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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权那时候也没什么心气搭理郑三,自然也不会对他下狠手。
倒是郑三上蹿下跳的,非得分出个高下来。
后来,偶然间郑三盲肠炎发作,差点活活疼死。别人都不肯管他。还是赵权看不过眼,把他送去抢救。
从那以后,郑三总说,是赵权救了他的命。两人反而成了兄弟。
郑三儿放出来之后,也没有什么正经行当。就开了一家洗澡堂子,雇人烧水盯着,生意也算不错。
周围的人也都知道郑三哥身手好,是个打架好手,年轻人把他传得神乎其神,都抢着拜他当大哥。有人也上赶着给郑三上贡。
可郑三哥并不想当混混头子,反而更想堂堂正正做人。
又因为郑三哥为人比较公正,那些小子有什么化不开的事,就找郑三哥帮着他们说和。
这样一来二去,郑三虽然是个开小买卖的,在这边却很势力。周围的兄弟也都很信服他。
赵权一找过来,把事情跟郑三一说,又提了张有才的名字,以及外表特征。
郑三就笑道。“这事倒也容易,只需多等一段时间。我马上打发人去问。咱们兄弟俩在大街上呆着也没劲,不如去我那边坐坐,倒也自在些。”
赵权自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郑三又跟那家店里要了二斤猪头肉,一袋子花生米,付了钱,就带着赵权往他开的澡堂子那边去了。
半路上,又在小卖部,买了十瓶啤酒。因为是熟客,人家也没要瓶子押金。
赵权看了看那间灰扑扑的小卖部,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阴暗又潮湿,买包烟恨不得都是潮的。一时间,他就想起了他们的老马杂货铺。
当初,还是苏秀秀出的主意,每家老马杂货铺分店,不管面积大小,都统一装修,店面整洁又大方。光亮也好,透过玻璃窗,基本上就能看见店里,整齐的货架。
这小卖铺选的地方也不好,离着居民区挺远的。他们提着啤酒走了很久。这要是上了年纪的人,打这边买了东西,提到家都不方便。
到了现在,赵权似乎总能想起,苏秀秀说得那些话。
其实细想想,那小妹子顶多就是性子软点,同情心强。可单论眼界和魄力,苏秀秀还是可以的。将来他就一门心思跟着她干,估计也吃不了什么亏。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人算计了她。
另一边,郑三现在已经不在家里住了。刚好他那澡堂子后面几间空房,他就收拾出来,自己住下了。一个大男人也懒得收拾,平时总忘了开窗子换气。
赵权跟着郑三一进到屋里,就觉得有些潮。人住久了,肯定会不舒服。
郑三却笑道:“兄弟,你也别太计较这些了,我实在不爱回那家里。我们老太太倒是想让我回去住呢。可惜没办法,我大哥猪油蒙心,谈了个对象,干脆就入赘到外地去了。现在那个家归我二哥二嫂管,老太太也靠他们养活着。
我二哥又是个软骨头,二嫂又是个矫情的泼妇。我一回家,那女人就开始说些风凉话。我二哥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听他媳妇的。
那些话,我听着倒也无所谓。可我妈受不了,她一听见那些骂我的乌七八糟的话就开始哭。
几个兄弟里,她最心疼的就是我。每次都说,当初要不是几个兄弟吃不饱饭,就不把我送到师傅那里学摔跤了。小时候,我就没少受罪,总是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是伤;长大了,不仅养不活自己,反而把这辈子都给葬送了。我受不了老太太总是这么哭,索性也不爱回去了。
可是后来,我又发现那娘们敢跟我家老太太愣瞪眼。对我说话不好听也就算了,欺负我家老太太我也就不忍了。我干脆就叫了几个小子,把我二嫂那三个弟弟轮流打了一顿。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敢对我翘尾巴。反正,她敢对我妈不好,我就找人收拾她兄弟!这样一来,那娘们反而孝顺了许多,也没那么多事了。我也干脆就不登门给他们添堵了。
在这里除了潮点,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弄了这么个买卖,自己赚钱自己花,倒也过得挺自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子通风换气,顺便放开桌子,摆好了菜,弄好了啤酒。
赵权跟着他坐到桌边来,这才叹了口气,开口道。“三哥,你过得舒坦就行。”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吃了一颗花生米。
郑三又问:“权儿,你家里怎么样呀?你弟弟还好么?我记得那时候,他每周都给你写信。”
赵权摇头道:“也不好,今年刚15岁,初中毕业就不想念书了,前些日子,非得闹着要去赚钱。我差点打他,被我干爹拦下来了。现在,让他在我们亲戚家的饭馆里打工呢。那傻小子多受点罪,也就老实了。等九月份还是得让他去念书。”
郑三听了赵权的话,又看了看他现在的状况不错,这才忍不住笑道。
“你在里面的时候,始终放不下心事。出来之后,反倒解脱了出来。这样也不错。”
两个老兄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着出来之后遇见的高兴的事,也聊着那些伤心的事。
按照苏秀秀的说法,既然他们已经获得自由了,赎罪也就足够了。
可偏偏别人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还是不断地给他们加刑。
就好像只要犯过罪,他们就必须终身监禁一样。永远都没办法洗干净自己的手,重新来过。
正是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反而更加能明白彼此的感受。
赵权比起郑三也算足够幸运了。
他有着从小疼爱他的干爹,理解他的妈妈,总想着保护他的弟弟,愿意接受他的容大爷,孟叔他们,以及愿意给他机会,让他从小开始的小妹。
这些都是郑三所没有的,所以他才躲在这个潮湿的房子里,喝着苦酒。
那一瞬间,赵权突然作了一个决定。
他准备在办完这件事之后,问问秀秀,像郑三这样的,能不能加盟老马家杂货铺?
就这样,两兄弟絮絮叨叨地喝了一下午的酒。
到了傍晚的时候,有两个小子过来给郑三哥送信,说是让他们打听的那个张有才,已经有眉目了。
郑三连忙让他说说,张有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就把打听到的事,都一一说了。
原来张有才并不像他自己吹嘘的那样了不得。
他被养父母赶出家门之后,就离开家乡,进京城闯荡。
他并不是跟了一个有能力的买卖人做生意,他自己也连带着做了一些小买卖。
而是跟从前一样,他还是个混混。只不过,他是跟了一个老大瞎胡混。
那老大手底下也有个歌舞厅,张有才就在舞厅看场子。
年初的时候,风声比较紧,老大被抓了,场子也关门了。
张有才级别不够,连心腹小弟都算不上,这倒算是件好事了。他被关了十几天就放出来了。
刚好这些年,张有才也攒了一笔钱。
他每天看着那些有钱人出来进去的,自然也就学会了一些有钱人穿衣说话的方式。他接触的客人,大多数是暴发户。
所以,张有才干脆把自己也假扮成暴发户。
他之所以回老家,一是为了报复当年被赶走的仇,二来也是想看看家乡有没有什么可以搂钱的营生。
等他回到家乡一看,他的初恋情人王寡妇,先一步攀上个土财主,嫁给了寇德信。
寇德信是远近出了名的兔子大王,估计他家里也能有几个钱。
张有才这才起了歪心思。
他对人吹嘘的那些背景势力,全都是骗人的。他说的那些人都是歌舞厅从前的客人。
他虽然可能也跟人家说过话,那不过是正常的接待客人。实际上,那些人又怎么会记得他这个看门的保安的名字?
可张有才这小子很善于说谎骗人,他脑袋又聪明,嘴巴像抹了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又找了他打小就认识的大混混万哥帮忙。
这才把省城的土财主和乡下的亲戚们骗得团团转。
来报信的小子说:“这些都是张有才跟万哥喝酒的时,喝多了,自己吹牛逼说的。他还特别喜欢说,他睡了别人老婆的那些风流韵事。”
别人当时一起哄,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他们那些人,哪个不在心里暗骂,张有才这小子真够孙子的。
听了这些话,赵权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心话说,合着张有才那个傻玩意,就是个骗子?经过一番包装,愣是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赵权又忍不住问道:“还有别的消息么?张有才回来后,有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小子看了郑三哥一眼,郑三哥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又开口说道:
“还有些事,但是都做不得真,也没有真凭实据。有人说,张有才那小子买了一袋子巴豆,据说是要害他姘头家的男人。他们都说,这小子是真缺德,睡了人家老婆不说,还要把人家给搅散了。
还有人说,张有才好像动了那倒霉催的摩托车。具体怎么回事,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张有才似乎是对那个倒霉男人下手了。”
赵权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就沉下来了。
这些要都是事实的话。那张有才那小子,可就不单单是王寡妇的姘夫了,他可就是谋财害命了。
赵权凭直觉隐隐觉得,寇德信的死跟张有才脱不开关系。
他沉吟了片刻,又开口问道:“三哥,你跟那万哥关系怎么样?他会不会牵扯到你?”
郑三摇头道:“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呀?那也不是个好东西,一天到晚,教唆着一帮小子抢中学生的零花钱呢。反正,他是不敢跟我愣瞪眼,我上去一巴掌就把他给抽飞了。”
赵权这才点点头,又对郑三说道:“三哥,那你能不能让这些人,再帮我详细查查,张有才买巴豆的事,以及动了摩托车那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证据来。”
郑三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
接着,他就把来送信的那个小子给打发走了。临走之前,郑三还不忘给那小子塞点钱。让他去外面买饭吃。
赵权也知道这人重情义。两人又喝了几杯酒,赵权又把寇德信是怎么死的?王寡妇又是怎么想独吞寇家财产,却不管那三个孤儿的事,都跟郑三说了。
郑三听完之后,义愤填膺地骂道,“这对臭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必然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说不定,还真是合伙谋害了亲夫呢。
兄弟,你放心,既然你亲戚赶上了这事。哥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必然帮你一查到底。倘若你那边需要帮手,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就是,我再帮你找些人。”
赵权点头道:“三哥,你这边也小心些。张有才那小子为了钱什么不管不顾了。既然能对寇德信下狠手,他现在估计就是条疯狗,得谁都能咬一口。”
郑三说道:“这你放心,别看你三哥现在混成这样。可咱们身上的功夫却一点都没扔下,也算对得起祖师爷了。”
赵权却说道:“三哥,咱们还年轻着呢,以后你也该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尽量别在这种房子里住了。以后手头如果不方便,跟我说就是,我现在也有活了。”
郑三听了这话,眼圈都红了。
他心里想着,这才是他过命的兄弟,处处都为了他着想。别人哪里还会管他死活?
郑三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兄弟,自打从那里面出来,有时候我想着,还真不地不出来的好呢!什么都变了,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赵权就劝他。“哥,你放心,以后指定会越来越好的。”
他决定,就算不能让郑三加盟杂货铺,至少也要带他去见见秀秀。说不定那妹子有什么想法呢?
第 118 章()
赵权回去之后,自然就把从郑三那里打听到的事儿,跟苏秀秀和寇家人说了。
寇婉茹乍一听他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直以来,张有才给他们造成了那么多麻烦,寇婉茹还真以为他有多大的能量呢?谁承想,这家伙就是个满嘴花言巧语的骗子?
另一边,寇小白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王寡妇那个女人,天生一双势利眼,最是能算计不过了,到头来却为了一个骗子,和她爸爸闹离婚?
寇小白忍不住跑到赵权面前又问道。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么?我们全村上下可都知道,张有才在外十年,赚了不少钱,这才衣锦还乡的。他怎么就成了骗子了?”
赵权看了她一眼,随口解释道。
“秀秀不是也问了么?张有才回来后,没买房子没置地。嘴上说是回来开办厂,也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些项目。可实际上,半年来,他并没花什么大钱。
倒是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这吹牛谁还不会呀?
置办几套像模像样的衣服,从头到脚打扮一番,这又能花几个钱呀?再买两包烟,见到人就发一根,偶尔请客吃饭喝酒。这在你们同村人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大老板了?”
说到这里,赵权脸上带着些许的讥讽。
“我打听到的这些消息,是张有才刚回来那会儿,跟别人吃饭,喝醉了才不小心吐露出来的。他原本就是在歌舞厅,帮人家看大门儿的。干了好几年,也没变成老板的心腹。倒是因为见多了那种场面,学会了模仿有钱人和暴发户的行为举止。这不是又拿这一套,来骗你们来了。”
寇小白听了这话,顿时脸都红了,她又问道。“那些打我爸爸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张有才在县城里认识一个混混头子叫万哥。这几个月,他没少给万哥上供,请他吃饭。”
寇小白越听这话,越是心惊。
“这么说来,张有才一回来,就盯上我们家了?他跟王寡妇那些破事儿,也是为了算计我们家的钱?”
赵权点头道。“反正他自己没什么赚钱的本事,自然起了这些歪心思。”
这时,寇婉茹也问道。“张有才不会真的干了谋财害命的勾当吧?寇德信的死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赵权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这事还说不得准,没有确实证据。他们那倒是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张有才曾经在县城里买过巴豆;也曾经对你爸的摩托车动过手脚。只是,这些事并没有确凿证据。我又让郑三哥他们继续帮着我查呢。有了新消息,郑三哥会找人告诉我。”
听了他这番话,寇小白脸色惨白,眼神发直,她紧握着拳头说道。
“一定是张有才干的,他先是找人把我爸痛打了一顿。我爸住院的时候,他就勾引王寡妇跟他在一起。
我爸一出院,王寡妇就跟他吵架。后来,我家养兔厂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问题,兔子拉肚子,还死了两只。其实就是张有才偷着往饲料里下了巴豆吧?
我爸一时找不出缘由,急得不行,就骑着摩托去镇上找兽医了。摩托车也被张有才提前动了手脚吧?然后,我爸就出事儿了。至于镇上米家的儿子开车又撞了我爸。这其实就是巧合吧?
当时,王寡妇一心想跟我爸离婚,自然也不会关心我爸的死是不是有蹊跷?米家那边也慌乱得不行,巴不得马上掩盖证据呢。他们也不会仔细检查我爸骑得那辆摩托车。
就这么着,张有才又上蹿下跳的,帮我爸爸要了一大笔赔偿金。他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的对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