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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其他轻松的话题压了过去,娄关城的百姓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四方会打过来啊?
祁玉华自然也听到了周边的议论,心中感到失望,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四方国君御驾亲征,对八坤是势在必得,她虽在闺阁之中,心里也清楚,八坤再这么下去,娄关城陷落是早晚的事,这些人为何毫无可能会亡国的危机感呢?
“国君是万民表率,有什么样的国君,便会有什么样的子民!”
祁玉华诧异地向坐在对面的男子望去,心有触动,就在刚才,她脑中闪过了与之相似的念头,只是他说出来了,而她埋在了心里,祁玉华对面前的人起了兴致,又将他打量了一番。
“小姐目光灼灼,在下惶恐。”
祁玉华一愣,这口气,怎么有股挑衅的味道?
这次她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扬起头大胆与之相视,纤声笑道:“公子方才所言谓大不敬,妄议国君,可是要被治罪的。”
周承绍身后的侍从已是满脸愠色地瞪着祁玉华一行三人了,然坐着的男子却是抬了抬手示意侍从退下,他不以为意地笑着,反问道:“哦?敢问小姐,我方才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有人听到了吗?”说着,他故意左右看了看,接着笑道:“看来只有小姐听到了,那么只要小姐没听到,就是没人听到了。”
番外三、国色生香(下)()
祁玉华蹙眉,这算什么,威胁她?
她不说就没人知道,若她要说出去,他就会杀人灭口?
周承绍忽然发出一声闷笑,他只是随口一说,面前的女子竟发散地想到了方方面面,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教出来的姑娘啊,想到这,他又说了更重的话,“破了席城,八坤的半壁江山就会完全落到四方手中,八坤之民竟还有闲心吃喝,这国家亡了也罢。”
祁玉华霍然起身,冷峻地盯着面前口出狂言而无所畏惧的男子,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不,听到他这一席话的他们也很危险。
依然闲适坐着的人似乎不准备再说下去了,脸上的笑意倒是更深了一些,这姑娘显然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在这时候的做法应该是
祁玉华向身边同样冷冷盯着那个陌生男子的季凌霄递了个眼神,季凌霄会意,即刻起身向她做礼,诚恳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先生还在等你回去呢。”
有意抬头望了一眼茶楼外的夜色,祁玉华的神情放缓,故作轻松说道:“哎呀,都这时候了”转回头便向仍坐着笑望她的男子行了个小礼,“玉华谢过公子今日慷慨拼桌,这里是娄关,望公子谨言慎行,就此别过了。”说罢,她潇洒地挥了挥手,大步走出茶楼。
周承绍饶有兴味地望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街上的熙熙攘攘中,轻笑低喃:“原来她叫玉华”他注意到了,之于八坤百姓的看法,她与他是相合的,而她最后的提醒,莫不是已经猜出了他是谁了?
“主子?”侍从看得出主人有事要吩咐,赶紧凑到近前。
周承绍只说了一个字,铿锵坚定,“查。”
今日在娄关虽没得到实质性的情报,不过也不算毫无收获。
祁玉华提着裙摆匆匆往父亲所在的酒楼赶去,有了惊心动魄的那一遭,她早没了继续在街上晃荡的心思,敢在八坤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此人定不是八坤之人,那么他会是谁?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在酒楼大门前,祁玉华停住了脚步,心口直跳,不知道是喘的,还是被吓的,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但这里是八坤的国都,是八坤的最后方,那个人怎么可能敢亲身而来?
“小姐,刚才那人”季凌霄上前一步,他与祁玉华在考虑同样的问题,但想清楚之后,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行动。
“查。”祁玉华恢复了冷静,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凌霄,你亲自去查,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父亲那边你一定要说,那就实话实说吧。”
…
八月末的一天夜里,祁尧踪正在自家院子的小亭里喝酒纳凉,他握着酒杯,目光朝墙边的阴影处一瞥,似打趣也似挖苦地说道:“你这敌国皇帝,总来翻我家院子,就不怕我设个埋伏把你给活捉了去?擒贼先擒王啊。”
周承绍轻快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岳父大人言重了,为了玉华,你也不会那么做的。”
这声“岳父”分外刺耳,祁尧踪不乐意了,“别叫得这么勤快,我可担不起,玉华去宫里了,不在家,你赶紧走吧。”
“我今日,是来寻岳父的。”周承绍不跟祁尧踪客气,自顾自就坐到了凉亭里说了起来,“再过不久,我会带着大军继续攻打八坤,这一次,一直会打到拿下娄关。”
周承绍的语气严肃,祁尧踪也敛起了神情,“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带玉华离开,岳父,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祁尧踪愣住,女儿会随面前的男子离开,这是早晚的事,他心里是明白的,可真的被提上了日程,又有些接受不了,他的口气忽然变得生硬,“你与玉华相识不过半年就要带她走,你问过玉华的意思了吗?你是要玉华这个八坤公主之女跟着你一起攻打自己的国家?你想过她会因此背负起什么恶名吗?”
周承绍错愕,低头无言以对,他太着急了,只考虑了自己而忽略了玉华的心情。
祁尧踪一挥手,叹气,“罢了,玉华明年就及?了,我也不会束着她,这事儿你们自己商量去,至于我我不走,四方之势已不可挡,待你破城之日,我就去手刃刘晗。”
他的后半句话说得十分激动,说完之后就咳个不停,小半会儿才平复下来,祁尧踪对着夜空中的明月,幽幽叹息,“我命已有定数,唯一还剩下的念想,便是为枉死的妻子要回公道。”
刘晗是八坤国君,也是岳母宣阳公主刘昐的哥哥,周承绍深重地望着面前因病弱而面色发白的男子,默默点了头。
“咦,承绍来了?”祁玉华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近了,却被凉亭的台阶绊了一下,向前跌去,“啊——”
身手敏捷先于祁尧踪接住祁玉华的自然是周承绍,见此情景,祁尧踪感慨万分,能陪着女儿把人生路走完的终究不是他这个父亲,楚氏告诉他,玉华生来就是一只火凤,凤栖梧桐,而今,这棵稳稳当当的梧桐树,是找着了。
祁尧踪趁着两人相互问长问短的间隙悄悄离开了,一出凉亭拐了弯,就看到了季凌霄。
“你都听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祁尧踪问道,身后的人点头,他接着又说,“凌霄,你也跟着承绍去吧,你一身才学,不该在这里浪费。你为报昐昐当年的一饭之恩而一直留在我们身边,但是,昐昐的仇,我来报,而你”
祁尧踪顿了顿,声音也变得有些飘渺,“玉华要嫁的是一国之君,以后要面对的形势纷繁复杂,你可要护好我和昐昐唯一的女儿啊。”
季凌霄被祁尧踪的决然震得怔在了原地,他半跪着郑重行礼,“季凌霄领命。”
“不过这事儿,就不要让玉华知道了,免得她有负担,你就自个儿找个合适的理由投去承绍麾下吧。”
“是。”
…
四方大军破娄关城前夜,电闪雷鸣下着暴雨,皇宫里早已跑得没了人,祁尧踪独自一人来到冷冷清清的大殿,抬头看向了落魄歪在玉座上的刘晗。
“尧踪?你是来救八坤的吗?你是轩辕氏的血脉,你能找到十二世家,你可以给八坤一个盛世,给诸华一个盛世,你”刘晗已有些疯癫,他见着祁尧踪,就迫不及待地要跑到他跟前,不想从玉阶上滚了下来,摔到了祁尧踪的脚边。
祁尧踪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面无表情冷漠言说:“我是来给昐昐报仇的,这么些年,你也该还她一个公正了。”
雷鸣轰然,一道闪电划过,剑刃寒光乍起,祁尧踪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褪去一身病痛,惊世之姿再现,拔山盖世,风华绝代,刘晗惊恐,爬起来就跑,大叫:“来人,护驾,护驾!”
祁尧踪知自己的身体已到极限,他吃力地跟在刘晗之后,将他逼退到了角落里。
“昐昐是你的妹妹,你设计我,让我与她相遇,你成功了,我喜欢她,但你也失策了,因为昐昐也喜欢上了我。而你,你为了留住我,竟是用最不堪的手段令她含恨九泉。”
“刘晗,你千方百计困我于此,不过是为了看一眼盛世诸华,但是现在我告诉你,你看不到。”
“我的女儿,我的玉华已随四方国君而去,十二世家各有所动,再过五十年,不,三十年后,雄才汇于一处,乱世去,盛世开,诸华将再成一体,而你,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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