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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此,刘婶儿刚入夜就忐忑不安了,生怕遇到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因此也只锁了门赶紧睡觉,偏偏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找了一本书看。
这下的,看到湘南和花芝回来了,刘婶儿也放心的进去躺着睡了。
隔天儿天一亮,和往日一样,花芝早起给相公做了饭,刘湘南也去私塾里了。
花芝把吃剩的碗筷给摞在了一块,又回到屋子里躺着了。
这几天她总觉得胸口闷得很,有意无意的觉得胸口闷得很。
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得劲,花芝爬进被窝里又漫了进去,只是觉得窝在里边身子舒服的很,不会有很僵硬的感觉。
倦意袭来,花芝眯着眼睛睡了。
日上三杆,刘婶儿想着怎么花芝今儿还不起来,自己因为昨天晚上迟睡醒来的迟了。
恐怕也是花芝累了,只是趴在窗户上探了探,还在被窝里钻着。
刘婶儿进了灶房把吃剩的碗筷给洗了,又熬了一大锅底的红薯粥,这是邻居张婶儿昨天送来的,说是去年秋天收成好,地窖里藏了一窖,因此就送了半麻袋子来。
刘婶儿喜出望外,自家常年以种玉米为主,红薯这些东西看上去更是有些欠,昨天她就想着能熬制几碗给尝尝。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刘婶儿做好了饭菜唤花芝起来,连叫几声,花芝慵懒在被窝里好一会儿才起身。
刚出了院子,花芝灵敏的嗅觉已经捕捉到那股浓郁的香味,匆忙漱了口冲进了灶房里。
“姑妈,今天做的什么饭啊?”
花芝抓了一双筷子已经坐在了桌子前焦急的等待着。
刘婶儿这会儿做好了饭一直在锅里温着,看到花芝饥饿如~虎的样子,咧嘴笑了,道:“花儿啊,饿了吧,先喝一碗我自创的红薯大米粥,可好喝了。”
刘婶儿熟练的下了玉米馒头和几张黄色的饼子,舀了满满的一碗粥给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姑妈,我要开动了。”
花芝把筷子给插到了碗里,在碗角吹了吹抿了一口,“真香!”
“喜欢就多喝点,锅里多的是。”
刘婶儿喜气洋洋,今天的心情甚是欢喜,好似吃了糖瓜一样甜。
她自己也给舀了一碗过来吃,夹了一块凉拌萝卜放到了嘴里,和红薯粥和在一起吃,当真是美味十足。
可花芝喜欢吃甜的,找来柜子底的糖精给洒了一把,这一顿,吃两张煎饼,喝了三碗红薯粥。
吃过饭后,花芝歇息了一会儿又扛着锄头来到了灶房前。
“姑妈我去地里干活了啊,等到明天湘南空闲了,我两儿把玉米种子那些给种了。”
说罢,花芝嬉笑着要出去,刘婶儿额头冒汗,其实,她当然不是个糊涂人,自己的孩子种地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可那个地方,自己实在是有了芥蒂,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一想起来身上冷热交替瑟瑟发抖。
去了自己心里恐慌,不去又觉得对不起孩子。
第八十章从前的救命恩人()
刘婶儿也是进退两难,前脚推辞着就是迈不出去。
“花儿啊,那个,路上慢点啊,我就不陪你去了,待会儿隔壁李婶子要来治腿,我走不开啊!”
刘婶儿两手紧攥着围裙,这事儿倒是可以当做一个借口,李婶儿前几天就提了出来,刘婶儿也应了说是用艾灸来治疗,可都没有过来,她想着一会儿洗了碗去她家里看看,
“没事儿姑妈,我赶着马去吧!”
花芝后跟撑住,这才想起来自家有了个马车,哪里还能费得了那么大的劲儿。
她扛着锄头又折了回来,唤道刘婶儿:“姑妈,咱两把这袋子玉米粒给抬到马车上吧。”
刘婶儿在围裙上抹了一把,走近了跟花芝说:“这么一大袋子种子,就算车能拉去,你也种不了啊,要不倒上一小篮儿,剩下的等明儿湘南回来了和你一块去,还有我”
刘婶儿说最后一句话时虚了很多,她生怕自己去了南坡那块又会引起气血虚的情况。
花芝扭头对刘婶儿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说:“姑妈,你就别担心了,我以前也经常跟着爹爹去种玉米,知道怎么种的又快又好,到时候我就先把厘毫给分匀了,然后一次性再种子,紧接着再埋掉,可以把姑妈。”
刘婶儿心里还是膈应,这种发虽然听上去简单快速,可一个女娃去费力也够呛,一天下来非得躺在炕头上不可。
“咱两先把拉去半袋子玉米种子吧,应该也种不了那么多,不是只有一亩的地?”
刘婶儿决心跟着花芝去,她暗暗的定神,不就是有野兽吗,春日大白天的,山里食物也足了,它哪里能每次都下山。
“姑妈,你的意思是跟我一块去?”
“啊,是啊,你一个人哪里行,咱们两人快些。”
刘婶儿想着抓紧把地给种了,总归家里有马车,也不会逗留到夜里碰到那不干不净的东西。
刘婶儿看着花芝舒展开来,自己心里也舒坦了,孩子终究还是孩子,担心干活,不想多动弹。
两人废了些劲儿把半袋子玉米给放到了马车上,刘婶儿趴在炕头上歇了两下,这才换了双鞋子出到门口,
只见院子外有个腿脚瘸拐的妇女转过了墙角,她后边又跟了个留着小辫子的男孩,走近来看,原是塘山上的聂嫂子。
刘婶儿快步迎客上去,塘山上距离清河村有二十多里的地,真不晓得这祖孙两儿是怎么走来的。
况且这聂嫂子当年给自己接生,才得以生下女儿,没有想到事情隔十几年,再次见到了她。
那嫂子腰腿蜷缩着,远没有了往日身强力实的模样。
“聂嫂子,你怎么来了啊?快些跟我进来屋子。”
“大奶奶好,我是小果。”
聂嫂子身旁那个不大的小不点吐着舌头,还弓腰给刘婶儿行了礼,两只大大的虎牙嘻嘻闹闹。
“哎呀,别这么客气。”
刘婶儿搂着孩子和聂嫂子往屋子里走,顺罢在裤兜里掏出了两颗紫色的小果之累的。
“我不吃,刘奶奶,我爹娘说了,刘奶奶家里是注重礼仪的人家,讲究规矩,我刚来了不可以捧着就吃,这样是错的。”
那小不点呐呐的说着,嘴角早就流淌下来几滴口水?
刘婶儿没有想到聂嫂子还是这么讲究,听小果这话,她是又惊又无奈,立在原地把糖果纸给解开放在手里,弯腰对着这孩子道:“小果儿啊,奶奶解开了吃吧啊,来了刘奶奶家里就如同是自家一样,不要这么客气,还怎么玩就怎么玩儿。”
小果接过糖果含在了嘴里,直呼:“真好吃,真好吃,奶奶我要去看马去了。”
说罢,就提溜着大裤腿跑到马车后边玩儿去了。
聂嫂子会心的笑了笑,一连咳嗽的好几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道:“刘儿,你还是这么年轻,看我已经体弱老残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聂嫂子,快别说这些了,跟我进屋去吧,先上了炕头喝碗热水就好了,你这是路上沾染了一些风寒,待明儿吃了我给你抓的药也就恢复了。”
看她面色蜡黄,隔几分钟就咳嗽个不停,刘婶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这话也是给她宽心。
刘婶儿见聂嫂子祖孙二人来了,也没有顾得上花芝。
其实,花芝是心里犯恶心,匆忙跑到茅房去了,之后头又晕了起来,趴在地里的坡上歇了一歇。
回来时,正好看到在马车上跳跃着的小果,这会子只是听说有人来了,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淘气,把自己去地里灌的水给倒在了马车上和着泥巴,马车上的麻袋已经被泥给圈了厚厚的一层。
“哎,小孩儿,不可以这么做,里边是玉米。”
花芝一着急,勒令起来。
没想到声音太大,惊扰到了屋子里的刘婶儿与那嫂子二人。
聂嫂子腰腿不利索,在炕头上扭动着身子干着急,刘婶儿急忙蹿到了门口看,原是花芝的神情不对。
“花芝,你怎么可以这么吼孩子呢?他是你聂姨妈家的小孙子。”
花芝嘟囔着嘴反击刘婶儿:“姑妈,你看他在马车上干什么?也太顽皮了,我叫他下来也不行,反而闹得更厉害了。”
此刻,在窗户上扒着往外看的聂嫂子也用无力有气的声音道:“刘二,这孩子不听话,你给我使劲的教训,我是管不了他了。”
花芝仰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面色苍老,听他说这些的话,心里也是难受恻隐的很。
刘婶儿道:“嫂子,没事儿,男孩子活泼了好,让他去玩儿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花芝撅着嘴跺着脚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要是像刘婶儿一直这样说宽心的话,那只怕会更加纵容那孩子。
“姑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今天”
花芝瞥了刘婶儿一样,眼神里有些疑惑。
这根本不是刘婶儿的风格,从前只要是有人惹了自己,哪里有轻易饶恕的道理,更见不得这闹得人心火烧的孩子,今儿怎么如此客气。
应该说,客气的异常,像是刻意的包庇着什么。
刘婶儿怒色上来,话语间有些不和善道:“总之,你就让他玩儿,难道还能闯多大的祸怎么了?”
说罢,她扭头进了屋子里又跟聂嫂子聊的热火朝天了。
花芝气从中来,把车上的泥巴娃娃给扔到了地上没带理会小果,赶着马车气吁吁的出了院子。
小果看到倒塌一坨的泥巴,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刘婶儿心急之下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在地上打滚哭闹的小果。
这孩子的身世也是可怜的很,没有出生之前爹爹因为打人放火逃在外乡做了强盗,再往后就没有音讯了,而亲娘就因为难产而死,更是没有见上一面。
全家也就和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偏偏这孩子淘气的很,长到五岁时整天上蹿下跳,没有个静熄的时刻。
而如今更可怕的,逼人到绝逢的事情发生了
刘婶儿慌忙下了院子拉这孩子,她刚一伸手去握住了手腕,这孩子哭嚎声更是哀哀,
刘婶儿也没办法,有些生气的喊道:“你快起来吧,我再给你做个泥人儿,”
“不,我就不要,我要我的,她把我的摔了,呜呜呜。”
这聂嫂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拄着个棍子出来了,她悠悠的走近了去,看上去平静的脸色下,一根粗棍子挥上了小果的屁股?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调皮,捏泥巴能成什么气候?让你捏!”
噼里啪啦又是两下,刘婶儿楞傻了眼,赶紧冲上去搂住了聂嫂子的腰。
“打坏了可怎么好,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孩子,嫂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看到地上咧吧着嘴巴,泪水鼻涕模糊了一脸的小果,刘婶儿也泪水飞奔而下,跪在了地上揽着孩儿。
两只粗糙的大手抚~摸着他的脸蛋,“别哭了果儿啊,跟大奶奶回屋里去,咱们去吃糖好不好啊?”
小果目光如炬,深褐色的眼仁里,溢满了坚毅与火浪,直直的盯着聂嫂子的眼睛,这种眼神,万不该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
刘婶儿就是拉不动他那双稚嫩的小手,就算是去抱,也只是在屁股底下蹭着地。
无奈之余,她只得站起来抚着聂嫂子的袖子,“嫂子,孩子这么小,让他回屋子里去吧。”
刘婶儿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对于孩子,曾经自己的女儿花芝也是比这还小时放在了猎户家的门外。
她还那么小,刘婶儿痛哭了起来,不仅为这样倔强的孩子,更是看自己的花儿从小受的苦,亲娘没有负担的责任。
聂嫂子拄着拐杖进了门,咔咔咔的咳嗽声似乎越发严重了,
刘婶儿看她咳的腰腿大弯,抹了眼泪又去扶着进了屋子里。
小果儿坐在地上,两颊流淌着无形的泪水。
“嫂子,你上炕歇着吧,我给咱们做饭去。”
刘婶儿按耐住悲痛,掀开门帘出来了。
从前时,聂嫂子也是清河村的人。
第八十一章雨中的情()
刘婶儿刚嫁到清河村时,脾气性情古怪,婆家穷困潦倒,得亏这聂嫂子担待着她,给她送吃的喝的,还经常陪她说说话。
两人在一起如胶似漆,成了误最铁的闺蜜,因为关系密切,两边的男人也常来往,比那溶血的亲戚更加的亲。
聂嫂子命不好,嫁到清河村一年多,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子,丈夫便因为上山打猎被摔了腰腿,从此窝炕养病,年纪轻轻如花美眷的女子,让一辈子圈在这山沟沟里,婆家也是不错的家世,哪里愿意女儿遭受这样的痛苦,因此暗地里又在三十几里外的地方另外寻了一户人家,之后就被人绑了给扔进了花轿里。
从此,刘婶儿与聂嫂子被彻底分割开了,三十里的地,没有马车的日日兼程,很难去的了。
聂嫂子对于刘婶儿不光是如胶似漆的闺蜜,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几十年不见,心中彼此都念着恩情。
聂嫂子的病越发的严重了,半侧卧在炕头上没有喝一口水,只是止不住的吞咽着什么。
刘婶儿知道她此次前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嘱托,不然也不会顶着这样虚弱的身子走了三十里,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她在灶房里忙活了半天,用文火给煮了半锅的小米粥,想着聂嫂子这身体吃不了硬的,又摊了三张软饼子来。
趁着热和放到了她跟前吃。
“嫂子,起来吃点吧,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躺着啊!”
刘婶儿清拍了拍她的腿,聂嫂子两腿一蹬,过了几秒钟翻了下身子,呼呼的吹了几口气儿。
这才说道:“刘儿啊,你到我面前来。”
刘婶儿爬上了炕头靠近了聂嫂子的脸。
抓着她的手直搓着,那双僵硬没有温度的手里,只听传来沙沙的响声,可以想象到聂嫂子这些年受了多大的苦。
“刘儿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谁都没有,除了我,没有人再亲他了,往后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了,刘儿啊!”
撕长沙碎的嗓门里,气焰越来越濒临消绝。
刘婶儿知道聂嫂子的命不长了
回忆起以前如此标致的人儿,而现如今是一副邋遢虚绝的模样,除了还呼呼的吹两口气儿外,一切显得都那么呆滞。
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
“嫂子,你不要担心,我来抚养小果儿,你身体好的很,没有事情的,不要想那么多。”
刘婶儿说道。
屋子里子片静谧,甚至连窗外小鸟的叫声都绝迹了,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刘婶儿肚子饿的很,也只喝了半底儿的粥,把碗存就去院子里忙活了。
她花了五天的时间在屋旁开了一片小园子,想着花芝与湘南住过来了,今年可得多种些,不然到时候不够了还得跟别人借也是麻烦。
小果儿这会儿也停歇了下来,不再哭闹了,毕竟这么小的孩子,也只是知道贪玩。
这孩子似乎喜欢做工艺活儿,又挖了一个小洞在和着泥巴。
刘婶儿看他玩儿的开心,也没有去打搅,抽出来铁锹去了园子里。
再说花芝,本来这孩子毛的很,刘婶儿却还不帮自己,这下心里积了怨气,一口气赶着马就到了南坡地里。
把地毫给划开了几长道儿,这才隔一截放进去两粒玉米。
忙活了有几个时辰,花芝歇歇点点,总算是大半块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