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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在别人看来哪怕有万般错处,只要有那么一条合了她的脾胃,她就」怎么瞧着怎么顺眼。原本府咐的军国大事她是能偷懒就偷懒,如今事关杨浩,她就要尽些心思,琢磨怎么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尽量妥善解决这件事情了。
那边折御卿得了折惟昌通风报信,他素知小妹机智,便顺势改了口风。答应派人随杨浩往芦河岭一行。待安排了人随杨浩离去,他立即匆匆赶到内宅去见小妹,想问清楚她的心思。
到了后宅小妹的闺房,折御卿吃了一惊道:“子渝‘你这是要做甚么?”只见折子渝玄衣玄裤,纤腰一束,这样的胡服打扮似是要乘马远行。折御卿自然大出意外。
折子渝见到他来,微微一笑。说道:“二哥,我方才仔细考虑过了。对大哥的计划做了一些补充。”
“二哥你坐。”折子渝给他斟了杯茶递到他手边,也在下首坐了,侃侃而谈道:“二哥,这五万汉民入我府境,既是一利,又有一害。
利者在于,一旦这五万人口为我所用。便凭空增加一股力量。若是这五万人口被朝廷控制,便如在我腹心安插了一个·钉子。所以大哥才把他们安排在芦河岭,目的就是靠着三方势力的压制,使他们就算被朝廷控制,也不能产生什么作为。”
“着哇,大哥正是这个意思。怎么。你觉得大哥这样做不妥?”
折子渝摇头道:“不是不妥,而是还不够。”
“此话怎讲?”,“把他们往那儿一安排,任其自生自灭?不错,那样一来,对咱们的威胁是没了,这支力量也葬送了。这还是最好的打算,他们一旦心生嫌隙呢?若投了麟咐还好,杨家的势力和地盘都不及我折家,又是唇齿相依共抗夏州的盟友。若是他们为求生存改投夏咐呢?”
折御卿迟疑道:“投靠夏州,不太可能吧?”
折子渝微微一笑,说道:“有甚么不可能?你别忘了,他们来自北汉,并非大宋子民,一旦大宋弃之不顾,折家送之入死地,他们向谁表的忠心?有什么理由不为了生存而自寻活路?如果那五万军民有了危险。一怒之下干脆投了夏州则不无可能。”
折御卿脸色微微一变,折子渝又道“再者,从朝廷上来说,把他们安排在那儿,朝廷就,算有安置流官的心,也方力利用他们做什么事了。如果我是官家,眼见已定定居,干脆就把他们做了弃子,安置一个倒霉官儿去打量,却不必要他们来做什么事,一旦他们受到攻击,这守土之责便是折家来负。真要是让他们被党项诸部灭了,焉知采日这件事不会成为官家讨伐我折氏的一个理由呢?”
折御卿脸色凝重起来,缓缓点头道:“子渝所言有理。大哥急于出征以应付赵官家,所以考虑难免不够周详。你二哥我又一向不擅谋略。那么依你之见,咱们如今应该如何补救呢?”
折子渝道:“那块地方,并非不毛之地,水草丰美,泛野千里,的确适宜定居久住。所谓的险阻,不是天地之险,而是人力促成。三方势力交界之处,口当!那是站在大宋官家的角度看的,如果我们稍表善意。就能抢在朝廷之前把民心争取过来,让他们知道,所谓的危险,只来自于党项一方,府州折家和麟喇杨家都是他们的靠山。有了希望。他们才不会动摇,危急中伸出援手。才能化可能之敌为必然之友,去一敌而增一友,这不是好事吗?”
折御卿急问道:“具体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折子渝道:“如今朝廷的主张还没有下来,咱们可以抢在朝廷前面。先从那数万军民中选择一有威望者暂任团练使,以管理这数万百姓。再送些米粮、武器给他们,使他们拥有自保之力。这样,有他们帮咱们守住一角,就相当于咱们在那里驻扎了一种大军,以后操,府两洲之间的粮道,也能更安全些。朝廷派了流官来时”已然失了先手,哪那么容易就扭转局势?这暗中较力。咱们折家可是近水楼台呀。“麟州杨继勋与府州向来同气连枝。共进共退,除了杨家本身实力不及折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麟洲本地所产的粮食不够当地军民的供应。需要从外地买粮,这粮道”必须经过府州地境,可以说府喇是把住了麟州的咽喉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麟州会造他的反。
然而府州往躇州运粮,每次都要动用大军护送,劳民伤财。盖因夏州李氏时常纵容麾下各部扮强盗过来抢粮,为此双方每年都要大打出手。只不过李家打的是土匪的旗号。他们势大,一旦撕破脸皮,势必更加肆无忌惮,折杨两家只好装聋作哑。只当自己打的是土匪。
想起这些因素,折御卿便道:“子渝所言有理。送他们些粮米武器。这个主为兄还是做得的。不过这事也不必你亲自去吧,派几个·亲信的将领去送粮草军械便是。”
折子渝笑道:“你的人还是要派的,我只是跟去看看热闹,多了解一些那里的情形,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对症下药。”
折御卿想想此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道:“成,那你自己小心一些。需要取用些什么东西,你只管与任卿书说,要老任去安排就是。夏州李氏贪得无厌,为了让他们配合咱们鼓惑党项七部作乱,大哥给了他们一大笔好处,可是这才几天功夫,夏州李氏的信使又到了,说李继筠过些日子还要到府谷来,与咱们商谈借道往中原销售皮毛的事情,说不的是要在这过境的税赋上再动脑筋了,我得与几位幕僚好生研究一下对策。你若能及时赶回来最好,有你这女诸葛在,二哥才放心。”
折子渝嫣然一笑,说道:“小妹省得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她麻利地挽起头发,用一方洁白的手帕包了“整个·装扮干净利落。登时就成了一个寻常人家的俊俏女子:”二哥,那我走了。“折子渝话音可落,就见她那小侄儿折惟忠屁颠屁颠地跑了来,号啕道:”我要姑姑,我不要孵蛋了,我要跟姑姑出去玩,不带我去我就哭。哇……“※※※※※※※※※※※※※※※※※※※※※※※※※※※※杨浩与折御卿一番交涉,折御卿大打官腔,敷衍了事。杨浩使命已了,虽持着钦差节符,却辖制不了人家,两厢里正在据理力争,一个少年公子走进来对折御卿附耳低语几句,折御卿的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送了他芦河岭附近的地理形势图,还一口答应派人随他前去,然后便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了大门。
杨浩心中纳罕,但他此时牵挂着已在芦河岭上扎下根来的数万百姓,也无暇去揣测其中缘由。他匆匆赶回驿站,下了马车正在进院,便听旁边一声兴奋的呼唤:”杨浩大叔!·,“狗儿?”杨浩欣然转头,就见马数趴在一辆马车里,正兴高彩烈地向他招手。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调养的好。杨浩发现她两眼有神,原本腊黄的脸色变得白晰中带着几分粉嫩的红润。看起来倒像一个·俊俏的小姑娘。
杨浩走过去,欣然笑道:“狗儿。这欺日子你到哪儿去了,大叔很想你呢。”
马接趴在车棚里依依不舍地道:“我也想大叔’我跟师父爷爷去落霞山栖云观住了些日子,现在要去太华山了。杨浩大叔,狗儿要有很久看不到你了。”
马大嫂从车上下来,向杨浩福了一礼,诚挚地道:“杨大人,若非你的照顾,我们娘俩儿在这兵荒马乱里,早就成了一堆白骨。老仙长收了我的孩子为徒,我也要随去太华山。今日赶来,只为向大人您道,声谢。”
杨浩忙道:“马大嫂,您千万不要客气。老仙长是很有本事的人物。狗儿能随老仙长学艺,将来必定会有一身大本领,这是好事儿啊。”
马大嫂见李员外、折姑娘对扶摇子都是恭敬礼遇,也知道这道士是个夫有来头的人物,听了欢喜道:“杨大人说的是,我这孩儿命好,连遇贵人呐。”
马接恋恋不舍地道:“杨浩大叔。等狗儿跟师傅爷爷学了一身大本领。就回来找大叔,跟在大叔身边做事可好?”‘杨浩笑道:“好啊,大叔求之不得呢。”
马接振奋起来:“那,大叔,咱们就一言为定啦。”
“呵呵,好,一言不定。”
马接举起手来,杨浩弯腰探进车棚,与她柔软的小手“啪啪啪”地三击掌·。目光一闪间,杨浩发现扶摇子也在车厢里,正侧身而卧,呼呼大睡。
马接与他三击掌,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可是随即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拘儿才九岁,还要好多年呢。”";
该章节由z用肌肌口毗四友收集发布杨浩笑道:“也没多久啊,塞外许多人十二三岁就能上阵杀敌呢,咱们汉儿比他们差在哪里了?有老仙长这样的大宗师调丨教,狗儿将来一定会变得如狼似虎。”
狗儿淡而细的双眉轻轻一皱。啊了一声道:“要如狼似虎啊?又凶又丑的,好难看。”
杨浩哈哈大笑:“说的是,狗儿艺成下山来见大叔时,应该穿一件杏黄道袍,背一口宝剑,衣绣北斗,大袖抵飘,扮一个·仙风道骨,年轻俊俏的小道童,呵呵”,丑小鸭化天鹅,也不过如此了。马接听了也是嘻嘻一笑,一想自己会有那样一天,登时满心激动,离别的愁绪都淡了。她只盼着那一天早些到来,让一个漂漂亮亮的自己出现在杨浩大叔的面前。
杨浩又看了一眼酣睡不醒的扶摇子,说道:“狗儿,大叔正有一件急事要马上赶去做,不能陪你说的太久了,待你做好了本事,大叔等你来。·,”嗯!“马接认真地点头:”狗儿九岁了,大叔刚刚说的,十二三岁就可上阵杀敌,那我一二三四顶多三四年,就下山采找大叔。“”不急不急,你多学几年本事,本事越大,才能越帮大叔的忙二“杨浩笑笑,其实没太往心里去。孩子心里总有许多理想,随着年龄的增长,理想便要面目全非。这小家伙今日这么想,谁知道几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主意。
他亲昵地摸摸狗儿的脑袋,对马大嫂道:”马大嫂,杨浩公务繁忙,这就告辞了。“马大嫂忙道:”杨大人慢走。“杨浩又向呼呼大睡的扶摇子深施一礼,漫声道:”老仙长一路顺风。狗儿,就拜托仙长了。·,扶摇子犹自沉睡,杨浩又向狗儿一笑,便大步进了驿站。
李员外家派来的车夫挥动长鞭。他们的马车向前方驶去。马大嫂在车厢里盘膝坐定,揽过女儿道:“傻孩子,知恩图报,娘教你的就是这个理儿,也不会去阻拦你,可你是个女孩儿家,怎么能上阵杀敌?又怎么为杨大人效力。”
狗儿反问道:“女儿家怎么就不能上阵杀敌,娘还不是从小拿狗儿当男孩子养。”
马大嫂在她头上弹了一记,嗔道:“那是因为你爹一直想要个男娃儿。后来,兵慌马乱的,当你是男娃儿安全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子汉了?不懂事的小丫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衙门里,根本不准女人当差做事的。”
狗儿不服气地一晃脑袋“那狗儿就一直扮男人,那样大叔就肯收下我了。”
一旁扶摇子微微张开一线眼睛。听着母女俩的争执,心神已飘到了雁门关外的紫薇山上:“折姑娘替我往关外送信的人已经上路了吧?
那天机,我陈抟道行浅薄,是看不出他的采历啦。这回就看你纯阳子的本事了,也不知那老不正经的牛鼻子愿不愿意走这一遭”
第171章 来袭
杨浩轻骑简从地赶赴芦河岭,为恐折御卿暗中动手脚,领着他们走冤枉路,刚刚赶到府谷城的叶大少也跟着回去了。
离开府州三天,天地渐渐变得更加开阔起来,放眼望去,到处是绵延无边的旷野。远远的高山上,自山脚小让腰、山顶。不同地带的树木把那远止…染成了一道道不同的颜色。这恢宏壮丽的景观。仿佛是一今天神巨人挥毫泼墨,渲染出来的山水画卷。
时而。又是寸草不生的一片黄土高原。那山尽为黄土,经年累月受着雨水冲刷,把那劈削似的山壁冲出一道道奇形怪状的沟壑。看那黄土高坡的沧桑。已不知阅尽了多少岁月,仍然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也许时常有旅人经过,却从不曾有人注意过它们。
“杨钦差。前边 ”就要进入芦河岭地界了。”
军都虞候马宗强向前方指道:“你看,从前边那道岭吹过来的风,使这里的地理天然划分为两段。这一段寸草不生,黄土盖地。越过那道岭,却是碧草连天。再行不远,还有一条大河。那就是芦河,直通芦河岭。这条大河极宽,不过整条大河都掩在芦喜丛中,一眼望去,肉眼难寻。”
杨浩扫了一眼叶之斑。叶之斑悄然点头,以示马宗强所言无误。
绕过了前边那道山岭。眼前豁然开朗,绿草连天,如同海洋。油绿的草地就像一匹色彩鲜艳的缎子,起起伏伏的直铺到了天边去。
几座小让…包静静地趴在草原上,有的也为绿草和小树覆盖,有的却是光秃秃一片。大概是因为土质不同。但是有它们山脚下绿如海洋的野草,上衬透澈的不掺一点杂质的天空蓝。却并不显其荒凉。这队人马的到来。偶尔会惊起草丛中的野兽和飞鸟,显示着这片土地蕴藏的生机。
杨浩暗自忖道:“这里的确是一片汰土,如果没有战争的因素。在这片土地上开荒、放牧,能养活多少人啊?这里土地肥沃富饶。比他们原来所住的那片贫瘦土地强过百倍。如果没有各方势力的角逐,这片地方将会变成那些北汉百姓定居的乐土。不过,若非由于各方势力的角逐。这么适宜居住的肥沃土地也不会闲置到现在吧?”
杨浩信马游缰,思绪放开了去。又想:“如果不能妥善照顾到各方的利益。只凭一腔正气是与事无补的。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考虑的就是不同方面的利益。普天之下莫不如此。
大宋伐北汉是正义的?还是契丹攻大宋是正义的?都不是,为的都是各自的国家利益罢了。放到府州来还是如此。事实上,赵官家有削藩之心。我又如何不知?除非折家情愿把府州拱手相让,去开封府做个窝公颐养天年。否则他们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也情由可原。我杨浩想要折大将军改变主意,另行安置这些移民,难啊。此去芦河岭,我到底能做些甚么呢?向官家奏表。由朝廷给折家施加压力?折家如今是听调不听宣的,目前这种情形下。赵官家也是不会迫得折家太紧的……”
放眼望去天地宽,杨浩的双眉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走仕途,谋做官,为的本是一己私仇,如今重返霸州报仇雪恨的事尚无着落。一桩桩他杨浩根本无法承担的重任、一个个他难以算决的问题,却不断落在他的肩上,而他偏偏又做不到视若无睹。想起此刻仍在府州驿站大醉不起的程德玄,杨浩心头一阵苦笑,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位程大人了。
又行半日光景。野草更形茂盛,蓝天下。微风一过。高可齐腰的野草便翻卷着波浪。一层层地跌宏起伏。耳边,清风送来河水流淌的声音。可是却见不到河的影子,右侧不远就是一人高的芦苇丛。芦苇密不透风,想必那条大河就隐在芦苇之中。
叶之斑忽道:“杨钦差快看,那座山岭,看到了没有,那儿就是芦河岭。岭后是群山环抱的一座山谷。说是山谷,其实其中平原极大,住多少人都不成问题。”
杨浩抬头看去,兴奋地道:“走。咱们加快些速度。”
一旁马宗强笑道:“杨钦差莫要着急。望山跑死马,看着虽近。真要赶过去路还长着呢。”
这句话杨浩也听说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