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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霆”她觉得眼睛里憋涨的难受,但还是强忍了泪意,强笑一笑,弯下腰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推了一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稍微吃点粥再睡觉好不好?”
孟绍霆依旧是闭了眼假寐,如此三番,曼君终是收回自己的手,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是满眼的绝望。
天色渐渐全部就黯淡了,暗蓝色的天幕上有奇异的流云,像是魔术师的手制造出来的绮丽幻境,曼君感觉自己双腿渐渐变的发麻,她稍微的挪动了一下双脚,自己都感觉自己是这样的难堪,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离开离开不得,放弃放弃不了,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态度,连当初在加州那样都恢复不了,可是她还是想要对他好,她看他受伤,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她看他疼,恨不得代替他疼,可是那个女人呢?
几次三番的,只会害他生气,惹他发火,这一次的车祸,和她又如何逃得开干系?
谁知道那一夜她对他做了什么?手受伤,疲劳驾驶,都是被她所害,她还想害绍霆到什么时候?
“绍霆”曼君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嗓子几乎张不开,他的名字好像是从喉咙里生生的挤出来。
“你不吃点东西,身子怎么能好起来,你就不担心外面那些事?”
她试探的说着,盛了一碗粥,站在他的床边。
又是半分钟的沉默,长的她几乎都要绝望了。
他却是忽然就转过脸来,一双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曼君心底惴惴,却还是强撑出笑意,她先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舀了粥递过去,赔着小心开口:“绍霆,你吃点吧。”
“爸爸是怎么知道静园的事的,还有,我去c城,他又是从哪里得知?”
他的声音冷冷的,毫无一丝丝的温度,曼君虽然知道她逃不掉这一关,但在听到他这样质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中痛楚,他为了傅静知,还要委曲求全到什么地步?
方才爸爸下楼,说了要大哥暂代董事长职位的时候,婆婆立时就晕了过去,而她虽然心中为他不值,却也不敢劝说,但好在是暂代,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他赶紧养好身子,在公公那里服个软,什么事就该结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怎么可能去认错服软?
她自然不在乎他是不是什么董事长,但是她也为自己的丈夫失去这么重要的事业心有不甘,他在她心里是顶天立地独一无二的人物,这世上配得上他的,自然是最好的东西。
曼君酸楚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妈原本在楼下,爸爸下午的时候气冲冲的过来,我们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孟绍霆看她一眼,见她怯怯的样子,心下半信半疑,他不敢确定曼君对他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在潜意识中,他还是认为曼君虽然现在死缠着他让他十分的嫌恶,但是对于曼君的性格和人品,他还是持相信的态度,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曼君不是个有心计会耍什么阴招的坏女人。
更何况,她说爱他,怎么还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他丢了董事长的位子,对她,对沈家,也没有什么好处吧,哪个女人又不爱慕虚荣呢?
“叫安城进来!”他抬手挥开她拿着勺子的手,粥洒了出来,溅在她的皮肤上,已经凉了,一点都不疼,但她感觉手背那里像是被一根根银针使劲的扎着,眼泪差一点就憋不住,但她却还是听话的放了碗,转身出去叫人。
安城进来那一刻,曼君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安城,就走到一边去站定。
“二少,我也不知道先生从哪里得知的静园的事,我一向按你的吩咐做的很谨慎。”
孟绍霆若有所思,心中转动一番,想起什么:“是了,有一次我是从公司财务划账过去的,财务上的人,一向亲近大哥”
“可是咱们很快就补上了啊。”安城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顺藤摸瓜,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大哥的心思”孟绍霆冷笑一声,他知道大哥对权势的执着的热爱,也罢,他既然现在倒了霉,横竖静园的事不发生,他也得在家休息,国不可一日无君,孟氏也不能一日无主,大哥就算和自己之间有些龌龊,却也是自己的亲哥哥,让他掌权,总好过别人。
“可是我去c城的事,我这一次异常的小心,除了北城和何先生,清秋相思她们自然不会说出去,这消息又怎么走漏的?对了,爸爸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她几次三番的有接触?”
孟绍霆探寻的目光一落在安城的脸上,他就不自然的眨了眨眼,嗫嚅着开口说道:“少爷,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孟绍霆眉心紧蹙成了一个川字,他身边的人,一向精简但是都是心腹,安城更是自小就跟着他,他对安城亦是有大恩的,所以手下的人有安城管束,没人敢出什么幺蛾子,那么,难道是曼君?
“曼君,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话说?安城是我的人,不会出卖我,而我身边的人,除却他们,只有你”
他的声线压低了几分,一字一字都扣在她的心上。
自然是她揭的秘,自然是她将他和傅静知藕断丝连的事情告诉了公公,但她不会让他知道的,永远都不会。
她转过身子,眼角余光滑过安城,唇边有了一抹不易觉察的讽刺的笑,但那笑很快就弥散,化作苍白的苦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病的起都起不来,你可曾回过家?我又从哪里得知你的行踪?是,你身边的人个个忠心耿耿,安城更是只听你的吩咐,我这个挂名的二少奶奶在他眼里不过是空气,更何况,你是去找别的女人,谁肯跑来告诉我这些事?”
她话语尖刻,带了几分的冷嘲,却比哭哭啼啼的叫屈更添了信服力。
孟绍霆略一想,就差不多相信了,原本曼君心思单纯,他和傅静知牵扯不断,她有不满从不曾表露,也未在父母跟前闹出一点点的不快,况且,她病着一直卧床不起,他是知道的。
再者就是,他相信安城。
“你出去吧。”孟绍霆有些疲累的挥挥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城看了看他,低下头,转身出去了,曼君却站在那里依旧动也不动,直到安城关上门,她方才走到他的身边来,一双眼睛早已哭的红肿了,看起来煞是楚楚可怜。
孟绍霆心中叹息,又想到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心中终究还是愧疚,曼君不比别人,他极了解她,两人又是自小相识,若不是阴差阳措做了夫妻,他们指不定就是极好的朋友,但是现在
他必然是要离婚的,哪怕现在爸爸拿静知的安危威胁他,他无法行事,但是,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把粥拿来吧。”他心中喟叹一声,对曼君说话的声音,下意识的软了几分。
曼君一怔,并未想到他会忽然改了态度,但她只迟疑了片刻,就高兴起来,将他的床微微升了一些,又跑去重新盛了热粥,然后才坐在他的床边,但她仍旧有些怯怯的,不敢动作。
孟绍霆虽然对她有些许的愧疚,但也不愿意她来喂他,因此只让曼君把粥递过来,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端着喝了小半碗,方才搁下来,对曼君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病刚好,以后就不要再过来,好好在家养着,我这里自有护士照顾,也用不上你。”
“绍霆”他难得的关心,让曼君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忽然控制不住的趴在他的身上,哀哀的哭了起来:“绍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若是你不要我,我以后怎么办?我跟在你身边七年,七年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虽比不得她那样娴静可人,可是绍霆,我会慢慢学,我已经会做饭了”
孟绍霆心中乱糟糟的,心下不免一阵烦躁,你怎么办?我还想知道,我该怎么办?
曼君,你还是不了解我,确切的说,你根本不了解男人,如果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外在或者一手好厨艺,他干脆可以取一个选美冠军或者是厨师。
“你回去吧,我累的很,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他使力推开她,拉好了被子闭上眼睛。
曼君的哭声还没有停住,但他只是充耳不闻,片刻之后,哭声渐渐的止住,然后就是离开的脚步声,房间安静下来之后,他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在漆黑的夜色里睁开眼睛,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在他的心底弥漫开来,若是静知知道他出车祸,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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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在漆黑的夜色里睁开眼睛,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在他的心底弥漫开来,若是静知知道他出车祸,会怎样?
他在心中设想千百种,却在最后都化作无力的苦笑。
两人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从此天涯海角不会再见,他也不想拿车祸做幌子骗得她的同情心,这样只会让他越发受不了,他也更不想拿静园逼她回心转意,若她心有不甘,他就算是得她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将静园重建,不过是他为傅家为她做的仅有的补偿,他们孟家人犯下的过错,他在知道真相之后,就不曾避讳和否认,虽然他极力的弥补,但在自己父母身上却也清楚的明白,他们自始至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也绝不肯,对那件事妥协。
是啊,在他们眼里,向来只是成王败寇,人走茶凉,你若是没能力,被人逼走欺压死,也只是你自己倒霉,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慈,比那些踩上几脚的人,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
他没有能力操控父母的想法,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的弥补。
静园的事,他也不会出面,也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但那又如何,他对她补偿的这一些,总归比不过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他欠着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只是今天那漫长的岁月,又该怎样去度过?她若是嫁人,他又能不能忍得住让自己不去在意?
孟绍霆渐渐觉得烦躁,他忽而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轻易放手,忽而又暗骂自己心思龌龊,这样折腾半夜,到天将明的时候才昏沉沉的睡去,而白天就觉得身子撑不住,伤口也有了发炎的迹象,开始昏昏沉沉的发起烧来。
曼君得知之后,干脆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住在隔壁专心致志的照顾他,他虽时有昏沉,断断续续发着低烧,但好在身子底子好,病势虽不稳,但也一日一日缓慢的复原着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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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已过一个月,相思的身子在静知无微不至的调养下,终得痊愈,清秋担心沈北城那边的事,早早就回去了,但时不时的还会来看相思,她对孟绍霆出车祸的事情守口如瓶,从不曾在静知面前透露一句。
说起来也是因为她自己心中愧疚,她上次好心办了坏事,这一次,是再也不肯插手别人的事情了。
相思住院一个月,何以桀事后来过几次,但她从不肯说一句话,对他也没有一点点的笑脸。
何以桀向来独断而又骄傲,可以耐着性子纵容一次两次,但在相思如此“给脸不要脸”的举动之下,他终究是彻底的厌烦。
而柳悦在相思的偶然的授意下,现在调入她的病房做护士,自然就多了和何以桀接触的机会。
所以,当何以桀第四次来看相思的时候,不过是在病房里打了个转,就和柳悦前后脚的出去了。
相思看在眼里,心中骤然的松开,而紧接着,却又有说不出的难受从心脏的深处开始弥漫,她知道何以桀是个无情绝情的男人,可是如今清楚明白的再次看到他的行事,她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刺心。
但这样也好,也该彻底的清醒了,对他若有似无的一点点的牵绊,终是彻底的放下。
若她能够无声无息的离开,从此以后销声匿迹做一个普通人,那就是再好也不过了,就算往事想起来颇觉得有几分的辛酸,但也好过日日挣扎在地狱之中。
她虽然柔弱无助,天大地大她身边没有依靠只是个死了父母的孤儿,但她闻相思骨子里的倔强也不容小觑,她忍了他两年,也算是报答了他收敛父母尸骨,让父母有葬身之地的大恩,除此之外,他带给她的,可曾有一星半点的温暖?
“静知姐,我准备好了”相思换了衣服,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机票是清秋请同事帮忙买的,去的是西北的一个省会城市,然后相思去那里之后,预备立刻乘车去一个偏远的山区小镇,她是偶然在网上看到那里的境况,说是与世隔绝,交通不便,急缺老师。她若是去那里,何以桀就算是再怎样神通广大,也找不到她了吧。
静知看一看她,见她气色好起来一些,而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却是晶莹明亮,充斥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她心中也颇觉安慰,但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惴惴不安。
就这样在何以桀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当真不会发现?
往日是没有机会的,何以桀不在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害怕出事就看管的极严,但何以桀一来看相思,总嫌人多碍眼,把人远远打发出去,反倒是有了机会。
静知开了病房的门,小心的向四周一看,走廊里偶有护士经过,离电梯是极近的,自从上次柳悦和那个护士发生争执之后,相思就换了高级病房,清静多了。
柳悦和何以桀出去之后不知去了哪里,静知忐忑不安的提了箱子,相思在出门的那一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
离病房不远处的办公室里,不时传来让人脸热心跳的声音,门反锁了,堆放凌乱的办公桌上坐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护士服被人高高的推卷起来堆在胸上,而内衣也凌乱的挂在一边,柳悦的身体柔软的舒展开,她修长的颈子高高的拉伸,嫣红的小嘴间不停的溢出让人羞赧的声音
而她的面前,却是站着一个身材极高大的男人,他很是懒散的只把皮带解开,衬衫下摆凌乱,劲腰上盘着两条修长纤细的玉腿,而他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的猛烈,柳悦被他的动作撞的呀呀叫个不停,两只手插在他浓密的黑发中,上身微挺,情不能自已的将自己的丰盈就送入他的口中
过了许久,何以桀才一把将柳悦推开,他毫不避讳的清理干净自己,看也不看软绵绵歪在桌子上的柳悦,只是在穿好衣服之后,随手拿了一张卡扔在了柳悦的身上,也不理会柳悦连声的低唤,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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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坐的是火车,从c城到b城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随时都有火车。
何以桀若是发现她离开,第一反应就该是去机场,而她对他素来捉摸的透彻,既然下定决定逃走,就绝不会再让自己有被他抓住的可能。
静知是不敢多待的,把相思送上火车,看着火车开走之后,她立刻就打车去了c城最出名的一家粥铺,将提前就买好打包的粥带走,然后立刻就赶回了医院。
这是相思的主意,她害怕何以桀会迁怒于静知,所以才要她做出不知情的假象,就算是何以桀会怀疑她,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能对静知做什么,更何况他真要对静知怎样,好歹也要看绍霆的面子吧,所以相思虽然担心,但也不是特别的害怕静知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