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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你吧,天熠,你是天生的将帅之才。”
“三哥,愿赌服输,你知道弟弟不是那样的人,三哥且安心,我回府便修书一封送去大营,将兵权转交之事告之军中将士。”
坐在周天熠身边的秦颂微微蹙眉,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了平王殿下似是在为上次宫宴赢了周天熠而夺了他兵权的事道歉,可结果却成了西北军对换帅不满,周天熠出面为皇帝抚慰军心?
秦颂偷偷瞄了瞄周天熠,他神色如常,再瞄瞄周天和,他也是笑得如沐春风,她一惊,忽然明白了什么,这莫非是平王的计策?再次侧头望向周天熠,她在心中感叹,风光无限的昭王原来处境这么艰难。
“行了,朝堂的事,别在本宫的寒遥殿里说起,免得惹人非议。”祁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洋洋地说道,“海潮,你与和儿成婚也有两年了,准备什么时候给本宫添个孙儿?”
突然被点名,黄海潮垂眸,回道:“母妃”
“母妃,这事急不得。”周天和抢过黄海潮的话答道,“皇兄即位,朝纲不稳,眼下还需海潮多为我担待一些,已是辛苦她了。”
“你倒是个疼媳妇的”接下来的话,祁妃没有再说下去,意味深长看了低头的黄海潮一眼,转而又换了方向看向秦颂,“秦家丫头,觉得熠儿怎么样呢?”
章十一、风雨欲来(二)()
“我?”话题忽然就成了自己了,这祁妃不按常理出牌啊,秦颂猝不及防,支支吾吾答道:“殿、殿下很好。”这种事,当着本人的面怎么回答啊。周天熠给人的感觉太多样了,即使认真思考,她一时间其实也回答不上来,不过“好”是真的,周天熠确实待她很好,只是不知这份“好”是否独一无二,是否别有用心?
“是吗?”祁妃摇着团扇轻笑,她久居深宫,但在外的眼线还是有一点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小儿子做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事,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若是秦颂的年纪,早把周天熠丢出大门了。
秦颂可以感觉到祁妃面部表情的松缓,她对自己和对平王妃的态度有小小的差异,可她不明白,黄海潮是平王明媒正娶的妃子,而自己不过是个商贾之女,跟昭王什么都不是,为何祁妃待平王妃如此冷淡,却对她多了丝亲近?
自己的回答似乎过于敷衍了,秦颂正欲再补充点什么,却被门外急匆匆跑来的宫人打断了。
“奴才叩见祁太妃娘娘,娘娘万福!”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见本宫正在跟儿子儿媳说话吗?”来人不是寒遥殿的宫婢,祁妃周身的气氛马上冷了下去,威严四方,仪态万千。
跪在殿外的宫人身体一颤,急忙回道:“回、回娘娘,陛下,陛下请平王殿下到乾禄殿议事。”说完只管低着头,不敢看祁妃一眼。
“如此,那自然是国事重要,和儿,去吧,母妃这还有熠儿和秦家丫头陪着。”祁妃闭眼抬手遣退了宫人,看不出喜怒。
“遵命。”周天和行礼,携黄海潮离开。
“母妃”周天熠不自觉地轻唤出声,他二哥的这声传召来得太合时宜了,分明是故意来搅和三哥和母妃相处的,自两年前开始,皇帝就在有意无意限制三哥和母妃接触,难道是怕母妃看出什么吗?
“熠儿,母妃没事。”祁妃摇摇头,笑儿子太敏锐,“秦家丫头,陪本宫到花园走走吧。”
“是。”又被祁妃点名,秦颂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到两个时辰,她就看到了一个千面的祁妃,自己能招架得住没有周天熠在场后的祁妃吗?一边心里泛着嘀咕,秦颂还是毫不犹豫地起身上前扶起居主坐的尊贵女子。
“熠儿,你就自便吧。”临出门口前,祁妃甩给了也准备跟在后头的周天熠这么一句话。
“喔”周天熠停下脚步,他还能听不出母亲话里的意思吗?这是明目张胆把他支开了,想跟秦颂说点他不能听的事儿。无奈地望了眼在一旁忍笑的老宫女铃兰,周天熠只得又坐了回去,百无聊赖翻起周天和送来的那一捆书册。
其实他的母妃待自家人极为亲和,这寒遥殿的宫婢们也不会像其他宫殿的那样犯一点小错就失了性命,不过这是在不触及母妃底线的前提下,若是搅和了母妃心中的盘算,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母亲方才对秦颂又是试探,又是调弄,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周天熠觉得自己大概在瞎操心,也许过几日,他这儿子的地位都不及秦颂了。
“你叫秦颂。”两人在寒遥殿前的小花园里散步,祁妃虽没有完全放下身段,却已然与之前的高压完全不同,“风、雅、颂,倒是个有不错的名字。”
“是,父亲与母亲因诗三百相识,给我们几个孩子取的名字也便成了如此。”秦颂一笑,稍有放松,接过话说道。几乎没人看到她的名字就直接往风雅颂的方面考虑的,王君若是第一个,而祁妃是第二个,她能和王君若成为好友,是不是意味着与祁妃的关系也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呢?
“颂丫头,秦先生现在可好?”祁妃感到秦颂扶着自己的手顿了顿,就知她不知晓秦淮与她、与先帝相识的事,在脑中重新寻了点旧事,她继续说道:“秦先生是先帝故交,当年先帝多次邀秦先生入朝为官,每每都被拒绝,也就只能作罢了。”
见身边的丫头还没有从惊愕中回神,祁妃幽幽感叹:“那都是你们这群孩子出生前的事了,不怪乎你们不知。”
“父亲、父亲说过,潜心经营是为了让国家不再有后顾之忧。”这是秦颂决意走商道时,秦淮对她的语重心长。她不知自家父亲年轻时还有这样的经历,可任谁都看得出来,父亲无意功名,一心只想着扩大秦家的产业。如今有了祁妃这番话,秦颂反而觉得父亲或许在以一种自己的方式“在朝为官”。
“秦先生觉得如此好,便好。”祁妃宽心叹道,停下脚步握起了秦颂的手轻拍,“秦颂,熠儿这孩子年轻气盛,许是让你心中不快了。”
“殿下思虑周全,为秦颂挡下了不少是非,是秦颂该感谢殿下。”
“是非因他而起,为你出手也是理所当然。”祁妃没有为周天熠说话,转过身望着秦颂,神态放缓,声音却郑重:“熠儿宅心仁厚,这本是社稷之福,然秦颂,你是秦家女儿,商贾秦氏重利,到那时,母妃希望——你能为熠儿权衡利弊。”
“秦颂明白。”祁妃这么说,她自然无法不应。可祁妃这一串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短时间内,秦颂还没完全消化。
两人的话题没有因为这一段的沉重而终止,一圈小花园走下来,祁妃说了不少周天和、周天慕和周天熠小时候的趣事。秦颂能够感受到,这里面载着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满满的爱,而也只有这样明了天道世理,知进退,通人情的母亲,才能教育出那样的平王、安王和昭王,她为他们遮风挡雨,也让他们直面风雨。
回到寒遥殿正殿时,周天熠已经让人上了几盘点心自己先吃起来了。离宫门落钥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和祁妃小聊了几句后,他就带着秦颂踏上了归途。
周天熠仍然弃马陪着秦颂坐车,相比进宫时,马车内的气氛轻松了很多。
想来周天熠也不知道祁妃、先皇与自己父亲有过一段交情,否则最初也不会以那种层层递进的方式向自己走来,既然如此,秦颂也不准备提起。
脑袋由向着车窗外转向坐主座的周天熠,她心中对平王和平王妃持着几分好奇,可又觉得自己也没立场多问,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祁妃。
“我母妃没有为难你吧?”祁妃和秦颂融融回到主殿的情景让周天熠确信自己的母亲没做什么闩不住的事,不过秦颂这姑娘有的时候可以演得滴水不漏,他又不确定起来,犹豫了一阵,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没想到周天熠会这么问,秦颂摇了摇头,“娘娘很好,殿下真是有位好母亲。”这依旧是秦颂发自内心的慨叹,在如牢笼般的皇宫里,祁妃何等不易?而尽管如此,这位女子却没有被宫殿楼阁的富丽堂皇蒙蔽了身心,双眼一片清明。
听到秦颂这般评价,周天熠轻笑:“母妃对自家人极好。”祁妃在人前的不怒自威,对于初见她的人来说,还是怀着畏惧的多,比如方才急匆匆跑来的宫人,比如三皇嫂。秦颂的回答虽令他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喜悦,这样他也算稍稍放心了些。
“嗯。”秦颂点头,很是认同周天熠的话,半晌,她心口一滞,这话中之意不是把她自己也算成了自家人了吗?侧过头偷偷瞥了眼周天熠,见他无异,她心下松了口气,可这时,坐在主位上的人又轻轻笑出了声,秦颂觉得脑袋发胀脸颊发烫,这昭王只要逮到机会就会拿她好玩!
“好了好了,不逗了。”马车已近秦府,周天熠恢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我要去城郊大营呆几天,明日一早出发。”
秦颂闻言,抬头就撞到周天熠认真看着她的眉眼,张了张口,不知道能接什么话,没出声。昭王去城郊大营定是为了公事,何必跟她说起?
“我不在京周城内,你万事多长个心眼,保护好自己。”说着,周天熠又在秦颂之前下车,伸手扶她。
经过两次迷乱,秦颂这次算是清醒了,可惜她想自行跳下车的意图被车下的人发现了,周天熠一把拉住秦颂的手,借力“扶”她。
“你”秦颂想抽回手,周天熠却紧拉着不放。
“听到了吗?保护好自己。”
“即使殿下不这么说,秦颂也会这么做的。”秦颂的表情被夜色遮掩,但声音变回了一贯的清冷。她不知昭王为何这般连声提醒,但是这段时间秦氏产业在京周遭到的“意外”着实令她不悦,只要逮到机会,她定是要抓出幕后之人十倍奉还!
“等我回来。”似是得到了保证,周天熠放手,翻身骑上了一直跟在车后的黑马,扬长而去。
“等等什么等!”秦颂没好气地回嘴,回身就往自家门里钻。
事态太突然,一直坐在车夫位置的广寒还没反应过来,待周天熠走远,他才急匆匆驾车跟去,“主子,等等我啊!”
章十二、王氏君若()
周天熠去城郊大营的第一日,昭王府的吃食依旧准时送到秦颂面前,可她就是觉得这碟里的点心变单薄了。他一离开,自己忽然就闲了下来,清闲没什么不好,她就是有点无聊了。
令人懒洋洋的春日午后,秦颂刚准备回寝房打个盹,月笙就领着王君若来她的书房了。
“君、君若?”看清了来人后,秦颂困意顿无,心虚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踢到了凳子,她才一个激灵,连忙吩咐月笙上茶。
“你啊你,尽给我找麻烦!”王君若也不见外,自顾自往桌边一坐,无奈又无力地数落起来。
他是王家二房的嫡长子,若论身份地位,其实与王璀之不相上下,所以平日回到京周,他都会仔细装扮一番以世家公子温雅有礼的样貌示人,不会负了王家的颜面。而他今天却是一身肆意洒脱的江湖剑客装扮,可知定是风尘仆仆回来后就到了秦颂这。
说来王君若和周天熠也有几分相似,两种相悖的气质在这两人身上都能和谐地同时体现,毫无违和感。
“殿下太难缠了,我不是他对手。”秦颂状似委屈地摊了摊手,脸上笑得“你奈我何”。
王君若抬眼挑眉,不得不承认,秦颂那句“殿下”叫得自然而然又亲密,以至于他差点认为她与昭王早就认识了。
“唉”他无奈叹息,顺手接过月笙泡的茶一口喝了下去后,掏出了一沓不算薄的纸页丢在了桌上,“调查了二十天,暂时就这些,两年前的事也算七七八八全了大半了。”
“这么快?”秦颂惊讶,“五龙堕天”案发生后,她因为好奇确实暗中调查过,但是知情人遗留下来的信息实在太少,最后信息残缺拼凑不起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颂拿到手边,一页一页仔细翻看。
“你能调查到的只是表面,我这段时间整合了你那边的、王家掌握的还有江湖上的消息三方,按时间顺序整理后,就成这副模样了。”见桌上有点心,王君若一个一个往嘴里塞。
“我还没吃呢,你少吃点!”在昭王府送来的吃食快被王君若摸完前,秦颂把碟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伊师傅做的点心确实美味,今日又是没见过的新样式,她在心中暗暗可惜。
“看完了?”王君若没有在吃食的问题上纠结,他现在想知道秦颂对“五龙堕天”案做何感想。他虽然人不在京周,可好歹是半个情报商,从昭王回京到现在发生的大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至于秦颂和秦家,已经逃不出被牵扯进来的命运了。
因此,在这样的前提下,现在也快进入漩涡中心的秦颂会有什么看法呢?他很好奇。
“名不正言不顺心里有鬼,难怪疑心病那么重。”一遍看完,秦颂仍反反复复在翻动压在桌上的纸页,结合流水宫宴上对周天磊那笑中生疑的印象,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就不认为是昭王势力过大,而茂王只是防患于未然?”王君若笑问,茂王是周天磊还是皇子时期的封号,他这么提及就可以看出,他对周天磊没有俯首称臣之心。
秦颂合上纸页,尖锐地回笑道:“你给我的这些,处处都在暗示那位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有了今日,莫非你想让他们兄弟反目?”
王君若见试探不成引火烧身了,轻咳一声,把话题的内容拉回正轨:“‘禾氏’诚信经营,再说我在那上面添油加醋也没利可图啊!你知道的,为祸诸华的事我不会做。”他到底是王家人,王家行事有王家的原则和底线。
秦颂抿了一口茶,没有接着王君若的话说下去,回到正题,比起周天磊,她看不透的还是平王周天和。
整个“五龙堕天”案中,平王都是周天磊的协助者,现在更是皇帝最为倚重的兄弟,可是周天和除了设计针对过几位逝去的皇子外,完全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四方社稷的事,甚至还在用自己的力量整治朝纲漏洞,他扮演得最多的还是调停者的角色,不露尖角,全身而退,聪明至极。
秦颂忽然想到昨日晚膳后,周天熠和周天和来来去去充满着话外之音的对话,难道说她看到的也仍是表象?那座皇宫里的是是非非真是复杂,她不仅觉得眼前有大浪袭来,还觉得自己置身风雨中,天旋地转喘不过气。
“既然如此,秦大当家,小弟我现在应该给昭王送去多少情报?”王君若坐着拱手做礼,毫无诚意。
这倒是个问题,本着“禾氏”的交易原则,她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所有调查到的内容交给周天熠,钱货两清。可是,这份东西若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周天熠面前,到底会让他往什么方向发展呢?秦颂不敢揣度。
在她的心底,不希望周天熠过早地与皇帝对立。
“呼”秦颂努努嘴,很难下决定的样子,半晌,她还是想了个折中又好交代的法子:“来源江湖的情报我们暂时收着,王家那边提供的也不用给,以殿下和璀之哥哥的关系,想要知道点什么轻而易举,我们暂时就把那些浮于表面的消息送出去吧!”
“好,你决定就好。”王君若不反对秦颂的决定也不好奇做出这个决定出于何种理由,若是他,也会这么做吧,哪怕只有一点儿的可能性,他也不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