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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很幸福,真的,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立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凝看脚下繁华,这个天使之城,有“佛庙之都”之誉,左野集团东南亚战略据点就坐落在这片弥在佛光的楼海中。
他,就坐在里面,运筹为幄。
左野磔是个非常冷静的人,逻辑性很强,行事方式令人捉摸不透。对于他的野心,上官琦即便不问,也很清楚,他要把他的事业王国的版图延伸到更多更远的国家,这些年在行政外交上的一次次出手,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看。
她为自己有这样出色的男友而一度引以为傲,而后,渐渐的,感觉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但,这并不是她要分手的主要原因。
他要知道的为什么,会有答案。
上官琦在房间里反复思量了很久很久,终是立定决心。
她扭头看了眼刚打印出来的一张纸,抿抿唇,转身出门去。
……
沈晴看见上官琦打开房门进来时,并没有很明显的意外,只是苍白的脸容,在那一刻显得更加苍白。
上官琦会来找她,是她意想之中的事情,从巷子中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她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她一直在等她的到来,等她来质问。
上官琦艰难踌躇,她在敲开了门之前,都未曾想好自己要怎么面对沈晴,以前不知道发生什么,会觉得沈晴眸中有痛是因为有难言之隐,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心中,也有了不能言说的疼痛。
沈晴木然立于窗边一动未动,怔怔的看着这个曾经的未来的小姑子,死一般的静寂。
彼此都形容憔悴,看得出来这一夜,她们都备受煎熬。
佛曰:执著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佛曰:执著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
佛曰:执著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该来的,总要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沈晴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声音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苍凉。
“为什么?”上官琦静盯着她的眼睛,嘶哑的问道。
沈晴咬着唇,沉默良久。
上官琦固执的等待着,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许久之后,沈晴只得这一句。
坚强如她,眼睛早已通红。
“我不是想听对不起,我要知道为什么?”上官琦竭力逼散眼中的雾气,难过至极的问她。
“我只能对不起,小琦,我只能够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沈晴咬着唇,死死咬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上官琦喃喃而语,胸臆中涌起的疼痛堵得心口几乎呼吸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你?”
第24章 这么荒唐,这么残酷()
“我……”沈晴嚅嗫着唇,努力想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却发现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凄然的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收紧成拳。
“你还爱我哥吗?”上官琦努力克制着情绪,压抑的问。
沈晴沉默。
上官琦心痛如绞,鼻端涌起酸涩的泪意:“三年来,你为什么能够坦然的面对我?你们为什么能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沈晴静默如死,片刻之后,有剔透的泪珠自她的长睫上滴落,大颗大颗。
“你说话!”上官琦逼视着她问,眼中的泪水崩溃而出。
沈晴依旧倔强的抿唇不语。
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她以为,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以为,遗忘是最好的原谅。
她以为她丢盔弃甲的逃离一切,大家便可重新开始。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
三年,长达三年的时间里,她不断的逃离,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躲避着上官浩的追逐,满心疲惫,疼痛入心。
如果不是好友危在旦夕,她不会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亲手了结的关系,是为自己赎罪,也是为所有人安好。
她与左野磔,都拼命将那一夜遗忘。
她无法原谅自己的荒唐。
“你回答我!”上官琦直视着她,不自觉的,已泪流满脸。
沈晴还是不回应,只狠狠的咬着惨白的唇,任泪水横流。
上官琦清晰的看到她眼底里藏着的深深绝望,她蓦的转了身,无法言喻此刻自己心中墨一样渐渐化开的钝疼。
她痛,她更痛;她折磨,她比她更折磨!
“小琦……”沈晴终是哽咽着开口叫住她,眸光黯淡而悲伤。
“浩……他……还不知道是吗?”
上官琦背对着她,用手背抹去脸上不断滑落的泪水,静静等着,然而汹涌的泪意不见停息。
“我没告诉他。”
没敢告诉,也不能告诉,这是她唯一可以为哥哥做的事情。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不止一次,想要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了百了。”沈晴侧头看了眼窗外,难过的开始述说。
上官琦没说话,微颤着眸,了无生息。
“我和他,分手了。”她说,努力把这句话说得无比平淡,但语气微咽:“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沈晴悲哀一笑,笑得很难看:“我和磔……只是一个意外,尽管我们都拼命遗忘,但它始终发生了。我们绝口不提,沉默躲闪中达成共识,自欺欺人的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
“如果能够安心的持续到婚礼结束,也许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很好。”上官琦很不争气的又再落泪。
如果他们把这页翻过去了,便不会有这么痛彻心菲的局面,不会出现好友反目,姑嫂成仇。
“我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办法在那个时候继续完成婚礼。”沈晴用力的哽咽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能继续:“羊水穿刺结果,孩子……不是浩的。”
上官琦震惊的猛然回身,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指尖发抖,然而她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
真相来得这么残酷,她始料未及。
“这是我取消婚礼的原因。”沈晴扑簌扑簌的掉着泪,三年独自背负的痛,不仅是身,还是心。
她怀上了上官浩最好的朋友,她未来的姑爷的孩子,这么荒唐,这么残酷。
“我独自一个人去医院打掉了它。”她残忍的说。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哥,但我已经不能再爱。”
第25章 她的心空了()
“磔他……知道不?”上官琦艰难的问道。
沈晴泪眼婆娑,她缓慢出声,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拿到穿刺报告时,我对自己说,如果孩子是浩的,我就留下她,独自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成人;如果不是,我就打掉,我一个人承受这恶果……”
上官琦死死的掐着手心,死死的,坚硬的彩甲在她柔软的掌中刻下深深的刻痕。
泪水模糊视线,模糊眼前一切布景,模糊十多年来筑起不堪一击的友情。
她已经无法继续问下去,她一路追来,在脑中演练过百遍相见质问的场景,唯独独是没有想到终极真相竟是这样。
她恨不来沈晴,但她的心空了。
沈晴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相信,她相信她是真的很爱很爱她哥哥,她相信她并不是有心去介入她与磔之间。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三年前我在慕尼黑救下心如死灰的风铃○1时,我告诉她,只要活着,还会有希望。可她不会知道,我那时也跟她一样,生不如死。为了救她,我不得不涉露自己的行踪,你哥找到了我,我不愿见他,他在我住的酒店下站了整整一夜,我躲在窗幔后看着他从夜幕等至天明,我的心在不断滴血,好像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掏空着。”
“你说,如果我告诉他,我刚刚打掉了他最好的朋友未来的妹夫的孩子,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就此疯掉?他会不会与磔反目成仇?我只能让自己更加冷硬如铁,对他更加残忍。我只能够选择转身离开,不再为他的痴情执著感动流泪,只有这样,我们大家,都才能得到安好。”
“你以为,你一个人便能担起这所有吗?你以为这样,所有事情便会没有发生过吗?”上官琦喉中哽塞,很多泪,止也止不住,不断滑落,如同继线的珠子。
“三年来,无论我怎么对浩,他依旧未曾放弃。我以为,我与新男友结婚,这一切就能完结……我不该回来的,不该回来参加顾惜和雷的婚礼……我……真的很抱歉。”沈晴垂着泪,坚隐的把积聚于心越来越沉重的负担,倾巢吐出。
她一直坚强的承受着所有,只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能像从前一样快乐幸福,只为自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不要承受这生命中不必承受的伤痛。
上官琦心肺俱裂的转身,一步一步,失魂离去,沈晴没有阻拦她,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水长流。
她几乎花光所有的气力,才支撑着自己不至跌倒。
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天,她流了很多很多的泪,她以为她沈晴,一直很坚强,坚强至不需要任何人的疼惜,也可茂盛生存。
一子错,步步错。
上官琦失魂落魄的从沈晴的房间里出来,在门口站了很长的时间,没开口,也没有掩饰脸上的泪痕。
泷泽皱眉看着,站在她的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皱眉看着。
上官琦回头看了空无人影的客房一眼,伸手拭拭泪,喃喃低语的说:“不要告诉他。”
泷泽张张唇,又张张唇,眼眸窥向空荡荡的客房内,点头。
第26章 我和你分手了,所以我很难过()
上官琦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关上门的那刻,她气力尽失的倾靠着门板,缓缓的滑坐在地上,终于不可揭制的嚎啕大哭起来。
太残酷。
这样的结果对他们兄妹太残酷,噬心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快要承受不住。
她宁愿从来没有追寻过。
泷泽一路跟在她的背后,非常沉默,上官琦反手关上房门时,他停在应该站定的位置上,看着门板慢慢阖上。
“要不要打电话给总裁?”一个手下极为担忧的问道。
泷泽静了一下,摇摇头:“总裁昨晚错失了与王储会面的机会,现在正带着团队和T方艰难谈判之中,不要打扰他。”
手下看了眼紧闭的门板,眉皱着,点点头。
……
下午,左野磔满心疲惫的从公司回到酒店时,上官琦正安安静静的半躺在窗前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扶手上的手控器。
四周空寂得,没有一丝的生气。
左野磔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安静如死的样子,整个人静止着,仿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他皱皱眉,把刚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一搁,缓步过去。
上官琦听到脚步声,半垂的长睫微颤了下,静默中,等待他过来。
是的,她在等他。
左野磔抿着唇站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也不看他,还是维持着原来姿势,甚至,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左野磔剑眉深皱,深深凝着她。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闹?”上官琦轻淡的开口,依旧是,没看他半眼。
她不看他的原因是,怕只看他一眼,她的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
“小琦。”左野磔尽力控着自己的声音,眉目深深的打着褶。
他很累,没有力气跟她吵。
王储已出访欧洲,直至他凌晨离开T国之前,他们仍在作出最大的努力进行双边谈判,但很遗憾,因为他的迟到浪费太多的时间,王储临走之前,他们都没有能确定合作。
程致远早已与T国经财部副总理会面,双方就水路基建合作意向多次商榷,王储亦亲自接见过他。
而今天他们改跟对程致远有莫大好感的副总理继续谈判变得更为艰难。
望也打来电话,说深水钻探项目,出现的新的问题,他已代他飞过去处理,但Y国能源局官员必须他亲自过去一趟。
他已经很累,实在分身无术,没有精力再去吵架。
他回来,只是想洗个澡换套衣服,继续努力争夺这个投资巨大的市政工程。
“我想回东京。”
左野磔抿着唇看她很久:“我让泷泽送你回去。”
“沈晴已经走了。”
左野磔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上官琦终于是抬眸看着他,眼眶内,又慢慢的盈上泪。
“你总有你的理由,她不会平白无故不见。”左野磔声线淡沉。
她哭了,他的心揪了揪,这十年来,他极少见她掉过泪。
上官琦笑了一下,伸手拂拂不争气落下的泪,从躺椅上起来,“你要怎么跟我哥交代?他把沈晴托付给你。”
左野磔不说话,只沉默的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皱眉再皱眉,许久过后,他说:“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
“那好,我想回东京。”上官琦别开眼睛,她发现,看多他一秒,她都禁不住泪流满面。
“好。”左野磔沉沉应允,他觉得上官琦的情绪很不对,但他不敢往别的方面去猜测。
“再见。”她越过他,眼眸瞥向打印机的方向。
她回东京收捡好那里的一切,与所有的过往,阔别。
左野磔反手抓住了她,侧首问道上:“你怎么了?”
上官琦静静的拿掉他的手,流着泪微笑道:“我和你分手了,所以我很难过。”
第27章 也不会太过遗憾()
这句话对左野磔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他蓦地转过身去,直瞪着她,眸内隐着某种情绪的涌动:“你决定回东京,就是为了整理掉和我的所有关联吗?”
上官琦还是背对着他,勾唇凉薄的笑了笑,还是她认识的左野磔,触觉永远比别人敏锐。
她半垂着眸,视线定落在半空:“我只是想回去了而已,找了这么久,也累了。”
左野磔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慢慢的从他生命中抽离,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很虚无,捉握不稳。
他本能的上前拉住上官琦,上官琦猝不及防的就掉进了他强而有力的怀抱中。
她没动,安静地呆着,感受着他硬朗的胸膛传来的热度,感受着他越发收紧的臂港,她的泪,一点一点的浸染了白色的名贵衬衫。
左野磔,你最优秀,但不是什么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的。
她默然的想,默然的,泪流满脸。
“小琦,别跟我闹了,好吗?”耳边有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有他独特的优雅体味,有最适合他的男士香水,淡至几乎极致。
她对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但是,她没有办法去拔掉心中的那根刺,即便是万针齐插她心,也没有那么疼。
是的,她很疼,那么疼。
沈晴是他们的朋友,他们的亲人,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这个项目,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就休假陪你,我们去找雷和顾惜,一起环球旅行好不好?”仿佛将要失去一般,左野磔莫名的,就有了些心惊胆颤的害怕。
上官琦止也止不住汹涌的泪水,她越发抱紧着他精壮伟岸的腰身,拼命的咬着唇抑住喉中哽咽,这个男人,无论是那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