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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赌对手赢的道理?虽然不知道那小子在想什么,但我要是那么开口了,祸事会上他的身的。”周天熠仍不认为季飞铭会站在周天磊那一侧,他转向秦颂,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却是说得相当有意气,“四方之内尽揽,于我只是或早或晚之事,封地在何处没有必要计较。”
秦颂无语,她还是第一次听周天熠说出这么有野心的话,听着与他平日的作风很是不符。
夫妻两人的私语止于周天磊对胜者的封赏,虽然最终的结果不完全符合预期,但赢了的终究是周天磊自己的人,他很是高兴地夸奖了季飞铭一番,提任、赏赐都未少,最后从袖口掏出了禁军的兵符,置于半跪着的季飞铭双掌中,“飞铭,以后京周皇城的安危就系在你身上了,朕相信你。”
“臣叩谢隆恩,今后必竭尽全力护京周安宁,为陛下分忧。”季飞铭行叩拜大礼接任,之后就形式性地以新统领的身份指挥校场上的将士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演兵,演兵之后,校场比武圆满结束。
回程的马车上,秦颂望着周天熠,脸上的笑容止不住,“你可装得真像!”
季飞铭接了兵符站起来转身后,就趁所有人不注意,朝周天熠方向投了眼神,而后才若无其事往看台外的校场大步走去。周天熠和秦颂哪里会看不懂,这禁军兵符看来是收到囊中了,两人将计就计,最后演了段未得兵权而面色不悦的戏码,直到进了马车,笑意才又回到了脸上。
周天熠回不上话,就在季飞铭丢来暗示的时候,他潜意识就觉得该误导周天磊相信,是他输了这场禁军兵权之争,于是就一路沉着脸直至到了马车里。
“你以前,不会也这样做戏骗过我吧?”秦颂好奇问道。
这句玩笑话有点危险,周天熠的眉头一动,好在他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心不虚,“我没什么好骗你的!”
秦颂笑了,她凑过去,仿佛在探究他所说的真实性,冷不丁唇上就被落了吻,“周天熠!”
气恼的嗔怪声引来周天熠一阵笑,他把她抱到身前,愉快道:“我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你的,有没有骗过你,你还能不知道吗?”
“你就会拿歪理糊弄我!”秦颂推着周天熠要他放手,但周天熠突然把她往身后座位的方向压,两人双双倒在长座上,“你、你突然干什么呀?”秦颂摸着磕到马车壁的头,怒道,但身上人的表情严肃得骇人,高度警惕的气息四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护在了身下,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主子,你们没事吧?”车外传来广寒的声音,也很焦急。
“无事,继续行路吧。”周天熠冷静回道。
两人的姿势极端暧昧,但周天熠没心思多消受,他即刻起身,转头看向了另一侧——一支绑着字条的短箭扎在马车后壁上,他一把拔出短箭,拉下字条就看了起来。
“看来,季飞铭是想与我们好好解释今日之事了。”秦颂与“战戈”身份的季飞铭交情不错,所以她一看到短箭的制式,就知是黑市发来的邀请。
周天熠点了点头,同时把字条展给秦颂看,“还挺急的,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去趟黑市。”
章二百二十四、造因得果()
黑市不在官方监管之下,作为“战戈”的季飞铭能够一手遮天,的确是个绝佳的约见地。
时间还早,周天熠和秦颂没有直接去金顶黑殿,而是在“禾氏”的后堂先歇了歇脚。
猛虎下山的屏风仍是摆在后堂最显眼的位置,周天熠闲适地半躺在主位桌案后,对着屏风上一左一右两只大老虎若有所思,他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身前女子的发丝,自言道:“我当时怎么就拒绝你了呢,听声音我也应该发现坐屏风后的和我在街上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啊。”
秦颂偷偷发笑,周天熠到现在还在纠结最初他们隔着一道屏风在“禾氏”后堂相见之事,她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对方却先问话了,“若我那时同意了,你是不是真的马上就会嫁给我?”
“想得美!”秦颂一把拍掉把玩着她头发的手,“位高权重的昭王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答应娶个江湖女子呢,我当时就想为难一下你,看看你会怎么回答!谁知道”她侧过头,翩然一笑,“谁知道你前脚才以心有所属拒绝我,没几日就在宫宴上说要娶我,莫说是我,就是换了别人,也不会信你那番求娶之言是真心话呀!”
“我那不是不知道碰到了同一个人吗!”周天熠干脆坐起了身,认真地要与秦颂辩上一辩,然而还想说的话到了嗓子眼,他又好像明白了什么,问道:“所以你那会儿觉得我想要你,只是因你背后有秦氏的万贯家财?”
秦颂点点头,顿了顿,想想也不全是如此,又摇了摇头,解释说:“我不是高门显贵,也没有天姿国色,除了秦氏之财,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昭王对我这般钟情。”
周天熠悠悠然笑了,动情地说:“在知你是秦氏嫡女之前,我就先在街头看到了你,是你,只是你啊!”他正了正神色,认真又专注,“不管那时还是现在,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了。”
秦颂诧异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就没听周天熠说过这么一长串嗯情话?虽然像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可比起徒有表面的花言巧语,这样发自真心的大白话更能渗透到她心里,秦颂支着脑袋望着周天熠,一言不发,失神。
“太感动了?”周天熠好笑地凑近,低声问道。
秦颂一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敷衍说:“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多提了吧,现在不是很好吗。”
“对,那我们就提提现在。”周天熠马上顺着话说下去,“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啊,不管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这是我一个人可以给你准信的事情吗!”秦颂想都没想就回了嘴,这才成婚一个多月,周天熠就提了三次还是两次了,哪里有这么心急的人!
“好好好,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两人!”周天熠大笑着把秦颂拉进怀里,之后才说起了平日只藏心底的担忧,“四方之内也好,三国之间也好,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走了,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有个孩子陪着你,总是”
“周天熠,你别说了。”秦颂锤了周天熠一下,对方就没再说下去了,她也安安静静在他身上窝着。之前,惜晴用熏香致使她体虚易病,沈不闻和沈素钰都说,那熏香对于受孕怀胎是有影响的,现在成婚不久自然看不出什么,但以后呢
她是真的想给这个家里添点人气,可若是她没有这个缘分,便是周天熠不强求,她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周天熠闭眼享受着怀中的温存,并没有注意到秦颂心情的变化,而此时,月盈在门外通禀,“殿下、小王妃,战老板来了!”
“啊?”秦颂迅速回神,推开周天熠赶紧整理自己的仪容,对着屏风外说道:“快请。”
跨入后堂的“战戈”仍是一身金装,但自从知道了他就是庄王的嫡长子季飞铭,秦颂就觉得这金灿灿的衣袍在他身上实在显得有些俗气了,她和周天熠都从屏风后走出,见了来人,秦颂熟稔问道:“不是说在金顶黑殿见么,怎么直接上门来了?”
季飞铭笑了下,拉着与自己同来的黄衫女子,欲向两人行礼,周天熠虽未阻止,但也不是太在意这彰显身份的礼节,“都是虚礼罢了,不必如此。”
月盈上了茶水,四人坐下后,季飞铭径自就开始解释了,“我知殿下想问我的事情有很多,我这就为殿下一一解答。”
“季飞铭的名字原是我手里的其他人披着我的人皮面具在用,我为他做了假身份,让他接近陛下并潜伏在禁军之中,为的是打探一些私密的情报,这次咳,这次不过是换回了我这个本人行事罢了。”
季飞铭摸摸下巴,说得有些腼腆,这终究是黑市的手段,不算能上台面,而下一刻,他又十分认真地望向周天熠,诚挚言说,“殿下,你需要禁军兵权,所以季飞铭为你拿到手。”
周天熠愣怔,没有马上说话。
一直在一边听着的秦颂先发问了,“你做了禁军统领,那京郊黑市怎么办,你对黑市的计划又怎么办?”
她不惊讶于季飞铭愿意协助周天熠,或许周天熠自己不清楚,但他身边的他们心里是明白的——这个人的言行品性都在吸引着旁人,认识久了,不知不觉地,心就会向他倾斜,但京郊黑市由“战戈”管理却是不变的规则,季飞铭就一个人,无暇分身两地,难不成他只是夺个兵权,之后把原来用他名字的属下换回去,就撒手不管了?
季飞铭似乎看出了秦颂所想,回道:“我下来自然是留在禁军那边了,至于黑市”他把身边的女子拉到身前,“黑市就交给她了。”
周天熠和秦颂都不是没注意这与季飞铭一同进后堂的女子,只是她一直没说话,他们就把她当成了随侍,这会儿才细细打量起来人。
黄衫女子丝毫没有露出被注视的羞怯,向面前两人行了点头小礼后,就毫无旁骛地自我介绍说,“殿下、王妃,民女边境黑市孙霜斓。”
“你、你莫非就是‘孙三娘’?”秦颂脱口问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去过边境黑市,也见过孙三娘,因了与战戈算深交,她知道黑市主人是不以真面目示外人的,而仔细研究了孙三娘那副老婆婆的姿容后,她实在没看出来她是同她相差无几的妙龄女子。
孙霜斓巧笑嫣嫣点头,“在边境时,有幸能与王妃合作。接下来,霜斓将暂代飞铭打理京郊黑市,必不会让殿下与王妃失望。”
秦颂和周天熠双双疑惑的目光又转向了季飞铭,这厮原来的想法不是兼并边境黑市吗,现在怎么像是把京郊黑市送给人家了?
“是是这样的。”季飞铭经不住被这样盯着,他轻咳一声,面有难色,这事儿说起来有点羞人,“殿下和王妃在虚海时,我去了一趟边境黑市,然后就就与霜斓有了段缘分,不过二位放心,霜斓自小就在黑市里走,多个京郊黑市在她手里,也不会打理不过来的,必不会乱了该有的秩序。”
缘分?是姻缘的缘分吗?秦颂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调笑着挑了挑眉,不理会季飞铭的语无伦次,“边境黑市孙三娘名声在外,不论我作为昭王妃,还是原来的秦氏族女,对她的能力都是信服的,我想问的是你们”
孙霜斓低低地笑了,拉了拉季飞铭的袖子示意他安静,她来说,“我对自己的伪装术极为自信,而飞铭是进了我的场子,第一个一眼就看出我该是何种模样的人,虽然把他打发走了,但之后的一个月,他竟是把我的黑市搅得鸡犬不宁,我”孙霜斓无奈地叹气,好笑地感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秦颂与周天熠相互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独自乐呵了半天也没说清楚经过,也罢,感情之事,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们这两个旁观者,哪里能完全理解当事人的感受呢。
周天熠点了点头,算是知晓且不反对此事了,对上季飞铭,他忍不住又说:“飞铭,你的身份非比寻常,而禁军统领又近高权,你要多加小心。”
“谢过殿下提醒。”季飞铭抱拳行礼,接着直接把兵符呈给了周天熠,“殿下,这兵符平日是用不到的,非常之期已近,这是我对殿下的感谢,也是我待殿下的诚意。”皇城的风向变了,他早已察觉。
季飞铭和孙霜斓离开后,周天熠望着手中的兵符发愣,身边女子的目光投来,他感叹说:“我真是被上天厚待了。”
秦颂不觉如此,“种因得果,事在人为,天熠,这世间一切的好,从来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我有那么好吗?”听了这番似有所指的论调,周天熠侧头轻问。
秦颂笑着凑到他身边,“有,在我眼里,你也是最好的。”
章二百二十五、顾此失彼()
稳稳当当拿到禁军兵符后,周天熠还没轻松上几天,边境就传来了消息。
西北军统帅岳义常疏忽军需物资,致使西北军缺用,烈日炎炎,军中不仅小病不断,缺药可医,就是日常的吃用,也得按着斤两算准确,否则会续接不上。
军中无小事,消息传至皇宫,天威震怒,玉座之上的周天磊狠狠砸了有关此事的折子,几本黄封的折子七零八落正好摔在了站在武将一列排头的周天熠跟前,周天磊冷冷瞥过去,满腔怒火正欲发作,最后只是一甩手,哼了一声。
文武朝臣自然是看得懂的,岳义常将军是昭王殿下的人,而今犯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怎么说,昭王殿下也有一分责任在。
“杨剑、白明旭,重新筹备物资,务必不能让军中将士无药少粮。”
“免去岳义常西北军统帅一职,朕念其有功,允其留任将军卫,监督军田粮草思过补过。命岳恒远任西北军统帅,即日起动身前往西北军接任,赵诩将军在西南边境退敌立功,令其协助岳恒远统领西北军,另外,西南军暂由吕卫尉接管,而今无战事,吕卫尉就先在京中任职吧。”
“还有其他事要奏吗,没事就都退下去。”周天磊坐回玉座扶着额,状似疲惫地抬了抬手,示意退朝。
秦颂这几日心血来潮,跟着枫红学起了女红,学无所成,倒是自己的手指被扎了很多下,荣夫人急急忙忙到院子里传信时,她的牡丹才绣了个开头,“出什么事了吗?”秦颂停下手里的动作,侧头问道,当了家才知道,昭王府虽然人手不多,琐碎的事倒不少。
“王、王妃,快去前院偏厅劝劝殿下。”荣夫人喘着气,焦急地指着前院的方向说道。
“殿下怎么了?”在秦颂的印象里,周天熠只要不受伤,就发生不了什么事,可荣夫人这般失态也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起身,“边走边说吧。”
“好。”荣夫人稍稍放下心,快步跟在秦颂身后,“殿下下朝回来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一个人在偏厅里生气,拍了几张案几,侍人们也不敢靠近,但、但殿下这样”
秦颂听了几个关键词,就差不多知道周天熠肯定是在为朝中事发脾气,但什么事能把他气成这样,又猜不出来了,她脚步一顿,先给荣夫人做了安排,“好了,我知道了,荣夫人,你去差人把殿下的午膳送到偏厅。”
“是。”王妃出马,荣夫人放心,她领命往秦颂的反方向而去。
“王妃,殿下生气你不怕吗?”月笙几人都被秦颂差遣出去了,近侍中,今日只有枫红在府里,她不是没有见过王妃和殿下相处,可人在气头上,总会做出点控制不住的事,王妃现在过去,不就成了迎着殿下的怒火而上吗,她有些担心。
秦颂好笑,反问:“你们殿下是不讲道理的人吗?”见枫红摇头,她又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怕?”
“哦啊?”枫红还想多说,从前在宫里头,被迁怒的主子她也见了不少,顶风上去大多没有好下场,她是真不放心。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向着她了,明明最早的时候看到点缝隙就要夸夸周天熠的好呢,秦颂苦笑,“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你先呆在外头,我一个人进去。”
秦颂进偏厅就见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