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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所有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将我,将我身边的这些人卷入其中。
在这旋涡中,有时我们迷失方向,有时我们不知自己究竟会落到何方。
但只有一点,争斗,永远不会停止。
有时我们不知自己究竟在斗些什么。
因为当我们达到一个目
第1276章()
的之后,却又会不知不觉中萌发另一个更大的目标。
人类的贪婪之欲,即便是我亦难以逃脱。
我们只在这无休止的争斗中,寻找我们最终所欲追求的。
不知当我们这些人老去之时,当我们即将离开这纷乱的人世之时,我们会否嘲笑自己生时所做过的无谓争斗。
因为当昭华失去,当容颜已老,当我们身边的一个个亲人或早或晚的离开。
我们所希翼的,还会是这些我们用了大半生时间所摸爬,挣扎,争斗,杀戮所得来的一切么。
一壶青竹酒,一把白折扇,日升而游,日落而息。
十月里的京都,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
略有些寒凉的秋风连吹了几日,绿植之上的翠叶便开始慢慢变成了黄绿色。
随着一阵冷风而过,飘飘扬扬的铺了满地。
我怀中抱着惜之,坐在漪澜亭中的大椅上,手中拆开了宛若自豫州送来的信笺。
娟秀的小字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整张宣纸,但却多是问及我在京都过的是否安好,惜之是否长高了许多。
而关于她自己,关于她与杜文轩,只有寥寥几句,“我一切都好,公主无需挂心。”
我看罢将信笺折好交给了一静,“收起来吧。”
一静接过信笺轻声问道,“宛若姐姐在豫州一切可好?”
我轻声一叹,“应是还好吧。”
起了风,一静拿了张小薄毯盖在了我怀中的惜之身上,“公主宽心些,宛若姐姐是贤惠聪敏之人。”
我只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同在豫州的一喜,却从未听宛若或是旁人再提起过,我问一静道,“一喜可给你来过信?”
一静听了我的话,立在当下一个怔愣。
我方要问一喜在豫州是否有何难处之时,一静却又清浅的笑了笑,“一切都好,公主放心就是。”
一静说着,自我怀中将惜之抱了起来,“起风了,公主回去吧,莫要着了寒气。”
我颔首应了,一静将惜之交给了一旁的乳母,而后来扶着我,一路慢行向朝霞殿而去。
出了花园,路过了南苑之处。
想起我近来许久未曾去看过白先生了,便欲去先生那走走。
未行几步,却见着福生从朝霞殿方向而来,福生见了我,几步上前。
我瞧着他来的方向,问道,“可是去找我了?”
福生点了点头,自身后内侍手中接过了一本册子,交给了我。
我接过展开一瞧,却是一份名单。“这是什么?”
福生解释道,“明年开春便是三年一届的科考,近来许多学子入京,这些是前来公主府自荐之人。”
我听罢,又瞧了眼册子,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今年这么多?”
得王孙贵胄,臣官大元举荐科考入仕,是我朝的惯例。就好比当年的顾谦,便是如此。
朝中当值之人,有举荐有才之士的职责,
但往年虽然也有来我公主府投奔自荐之人,却每年也只十人左右。因为我毕竟只是个不可参预朝政的公主
第1277章()
但今年却不想竟还未到年底,便有如此多的人来我公主府中自荐投奔的。
福生在旁问道,“因为今年人数众多,是否按照往年惯例一并收入南苑之中?”
我翻着册子点了点头,“收了吧,也不差这些人,但入了南苑,让人暗处看着些,若有混水摸鱼,滋事者,立即逐出府中,无需顾虑。”
福生听了点了点头,接过我手中的册子交给了身后的内侍,而后随我而行,见我是向南苑而去,福生问道,“公主是要去先生哪里。”
“嗯,许久未曾去先生那里坐坐了。”我答道。
福生听了却道,“先生近来嗜睡,这个时辰许是午睡未醒的。”
我听了福生的话,想着既然先生正在休息,即不便打扰。
随后便与福生一边说着话,向朝霞殿而去。
“今年自荐入府的人很多,但却不知真正有些才情的却有几人,你着人暗中留意着,现下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
福生颔首应声“嗯。”
而后又行几步,他说道,“如今众人皆知皇上看重公主,且驸马亦是朝中连发擢升,所以今年自荐的人却是多了不少,想着若过了年节,来的人还会更多的。”
我听了轻声一笑,“还未入朝,这些学子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工夫到是做的很足,不管怎么样,却希望今年能出几个如驸马,甚是如顾谦一般的也好,知府三年一任,三年之后,豫州却还是需要有得力可靠之人接手。”
福生与我并肩而行,听了我的话并未言语,在到了朝霞殿前却忽然开口说道,“公主可想过京都的事定下了,是否还回豫州。”
我明白福生话中的意思,他是问我若这边储位之争见了分晓,待一切平定之后是否还要留在京都这是非之地,毕竟豫州才是我的封地。
我却无法明确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世事实在难料。
即便是明日,我亦不知将会发生些什么,“再看吧。”
再看吧,若有一切安定之日,我亦只想与我的亲人过着简单平静的日子。
这日瞧着风清气朗,晨起用过早膳不久我便命人备了车驾,向宫中而去。
晨间的街道之上,已然十分热闹,小贩叫卖之声不断。
我打着车帘子,瞧着往来人群,偶尔会有些好奇向我车驾张望之人,我俱报以浅笑而回。
蒸笼中热气氤氲,一个个白圆的包子瞧着很是诱人,卖豆汁的女子面容姣好,引得买豆汁的男子亦是频频而望。
孩童拉着大人的衣摆,让其为自己买一个多彩的面人儿,大人却是嫌贵,拉着孩子的手回身而走
一静坐在我对面,见我一直看向街市上往来之人,轻声笑着问道,“公主在看什么,竟然这般欣喜。”
“嗯?”
一静见我如此,一笑说道,“公主一直看着窗外,且面上一直挂着笑意,是瞧见了什么。”
她说着也挑开了另一边的车帘子,向外瞧了瞧,而后回
第1278章()
身与我笑着道,“可奴婢为何没瞧见什么可喜的?”
我虽一直看着窗外这些往来行人觉着有趣,但却不知自己面上一直挂着笑意。
听了一静如此说来,方才有所察觉,自己是因为看到了这寻常百姓的生活种种。
也许这样的生活,亦是我希望得到的。
抛却这些慑人的头衔,华贵的衣衫,繁杂精美的头饰,成群跟随的仆从。
与花无颜一同早起,去集市之上买一个热腾腾的包子,他一口,我一口。
与他一起一同喝一碗热乎乎的豆汁,即便我从未喝过,但却觉着那温暖的一碗汤水,有着我一直希望的简单。
等惜之长大了,会说话了,会走路了,会放开我的手独自奔跑了。
也许惜之也会有一日,拉着我与花无颜的衣袖,让我们为他卖一个多彩可爱的面人儿。
马车行至宫门前,一静在下扶着我的手下了马车。
我却瞧着;今日在宫门前相迎的人并不是小厦子。
那小内侍躬着身子,快步着人抬着小轿迎了上来,“奴才小六儿,给如意公主请安。”
我颔首应了,让其起了身,一静扶着我上了小轿,小六儿跟在一旁笑着道,“奴才从前仰慕公主威名已久,却一直无福难以得见公主真颜,今日有幸伺候公主,实在是奴才三生修来的福气。”
我听了小六儿的话,瞧了他一眼却懒得理会,我向来不喜话多阿谀之人,且他这番话我怎听都觉着别扭的很。
一静见我未言语,却是执着帕子,觑了眼小六子轻声一笑。
我轻声哼笑一声,“本宫何来什么威名,倒是让你抬举本宫了。”
小六儿却又接着道,“公主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奴才们都以能伺候公主为福的。”
我有些不耐烦的瞧了眼一静,一静会意与小六儿道,“咱们公主不喜聒噪之人。”
只冷生生一句,小六儿听了便瞬时躬身闭语,一路之上却都未再敢说一句话。
这样紧着攀高枝儿的奴才,不论宫中还是他处,处处皆是。
全然只凭着一张阿谀奉承的嘴,哄的主子开心了,便调其为任些好差事。
人往高处走,我虽见惯了这些,但近来这样阿谀奉承的人实在见得太多,是以又见如此,便是有些厌烦了。
到了御书房,陆有真迎在殿外,见了我,快步迎了上来,“公主可算来了。”
我见陆有真这般急急的模样,是怕宫中出了什么事,赶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静扶着我下了小轿,陆有真一旁引着向御书房走去,边走边道,“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现下正一人在偏殿中呢,不准任何人进去。连康嫔娘娘来了,也被皇上赶了回去,奴才实在是没法子了,幸好公主来了。”
舅舅在位这么多年,印象中却也鲜少发过这样大的火气,我随着向内而去,一边问道,“可知是为了何事?”
陆有真顿了顿一瞬,方才说道,“
第1279章()
早朝后花大人递了封信笺呈给了皇上,花大人走后便听到皇上在偏殿内摔了杯盏,具体何事,奴才却不得而知。”
我听了陆有真的话,舅舅如此震怒却是与花无颜有关,不由禁心中一紧。
快行两步来到偏殿之外,遣了其余之人出去,而后轻声唤道,“舅舅。”
我未敢贸然而入,站在偏殿外等着半晌,却亦未曾听到舅舅的声音。
偏殿之中静谧无声,好似无人一般。
我又唤了句,“舅舅。”
而这次,等了一瞬,听到舅舅自内低声“嗯”的应了一声。
我这才敢轻手推门而入。
偏殿之中,舅舅坐在御案之后,一手支在御案上支着头,似是闭目而思一般。
我慢步上前,走到几步之远停了下来,“舅舅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舅舅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却是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依旧闭着眼睛,一手揉了揉额头,“来给朕揉揉。”
舅舅继位之后不久便患了头疾,常常会头痛。
儿时只要我在之时,便会为了使舅舅减轻些痛楚,便从御医那里学来的,为舅舅揉着头上穴位的法子。
如此这么多年,却都成了习惯。
舅舅亦说;每每头痛,我为他揉按几下便会觉着好了许多。
我走到舅舅身后,略挽衣袖,素手轻按着他的太阳穴。
舅舅不语,我却有些按耐不住开口问道,“舅舅今日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听了我的话,默了默舅舅方才轻叹一声,但比着怒气,却更似无奈一般。
“朕的好儿子啊!”
我虽还未曾知晓舅舅这叹的是谁,但方才一直提着的心,现下却放下了许多,因为听舅舅这话中意思,此事似乎与花无颜并无甚关系。
我不知究竟何事,也未敢接言,又为舅舅按了按头,舅舅方才坐起了身子,自御案上拿了封信笺递给我。
我瞧着,便想着这应是陆有真所言,花无颜早朝之后呈上的那封信笺了。
信封外,光洁无字,瞧不出是写给谁的。
我接过,抽出了内里的信,展开一扫,这才明白舅舅今日为何气盛。
整篇看下来,这信应是太子写给云熤的,但却不知为何会到了花无颜手中,从而呈给了舅舅。
信中太子言语之间,亲切诚挚,无半点平日那般自傲骄横之态。
这封信大意是,太子宽慰云熤被圈禁一事。
太子更是声称自己只有云熤这一个好兄弟,言语之中却是将其他皇子并未当作亲兄弟看待,瞧着绝情之极。
如此却还不够,在信中尾部更是大言,待太子他自己有朝一日掌权在手,定然会放了云熤出府,到时大权在握,旁人便难以再奈何于他,只让云熤现下暂且安心在府中呆着。
无论太子此言是否是由衷真意,但字里行间,语气之大,可称是狂妄之极。
这样的话,莫说是舅舅,即便是我看过之后,更是气之。
太子如此言语,竟已是未将舅舅这在位的皇帝放在眼
第1280章()
中了,只认为这江山万里,很快便是他的了。
可气之时,却也觉着有些可笑。
我看罢之后,将信收了放回了御案之上,宽慰舅舅道,“舅舅莫要再生气了,若要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了。”
舅舅气还未消,哼了一声,冷言而道,“生气,他这是怕朕身子太好,碍着了他的事,恨不得早早将朕气死,他好坐了这皇位。”
“太子哥哥如此,却是有些”我顿了顿,斟酌着却也不知该用何言语来表达,而后接着道,“不过倾儿也有些好奇不解之处。”
舅舅听了,转而瞧着我,“嗯?有何不解?”
我接着当下这机会,将心中一直不解的疑惑说了出来。
“倾儿近来一直不解,太子哥哥近来所为,实在有些与从前他的行事之举大为不同,从前太子哥哥更不是现下这般的性子,为何近年却是变化如此之大呢,现下更是信中之言”
我本想说为何现下信中之言更是狂妄不已,但却终是将最后一句咽了回去。但舅舅不可能不明白我话中之意。
当我将我心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未曾想明白的问题说了之后,舅舅并未立即言语,而是坐在当下思量了许久。
我亦是未再出声,站在一旁静等着。
但许久之后,舅舅却是对外将陆有真召入了殿中。
陆有真应声而入,舅舅与之道,“速去将花无颜召来。”
听了舅舅的话,陆有真抬眼瞧了瞧我,而后领命而去。
我不知舅舅是何心思,舅舅不说,我亦未敢追问,只坐在了一旁的红木雕花椅子上等着。
舅舅又翻了几本折子,而后却与我道,“近来;云晖在宫外的生意;做的越发的有起色了。”
我听舅舅提起云晖,方才想着似是好久未曾见过他了,“云晖虽然年纪尚小,但对于经商一行,却很是有些天赋的。”
舅舅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赞同道,“这也与你相助分不开关系,不过前些日子朕听云晖话中的意思,似是想要做皇商。”
皇商一事,云晖去年便与我提起过,但当时因为云晖方才起步不久,根基未稳,我便不赞同他的想法。
可这一年来,因为云晖每月将盈利五成都交给了舅舅,所以舅舅亦在暗中扶持着,云晖现下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且扩展极快,若说有舅舅扶持而争做皇商,却也不是不可能。
“舅舅可曾答应了?”
舅舅合上了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来与我说道,“朕虽然有心扶持,但毕竟皇商不是儿戏,历年的皇上俱是百年老号,若朕将皇商的名头给了云晖,难免让那些商家寒了心,且更不说皇子为皇商,亦是并无先例。”
那些百号的商贾之家,每年向朝廷所交税收是国库很大一笔收入,若赶上战事,应急筹集粮草军资,且还是要靠这些人来应急。
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