一生的心愿,只不过是想有个好一点的陵墓,又有什么错?建陵墓,都是得杀人的,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以后你当了皇帝,你也得为自己修陵墓,也得这样做!”
金奕昕苦笑着,用力地摇摇头:“我不当皇帝。如果当皇帝就是为了建陵墓杀人的话,那我永远也不要当皇帝!”
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吼着,不理会“乞丐皇帝”那愤怒的目光,转身冲到了外面的狂风暴雪之中。
北风咆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滚烫的泪水,将脸上的白雪溶化,可是,却无法溶化“乞丐皇帝”那颗冰冷的心!
金奕昕不明白,为什么当皇帝就一定要杀人呢?为什么“乞丐皇帝”节衣缩食,一定要建一座如此奢华的陵墓呢?这和他那节俭的个性,简直是判若两人!
雪越下越大,狂风暴雪中,一婀娜多姿的身影,飘然而至。只见她身穿淡紫色百褶长裙,外披纯白的棉披风。一头乌黑柔软的三千烦恼丝,简单地绾了个发髻,斜插支碧玉簪。看上去,格外素净淡雅。
“别哭了。”安馨从袖中取出丝帕,轻轻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我去试试看。也许,我能说服皇上。”
“不要去!”金奕昕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用的。父皇心意己决,谁也无力更改。”
他不会让安馨去冒险的。今天的事情,让金奕昕明白了,原来,他一直将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给遗忘了,那就是——皇帝!
“千万不要让父皇知道,你也去过陵墓。否则的话”金奕昕看着安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冷冷地说。
安馨心一沉。她又岂会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是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非常疼爱她的“乞丐皇帝”,真的会对自己下得了手!他是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宠溺她,他真的能做到翻脸无情吗?
雪继续下,似乎无休无止。
金奕昕将安馨紧紧搂在怀中,躺在自己那张小小的床上。
当然,这并不是以前那张破的连筋骨都没有的旧床了。金奕昕心灵手巧,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再度发生,他为自己打了一张极为结实的木床。
他轻轻地抚摸着安馨那如缎的秀发,低声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安馨愣了一下,突然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糟了!”
她这一惊一乍,吓得金奕昕心一沉,他也马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张粉嫩的小脸。
第55章()
“我跟你娘说过,说自己克夫的!”安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娘肯定不同意的。”
“克夫?”金奕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起自己的衣裳,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这话从哪说起?”
安馨尴尬地笑着,吱吱唔唔地不肯说。她哪里敢说,自己是为了拒绝嫁给他,自己谎编的那套说辞!可是,那也不怪她啊!她当时哪里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爱上这个混蛋?
看着安馨那尴尬的笑容,金奕昕脸一沉,冷冷地说:“你说不说?”
“打死也不说!”安馨撅着小嘴,仰起了小脸,“你让我说我就得说?别忘记了,你可是我的奴隶啊”
“去你的奴隶!”金奕昕一把将她摁在床上,举起了铁拳,邪恶地笑着,“你欠我的债,好像还没有还啊!”
看着那只硕大的铁拳,安馨嘿嘿一笑。
“天啊,都跟他上了床了,这家伙居然还记着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安馨心里骂道,“混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姑奶奶这几天真的是对你太好了,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对我挥起拳头来了!哼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马上做出可怜状,娇滴滴地说:“你舍得吗?你真的舍得在我这张艳丽无双、人见人爱的小脸上来上那么一拳吗?”
“舍得啊!”金奕昕回答的倒蛮快的,“有什么不舍得的。上次你把我踹下床去,你不是也舍得吗?”
“我说!”安馨的态度马上软了下来,她媚媚地笑着,只能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现在说的话,说不定还能逃过这一劫。可是如果不说的话,这家伙肯定会到孟贵妃处去问的,到时候
金奕昕听得头都大了。
他气得大声骂道:“混蛋!为了不嫁给我,你就编出个克夫来!这下倒好,让我怎么跟我娘说?”
“你别生气啊!”安馨尴尬地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有路?”金奕昕脸一沉,“生了孩子,他们就没话说了!”
安馨心中大叫一声:“惨啊!不要啊!”
刚检查完这床的质量,现在又得重新检查一遍了。检查质量安馨并没有意见,可是,哪里能接二连三的检查啊!那张新床,质量果然不错,三番五次地检查,它都承受住了严峻的考验。
“以后除了生孩子,坚决再不干这事了!”她累得香汗淋漓,心中暗暗发誓。
那张床能受得了,安馨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安馨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镜中那张有些削瘦的脸,恨恨地将小镜子扣在桌子上。
“到这柔然国这么久了,连顿好吃的饭都没吃上,人都瘦得快脱了形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忿忿不平,“nnd!我想吃鸡腿,我要吃kfc!”
她那两眼冒红光的惨状,估计鸡见了,肯定吓得四处逃窜,都会以为黄鼠狼来扫荡了!
“砰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千万别是那个混蛋!”安馨吓得马上站了起来。
金奕昕本来因为“光陵”的事情,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她的“克夫事件”,这几天他哪有点“奴隶”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的。
门外似乎是金奕琮的声音:“安馨,不在屋里吗?”
“唉!”安馨长叹一声,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一股寒气马上闯了进来,占据了这间小小的屋子。
金奕琮和金奕轩站在门外,冻得脸都紫了。
“什么事啊?”安馨见金奕琮鼻子都冻红了,本想倒杯茶给他暖暖身子。
可是刚拿起茶壶,发现茶壶里居然结了层冰!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啊!
金奕琮看着那结了冰的茶壶,呵呵一笑:“我不渴。对了,大皇兄感染了风寒,又不肯吃药,你有没有办法啊!”
这金奕琮表面上非常听话的,他自从打赌输后,直接不用“本王”自称了。可是,表面上风平浪静,并不代表他心里也老实。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彻底摆脱这个“奴隶”的身份。
“生病了?”安馨几乎快将金奕褚给忘记了。这些日子,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金奕昕,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曾暗恋过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皇子!
“应该没问题吧。”
她觉得,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再不食人间烟火,药总得吃吧。拿自己穿越时带来的那点小玩意儿哄哄,估计就能听话了。
金奕琮眼睛一亮,坏坏地笑着:“敢不敢再打个赌呢?”
“你还有什么可以赌的?”安馨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玩什么鬼把戏,“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
“我是奴隶,可是我弟弟不是啊!”金奕琮连忙将金奕轩推到身前,只见金奕轩一脸无辜状。
金奕琮一脸严肃,大声说:“如果你三日之内能让大皇兄的风寒全愈,我就将柔然国的四皇子送你当奴隶!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得恢复我的自由身,将那张‘赌约’还给我!”
这家伙,原来以自己的亲弟弟当赌注,未免有点过份了吧!只是不知道,这金奕轩是否心甘情愿当这赌注呢。
金奕琮在金奕轩耳边低声威胁道:“你必须帮我。难道,你想让二哥一辈子背着‘奴隶’的身份吗?我又不是三弟,他敢直接和这丫头叫板,我可不敢。放心吧,这次我们赢定了!大皇兄什么时候肯听别人劝呢?再说了,就算是他肯吃药,三天时间,那么严重的风寒,肯定无法治好的。”
在他眼里,这次是只会赢,绝对不会输。金奕褚他还不知道吗?那个怪人,正常的事情,从来都不干的。这家伙连饭都懒得吃,哪里又肯吃药呢?
金奕轩悲壮地点点头。
其实他并不在乎金奕琮到底能否脱离“奴隶”身份,他更希望安馨会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像金奕昕一样,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了。不管安馨是否喜欢他,他都不会放弃的!只要安馨一天没有嫁人,金奕轩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为了爱,他决定英勇“献身”!
“你也同意了?”安馨见状,笑着取出笔墨,递了过去,“写吧,空口无凭,立据为证!”
她本来并不想收金奕轩为奴隶的,可是这家伙自己非得往枪眼上撞,她又有什么办法?不就是骗骗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吃药嘛,又有多难?
第56章()
难,何止是难啊!让金奕褚吃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难上一万倍!
安馨疲倦站在金奕褚的床前,费了好大的口舌,嗓子都冒火了,那混蛋还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宁死也不吃药。
“上当了,真的是上当了!”安馨心里暗暗叫苦,“我居然上了那么一个斗大字识不了一箩筐的家伙的当!如果输了,我安馨这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她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金奕褚,恨不能直接将他拖下床,痛扁一番!
安馨指着那张一尘不染的椅子,威胁道:“如果你再不吃药的话,我就坐在你的椅子上!”
金奕褚依然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其实他的风寒并不太严重,只不过他不肯吃药,又不大吃饭,所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现在他头晕脑胀,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哪里有力气理会这些啊!
看着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安馨气得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干净的几乎能照出人影的椅子上。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那个目不识丁的家伙得逞!”她一咬牙,拿起了桌子上的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她一只手捏着金奕褚的鼻子,一边试图将药直接往他嘴里灌。
“好野蛮的女人!”金奕褚皱着眉头,将头扭到一边,无论如何不肯张口。
其实他小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药,那药渣,足足能有一马车!想当初,那“乞丐皇帝”看着那一碗碗的药,心疼的不得了,那得花多少钱啊!也许是金奕褚知道了“乞丐皇帝”的想法,居然靠着辟谷,身体逐渐恢复了。
所以这次风寒,他仍然采用辟谷的方法。这种方法,对其他人来说不管用,可是对金奕褚来说,效果还算不错。只要清清静静地饿上几天,喝点水,吃几颗丹药,风寒自然会全愈的。
不过这次情况不大一样,金奕琮有心要脱离苦海,故意派人往退思轩送药。而他又将安馨这个“小妖精”给忽悠了去,这金奕褚的病情,一时半会儿能好得了吗?本来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结果安馨一来,金奕褚的病情,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好啊!
“本王从不吃药的!”金奕褚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打开,一脸不悦地说,“不信你问问三弟,十几年了,本王喝曾吃过药。只要清清静静饿几天,再吃几粒丹药,自然就没事了。”
她这才明白,这金奕琮的用心是多么“险恶”!让她去劝一个根本不用吃药就会全愈的人吃药,这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啊!这混蛋让她三天内让金奕褚全愈,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如果奕昕在身边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打这个赌的。”安馨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床边,欲哭无泪。
“这怎么办呢?”安馨开始抓自己的头发。
那梳得油光可鉴的秀发,被她撕扯的一缕一缕的。幸亏她没有头皮屑,否则的话,金奕褚肯定会双腿一蹬,直接找阎王报到去了。
“你如果肯吃药的话,我将我的小镜子送给你!”安馨开始进行物质诱惑。
金奕褚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眼,安馨的“糖衣炮弹”,此时对他构不成任何诱惑。
“你怎么样才能在三天之内全愈啊!”安馨见他一动不动,气得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
人家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