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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这么盘腿在炕头上干坐着,花芝只是忽然有了去茅房的愿望,也就打了声儿招呼出去了。
茅房外面,花芝楞的一惊,却又不想去了。
只听有个暗沉的声儿传来:“花芝,快拉开袖筒子,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儿,快点没有时间了。”
花芝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提了提袖子。
“啊,小漾,你终于出来了,我正要问你个事儿呢!”花芝皱缩着眉头,死死的盯着小漾。
“别呀,我先说,你相公后天午时就醒了你快别乱投医了,屋里那个大婶儿都快中了邪术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小漾拧着脸蛋说话,可气息微弱,身上的蓝光也是扑闪扑闪的不稳定起来,好似是某种信号灯。
“不是啊,小漾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懂啊?”花芝急得跺脚。
又追问道:“谁会没命啊?屋子里的那个大婶儿?”
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腕上的蓝光早已经没有了影子。
花芝听了小漾的话,好似有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小漾,既然小漾说自家相公会醒来那应该不会错。
可屋子里的大婶儿怕是会死掉?
花芝撂下袖子冲进了门,还好还好!刘婶儿已经下了炕头帮花芝收拾着碗筷。
第五十一章爹爹出事了?()
“你别呀姑妈,我来收拾,你歇着去。”
花芝跑过去夺过刘婶儿手中的碗筷,
刘婶儿也执拗不过,僚了僚手里的水星子夜没有推辞。
花芝同时还注意了一下炕头上胡妈,看现在越发发紫的脸色,小漾提到的性命堪忧肯定是她了。
胡妈依旧坐在窗户前的阳光下打坐,双眼紧闭,没有一点血色。
花芝在水里哗啦哗啦的搅拌着锅里的水,快速的洗了碗也上前叫道:“胡妈,你今天感觉头还晕不?”
胡妈欣然睁开了眼,鼓着帮子说道:“闺女,这次情况特殊,我似乎无能为力。”
说罢,胡妈一连咳嗽了几声,咔咔的脆响。
花芝心下想罢了,再这样下去,看来真要应了小漾的话。
花芝想了想,抚着胡妈的肩膀亲切的呢喃道:“胡妈妈,要不咱们结束吧,不要治疗湘南了,说不定过两天他就醒了呢!”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胡妈又咔咔咔的咳开了,不得已的花芝给她垫了个枕头又躺了上去。
猛然的,院子外面这风铃声悠悠的传来了。
花芝走到门口探望,原是个带铃儿的马车,只见车棚后有个伙计下来与柴堆旁的刘婶儿对话:“婶子,我家公子贪玩摔了腿,您这可否随我去看看呀?”
刘婶儿思储半刻,没有应话,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门口的花芝。
花芝方才还在脑子里寻思着劝说刘婶儿回家去,现在倒是有了这么个嗝儿,自然表现的从容。
她立影对着刘婶儿喊道:“姑妈,你去吧,这里我可以照看的了,”
刘婶儿又呆在远处停滞了几秒,回屋看了看自家的侄儿,叮嘱花芝湘南一有动静要赶紧告诉她。
之后就坐在马车上行远了,
花芝回了屋子,胡妈这会儿歇息了有半个时辰,脸色并没有晨时那么难看了,多了些红润。
乘着日头足,天气也还暖和着,花芝想着让胡妈吃点东西也回去,听小漾说的话她心里纠了一疙瘩,真要是要了人命那自己也是做了一件荒唐的事情。
花芝紧跟着上一顿饭,又摊了几个饼子,把粥又给热了热,与胡妈凑合的吃了一顿。
方才她自己托付清河村里的酱油哥捎信儿到胡妈的地址,相必吃完饭歇一会儿人也就来了。
吃饭之余,花芝将这件事情给胡妈如实的说了。
胡妈倒是也没有反对,毕竟现在身体真的吃不消,面容一会儿发紫,一会儿又铁青,头晕目眩心怦怦怦的跳,胡妈以前做过几次整巫之术,每次也总会灵验,偏偏这次她觉得一施法这肚子胸口就如同堵塞了一般,脑袋里更是嗡嗡响,她想极了自己的软塌床与香酥铺。
马车来的迟了,太阳已经打在西边的山上,露出金灿灿的火光,胡妈还是进了马车走了,花芝给包裹了一床棉被,只因为胡妈身上颤抖,不断的打着牙祭。
当然,花芝也是看她冷的紧,情理之下想出来这么一招。
刚送走胡妈她就后悔了,悔恨了肠子,自家除了压箱底的传家宝就两床棉被,这严寒的晚上可怎么过去。
花芝皱紧了眉头,忽然手腕间灵光一闪,花芝知道这是小漾又显现出来了,她忙躲到澡盆附近喊着:“小漾,你怎么了,这两天怎么跟消弭了一样,我喊你你也不应我。”
小漾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昏昏欲睡的样子,鼓了两口气才开口说话:“不是,花芝,现在来不及跟你说那么多,今日午夜,你对着枣树底下的地窖念小漾小漾快回来,一连念三声,对准三个角度,到时候我就可以超度神灵了。”
花芝听她说这话当真是觉得像玄幻剧里的魔法术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小漾,你好逗啊,这是谁告诉你的呀?”
“哼,花芝,你先别笑我,要是你不这样做,你相公也休想醒来,我俩同生死共存亡的。”
啊?这是什么鬼?怎么听起来觉得怪怪的,花芝凝神听着,忽的蓝光闪逝,又没有了踪影。
留下花芝一个人干楞着眼睛。
她现在脑子里还晕晕沉沉的一股脑儿的钻在小漾说的同生死共存亡的话里。
猛然间,院子里有个咋呼的声儿传来。
“花芝,花芝,快啊,你爹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花芝两腮一怔,门口就有这么个膀大腰圆的妇女进了门,她大口的喘着气儿,
如果花芝没有记错,这应该是自己娘家的亲姑妈(称作崔姑妈),嫁到三十里以外的芍药村二十多年了,回家的次数基本不超过十次,这次貌然的来了,相必家里有了不好的事情发生。
花芝环手扶住崔姑妈,屏气说道:“姑妈,我爹怎么了,你慢点说哎呀!”
说罢,用手掌拍着她的脊背。
“哎呀,花芝,你让我快我也快不了啊,你先跟我走吧,回娘家,带上些银两。”
崔姑妈自己也扶住门把手,吞吐不连续的说话。
“哎!知道了姑妈。”
花芝也没有想怎么回事,只是看姑妈这样急,相必是真的需要钱,于是打开了压箱底取出来那一锭的五两银子,这是婚前就已经放上的,也是家里唯一的重金家当。
可既然爹爹需要,那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恐怕又不够,花芝又翻出了胡妈给的镯子与收拾,用手绢给包好之后塞进了棉袄的兜里。
“姑妈,咱们走吧!”
花芝与崔姑妈一前一后除出了院子。
“啊,湘南!”
花芝停着不走了。
“怎么了花儿?怎么不走了,快走啊!”
崔姑妈督促着向前,两只手冻缩在袖筒里,眯着眼睛看花芝。
“姑妈,我相公现在还在炕头上躺着呢,他身子”
花芝吞吐不前,已经被这个肥厚的身体给拖了向前。
没有几分钟,已经走出了一里的地。
花芝也皮了,既然小漾说会醒过来的,相必相公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爹爹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是得紧了去看看。
任凭花芝怎么问崔姑妈,她都没有说出究竟花芝的爹是怎么了。
临时到花芝家的院子里,崔姑妈松开了花芝的胳膊望着立在了门口。
而花芝的爹老崔正在院子里摆着玉米棒子,除了黝黑中泛红的皮肤,干活起来更是不含糊,利索有足。
花芝纳闷了,怔了几秒喊道“爹!”
老崔两手扶着后腰,撑着立了起来。
“啊,花儿啊,你怎么来了?”
“爹,你没事吧?”
花芝瞪圆了眼睛看着一脸疑惑的爹爹。
又扭头看着崔姑妈,“姑妈,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
崔姑妈扭过头朝向了别处,眼神有些飘忽。
呵!感情崔姑妈这是使的什么劲儿啊,专程跑了几节的地来找自己。
“兄长,不是我说你,花儿成亲你怎么也得告我一声吧,就算不邀我来喝喜酒,我来看看孩子,给做一双绣花鞋咋了,她没有娘照顾,我就是她的亲娘,可都过了两个月了,我才从赶车的人哪里听到这些个事儿,我到底还是不是咱们老崔家的人了?”
崔姑妈对着花芝的爹老崔一顿长话袭来,深悠的叹了一口气。
老崔低廉着眸子,需要有些的样子。
花芝瞅见门口已经趔趔的走来了个翠绿锈花缎袄的女人。
原是后娘杨氏,她脚步急促而有力,咧吧着嘴站在了老崔跟前,两手插腰戳着崔姑妈道:“呦呵,你还有理了仙娥,想当初我儿子满月的时候告你可没!你来了没?有你人影没有?我就这么说吧,你还有脸说是老崔家的人,咋了,从那个幺蛾子哪里听到我们得了一笔厚彩礼就赶来了对吧,我还不知道你,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和老崔早就不把你当崔家的人了。”
杨氏插着腰,擦了擦下巴角的涂抹,在地上又吐了一口,有多恨就有多恨。
简直是像杀父仇人了一般。
花芝看这后娘简直是气焰嚣张的很,自己刚嫁过来没有多长时间,反而是对老崔家的女儿也臭气吧咧的骂着,浑然哪里有这么多的仇,就算有也不能跑别人笑话啊。
看着耷着脸没有反击的崔姑妈,花芝知道这是被杨氏的话给堵的哑口无言了。
老崔杨氏这样叫派,也觉得有些过分,仰起头轻哼道:“别说了,她也有难处!”
这杨氏听老崔不但不护着自己,反而帮别人说好话,更是如同中了疯病一般,两手抓着脸呜呜的叫嚷起来:“哎呀,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别人家的的男人哪里有这样对待自己家的媳妇的,我和孩子的命苦啊,赶明儿我搂着我儿子出去干活,叫他们这帮欺负我的人好好快乐的活着。”
老崔拉下了脸子,重重的对崔姑妈说:“你回去吧,我挣得钱都添置家用了,眼下手头上没有银两,你且再跟别人借一借。”
崔姑妈一听,本就粗厚的双。腿更是没有了支撑,彻底瘫软成了一坨,眼中满是绝望。
花芝刚才还气崔姑妈骗自己爹爹有病的事情,可杨氏这番做派,更是让她心寒了,哪里还能用再棒打一锤,给火上浇油呢?
杨氏看老崔依旧埋着头听着崔仙娥说话,死拽着他的胳膊吼道:“你到底要儿子和我还是你那没有良心的妹妹,选我就跟我进屋里,孩子昨天晚上着了风寒,一直咳嗽呢,一会儿去村里老大夫给扎一针去。”
老崔听到儿子着风的消息,眉头一紧进了屋子里。
第五十二章借钱风波()
院子里就剩下花芝与崔姑妈了,花芝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与怨恨,可看崔姑妈提拉着袖筒抽泣不止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跑过去搂上了她的双肩。
“姑妈,你别伤心了,后娘她就是这样,你也别见怪,有什么难处你跟我说,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啊!”
花芝立在这短粗的身材前,如同一个瘦小的兔子,看上去身形比崔姑妈短小了两倍不止。
崔姑妈听后噎了噎嗓子,两手抚上了花芝的脊背道:“花儿,今天我骗你这事是我的错,本想着从哥哥这里借些钱,却没有想到那杨氏实在是锋利的刀子嘴直剐我的心,还教唆哥哥以后再也不于我来往,姑妈的难处谁都知道,你说他们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花芝在脑海中紧紧的搜寻着记忆,娘亲在世时说过,姑妈远嫁他乡,生了独子偏偏是个傻子,日常起居生活不能自理,而且那恶棍的姑丈还是个酒鬼,姑妈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拳打脚踢,摔罐子摔瓶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总之,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穷二白,从地主哪里分来的地不仅没有收成利润反而还倒贴钱财,生活一团糟没有一点顺当的,别说来娘家了,就是去山上砍柴也是崔姑妈带着傻儿子去,前些年因为体格忽然肥大,做事一点不利索,儿子去了还可以被子筐子使个力气。
花芝回想一番,崔姑妈的日子真心过得是苦,怜悯之情更是难以言表。
崔姑妈嘴角顿了顿继而才开口道:“花儿,这次我来是向你爹借些钱的,你姑丈欠下一堆债务,家里的地种上也不合算,没有一点收入来源,可我这体型,也干不了别的,所以我琢磨着去集市上摆个摊卖木头筐子,而且也攒了几十个存着,夏季的时候我教会你表哥怎么编筐了,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就做双份活,反正他也是每天挖土抱着石头玩儿。”
花芝听崔姑妈说这么一长大段话,觉得她想的真是仔细,而且活儿也不错。
于是笑颜回道:“姑妈,这是好事儿啊,可是怎么会需要钱呢?这可是个体力活。”
“花儿啊,去集市上摆摊的那个不是得提前交了摊位钱才可以去的?而且有拉帮结派的主儿还会收你占位费,各种各样需要花的多的是,所以这才需要钱啊!可家里就靠前几年打的粮食支撑着,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才向你们求助啊!”
花芝懂了崔姑妈的话,看来她唤自己把银两带上也是这个意思了,虽然做法有些不道德,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姑姑,花芝想着多少也得匀一些给了。
花芝扭身去掏兜里的吊坠饰品,她想着既然是胡妈给的那典当了也可以换一些钱来用,于是掏出递给了崔姑妈。
花芝一抬胳膊,袖筒悬了上去,手腕处的镶金白玉镯子展漏无疑。
崔姑妈看到花芝给的吊坠本来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一瞅见这盛世的镯子,哪里几辈子都没有见过。
便死死的盯着不离开眼睛,“花儿,你婆家很有钱?”
花芝眼神扑的一忽闪,拉下了袖筒,“没有姑妈,都是贫民,哪里来的钱?”
“嘿嘿,花儿,有时间啊我和傻蛋来你家串串,你说你这成亲我作为亲姑姑都没有碰面儿,哪里有这个道理对吧?”
崔姑妈歪着鼻子变换了嗓门,接过吊坠塞到了兜里。
与花芝寒暄半天,这崔姑妈又一扭一撅的坉着肉离开了。
其实,这崔姑妈也是个精明的人,知道娘家有这么个蛇蝎的半路嫂子,光是有副好皮囊,年龄比自己小十来岁,自己不论那头都攀比不过,借钱也难免挨刀,可如若把侄女儿给叫来,说不定也晦不过面子救给自己了,可她想错了,这杨氏比她想象的更加心狠手辣,硬是一文钱都没有拿出来,还要断绝关系。
花芝第二次来娘家,可又是两手空空,总觉得心里慌乱的很,于是在手绢里取出了那对玛瑙的耳环在裤腿上磨了两下,颜色锃锃的亮,她提了提上衣,拍了拍裤腿的土进了门。
掀开帘子一看,爹爹正弯腰在炉子里烧着火,而杨氏与弟弟依旧蜷在炕头窝着,一成不变的姿。势。
“爹!做饭呢?我来吧!”花芝轻咩一句,看着如此劳累的爹爹,花芝主动揽活。
老崔恬然的答道:“花儿,我还以为你们都回去了。”
“没有爹爹。”花芝跑上前去夺多爹手中的勺子,掀开锅在玉米茬子粥里搅拌着。
原来爹爹们过得是如此贫寒,自己还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时不时还会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