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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鸿初马上点了点头：“对，没错，你就是这样。”
“其实，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还有我的很多同事……”说到这里，张云茹苦笑了两声：“我因为暴力执法，惹过不少麻烦。”
“大概你性格如此吧。”
“一方面是性格，另一方面，暴力是最有效的手段，就比如抓到一个小偷，关进监狱能教育过来？”不等司鸿初回答，张云茹又道：“没用的，他出来之后还会继续偷，没准还在监狱学会了抢劫。但是，如果我打断他的手腕，以后再偷东西就有心理障碍了。”
“别说哈，好像挺有道理……”
“不过，你不要以为我只会打打骂骂，事实上我的破案率是全局第一。”张云茹提起这些事，语气充满了自豪感：“不管是谁，就算不认可我的工作方式，也必须承认我的工作成绩。”
“是吗。”司鸿初突然发现，张云茹其实很有智慧，不是那种只懂暴力胸大无脑的女人。
“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很有正义感。”
“这个没发现。”
“你被康市长关进拘留所之后，是不是陈友银把你放出来的？”
司鸿初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当时正在忙你的案子，就算陈友银不出面，我也会出面。”顿了顿，张云茹一字一顿的道：“原因很简单，一则案子是经我手办的，二则是我认为康市长的做法太过分了。”
“那倒要谢谢谢你了。”
“也正因为这些因素，人们看待我的时候，忘记了我其实也是一个女人。”
“是啊，你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警察。”
“长时间以来，我穿着制服……”张云茹苦笑着摇了摇头：“往往的，人们只注意的我的性格，其他方面却都被制服遮盖住了。其实，我也有害怕的时候，比如现在……”
司鸿初听到这话，不由得把张云茹搂得更紧了。
张云茹没有挣扎，而是说道：“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很害怕，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比你大，要表现得像个大姐姐，要能够照顾你……”
“但是呢？”
“但是，我有些撑不下去了……”
“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你……”长叹了一口气，张云茹缓缓道：“既然现在困在一起，我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
“我说过，你暴打康大伟、蓝萱被绑架等等这些，貌似不相关，其实被一些偶然因素串联在了一起。”顿了顿，张云茹接着道：“咱们先把所有事情梳理一遍。”
“好。”
“先是你打了康大伟，然后被关进拘留所，陈友银通过关系把你放了，再然后有人绑架蓝萱，康市长指使申永安栽赃你……事情的顺序对吧？”
“对。”
“你要先明白涉及到这些人物各自的背景，陈友银的父亲陈亮是广府省高官，广厦市市长徐天志是陈亮栽培起来的。”回头看了一眼司鸿初，张云茹详细解释道：“现在，徐天志和康志宏有竞争，都想担任省政法高官。这样一来，康志宏跟陈亮也有了矛盾。至于蓝家，原本跟康志宏井水不犯河水，但陈亮却是蓝家的座上贵客。”
“原来如此。”
“我可以告诉你，徐天志获得这个职位的几率比康志宏大多了，原因就是靠着陈亮的面子获得了蓝家的支持。”深吸了一口气，张云茹又道：“也就是说，蓝家跟康志宏没有正面矛盾，但如果出现导火索，双方就会产生对立。”
“而我成了导火索。”
“我可以私下告诉你，康志宏心胸狭隘，按照他原本的意思，只怕要在拘留所把你活活虐死。但是……”呵呵一笑，张云茹语气有些古怪的道：“你帮了蓝萱，搞得蓝家不得不帮你，结果跟康志宏直接卯上了，双方现在就差撕破脸皮。”
“蓝萱被绑架难道也和这些事有关？”
“我不敢肯定是不是有关，不过有这样一些线索……”整理了一下思路，张云茹告诉司鸿初：“蓝家旗下的地产企业，看上了近郊的一块地，想在那搞一个大型城市综合体。这块地表面是挂拍，实际上是走个形式，到底给谁完全内定。康志宏一直以来把土地审批权攥在手里，如果没有你这个事，可能顺水推舟给蓝家，缓和双方关系，就当做个人情。因为你的关系，康志宏现在必然不会把地给蓝家，可蓝家又动用了省里的关系，势在必得。”
“应该有人同时想要这块地吧？”
“没错。”张云茹点点头：“康志宏这么狂，是因为自己也有支持者，和他关系不错的两个势力，也想把这块地拿到手里，因为预计利润实在太丰厚了。突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蓝萱一再遭到绑架，你说这些事相互间有没有关系？”
“我懂了。”
“绑架不一定是康志宏本人出手，但肯定是跟康志宏有关系的人。”思忖片刻，张云茹接着的道：“康志宏在公安系统工作过，有一些嫡系，申永安就是他提拔起来的。所以，我得知你被申永安给抓了，就猜到是康志宏指使的，想从你嘴里套些蓝家的信息。”
“你担心他们打起来，这才要跟蓝昊谈谈？”
“你大概觉得，蓝昊不会把我这个小警察放在眼里。”张云茹说着，不无得意的一笑：“但是，蓝昊必须见我，也必须给我面子。”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司鸿初登时产生一系列的联想，听说这年头有很多权钱色交易，各路权贵被这三样东西纠缠捆绑在一起，没准张云茹是蓝昊的人。想来蓝昊有了这么个穿制服的人，还可以在自己的圈子里显摆一下。
“我和他没关系。”
司鸿初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张云茹回答得很自然：“我们总共都没见过几面。”
“哦，是吗……”
“你大概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吧？”
“确实没想到。”司鸿初摇摇头，又苦笑两声：“我真的只是想好好上学，从来没想过，更不愿意卷进什么麻烦里。更何况，这些事情完全属于另一个位面，与我的生活距离太遥远，根本不应该产生任何交集。”
“那么你现在怎么想？”
“没怎么想，既来之，则安之。”司鸿初撇了撇嘴：“难不成逃回东北老家，恐怕老妈要狠狠教训我了！”
“你觉得能解决？”
“其实，简单的麻烦不容易解决，反倒是复杂的麻烦容易摆平。”
张云茹一蹙黛眉：“什么意思？”
“我可以利用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他们互相制衡，甚至可以让自己左右逢源。”顿了顿，司鸿初接着道：“你想，如果没有这许多内幕，只是我把康大伟给揍了，这个麻烦倒是简单，却没办法解决。因为康大伟可以随意虐我，我连和你在海上漂的机会都没有，恐怕早就灰飞了。”
“你说的没错。”张云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见地。”
一直以来，司鸿初都觉得，所有这些事都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自己身在其中却又不知所以然。
现在司鸿初才知道，原来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两个人说着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张云茹拼命地往司鸿初身上挤过来，就像要钻进司鸿初的身体里一样。
第97章 ：专业术语！（）
司鸿初的手臂虽然有些发麻，紧紧地把张云茹抱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张云茹伸了个懒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没有女友是良民，有女友是取保候审，订婚是临时居住，结婚是无期徒刑……你目前处于哪个阶段？”
张云茹果然是警察，不管什么事情，都用警方的专业术语。
“鬼混这回事，如果操作得当，叫恋爱；霸占着回事，如果计划周密，叫结婚……”司鸿初很郑重的道：“我这么纯洁的人，不干这些事！”
“也就是说你还单身？”张云茹听到这话，咯咯笑了起来：“大学四年，如果不谈恋爱，等于没上大学。”
大家都这么说，司鸿初也很想谈恋爱，但城里的女孩好像不太待见自己。就连被自己救了的田韵，都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好感，反而还多少有些警惕。
司鸿初回忆了一下，似乎也只有蓝萱，对自己的态度最近才有所改观。
尽管自己就是情场撸瑟，但司鸿初坚决不承认：“‘恋爱’的‘恋’字，是取‘变’字的上半部分，和‘态’子的下半部分，也就是说不变态不恋爱。”
“你是想说自己不变态？
“是啊。”
张云茹转回头来看着司鸿初：“那么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也没有。”司鸿初有意避开张云茹的目光，严肃地看着前方，一本正经说道：“我作为一个新时代大学生，当前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感情的事情可以留到将来考虑。”
“我倒觉得真正的原因是，你这个样子不招女孩喜欢。”
司鸿初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厚着脸皮道：“你不就喜欢我吗？”
“别乱讲，我比你大……”
司鸿初想都不想，直接伸出手，死死抱住张云茹：“既然你这么打击我，索性我变态一次。”
“放开我！”张云茹挣扎着，从司鸿初的怀中挣脱出来。
她的神情有点不自然，见篝火有点熄了，拿起几根树枝扔了进去。
“其实我这个人挺好的……”
“你？”轻哼一声，张云茹缓缓摇摇头：“头发总是乱糟糟的，首先形象过不去；表情呆板，一看就是脑筋不够用；又总是在外面惹麻烦，让女孩没有安全感……”
司鸿初哭丧着脸道：“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呀。不过……”张云茹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经过这几次接触，我发现这些都是表象，在表象掩盖之下的你，根本是另一个人！”
“你太了解我了，缘分哪，你简直就是我的红颜知己，真是缘分哪！”自从进城之后，总是受挫，第一次有人这么夸自己，司鸿初一激动，直接亲了上去。
张云茹冷不防被堵住了小嘴，脸一下子红了，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本能的想要挣扎，很快又放弃了，不过也没配合司鸿初。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这也是司鸿初的初吻，司鸿初根本没掌握技巧。
同时，司鸿初又担心遭到拒绝，没有足够的勇气，动作有些迟疑。
片刻之后，张云茹终于把司鸿初推开了，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声：“你果然变态……”
“我只是喜欢你，怎么就变态了？”
“小兄弟，你这套话蒙骗小女生还是很管用的，不过姐姐……”
没等张云茹把话说完，司鸿初没再犹豫，一下子把张云茹按倒在地上，再次吻了上去。
两个人进展缓慢，但在司鸿初的耐心之下，就犹如水滴石穿一样，张云茹的心理防线慢慢被消磨了。
终于，张云茹的眼神有些迷蒙了，身体扭动起来。
张云茹的脸色涨得通红，有些紧张不安，还有些恼怒。她不再扭动身体，而是直直地瞪着司鸿初，大大的眼睛有一层雾气。
张云茹象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用力推开司鸿初的脑袋：“够了！”
“别说话，破坏气氛……”
张云茹用力推起了司鸿初：“你快给我起来！”
“怎么了？”
“我……我不想和你这样做。”
“为什么？”
“我们不适合。”张云茹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冷的：“我希望把这一刻留到结婚那一天，而且跟我结婚的对象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
“我比你大。”
“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年代，年龄是距离吗？在思想如此进步的今天，身份是障碍吗？”司鸿初一番强辞夺理，似乎有些效果，把张云茹说的哑口无言。
司鸿初鼓足劲头，正要再次低下头去，张云茹又用力推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让我亲一下，就一下。”
“你已经过足瘾了，别再占我的便宜了。”张云茹说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司鸿初完全忘了，身下这个人是个警察，更忘了她身上还有一支货真价实的手枪。
张云茹倒暂时没掏枪，身体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一阵阵的发颤。她挣扎了几下之后，不再反抗，不住的低哼。虽然她仍在不停地推着司鸿初的脑袋，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用力了。
看起来，有些时候对付女人，不需要太过尊重，适当的强迫是必须的。
“司鸿初，你停下来好吧……”张云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哀求道：“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
司鸿初没有任何停滞，决意把自己压抑多年的精力，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
“司鸿初，如果你真喜欢我，就不应该伤害我。”张云茹似乎察觉了司鸿初的决心，声音变得有些绝望：“你先停下来，咱们好好谈谈。”
“司鸿初，如果你真喜欢我，也应该先从谈朋友开始……”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来，张云茹已经有些屈服了，再不强调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距。似乎，只要司鸿初停下来，她可以做司鸿初的女朋友。
但是，女人的自尊有时一文不值，如果男人太怕伤害女人的自尊，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女人的奴隶。
司鸿初自顾自的想要继续下去，却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警察。
张云茹终于掏出枪来，抵在了司鸿初的太阳穴上，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住手！”
枪口紧紧抵在太阳穴上，散发着阵阵寒意，好像随时都可能带来死亡。
张云茹一把推开司鸿初，匆匆把衣服摆弄好，随后一动也不动躺在那里，脸上的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淌下来。
她没有再理会司鸿初，把枪放到了一旁，目光无神的望着上面。
司鸿初深吸了几口气，很小心的看了一眼枪，慢慢爬到张云茹身旁，帮张云茹擦了擦眼泪。
张云茹立刻推开司鸿初的手：“滚开！”
“我……对不起……”
张云茹侧过身去，背对着司鸿初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时间，张云茹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有了往日强悍的模样。
过了一会，张云茹有些平复了，不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地抽泣着。
“我……”司鸿初很难堪的解释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张云茹转回身看着司鸿初，一脸的鄙夷：“冲动就可以犯罪了吗？”
“犯罪？没这么严重吧！”司鸿初听到这话，心底有些发凉，觉得自己要倒霉。
“算了，我不追究你……”张云茹无力的摆摆手：“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学会尊重我！”
司鸿初无语，感到有些愧疚，闷闷坐着也不出声。
两个人之间没有再说话，都没有吃东西，一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等到了晚上，先后睡了过去。
每一次，司鸿初想要像昨晚那样抱住张云茹，张云茹就会愤恨地喊了一声：“滚！不要碰我！”
到了半夜，张云茹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似乎睡着了。
司鸿初离开张云茹一段距离，感到有些疲倦，不知什么时候，也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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