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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马上作答,呷了口茶,放下茶盏看着他,“云晖,现下还不是时候,更遑论舅舅是否同意你此事还是未知之数。”
云晖知我瞧出他的心思,低头不语。
我起身上前,为他理了理衣襟上的细褶子,摸了摸他的头,“云晖,路还长着,切不可急于一时之利,凡事应做长远打算才应是上策。”
云晖低着头点了点,半晌方才抬起看着我,好似想明白了一般“我知道了皇姐,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七月底的时候,豫州传来消息,多古伦一行已到了豫州,且已早先一步命人前去南蜀提马,不日巅马便可抵达豫州。
福生得了消息,不放心此事交由他人,是以知会了我,当夜便策马启程,带着三十近卫赶往豫州着手此事。
福生这一走,虽他手下之人亦可打理府中诸事,但诸多决策却得经由我意应允。
累的往日逍遥清闲惯了的我,日日需早起,夜间方用了晚膳便困顿不已,需早早歇下。
这日洗漱之后,已觉困乏,刚一上床便要入睡。
闭着眼睛感觉身边的床榻矮下一块,知花无颜躺在一侧,也不曾睁只往他身旁蹭了蹭,“无颜。”
他知我惧热,并未楼的紧,只将手搭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在,睡吧。”
一夜无梦好眠,晨起惺忪间却已是日上三竿,正奇着今日怎这样安静,无事所禀。
外间内侍听了声响,鱼贯而入。
我起身下床,“今日早间怎的没叫醒我。”
一喜为我端来漱口杯盏,宛若一旁笑道,“早间驸马爷临走时,招了府中各管事,将今日所需斟定之事都已办好了,知道公主近两日累着了,不让人叫您,只待您睡到自然醒来。”原是多日不曾入宫请安,所幸今日闲来无事,用了午膳后便起身向宫中行去。
下了车驾,依旧是小厦子恭恭敬敬迎在车前。
利落一个见礼,“奴才给公主请安。”
我笑着应了,“起来吧。”
小厦子起了微躬着身立于一旁,“公主自大婚后,气色越发的好了。”
我每每入宫之时,接引内侍皆是他,这许多年下来,与我也算
第1083章 6。()
熟络了,我且瞧着他机灵,言语处事之间亦很讨喜,是以宫中内侍众多,但是于他我却是有些是另眼相待的。
我看他一眼笑道,“你兄弟在本宫府上一切都好,你也放心吧。”
小厦子听了一乐,又一大礼,“奴才谢公主体恤,也代小禄子谢公主提携。”
从前入宫,下了马车我时常步行前去请安。只是自打成婚之后,我这身子越发的懒,现下更是一步不愿多行,于是上了备好的小轿向御书房而去。
八月里的天气,日头已经是格外的烈了。
忽然想起现下整八月里,新入秀女应已分封了。只是近来忙于诸便已将此事望在脑后了。
现下想起便问小厦子"宫中新入秀女可已分封了?"
小厦子在旁一躬身答道"回公主的话,本应八月初便分封的,只是赶着诸事都在一块儿了,是以今早刚封的。"
因涉及皇帝后宫秘闱之事,为了避嫌小厦子并未细说。
可我惦念着葛媛同云湛之事因而问"葛少傅之女指去哪儿了?"
小厦子略一思量,"葛小姐留用为宫中女官,具体去哪个宫里当值,现下还未可知。"
我听得此般结果便知,想来舅舅亦对于葛媛与云湛之事还是犹豫未定。
因为若凭着葛媛的身世,断不会只屈居为宫中女官而已。
不过即便舅舅犹豫也好,总好过早早将她赐给了旁人为妃,起码现下如此,葛媛同云湛还是有机会的。
顶着日头大远处的来到御书房前,一御前内侍迎了上来,"奴才给公主请安。"
我点了点头,还未等下轿,内侍又道"圣上见今日天气晴好,方才去了御花园,留了奴才在此候着公主,说公主来了也去御花园就是了。
本大热的天就不愿来回折腾着,可舅舅留了话,我却又不好不去,只得又乘着小轿向御花园而去,待入了门,方才不情愿的下了小轿。
御花园中绿树荫荫,繁花正茂,比着他处倒是凉快不少。
一路漫游赏花,来到舅舅所在凉亭之中。
未入当中已听得亭中言笑之音。舅舅正面与我,他对面却还坐着一位宫装女子,大粉色宫装繁花团福,瞧着背影便已知是个身姿曼妙之人,言语之音清丽如黄莺一般。
舅舅正对我方向而坐,见我近前,一笑像我招手道"快进来,大热的天儿可别晒着了。"
我笑着颔首轻福身,舅舅面前的宫装女子此事亦转过了身子,我打眼一瞧,此人正是当日我归宁喜宴之上见过的"冯贵人"。
冯贵人回身瞧见是我,待我上前,笑着与我一福身见了个平礼?。
原本因着冯贵人御书房门前罚跪小禄子一事,我对她印象并不太好,只觉得此人定然与玉嫔一般,恃宠而骄,骄横跋扈之人。
但这两次相见,虽不曾有何交际,但不知为何,她给我的感觉却并非如我想一般。
她虽艳丽却不张狂,举止之间亦有一番气度,倒
第1084章 1。()
是令我有些惊异。
我亦微颔首,笑着与她见了平礼,舅舅却在一旁笑道,“朕这如意公主,向来不耐俗礼,能得她规规矩矩平礼而待的,宫中出了皇后和静妃,你这可是头一份儿了。”
我笑着坐到舅舅一侧,看了眼冯贵人“舅舅惯会取笑我。”
三人落座,内侍端上了些我素日喜爱的小点。我瞧了瞧,但大夏日的天儿,见了这些甜食,却着实并无胃口。
舅舅与我笑道,“朕瞧着今日天光正好,于是出来走走,到劳得你多饶了一圈子。”
我莞尔一笑,“能陪着舅舅赏花赏景,倾儿怎的会累,”我笑着看了眼冯贵人而后接着道,“倒是舅舅有美在旁,不会觉着倾儿多余吧。”
舅舅笑睨我,“竟说浑话。”
闲聊了一会,冯贵人的侍女端来一碗褐色汤药来,于我几人见了礼,而后对她主子道,“贵人,该喝药了。”
我瞧着冯贵人气色红润,并不似身有何疾一般,不由有些好奇,却亦并未开口询问,只看了眼皇舅舅。舅舅似也知其中缘由一般,笑看着冯贵人,“趁热喝了才好。”
几人一句一言,倒是闹得只有我一人不明所以,舅舅瞧出我心中好奇,笑着看了看冯贵人,后者笑得略有娇羞。
舅舅与我道,“冯贵人有了喜脉。”
“喜脉?真的?这可是大喜事,舅舅竟让瞒得这样好,怎的不早说。”我听了不免惊讶,但亦为舅舅心感欢喜。
我笑看着冯贵人,“贵人可是好福气,”而后看向舅舅道,“说来,宫中似也好久不曾得闻这等喜讯了。”
舅舅笑而颔首,“是啊,朕得知也很是高兴。”
舅舅说着,握了握冯贵人的一双玉手,让人瞧着倒是感情和顺的很。
我不由又细细打量冯贵人,她虽五官均不属上乘之貌,但眉眼弯弯,天生一对桃花眼中饱含春水一般。娇柔一笑,莫说男子,只我这女子瞧着也甚是觉着媚态尽显,但她的媚却不做作,只觉着那娇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尽为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真可谓是天生媚骨。
冯贵人生的如此娇俏美艳,举止之间又是一番芳华自成,此时亦又身怀龙裔,这等女子,若能明晓宫中生存之道,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
只是我们这厢为着宫中将要新添龙裔而欢心不已,却不知道后宫之中其他妃嫔得此消息之时,又会是怎般懊恼抑郁了。
八月里的天儿,本就酷暑难耐,亦是让人比着平日里更为焦躁,此番宫中得此“喜讯”,不知又要闹出多少幺蛾子来。
此时我方才有些庆幸,自己无需长居宫中,更无需整日与这宫中诸女常打交道了。
回府的车驾之上,我祝嘱咐了宛若,“回府之后,送份贺礼到舅舅那里,只说贺冯贵人之喜。”
宛如轻声应了,而后又轻言道,“公主不直接送去冯贵人那里,是怕中间出什么差池吗
第1085章 2。()
我觉着有些困乏,靠在车厢壁上假寐,听了宛若之言,我闭着眼点了点头,“此人尚且不熟根底,小心着些的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瞬,宛若又道“虽是如此说,但不知为何,我瞧着那冯贵人似是有意与公主交好的,想来她娘家权势不大,她现如今贵人之位也是得来不易,应是巴不得与公主相交,不管怎么说,公主在皇上面前也是说的上话的,多个靠山也好。”
宛若之言,我心中亦有想过,但人心隔肚皮,总还是觉着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以在冯贵人未曾做出与我有利之举之时,我却是断断不会轻信于她的,“且先看着吧,你又怎知她于我这有心之时,于皇后那无意呢,人心之事,谁又敢说定能料准无误的。”
回府之后,我方才忆起,我只惦念着葛妧与云湛之事,却忘了傅月茹现下如何。
与宛若说起之时,宛若却道,“在宫中时私下里问过了,傅家小姐亦被分去做了女官。”
我“唔”的应了一声。
宛若与我自小一同长大的,因着母亲之事,她也向来瞧不上傅家之人,见我并未多言,她却有些忿忿不平之势,“原本也是了,她是哪般身份,皇上留着她在宫中做个女官亦是抬举了,平白丢公主脸面。”
我心知宛若向来为我,但我亦不愿为此事过于费心,只笑这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啦好啦,知道你是为着我,不知道的瞧你现下这般,只当那傅家小姐欠了你几万两呢。”
我本欲宽慰宛若的,谁知她听我此言,更加愤懑,“公主也是的,当初您就不应给她那银票,傅家能送来什么好东西,怎的就值了五千两,况且就算他傅家所送之物值那五千两,那也是他们欠着公主府的,应当应份之事。”
我见宛若那捏着帕子叉着腰,口中话语不停,不由“噗哧”一笑,“属你小气的,公主府还缺那几个银子不成,不过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愿同傅家扯上什么关系罢了。”
说着我又轻推了推她,“好啦好啦,快别委屈了,劳烦宛若姐姐去给我取些冰过的果子来,再命人在我这多加个转扇与冰盆来,这天儿也忒热了些,。”
宛如一副抱怨未够的样子,出殿之时口中还不住的嘟囔着。
只是宛若前脚方走,随后花无颜便进了寝殿。
我正歪在凉榻上打着扇子,他方一走进,一翻身靠到我身边来,一手揽着我的肩“刚从宫里回来?”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笑,“出了宫门,我便就在你后头。”
“我已回来好一会儿,那你怎现下才回?”靠的近了,又闻到他身上有些淡淡的酒气。
他一声轻叹,舒坦的靠在身后的锦垫之上,“途中遇到了四皇子,他酒楼新来了些南蜀的歌舞伎,硬要拉着我前去品评一番,推辞不得只能随他前去小坐。”
我一听歌舞
第1086章 3。()
伎便心中稍有不快,起身瞧着他,有那么些咬牙切齿道,“歌舞伎?瞧着如何,可还入得了花大人的眼。”
听我问此,他不单未曾认识到自身错误,且略作回忆思忖之态,沉吟半晌,似是不大满意般道“还行吧。”
我见他此般,气之更胜,二话未说便栖身上前去拧他的胳膊,“还行,怎么个还行,你今日不给我说清楚这事儿便不算完。”
我本并未用劲,他却佯装被拧疼了一般,捂着胳膊,瘪着嘴瞧着我却不言语。
我见他如此这般表情,不禁瞧着心疼,心想许是当真气急拧疼了他,便也不予计较歌舞伎之事,赶紧又去撸他的衣袖,“可是疼了?让我看看。”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瘪着嘴,任由我摆弄。
只是我撸起他的袖子一看,却是红也未红,不禁又要恼他匡我,只是还未曾发作,他便先声而言,“不是胳膊疼,是心疼,你竟不信我。”
说着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手掌贴上他左胸心口之处,心跳强健有力,我却不解他是何意。
他长臂一揽,将我锁入怀中贴在他心口之处,而后轻言道,“可听见了?这一世,这每一次心跳都是为了你,也只会为了你。”
而后将我搂的更紧了些,轻笑着“我的傻倾儿。”
我贴服在他的胸前,每每言语之间,听得他胸腔震动嗡嗡而响。
心里却好似有蜜浇溉一般,甜到了心口处,本也并未大事,我又怎会同他计较这些。
我笑着环上他的腰身,“你这一番言辞,倒是另本公主颇为受用,本公主实乃大度之人,便不予与你计较此等琐事,但云湛那臭小子,哼!”
他揽我在怀,一声笑道“公主明鉴,为夫实乃为人胁迫而至,实属也是受害者啊。”
翌日晨起,已是近晌午之时了。
用了午膳后便懒的歪在凉榻之上随手翻着书册,翻来翻去,却也真正未读几个字。
宛若在桌前绣着绣品,见我翻来覆去百无聊赖,“今日的日头不烈,公主若实在无趣,不若出去走走也好。”
我转眼瞧了瞧窗外的天气,天清气朗,偶有清风而入,也却是个好天儿。
正思量着去何处转转,却忽然想起昨日花无颜所说,云湛拉着他去云湛酒楼品评歌舞伎之事,遂计上心来。
一下子坐起身来与宛若笑道,“咱们去换身常服。”
宛若不解,“公主是要去哪?”
我故作神秘,不与她道,“只管换了就是。”
当我一身月白里衣外罩素色轻纱外衫,长发束冠手执一柄玉骨扇,眉眼含笑的出现在德云楼前时。
宛若一旁言有期期艾的看着我,“公主,我怎觉得您这笑容,有不怀好意呢”
我转身,扇子轻敲她的头,“还叫公主,生怕人不知我身份是吧。”
宛若嗫嚅着,“是,公子。”现下已过了饭口之时,食客不过寥寥几桌,我左右一打量,小斯迎了上来,
第1087章 4,()
“公子里边儿请。”
这德云楼我只来过一次,况且听闻原本此间帮衬着的我豫州之人因这边楼子生意已步入正轨,因此已被云湛调去他处,是以此间也不怕有人识出身份。
我玉扇“唰”的一展,轻摇两下左右一看,“可有雅间儿。”
小斯一脸讨喜笑容,一躬身,“有的,公子请随小的来。”
于是引着我同宛若上了二楼。
二楼更为安静,只靠窗最后一桌似是有几位客人,用一扇屏风遮了,却也安静的很。
小斯见我望向靠窗之处,笑颜道,“公子不若坐在外间靠窗这处,到也可赏得街市繁荣之景,日光明媚之好。”
我听这小斯言语之间,头头是道,到也似个读过书的。
与那桌客人隔了两桌,坐到了窗边之处,我笑着问那小斯,“瞧你语路颇通,可是读过书的?”
小斯欲执茶壶为我二人斟茶,却被宛若接了过去,却也并无尴尬,只回身笑着与我道,“回公子的话,小的承蒙掌柜不弃,教过小的几个字。”
听他此言,颇为令我心奇,“你们东家还教你们读书习字?”
那小斯嘿嘿一笑,“可不是,东家说即使现下只做个跑堂的小斯,亦要思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