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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掠了一眼,点头:“好。”
左野磔没说话,泷泽站在一旁,在想着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你还有事?”
泷泽想了下,说:“境生刚刚打来电话,已经找到琦小姐了。”
“她在哪?”左野磔一下转了过来,停下解衣的动作。
第155章 复杂无边()
泷泽犹豫踌躇,思前想后还是选择告诉他:“在首尔中心区,我明天过去把她带回来。”
但左野磔毕竟智商过人,也了解下属,他深看他一眼,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找到了,境生如果能带回来,泷泽根本就不必去。
泷泽皱皱眉:“她在湖里打捞一件东西,晕在水里,程致远送了她去医院,境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左野磔沉默,略微皱紧了眉:“她打捞什么?”
“境生的人不敢太靠近,并不是很清楚。”
左野磔收敛了眸:“你先回去休息吧。”
泷泽抬眸深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只好先下退下。
临走之前,还不忘把放在桌上的名贵衣服全数带走。
左野磔看着泷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转过身来走到玻幕之后,他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一个号。
……
上官琦一直梦呓,怎么也醒不过来,高烧未退,反反复复。
徐承哲推门进来,就看见程致远背着光站在窗前,面目深隐。
病床上的女子,眉目深蹙,不住的轻呓某个人的名字,徐承哲听着,眼睫一颤,走到程致远的身后。
“程总,我问过司机了,韩小姐今天没去医院,也没有把耳环还给上官小姐,崔成说上官小姐要去江北别墅,是要拿些东西,她跟他说好,拿了就回来。我猜,上官小姐在湖里打捞的东西应该是那对耳环。”
程致远闻言,倏然回首,惯常淡漠的冷眸往床上的女子看去,眼神极深,亦带有不可置信。
“我已经派了人去打捞,但是晚上的灯光效果不足,可能得费些时间。”虽然只是猜测,可是只有这个才合理。
耳环是上官琦唯一想要的东西,韩宁没有给她送去,她来取,然后与韩宁发生争执,韩宁把耳环扔进湖里,她去捡……
唯有这个才能解释她为什么整整一小时泡在水里。
只是,谁也不相信她对程致远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连程致远自己也不相信。
她会为了一对他送的耳环而不顾危险的扑到湖里,疯狂打捞。
可是,她的梦呓里,却是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每一声,由她口中轻喃出来带着深刻思念的单字,都能轻易刺得他心脏微疼。
难以排解的烦闷烦绕了他一整夜,却突如其来的听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消息,他良久,没法平息纷涌杂乱的情绪。
“去捞。”他嗓线极沙的对他说,他的意思也许是想说,一定要找到。
但狂涌而来的震憾,让他失去了平常的在金融市场上的杀伐果决。
徐承哲明白他的意思,他语气坚定的告诉:“会找到的。”
“嗯。”程致远看向上官琦的眼神,再次变得深幽无底。
“还有一件事,费尔曼先生希望你能亲自飞一趟伦敦,他说基金董事们要求你过去给个详细的解释。”金融市场上永远冷酷无情,你赢的时候,就是万人景仰的神,你输的时候,就是带罪之人。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解释?东南亚市场是费尔曼基金全球投资战略地之一,输了怪我?”程致远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费尔曼先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只是要你循例给那些基金主解释一下而已,在全世界人都以为左野磔无法翻身时,他突然卷土重来,的确是让人措手不及。”
程致远冷哼一声:“这帮人当中,只有费尔曼才拥有无人可及的战略眼光,其他人目光短视,鼠目寸光,把得失看得比天还重,根本不配我为他们管理基金,如果不是费尔曼强烈邀请,我真不想接管他们的资金。”
徐承哲知道他不想去,但还是劝道:“你还是去一趟吧,要不费尔曼先生不好交代,过后,把那些游散基金退还就是。”
程致远不说话,薄唇轻轻微抿。
他的确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个人损失的那些,可以忽略不计,这些年,他到处寻找全球性投资项目,每次轻易拿下,赚的钱也不会少,他与左野磔逞凶斗狠,也不过是棋逢对手,尽力打压而已。
到此水火不容的地步,绝非他刻意而为,只当是命有天意,两人注定只能成为对手。
无论是商场,还是情场。
他们只能这样争斗,彼此互相狙击,一路纠缠下去。
“程总,上官小姐有我照料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她的肺部积水,需要一定的时间休养,你过去一趟也不用花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她也许已经康复了。”
程致远又把眸光看往上官琦,略微有些晃神,在得知她冲到湖里打捞的东西是那对耳环后,他现在,只想好好守着她醒来。
但是,他又怕,这只是一场幻像。
“机票订在什么时候?”半晌之后,他恍过神来,转眸问徐承哲。
“如果你可以走,凌晨的航班我已经订好了,过去的时间刚好,你接下来还有很多行程,下周一是期指结算日,你必须提前回来处理,所以,越快越好。”
程致远静了片刻,走到病床边,伸手探探上官琦的额角,还是很烫,他皱皱眉,刚想转身。
上官琦去抬起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微微干裂的嘴唇轻喃着:“不要走……”
程致远微微一颤,转眸看她,眼神复杂无边。
“不要走……磔,我求你不要走……”
程致远在那一瞬,如遭雷击,浑身上下,好像被一盆冷水醍壶灌醒。
徐承哲抬眼过去,程致远削薄的脸上,慢慢的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良久以后,程致远把她攥着他的手慢慢的放回了被子里,替她拉好被角,转身离开:“叫大婶过来贴身照顾她,直至她康复。”
“好。”徐承哲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说好。
程致远回了江南别墅,而韩宁,居然没睡。
她就长久的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冷眼看着徐承哲的手下,在那里来来回回的打捞着一对小小的耳环。
这么的,大动干戈。
几乎掘地三尺。
程致远与徐承哲的车子一前一后的从别墅专属小道上开了进来,分别停在湖边上。
韩宁年看着他们从车上下来,仍旧不动声色,站在那儿,也不出门去迎接。
如果一个男人,大动干戈只为红颜一笑,做什么都是为了别人女人,相信谁都能变得残忍。
程致远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湖边,冷冽黑眸扫往边上指挥打捞的人:“找到没?”
那人摇摇头:“耳环太小了,这湖底又全是用于种莲藕的淤泥,也有很多细小的杂物,我们加派了人手,但还是有些难度。”
“如果还找不到,调十台水泵来,把湖抽干,明天早上我要东西送到上官小姐的手里。”程致远冷唇交待,视线凝定波光鳞鳞的湖面,湖里已经有十数人排成一线一路往外延着打捞,每一寸,都在细心摸索。
徐承哲蹙蹙眉,上前:“程总,这人工湖连接外边的天然湖,抽干的话,工程浩大……”
“我只要结果,过程你们自己想办法。”程致远一惯的Boss作风,他只负责下达命令,至于执行,就是下边人去做的事。
徐承哲叹气,程致远有时候做事,的确是不计后果的。
他只要结果,过程与他无关。
所以才会被下边的人说得极其冷漠无情。
“好吧,我想办法。”徐承哲此刻只希望湖里的手下,能够幸运的找到耳环。
程致远看了一会,转身回屋。
韩宁似乎入定了般,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连他进屋了也不理会。
程致远从玄关的楼梯下来,站定在客厅上,抬着眸子有些深远的看着她完美精致的侧脸:“怎么还不睡?很晚了。”
“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是不是要让人一点一点的从泥巴里找出这对对你们来说意义非凡的耳环?”韩宁没回转头,甚至没有看他,美丽双眸一直定落在湖中那些白白忙活中的人。
她的语气是极度平静冷清的,平静得,让程致远窥出了一点点的不同。
他皱皱眉,又皱皱眉,抬步过去,站定在她在面前。
他说:“韩宁,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致远,我们一起多少年了?你告诉我,你对我没有情,那样我还能委屈自己忍受多一下,可是你对我明明有情,我得不到全部,我不甘心。”韩宁回过头来,倾着首看他,完美无垠的角度,是他的俊颜。
程致远不说话。
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我一直不能理解我父亲,为什么他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我现在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只能深爱一人,有些人,他是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的。”
他第一次跟她说爱。
所以,他纵容她的种种所为。所以,他对上官琦加倍的疼疚。
韩宁闻言,真的比没有听到还要难受。
她拉下他的手,张开他的手心,慢慢的,把两个什么东西,放进他的掌心。
然后,安静如死的,越过他,慢慢回房。
第156章 她就真的很稀罕()
夜色迷离。
左野磔带着一身疲色,驱车离开了T国顶级酒店,驶往机场。
同一时间,程致远也启程前往雾都伦敦。
各自的航班,几乎同时升空,只是一个离去,一个前来。
左野磔再次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独自启程。
上官琦十六岁跟了他,无论以后在不在一起,无论她最终选择谁,只要她需要,只要他能够,他都会默默守护她。
他说过,他对上官琦,有毕生的责任。
夜色苍茫,客机飞离T国,一切,似乎尘埃落定,这场凶险的大战中,如果不是安东尼强势幕后介入和各方大力支持,他未必能赢。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程致远的交手,不会随着这场战争的落幕而终结。
凌晨三点,左野磔抵达仁川国际机场。
境生接到电话时,攸然惊起,瞬间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做梦。
左野磔拿到车子之后,也来不及卸去一身的舟车劳累,匆匆的驶往中心区。
他不想打扰境生的休息,但是他不知道上官琦在哪个医院,泷泽没有把情况详细讲给他听。
境生吓出一身冷汗,泷泽先生反复强调左野磔此刻出现在H国,是非常不适合的,所以,他才拒绝帮他订票。
但泷泽不知道的是,左野磔自己悄然订票出境,在深夜所有人都放下戒备的时候,只身前往那个他的情敌兼宿敌所在的国度。
只因,他深爱的女子生病住院。
左野磔把车子驶进中心区才打电话给境生,境生住在首尔新罗,等他下楼时,左野磔已经倚在车子边等他。
“磔少。”境生飞快地从大堂外的台阶下来,远远的朝他叫了一声。
左野磔点点头,从倚靠的车子上直起身来,把车钥匙扔给他,自己转到后座。
他很累,其实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
飞机上的四个小时,因为白天喝了大量的咖啡而无法入睡,现在他累得几乎不想说话。
境生接过车钥匙,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绕到驾驶座上开车。
左野磔靠在靠背上,头痛欲裂,他只淡淡的吩咐境生:“去医院。”
然后便不再说话。
境生从后视镜窥来,也不敢打扰他。
左野磔的生活节凑,总是让他不敢恭维,除了忙,还是忙,压力还要大得随时想跳楼。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境生把车子停下来,坐在车上,没动。
左野磔知道到了,张开眸问:“几楼?”
言语要多简洁有多简洁。
“八楼,801,靠窗边。”境生很不想让他冒险,程致远已经离开了医院,但肯定派了人在这里看着上官琦,要接近恐怕不容易。
左野磔没说话,推门下车,像平时一样,抿着唇往电梯口走,境生赶紧解下安全带下车跟上。
“我要带她走,你准备一下。”左野磔头也不回的跟身后的境生说。
境生站定了脚步,迟疑的看着他,反应过后,他说:“可是琦小姐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院。”
安琪打听过了,是肺部入水,可能在晕倒的过程中吸入了小量的水,起先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后来发展迅猛,医生已经处理过,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高退未消退。
“稚差不多到了,他会随行,我带她回东京。”左野磔按开电梯的门,走了进去。
“……”境生站在门外,看着他,一时间还没有恍过来。
左野的效率,永远是这么快,他都不知道他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一切。
“安琪已经在楼上,你准备一辆救护车。尽量不要惊动程致远的人。”左野磔微沙的嗓音从空气中传来:“车在十分钟内准备好。”
安琪的任务是替换上官琦,她刚好也是短发,脸形身材与上官琦相差无几,也因为如此,在奥兰多他才会把她错认为是上官琦。
总之,他今晚一定要带着她离境。
这个国度,他永远不希望她再踏入。
境生在电梯门闭合上前,对他举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转身而去。
左野磔面着电梯冰冷的合金大门一层层的直升而上,他并不担心带不走上官琦。
在银狐十多的时间里,他参与过数十次解救人质的事件,每一个任务,都困难重重,但从未失手。
在一家医院,他要带走一个人又有何难?
光线幽陌。
左野磔在凌晨时分人体机能最困乏的时候,手握门把,吱呀一声推门而进。
房内,一女子安静躺在床上,她的高烧已经退下,人却始终不安稳的睡着。
他缓步踱到床边,轻轻坐落床沿,深沉的目光,全倾在她苍白的脸上。
从这里开始,到奥兰多,到内罗毕,又回到这里,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一段十年的感情。
他的内心复杂渊然,他对感情的表达从来内敛,他以为她是最懂他的人。
他从白色的被子里,轻轻的拉出她的手,握在手中贴向嘴唇,万般珍惜的轻吻了一下,好像再也不舍放下。
“我们回家。”他轻轻喃语,明知道她未必能听到,他还是自言自语般开口,似是商量,也似是告之。
上官琦仿佛听到了般,羽睫微微颤抖了下,艰难的从黑暗中撑开一线眼缝,似看到一道身影坐于床前。
高烧退后,还有低烧延绵,茫然的看着这道背着光的暗影,一时无法辩别清醒梦幻,可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左野磔,她眨着长睫,带着烧后特有的沙哑嗓音,艰难开口:“致远,我只想要回耳环。”
左野磔指尖一僵,微微收拢着手指一时间涌堵着无法说话。
“它对我很重要,我求你,帮我找回耳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这只是一场梦,梦里,都有程致远。
她又昏睡过去。
左野磔望着她,眸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