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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如此,却也未再追问,心想必定夫妻二人过日子,总会有些许磕绊的。
现下宛若
第1174章()
亦有了良人再侧,我却想着福生如今年岁亦是不小了,却依旧孤家寡人,但豫州这些日子以来当真是琐事颇多,我亦只得顾着身子,难为了福生从未歇息过。
我想起整日追着福生的孙媜,笑着问宛若“你近几日个见过孙媜?我倒是有几日未曾见着她了。”
宛若听了亦是一笑,“她正同福生赌气呢。”
我听了心下讶然,“她也能同福生赌气?”我从前却只当孙媜整日里却是只会追着福生跑的,福生那冷清的性子,孙媜能坚持了这样久,也算是个有心的。
宛若又笑道,“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性,我瞧着她似是极中意福生的,保不准哪日当真暖化福生那块冰,咱们且就等着喝喜酒好了。”
我想着宛若说的,心里也觉着高兴。
我现下的日子很好,有她们,有花无颜,我自是也希望宛若同福生能够如我一般。
“想想咱们离开京都也有些日子了,从前我只当自己若离开了京都,定然会是万般的不习惯,万般的不舍,但这几月的工夫却也并未觉着有什么不适,若是白先生身子康健,能着人将他一道接来豫州就好了。”
京都里,我挂心的人也就那么几位,而舅舅身为皇帝,云熙云湛身为皇子,自然不可能离了京都,那便只剩下白先生了。先生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却也终究查不出是何原因,我虽然担心他一人在京都孤寂,但想着他的身子不适宜舟车劳顿,便也只能将他一人留在京都了。
“许久未见却也不知先生的身子好些了没。”
着随行的内侍去拿来了鱼食,我同宛若便坐在池塘的栏杆旁说着话,偶时洒一把鱼食投入碧水之中,看那锦鲤聚在这一处,争相而食。
宛若听我提起了先生,“公主宽心吧,前些日子我见先生给福生写了信的,我便问了一嘴,福生说先生现下很好。”
我与先生是亦师亦友,他追随母亲多年又是看着我长大的人,而先生自福生心中,却是亦师亦父,福生自儿时入了公主府便是先生一手调教,悉心教授的,福生虽然在先生手下没少吃苦头,但那自小倾囊相授的情谊,自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我抚着已隆起的腹部,想着京都的种种。
回头看着宛若,“你说,我们若一辈子呆在豫州,是不是也很好。”
宛若听了一笑,“公主说什么都是好的,这辈子无论公主身在何处,宛若定然相随不离。”
我握着她的手,二人相视许久,有些情谊,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因为我们心里都懂。
只是当我有这想法的时候,却早已踏入其中,退与不退,也由不得我随心而为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很难回头。
十一月初。
自南蜀送来一封信,却是以多古伦的私人名义。
福生将信笺递给了花无颜,花无颜看过后又递给了我。
我细细看下一遍,“他知道了?”
花无
第1175章()
颜与福生均摇头表示不能确定。
信笺开头几句慰问之言,祝福期盼我顺利诞下世子云云,而后便是洋洋洒洒两大篇,罗列了前南蜀储君大王子多古勒在南蜀犯下的多条罪名,又言多古勒诈死逃遁南蜀律法制裁,很可能已逃亡豫州府境地。多古伦希望我能助他找到多古勒,并将其带回南蜀惩治。
我看了眼花无颜而后又对福生道,“多古勒可知此事?”我指了指面前这封信。
福生道,“应是不曾知晓,信是一早由一名汉人小斯送来府中的。”
我一笑,“多古勒好吃好住的在我公主府中安养了这么些日子,无声无动的倒是惬意的很。你且将这信送给他,让他自己掂量着吧。”
福生点了点头,接过了信笺又道,“瞧着这信中所言,多古伦应是寻了些蛛丝马迹了。”
花无颜浅笑道,“你将府中巡视近卫加强一倍,但把多古勒居的院子癖出来,无需过多守护。”
我知花无颜此举是为了我身在府中安危,而独独癖出多古勒的住处,自是要让多古勒知道,若无所作为,公主府自也不会护得他这个闲人。
我听了不禁一声“哧”笑,睨着花无颜道“你这是逼着他狗急跳墙?”
福生听了亦清浅一笑,花无颜点了点头,“我瞧着多古勒此人很是能忍,若不逼他一逼,他还不得在公主府中常久耗下去了。”
我豫州府封地,占据我国南境大片,是个临近边城之地,亦是南境第一大州府,若与南蜀起了战事,豫州便是第一城。
当年外祖父将此要地分封给了母亲作为封地,引得朝中老臣踯躅多日,满心忧虑,只怕我母亲是个娇娇公主难守这等偌大边城。
可外祖父执意而为,至今我却也不知道外祖父到底当时是何心思。
也正因为边城之故,我豫州府各国商客往来不断,亦人事混杂难辨,又不得圈城阻断往来之人,所以若他国之人混入其中,却也不是难事了。
现下想来,在京都之时要提防各方势力暗中手脚,如今到了我豫州境地依旧不得安宁,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严重,但自小母亲便教导我,深计远之,所以不穷。
凡事先一步防备着,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福生将多古伦的来信送给了多古勒。
当日无事,第二日一早,却便有内侍来禀,多古勒求见于我。
我迟迟起了身,对镜梳妆,待到召见多古勒之时,已过了小半日了。
多古勒独自一人坐在偏殿的红木雕花椅子上,见我入内,起身恭敬一礼。
经过这几日的养歇,我见他起色似是比第一次相见之时好上许多,但面上的愁思之色却是更甚了些。想来也是应该如此的,任凭谁人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待看到那封信笺后都应是难以安心焦灼不已才是。
我笑着让了坐,内侍上了新茶。
我揭开茶盖撇了撇浮上的茶叶,笑着与多古
第1176章()
勒到,“现下梓州大患,本宫驸马身兼一洲巡抚要职,自要相顾操持着些,本宫现下身子也是诸多不便,到累的大皇子久等了。”
多古勒听闻赶忙起身,躬身抱拳施礼道,“不敢不敢,公主言重了。”行举很是恭敬。
他若不是这般恭谨之行,我却还不会多加疑心,但瞧着他这般如是,我却清浅一笑并未言语。
多古勒见我不言,坐在当下呷了口茶,踌躇着半晌,终是耐不过我的性子,先行开了口。
“昨日公主令人送来的信笺,小王已经看过了。”
我浅笑颔首,依旧未曾接言。
多古勒又顿了顿接而问道,“那日同公主所言之事,公主可有定夺了?”
我放下杯盏,执着帕子沾了沾唇角,故作不知问道,“王子所言是指?”
多古勒见我如此,他胸腔起伏深吸一口气,转而与我说道,“公主自是明白人,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名人之前不说暗话,小王现下深陷如此,均是受奸人所害”
年初的时候听闻的多古勒坠下悬崖搜寻无果的消息,而这几个月里相比他定然也是东躲西藏,过的很不痛快,好不容易混入了梓州生活,却不曾想赶上了梓州水患,且朝廷又派云熤去往梓州赈灾。
太子一党不比我,多古勒若落到云熤手中,定然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云熤若不将他前送回南蜀,也会将他带回京都圈禁,到时是死是活可由不得他了。
况且我手中握着云熤没有的东西。云熤身为皇子身在京都,现下且并未执掌朝中权势,而我却一直手中有兵,又有自己的一片不算小的封地在名下。
而他之所以明知我与多古伦曾有交易,却冒险来我豫州投奔,因为他看的明白,我与多古伦之间,不过之时交易与利益的关系牵绊,与商人交易无异。
而对于商人来说,自然是利益至上,若能在其他商户手中获得更丰厚的利益,那与先前之人的合作关系便也不需多言,自行而破了。
实话实说,多古伦那人生性狡诈的很,且诡计多施,又能凭借一己之力,身为外族小妾所生庶子之身,将多古勒这个长子嫡出的储君赶下位来,他的能耐,确实不容小觑。
若将来他得以继位,想来我朝也是讨不得什么好处,更遑论我南蜀边境的豫州府,且因着多古伦的野心,也许这么多年建立下来的属国名义,也将在他的继位之后瓦解,到时自又是免不得一战,受苦的却多是边城的百姓们,这样的结果是我万万不愿见到的。
从前与多古伦交易,是各取所需,各安一方的不得已。
但现下我见到多古勒的那一刻,我便生了百转的心思。
是该继续与多古伦保持两相交易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还是应该扶持我面前这位大皇子回归南蜀,博得继位。
谁是谁非,很简单,不过是要看我朝或者说是我豫州能在谁人
第1177章()
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
多古勒似是憋屈的久了,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俱是抱怨诅咒他的弟弟多古伦的,说多古伦奸诈非常,笑里藏刀,难听的话且都被他说了一遍用在了多古伦的身上。
我却也只笑着瞧着他这被气的暴躁的模样,倒也有趣,引得殿内候着的内侍亦是抿嘴而笑。
多古勒说的口干,拿起茶杯大口一饮,放下杯盏一声叹息,语带愤恨道“只怪小王未曾早做提防,不曾认清多古伦此人的狼子野心。”
我命内侍为其换了新茶,但对他评说多古伦一说却是不置可否。
多古勒抱怨够了,转而又与我道,“小王当年年少之时,只随父王来过中原一次,但那时未曾有幸见到公主,可这些年来,偶然遇到中原来的客商,却是常有人提及公主之事。”
我听了一笑,不由打趣道“想必本宫恃宠而骄,骄奢淫逸的名声是早已传到了王子的耳中了。”
多古勒朗声一笑,“哈哈,俱都是胡言而已,公主又何必放在心上,公主不同于中原贵女,治理封地有方且为国劳事,那些世俗之人不过是心生妒忌而诋毁公主名声而已,中原不是有句老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小王不才,虽称不上大智大慧之人,但却也分得出真假好坏的。”
我浅笑而视,却是终究不言是否答应助他却只回道“王子倒是抬举本宫了。”
多古勒听我如此说,默了半晌,终是低首一笑。
待他再抬起头之时,却是不见了第一次见他时的那股子懦弱之态,与方才那般的焦躁之气了,整个人自身形容好似瞬时换了个性子一般。
我不言不动的瞧着他“变脸。”想起那日花无颜所说,多古勒此人若不是善伪能隐忍便是背后有高人指点,现下瞧着他这般模样,想来应是前者了。
多古勒站起身几步行至殿之正中之处,身形挺拔姿态持稳,他抱拳一个深揖半晌不起,语声坚毅且恭敬“请公主助我。”
冬日的第一场雪。
如鹅毛一般的雪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了整日。
殿中四角燃着银碳火盆,厚厚的团福祥纹锦缎的棉门帘遮挡住了殿外那寒冷的风雪。
花无颜自衙门回来,我为他解下披风,又接过内侍盘中的手巾为他擦拭着鬓发上凝落的细雪,因为殿中气暖,细雪融化俱化成了水珠点点落在他的衣上发上。
他接过我手巾又自己擦拭一番,内侍为其掸了掸腿脚上的雪粒子,我埋怨道“怎的也不打着伞。”
又对他身后立在门口并未随他入殿的小禄子道,“小禄子,你给本宫进来。”
小禄子听我唤他,瞬时打了帘子入内,单膝一个跪礼,却是跪地颔首不言语。
我站在当下睨着他,“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小禄子本是单膝而跪,听了我的话,瞬时两腿跪地一个叩头,“奴才有罪。”
花无颜却在一旁为他解围,“不怪
第1178章()
小禄子。”我瞪了小禄子一眼,而后有些埋怨花无颜道,“你且惯着他吧。”
小禄子不敢抬头,只是又一叩头,“奴才有罪。”
小禄子是我在宫中自舅舅那要来的御前行走的小内侍,当时他性子木讷,几次招惹宫中主子不快,我见他忠厚稳妥便且在宫中难为,便一时起意将他带回了公主府中,而后由福生带在身边教导着,后来指他给花无颜平日随身伺候。
现下见他这般也不多话,只知道叩头自道有罪的模样,不禁想起那时他大热里的天儿被康嫔罚跪在御书房前那可怜样儿。而现下这大冷的天,见他穿的也有些单薄,却还跪在地下半日,想着训他两句便也算了,“起来吧。”
小禄子得了赦,麻利的起了身却依旧低着头,我见他因这方才叩头额头上印出红红一块来,不禁气又消了大半,也不知为何,对于他我却总是存着一丝怜悯之心的,却见他又穿的单薄不由问道,“怎么寒冬天儿,穿的这样少。”
花无颜许是并未曾注意到此事,此时见我问他亦站在一旁道,“前日里府中新发的袄衫也不见你穿着。”
小禄子听了,略顿了顿道,“奴才不冷。”
我见他明明脸冻得红红的连着露在外的手也是冻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小禄子是我让他去做花无颜的贴身随侍的,在府中内侍当中却也算是高上普通内侍一等的,无论每月的利银还是其他每季府中发放的新衣也都比着旁人的多些且好些,而现下见他如此却是有些奇怪。
但他既然不愿说,我便也并未再追问,只是随后与福生提起,让他留意着些而已。
内侍已摆好了午膳,我与花无颜一道坐下。
他执起碗为我盛了碗汤羹,而后方才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又时不时的为我夹菜。
不多时用罢午膳,我二人携手坐到暖榻上,依旧如往日一般我习惯的靠在他的身前,他自身后环着我的腰,时不时伸手轻抚我隆起的腹部。
“云熤回京了?”
他下巴抵在我头上,感觉他轻轻点了点头,“今日晨时启程的。”
我想起梓州大灾到现下所发生的种种,不禁一声轻叹,“太子和云熤这下子不知要将我恨成什么样子。”
花无颜未言语,微凉的手指磨蹭着我的脸颊。
半晌之后我又想起多古勒,于是问道,“南蜀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当日多古勒请我助他,助他回到南蜀,助他夺回储君之位,助他继位为王。
而作为交换的条件是,待他继位之后,会将现今南蜀唯一的公主多古月嫁到中原和亲以示愿与中原百年修好,而后每年朝贡会多加一成,且休国书一封,愿百年臣服中原不再起战事纷争。
多古勒提出的种种条件都很诱人,而最后一条国书一封,愿臣服中原百年却是我最为看重的,无论在哪里,能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才是众人心所向
第1179章()
但富足的前提之下便要先安再定。
但是我不会傻到去相信他这些所有,现下他是落难而来,自然百般与我言好,若有一日当真扶他登上王位之时,即便他不顾后世闲言,反悔与我相向,我又能乃他何。
虽然我并不完全相信多古勒现下所言,还有他开出的种种丰厚诱人的条件到时是否俱会兑现,可我依旧会助他一助。
因为将来无论多古勒和多古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