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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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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兴奋不已:“飞升了……飞升了!总有一日,我们也会飞升上界!从此仙寿永昌!”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唯有南娆的心脏蓦然如擂鼓般,甚至她那颗赤帝妖心,隐约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悲鸣声。

    片刻后,飞升的昊光收束,天穹上的裂痕堪堪愈合时,蓦然一丝血色从裂痕中淌下,同时一道前无古人的凶戾杀气从裂缝中溢出。

    “那是什么?这气息怎如此不祥?”

    一缕缕红雾从裂缝中散出,很快凝聚为漫天血雨,片刻后,裂缝中好似有什么在疯狂撞击,随后,一个白发染血的人影被一团血火包裹着从天穹坠落。

    道生天的人好似早有准备一般,几大道天上师一同动手,厉声呼道

第一百零六章 溯·玄宰() 
“邪魔?什么邪魔?”

    所有的修士都困惑至极; 但很快,被血雨笼罩的地方开始发出人们的惊叫。

    “这……这是什么雨?怎么连法器都挡不住?”

    “这血雨在腐蚀我们!”

    一片喧哗声中; 被血雨淋到的修士们开始发出一声声痛叫声,更有甚者; 有人连整个头皮都快融掉了; 露出森白的头骨。

    这样的骚乱中; 道生天的空中楼阁上方,蓦然撑起一片道印,擎起一方天空,令那血雨莫能泼入。

    “此地有道生天撑持; 众修士听令,斩杀邪魔!”

    混乱的人群们抬起头; 只见道生天之人全数出动; 道天法印铺天盖地,如仙如神。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我等愿随道天除魔!”

    随后四下响应; 刚刚的痛便化作了杀念,所有人朝着那跌入深海的邪魔而去。

    汹涌的人群带起烈风; 唯独南娆僵硬着未动; 直到寅洲的长老向她请示:“芳主,帝尊已飞升,我等可要协助道生天除魔?”

    南颐皱眉听着四周的乱象,见南娆始终未说话; 疑惑道:“阿姐?”

    “逸谷。”眼底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南娆将肩上披着的外衫一扯丢下; 起身道,“我先去看看父亲飞升之处的情形,逸谷你在此看情况,若有不对,令本洲与辰洲的修士先行离开此地。”

    “阿姐?”南颐愣怔间,南娆已飞身跃下鹏兽,化作一道赤芒先是冲入血雨源头、那天穹上尚未愈合的裂缝边尚残留着空间破碎时留下的余波,稍稍靠近,便有一股肉身元婴均被碾碎的错觉。

    南娆企图以神识从裂缝中探询赤帝的踪迹,哪知这裂缝连神识都可一并碾碎,再试图划破手腕欲以血脉感应时,身后一股吸力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扯。

    “界壁不同界内虚空,若是被吸入其中,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应则唯的话语说得总是轻缓得体,抓着她的手却紧得让人不适。

    南娆略一沉默,道:“应则唯我问你,尊主们是飞升了吗?”

    应则唯道:“自然。”

    南娆看着他微垂的双眼,道:“你现在这个位置,说出的谎言越多,在往后的日子里越是苦痛难熬。”

    应则唯淡然道:“我修天地正法之道,所思所行,俱是乾坤正理。”

    “但愿如此。”南娆甩开他的手,转身朝诛魔的人群飞去。

    “你去哪儿?”

    “如你所愿,除魔卫道啊。”

    凤唳怒鸣,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南娆身披凰火,不由分说冲进乌压压我人群中。

    “南芳主你——”

    “给本座让路!”

    一些修士来不及闪开,只觉一片火光扑面,陆陆续续有修士被直接撞飞,随后所有人都看见南娆一头随那邪魔落处潜入了深海中。

    下一刻,深海中蓦然有血色蔓延,最后整片大海剧烈晃动起来,一道血色漩涡在海心成形。

    “不好,快撤!!!”

    “南娆!快回来!”

    这血色漩涡内中气息恐怖异常,隐隐卷动一方空间碎灭,大多修士都闻风而退,尤其是道生天的修士,纷纷后撤,有几位道天上师围在应则唯周身。

    “道尊,让佛……邪魔跑了。”

    “道尊唯有师尊岁寒子,往后门内称我玄宰便可。”

    道尊飞升后,玄宰这个称呼终于正式落定。

    “他修为惊人,还耗费元气施展断空之术,无法追踪,如何是好?”

    而终于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听他们说的是“他”,一步踏出,走入空间裂缝中,走入虚空后,却追的仿佛是别人。

    “没事,她只要还在世间活着,我总会把她带回来。”

    ……

    啪一声,卷轴合上的响声传来,南颜猛然从这长长的画卷中苏醒,随后带着一丝薄怒看向收起画卷的嵇炀。

    “为什么不让我看下去?”

    “后面有你不该看的东西。”嵇炀当真将画卷收走了,躲过了南颜想强抢回来的手,道,“你若单单想瞧母亲当年的故事,了解到这里便可以了。”

    南颜黑着脸道:“那是我母亲,凭什么你能知道我就不能?”

    嵇炀道:“因为我不怕道生天。”

    南颜:“我也不怕!”

    嵇炀:“可我怕你知道的越多,他越是会下定决心杀了你。”

    南颜一阵沉默,嵇炀又道——

    “师者从不滥杀无辜,他杀人必定的经过计算的,你若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南芳主遗孤,他反而会照拂你,如果你知道得太多,他就会把你当做一个变数来对待。”

    南颜道:“就像他对待你一样吗?”

    嵇炀略略一顿,微微颔首:“就像他对待我一样。”

    “南颜不是易冲动之辈,不会因为——”

    “在你的事上,我是。”

    两厢默然间,或许是南颜的目光太过于坚决,嵇炀轻声道:“好吧,我妥协一下,把我知道的一切补齐余下的画卷,但你知道之后,我会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到你修为有成后的合适时机,我才会将这段记忆解放。”

    “……少苍。”

    “嗯?”

    “谢谢你。”

    “本就是你应知之事,只不过我私心作祟,你不怨我就好。”

    ……

    凡洲的一处海边,南娆从海中浮了起来,感受了一下周围天地灵气的浓度,啧了一声,决定少用些灵气,返身扎回海中,把一个满首白发的身影从海中拖出来。

    待把他拖上海岸后,南娆终于筋疲力尽地在沙滩上倒下。

    “还真的是你。”

    他不愿杀人,只能多次动用断空之术阻止其他化神期修士通过空间追踪行迹,就南娆所见,就算是神仙经过这么一遭,只怕也要老老实实地闭关养上十年。

    稍稍缓过一口气后,南娆坐起身来,看见他整个人被至少三十多道剑伤贯了个对穿……如这样的剑阵手法,定不是未洲所出,多半是道生天的名招周天行吟。

    想到赤帝,南娆抿住嘴唇努力不让心中那恐怖的猜测涌出来,只是眸中恨火过后,她仍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冲动,必须收集证据将道生天所作所为告诸天下。

    待她收拾好情绪,伸手想去解寂明的衣襟想去查看他的伤势时,却被他捉住手挡住。

    “这么快就醒了?你……嗯?”

    寂明徐徐睁开眼,此时他的瞳仁是血红色的,红得宛如一湾血河。

    有那么一瞬间,南娆几乎以为他要杀了她。

    但寂明只是睁眼看着她,那目光时而困惑时而迷茫。南娆同他对视了半晌,拿空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几?”

    “这是你。”

    “那我是谁?”

    “你是……南娆。”

    寂明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从没有像这般一样,凝视着她而不主动避开视线,南娆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还记得飞升是时,我父赤帝及老龙主夫妇如何了吗?”南娆问了之后,寂明仍是不答,她便大着胆子去探寂明的神识,随后脸色阴沉下来。

    ——元神意识几乎崩溃了,若强行回忆,只怕有性命之危。

    南娆唯恐在这海滩上,被路过的修士发现,只能咬着牙把寂明背起来:“可别死了,我可打不过道生天。”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好在这里是凡洲,修士的修为大多不高,一路上南娆纵然发觉有凡洲的修士在附近好似为了找寻什么而巡逻,都早早预料到避了过去。

    直至月上天心时,南娆终于找到一座破旧的无人道观,把人带了进去。

    “你在这儿稍微等等,我去外面布个阵。”南娆转身欲走,却发现袖尾一紧,愕然道,“你怎么了?”

    这人应该是她的长辈,是所有佛修共同敬仰的高僧,此刻却宛如一个无措的孩子一样抓着她的袖子不让走。

    南娆蹲下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寂明好似下了什么难以割舍的决定一样,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南娆低头看着他紧抓不放的手,心想大师你这嘴上说的话跟你做的事可不统一啊。

    化神期的修士会自行摄取天地元气恢复修为,南娆看他再这样下去也无法好生恢复,只能安慰道:“你我如今元气耗尽,万一应则唯派人追来了,我们恐怕无法脱身,你且在此调息,我去外面布好阵法马上就回来。”

    寂明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直至她离开后,眼底的红芒又开始克制不住地翻涌起来,他起身扶着道观三清像前的香案,抬头看着破旧的三清,慢慢地好似恢复起一些记忆。

    “七佛造业……道法天地……”

    “养魂池……”

    “自辟轮回道……”

    混乱的碎片从眼前一一掠过,直至身后的门声一响,寂明刚想说出口,却看见月光下,门口投在身侧的人影并非南娆。

    “我记得,道尊曾多次力邀佛者飞升,却不知佛者,是因何垂恋红尘?”

    寂明闭上眼,一种隐怒在嗓音中浮动:“飞升?以他人性命为养魂池,妄图篡夺轮回?道尊……错了。”

    “道尊永远不会有错。”应则唯此刻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执拗而狂热的东西。“那一年,道尊仰观星空,问我若天外没有天,修士何以踏上这修途?”

    如果修仙修到尽头,发现尽头打不破这天外的壁障,就算修为通神也只能留在人间等死,那还会不会有修士放弃长生大道?

    “修士是为了长生,为了与天地同寿,如果这世上没有仙神,我们便应造一个仙神来——比如,掌握轮回,让人不死不灭,这个修界就会长存下去。”

    “荒唐。”寂明眼底的血色愈浓,“天地自有序,如果阴间不存呢?”

    应则唯道:“赢,天地同生,败,世人同沦,如是而已。”

    外面法阵启动的声音传来,寂明至少不想把南娆牵连进来,道:“寂明残躯,有何值得你亲自赘言?”

    “晚辈想请佛忏主,从此修杀戮道,为修界镇守一处养魂池。”

    也就是说,要他做这个帮凶。

    “我若不愿呢?”

    “我已失去了一个师尊,不想再失去一个……”应则唯说到这儿,转眸望向观外的那一点暗夜中的红光,整理了一下措辞,“一个友人。”

    “……你会杀了她吗?”

    “上师可知,道尊为何要将娆娘许给我?”应则唯抬起手,手上浮起半颗残损的、宛如晶石一般的心脏,“道尊殉道之前曾说,**道心,赤帝妖心,佛骨禅心,合三道为一,可斩界生天,真正击破界外壁障。”

    他明白了……道尊想把南娆放在应则唯身边,如果他有朝一日为了飞升起了杀心,随时可以杀人。

    难怪道尊一定要他死,难怪……

    “这颗**道心属于道尊,尚不完全,纵然我知晓世间的佛修中,上师应修有一颗佛骨禅心,但此道希望渺然,故我犹豫多年。所以……请上师为我指点,我应该选合三心之力自身飞升,还是……”

    ……南娆会死。

    “好,你答应我,不伤她性命。”寂明哑声道。

    ……

    观外,南娆甫布下阵法,她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好压下心头翻涌不休的恨意。

    她想到了南颐,想到了敖广寒,想到了很多人……她也清楚,道生天的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这代表她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寂明若能开导开导她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南娆挂着一幅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推开了门。

    “你关什么门啊,又不是没——”

    晦暗如妖魔般的三清像下,应则唯已等了她多时。

    “娆娘,跟我回去好吗?”

第一百零七章 溯·摧心() 
“好……很好; 赤帝; 龙主,龙母,连道尊也死了。我是小看你了,你确是长辈们口中古往今来最出类拔萃的弟子。”

    “不杀我?只封住我对寂明的记忆……那我是不是该三跪九叩地谢恩?”

    “所以封住之后你想做什么呢?假装这些事没有发生?不觉得恶心吗。”

    “是; 我是不能奈何得了你……但南娆从非任人摆布之辈。”

    “南娆以三魂七魄,生灭元神献誓,此生与应则唯之间,谁若交契生情,触则雷殛加身; 腐骨蚀肉; 他日回想父仇; 若我有半分犹豫; 则涅盘之火不赋重生,而与妖心同死; 于世不存!”

    ……

    “玄宰?玄宰?”

    静夜里的道生天,飘摇的魂河天瀑下; 一名道生天的修士正同应则唯回报着这段时日追查的要事。

    应则唯像是甫回过神来; 淡淡道:“继续。”

    “我们怕是被佛忏主摆了一道,他入黄泉川后;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以其九泉中最强之位拉着其余几狱沦入虚空道; 无法追踪……目下在我道生天掌控者; 唯有子洲的魂河天瀑与山海禁决的酆泉川。”

    应则唯嗯了一声; 道:“上师这是取亡之道,黄泉乃阴司鬼曹之地,生人久居必入邪魔,他怕是再也回不得人间了。”

    “可我道生天插手生死轮回之事?”

    “为道尊大计,诸位长老已耗尽元气,有的甚至伤及寿元,如今也好休养一二,这段时日,你派些人,将佛忏主随其他尊主一道飞升之事坐实,勿留人口舌。”

    “是,可逸谷先生和龙主一直在催问玄宰救回来的南芳主……”

    “不必管,我自有想法。”

    应则唯言罢,继续出神地看着他面前摆着的酒盅,那酒中溢出一丝熟悉的月昙香气,仿佛让人想起某个静读的夜晚,窗外有人翻墙而入,在他窗外的庭院中,拔去了他饲育已久的月昙……再见时,又赠他亲手酿的酒。

    神游间,旁边的修士愕然地看向他身后,随后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竹林的拐角后走出,竟身子一歪从背后抱住了应则唯。

    清冽的酒香与雷殛腐肉的灼痛同时加身,应则唯整个人一僵。

    “……我还是循着酒香来的,怎么就找不到你。”南娆混混沌沌地倚在他后心上,但很快,便又觉得古怪。

    她听人说,父亲破界飞升之后,有天外邪魔入世,鏖战中,她坠入深海,最后是被应则唯捞回道生天养伤的。

    只是道生天的药苦得很,她实在是不想待了,等到伤愈,想起赤帝得遂飞升大愿的事,很是高兴了一阵,纵然没人陪着,自己就先喝了个过瘾,出来之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四处找应则唯想道个谢。

    ……可这心里莫名泛起的恨苦是从何而来?

    她这么想着,便松开手半醉不醉地坐在他手边的桌子上,拎起他岸上的酒送到眼前,轻轻嗅了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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