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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走到了慕尼黑的一个小镇,隐居下来。
她隐居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再也无法继续无拘无束的游走下去。
她必须为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上官流云,上官流云是个内敛沉稳的男子,大气张扬,他沉默了很久,才对女儿说:“你自己决定就好,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是苦是甜你得自己承受。”
“我知道,爸爸,谢谢你。”父女两人都隔着电话陷入了沉思。
上官琦不知道,父亲的心情是挣扎的,他终究是太宠溺女儿,什么都随她去,是不是任性妄为他已经懒得去深究,他能够给女儿最大的庇护就是,让她能够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叔叔,这辈子除了小琦,我谁都不会要。”左野磔的一句说话,拉回了上官流云微恍的思绪。
上官流云敛了情绪,叹惜一声:“何苦呢?”
左野磔低低眸,流露出一抹伤感:“是我错了。”
在身边的时候从未曾好好珍惜,十一年的感情,让他对自己的感情充满自信,没了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好友们苦口婆心的窥劝,他从未听进耳内,他以为自己都明白那些大道理,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
他的结婚戒指,始终没有找到。
他去珠宝店里,重新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放在他们房间里的床头,而戒指,他随身带着。
他知道,即便重新配了一个,他的那个,已经不是当年他们结婚的那个。
第三年,他收到了一份国际快件,里面有一份离婚协议书,是上官琦委托律师发来的。
他打开的时候,双手颤抖得几乎拿不稳那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的各项条款他一眼掠过,给他造成巨大冲击的,是最后的那一条,那行字像一梭梭机枪子弹一样,毫不费力的贯穿了他的心脏,上边说:
“两人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两年,现协议离婚,男方所有财产女方均放弃分配,女儿归女方抚养;男方不需支付抚养费。”
左下角已经签署了上官琦的名字与日期,之后,再无片言只字。
他惊惶失措的抓了电话,拨号给上官流云,声音几是支离破碎,他有女儿了,她替他生下了女儿,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没有见过,他的心如坐过山车一样,一阵一阵的凌霄中飞着冲着,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叔叔,小琦在哪儿?”
他颤着声音发问,三十年来,他从未曾有这么不稳的时刻,即便是东南亚金融风暴他几乎耗尽身家,他都没有这么失掉冷静。
上官流云在书房里接听了他的来电,他长久的没语,尔后,他淡淡的说:“她给你寄了离婚协议书是吗?”
“我求你告诉我,小琦在哪儿。”左野磔几乎是哀求道,他一遍又一遍的掠往那行字,女儿那两个字像巨石一样砸落在他的心湖,击起千层浪花。
她一个人生下了她,没有任何的亲人在身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下了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非常想流泪,而他真的就要控不住。
“磔,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小琦……小琦她……”上官流云不忍说下去。
女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寄出离婚协议书,他由始至终都很清楚,她想要开始新生活了,她的世界,有了一个很好的德国男人介入。
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默默的在她的身边帮助她,排解她,她想与过去彻底的作个终结,才会决定把离婚协议书寄出。
“小琦她怎么了?”左野磔哽着声音问道,他的心里很难受。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过得很好,她……不希望你去打扰她,磔,我很抱歉,原谅我只是一个父亲。”
“叔叔,你有想过,我也是一个父亲吗?”是的,他也是一个父亲,虽然从来不知道女儿的存在,也未曾尽过一天的责任,但他也是一个父亲,他也想自己的女儿有父亲的陪伴成长。
他错了,他愿意用毕生的力气,去赎罪,他只求上官流云,能够告诉他,上官琦母女在哪儿。
上官流云无言以对,他内心,也是觉得亏欠左野磔的,也许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天意。
“磔,对不起。”他挂掉电话,长久的伫在书房中央,抬眸看着墙壁上的那幅家和万事兴的字画,漠漠不语。
南璐推门进来,瞥了一眼丈夫和他手中的电话,抬步过来:“是磔的电话?”
“嗯,小琦给他寄了离婚协议书。”上官流云默然的转过身来,迎着妻子的目光。
“到底是寄了。”南璐轻叹,上官琦之前跟他们说过,她作出了这个决定。
“寄了才可以真正的与过去决别,她说,她想过着平常人的生活,这两年,她没有任何的羁绊,过得很平静。”
“她真的要回来?”
“嗯,过些日子会带佩儿回来让我们见见。”佩儿自出生以来,都没有跟他们见过面,小琦能够带她回来,他们也非常期待。
“那磔……”南璐担忧。
“他不会知道的。”女儿在外漂泊了三年,带着两岁两个月大的上官佩儿第一次回家,他是满心欢喜,她的这次回来,也许是真的想与左野磔作个彻底的了结。
三年的冷却,很多事情,已经真的彻底的放下了,他曾问上官琦,如果再次见到左野磔,她会怎么样。
她只稍稍想了一下,答道:“不会怎么样,离婚的时候,总会见到的。”
她已经能面对,当你对一个人再没有任何的感觉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坦然面对了。
上官流云不知道放下电话的同时,左野磔已抓起车钥匙冲出了门,他当晚就直飞台北,深宵的时分,他跪到了他的面前,一再请求他告诉他上官琦母女的下落。
那副场景,连南璐都不忍心看。
这晚,左野磔的意外造访,惊动了上官老太爷,他从楼上柱杖下来时,就看见左野磔跪在客厅上,不禁蹙了眉。
“磔,你在做什么?”上官老太爷威严的从楼梯上下来,掠一眼在场的儿子儿媳,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年他极少过问世事,儿孙的事情他清楚,但没有掺和,小琦的事情他听说了一点,只是觉得可惜,不过这三年来,磔始终有前来拜访他们。
即便上官浩与沈晴有时不在,他也没有会时不时过来看看。
上官流云没有说话,南璐自然也不会说话。
“磔,你先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上官老太爷威武的伫在左野磔的面前。
左野磔低着头,没动。
上官流云微皱了一下眉,说:“磔,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磔,先起来吧。”南璐上前扶起他。
左野磔终是深凝着神色,起来:“爷爷,很抱歉这么晚过来。”
“你是为了小琦吗?”
左野磔沉默的点点头,他无颜面对上官家人,是他不好。
“我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磔,你也尚算出色,不一定非小琦不可,如果两人在一起不开心,无谓强求。”
“爷爷,我知道是我不好,这些年我让小琦母女流落在外,有家归不得,我一想起,心里就痛得不能自已,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再等多一分一秒。”
“你说什么?小琦母女?!”上官老太爷震惊至极的把目光转向儿子:“流云,南璐,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流云又皱皱眉:“爸,小琦两年前在国外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字叫上官佩儿,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荒唐!现在我就不担心吗?你们是怎么当别人父母的?女儿一个人在外边未婚生子,你们不阻止不关心,反而隐瞒,这像什么话?”上官老太爷生气的大声质问。
上官流云没敢作声,只低着头听着父亲训。
左野磔也没作声,一样低着头。
也许,爷爷能够帮他的忙。
第205章 盘缠而上()
上官流云沉默了一下,眼眸内升起深深的沉痛:“爸,这是小琦自己选择的人生,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尽力让她可以按自己意愿过活。”
“荒唐!简值是荒唐,这几年敢情你们都当我老糊涂了!随便哄着我两句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上官老太爷气不打一处来。
南璐垂着眸上前搀扶他:“爸,你消消气,先坐下来再说。”
“你也是,你怎么当人母亲的?”上官老太爷气极的把气对准了媳妇,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震怒。
“爸,我……”南璐闻言,有些委屈。
“爸……”上官流云见妻子被训,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怒气冲天的上官老爷子打断。
“你给我闭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隐瞒我欺骗我,你们赶紧给我把小琦叫回来!”三年没有见过孙女,他们还敢骗他说小琦环游世界去了,她这是环游到哪儿去了?
南璐与丈夫对望了一眼,没怎么敢说话。
而左野磔,依然缄默。
当晚,上官流云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上官琦的电话,彼时上官琦正哄着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哇哇大哭的女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电话,不住的走来走去:“爸,怎么这么晚?”
上官琦接电话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台北这个点应该快要到凌晨十二点吧?
上官流云听见外孙女在哇哇大哭,不免担心的问道:“佩儿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可能想睡觉了,大婶说佩儿今天下午没睡午觉,吃完晚饭就一直在闹。”娃娃平时很好带,就是爱闹觉,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电话通了之后,左野磔一直屏着呼吸,耳神经全数挂在这通电话之上,他甚至能够感到自己心湖的震颤,扰扰嚷嚷,不得安宁静静气。
上官流云拿的是家里的座机,外旷的声音有些大,左野磔甚至能够听见女儿在哭声。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有什么,轻轻的绕缠到心里面去,一点一点的盘缠而上,然后勒紧,再勒紧,又像有什么,在心底破土而出,劈劈啪啪的。
那种体验,前所未有,他竟怯慌。
修长的指骨慢慢的,一点一点细微的,收紧。
“佩儿很难带吧?这两年辛苦你了。”上官流云与妻子亲手带大上官琦,从未假手于人,他深知,一个人带孩子到底有多苦。
“她很乖的,就是爱闹觉,一到晚上就爱黏着我,大婶根本带不了她。”女儿没有父亲,自然把所有的情感都倾向母亲,这么小的一个小小孩,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上官琦始终是觉得亏欠了女儿,她只能竭尽所能的弥补。
“孩子太小了,也没有父亲可以依靠,自然会黏母亲多一点。”上官流云想把话题引到左野磔身上,又不想太过唐突,一惯的循序渐进。
上官琦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她静了一静,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说:“爸,她有我就够了。”
她的那一声,似是历尽沧桑之后的幡然所误。
上官流云皱了眉:“小琦,磔过来了,就在我的身边。”
上官琦心一窒,长久的没语。
上官流云转过眸来,看往身侧的左野磔,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拿起分机。
左野磔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极轻的拿起电话,贴在耳边。
那边,仍旧是静默不语,只有一个小小女娃的轻微缀泣声,像是埋在母亲的怀里,渐渐声竭进入梦中的那种不时的轻泣。
他的心都揪起来了,三年了,他是多么想念,而此刻他日思夜想的人当中,多了一个人,他的女儿。
这曾经是想都不能想像的事情,他蹉跎的这些年,他到底都在做什么?
良久之后,上官琦才再度开口,声音陡然低了几分:“爸,别告诉他我在哪里,我不想见他。”
左野磔呼吸一窒,她的声音有如薄刃一样,嘶嘶的划开他的心脏。
他难以自制的低叫出声:“小琦……”
上官琦听到他的叫声,长睫一颤,稳住声音对尚在连线的父亲说:“爸,我先带佩儿去睡,改天再给你电话。”说罢,也不待上官流云多说什么,切断了通话。
她抱着女儿怔愣了好久,才搁下电话,低眸看着长着纤长睫毛的女儿,轻吻了一下,抱着她回了房间。
把女儿安顿好之后,她长久的坐在床沿上,低眸注视着长得更像她父亲的女儿,心里百味杂陈。
这三年,她是彻底的放下了对左野磔的感情,只是每每看着女儿酷似她父亲的小脸,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她太小,还不知道要问父亲的问题,再长大一点,她就知道要问了。
有一天,她上完课回到家里,看到女儿跟着电视喊爹地的时候,她的眼泪差点没能控住飙了出来。
生活其实很简单,只要自己放过自己,日子就变得容易许多,但女儿是无辜的,她也从来未曾想过,要隐瞒这个女儿的存在。
她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她的爹地妈咪已经不再相爱了,她会告诉她,爹地妈咪不在一起,不代表她失去了谁。
她很喜欢丹尼尔,这个成熟的德国男人只要一有空就会来看她,这个高大俊帅的男人抱着这个东方小可爱上街时,回头率居高不下,每个路人都被这一欧一亚的脸孔吸引了目光。
小佩儿总是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给她投来极好奇目光的人们,不时飙一两句流利的英文问:“丹尼尔叔叔,他们为什么看着我们呀?”
丹尼尔总是笑着告诉她说:“那是因为我们的小公主非常漂亮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这个时候小佩儿就笑得眼眸弯弯,更亲昵的搂着叔叔的脖子,让别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父女。
丹尼尔有着德韩血统,外形上偏西方多一点,混血儿总是得天独厚,他与上官琦的认识也是非常偶然,两人很自然而然的成为朋友,一直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发展。
第206章 早已知晓()
当夜,左野磔住在上官大宅,不过一夜无眠。
他知道,他完全可以追踪电话源所在,但他没有这么做,也克制着自己这么做,他怕自己一时忍耐不住,突然飞到她们母女的面前,吓到她们,又会再度失去她们的消息,寻找的这三年,他每一次得到消息时的心惊胆颤,证实消息时的气息奄奄,都让他刻骨难忘。
他彻夜难眠,夜幕到晨曦,是一个漫长的煎熬的过程,这晚他不断的回想起这些年,他与她的每一点细节,每一个场景,每一个语笑嫣然的片断,每一次深印灵魂的交缠,都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那晚,上官琦一直守着女儿安睡,一直睁着长眸看着小小的人儿,她甚至有想,她寄出离婚协议书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二十八岁了,如果放过自己找一个好的归缩的话,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当时没有妥协,现在就不会那么麻烦。
丹尼尔始终没有询问她,佩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也没有询问她的过往,没有更前一步的发展,没有让她感觉到为难的举动,他给她们更多的,是生活上的帮助,他填补了她们母女生活中没有男性角色的空缺。
除了常把感谢挂在嘴边,她再没有什么能给他的。
半夜,上官佩儿发起烧来,上官琦连忙起来给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