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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钰所言很是认真,不像是为了逃避而找的借口,秦颂歪了歪头,有些困惑。
“秦颂,在所有身份之前,我是殿下的臣,如今诸华的局势又紧张了,将来没有定数,我不能拖累了天慕。”
秦颂愣了愣,唉声揉了揉额头,这话的意思是,一旦开战了,她会作为随军大夫深入前线,生死难料,所以不为私情做过多的许诺,也给周天慕留一条后路走。
沈素钰都为安王殿下考虑到这种程度了,她还能说什么呢,秦颂仰头一摊手,表示自己不再追问了,“算了算了,你们都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说完,她就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道:“该去看看‘球球’了,这小崽子最近还闹上脾气了,我不在旁边,它就不吃!”秦颂觉得自己是摊上了一人一虎两个冤家,周天熠贴着她,“球球”也粘着她,她仿佛被夹在了中间,不知该先顾着哪边。
沈素钰轻笑,“你赶紧去吧,一会儿殿下回来,若看你光盯着‘球球’,又要急眼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他跟个老虎较什么劲!”秦颂怨虽怨着,但话中仍难掩笑意,周天熠难得显出的顽劣,她也喜欢。
平静的日子还在继续,就连去周氏宗庙祭拜行成妇礼,也是过得无风无浪。周天磊看到秦颂头上醒目的金凤钗,竟只是淡淡瞥过,而后就再没其他反应了,就是眼皮,也没多动一下。
祭拜的礼节繁复,一套流程走完,周天熠和秦颂回到昭王府时已近傍晚。
“哎哟,月笙、月落,快,把我身上这些全卸去!”才进院子,秦颂就叫了起来,礼装冗杂,又是穿了一整天,她现在腰酸背痛脖子沉。
“你又不是没穿过这么沉的,真有这么累?”已经麻利地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饰物都摘去的周天熠站一旁笑道,在虚海行祭礼时穿的那套衣裳,可不比现在身上的轻便多少。
“这今天身份不一样,我紧张!”秦颂快嘴回道,换装完毕,她舒服地往卧榻上一坐,大吸一口气,又对着几个侍女吩咐:“去备水吧,沐浴!”
领命的只有月笙和月落,周天熠见状,手一挥,让屋里另外的四个侍女也退出去,接着就潇洒地歪到了秦颂身边,抬手不断地骚扰着近前的女子。
“周天熠!”秦颂一恼,侧身就要去打他的手,结果反被抓住了手腕,只被轻轻一提,她就失了重心,整个人往下扑去,半倒在周天熠怀里,秦颂吃力地撑起身,怒道:“你就天天想着折腾我!”
“对啊,你是我媳妇,我当然天天想着折腾你!”周天熠把话重复了一遍,但同样的话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另外的意思,他轻巧地把人往上扶了点,嬉笑着凑到近在咫尺的脸庞前。
“你!”温热在全身蔓延,秦颂的身子一紧,更是挣扎着要爬起来,“让我起来,也不嫌热!”
身上的人闹腾得太有诱惑力,周天熠禁不住动起手来,笑道:“你再动,我可不听使唤了!”
“你干什么,现在是白天!”秦颂一巴掌拍掉周天熠勾着自己的手,急急推开他起身,又道:“月笙她们该备完水了,我要去洗澡!”
怀里的娇柔忽然没了,周天熠又瞄向了还没走几步的秦颂,霍然起身大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把她横抱起,“那就去浴间。”
秦颂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先瞥了眼门外,果然,方才周天熠把人都遣退是有意图的。
她被凌空抱着,两人力量又悬殊,根本挣脱不了,而到了浴间门口,混着馨香的热气袭来,她的心神漾起,本还强硬的态度软化了,轻轻地捶了周天熠一下,娇嗔道:“不许过分!”
“好,不过分!”
和院的浴间直接就是浴池,这是昭王府设计时,周天熠点名要的,主要是为了必要时练功方便,而现在,他又发现了它的第二个作用,浴池足够大,两个人在里面怎么放纵怎么快活都不会舒展不开。
“你说过不会过分的!”小喘着气,秦颂无力地抵着还想再来的周天熠,不让他靠近。
周天熠抓起她的手亲了亲,就真的没再动了,只坐到了她旁边,同样喘了口气,收起玩心,问道:“秦颂,你在不安什么?”正是因为亲近,他才注意到,秦颂在无意识下流露出的焦虑,怎么都抚不平。
秦颂一怔,瞥了眼身边的人,脑袋直接靠了过去,“太平静了,这段时间哪里都太平静了,你说,他是不是在计划着其他什么事情?”
“就为这事儿?”
“我说认真的!”
身边的人较上劲了,周天熠的双臂在浴池壁上一展,十分轻松地说道:“二哥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也就那几件,我们俩的事,他明里暗里都阻止不了,所以不会再多费力气了,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校场比武在即,这关系到禁军兵符的归处,只有这件事,我二哥是绝不会让出一点差池的。”
“还有嘛”周天熠微微一笑,眼中锋芒露,“就是西南、西北军的问题了。”
“提前征兵之事已经被我按下,不过离正常征兵的时日也不远了,这是让边境大军脱离我掌控的绝好机会,二哥一定会盯紧此事的,但只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他应该还在打别的主意。”
秦颂没想到周天熠考虑得这样全面,愣神间,身边人又出声了,“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对症才能下药。”
听完这番话,秦颂笑了,这几日郁在心头的症结就那么解开了,她挪了个位置攀着周天熠,正对他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此站在周天磊的对立面,就是真的决裂了,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想好什么?”惬意仰着的人无辜地撇着头,装没听懂。
秦颂担心地沉下脸,不说话了。
周天熠突然勾住了她,抬头与之相对,笑道:“我只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而已。”不容她再问,他埋头进了眼前的起伏之中。
“够了,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周天熠不仅不放手,还把手臂收得更紧了,大笑,“你自己站起来啊。”
秦颂气结。
新婚燕尔,水汽氤氲的浴间自是春光无限。
章二百二十一、边境捷报()
西南边境被骚扰,赵诩带领西南军大获全胜的捷报传至京周皇宫内。
“不愧是世家赵氏,朕把兵权给赵诩,真是给对了。”乾禄殿中,周天磊大笑着对身边的冯桀说道,他把捷报往龙案上一丢,又背手望向门外被屋檐遮挡了一半的青天,有些遗憾,“可惜冯氏只善水战,否则西北军的兵权就能同时回到朕的手里了。”
恭敬立于一旁的冯桀附和着笑了一下,“将门世家对军队都有独特的训练之法,我冯氏有,赵氏自然也有,赵将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驯化西南军,实属正常。”他走近周天磊,又行了一礼,说道:“接下来就只剩西北军了,冯氏定会助陛下拿回所有兵权,待百万大军皆归麾下,陛下便可挥师西进了。”
周天磊听后大悦,连声说好,拍着冯桀的肩请他起身,叹道:“有世家相助,朕相信,三国统一而诸华再成一体,指日可待。”说罢,他向殿外唤了一声,拿起桌案上的捷报,对宫人说,“去,把这送去昭王府。”
“这下,昭王殿下就该明白了,我四方能够领兵打仗的,不是只有他。”望着宫人远去,冯桀颇为得意地说道。
“但愿他接下来能够有所收敛,朕还是会顾念手足之情的。”
这一头,周天熠盯着“禾氏”从西南边境传来的情报直蹙眉,这情报一大早就到他手上了,起先还有些不信,之后近晌午,皇宫里送来了一份捷报,两相一比对,对于内容的真实性是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四方能有帅才是好事,可是
四方的西南边境与五更相邻,算算日子,姜狰应是已经回到五更国内了,他掌权虽然暴力了点,但绝不会在现在这种时候侵扰四方的。吃完他与秦颂的喜宴,姜狰在离开之前与他说起过五更之事,国内尚不太平,又怎会有暇去打国外的主意呢?
那这份情报是怎么回事?
联系不出因果,周天熠把两份情报往旁边一搁,提笔就写了两封问情况的信,一封给姜狰,另一封则是给西南军军中的将领。
“家书?”端着茶水进书房的秦颂凑过来看了一眼,疑声问道。
周天熠一边唤来广寒去传信,一边接过茶杯小啜了一口,笑着解释道:“如今兵符不在我手里,直接以我的名义去信,说不过去,更会动摇军纪。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在没有兵符的情况下直接给军中下令的,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的女子面色僵硬,周天熠放下茶杯,仰头挑眉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吗?”
“没没什么。”秦颂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别处,往后退了一步,她方才只是在想,周天熠的家人都在京周,这“家书”是给“谁”的而已,不想竟是他与军中联系的障目法。
看着面前人的表情,周天熠就知她想歪了,在秦颂还没退出他手臂可以捞到的范围之前,他一把将她拉回来圈在了身前,凑近玩笑说,“你这可是在跟一个留着胡须的军中老将吃醋啊?”
“哎呀,你不要乱说,我没有!”秦颂推着周天熠,挣扎着要走。
“哎哎,别动别动,满桌子都是我没回完的信,墨要洒了!”周天熠说得焦急,脸上却笑意满满,完全看不出对桌上的东西有多在意,他把秦颂按坐在自己腿上,又说,“我就只给你写家书!”说着,低头在她的侧颈上轻啄了一下。
秦颂忽然呆呆没了反应,她叹了口气,写家书意味着周天熠再一次回到前线,她知道三国迟早要再战,她也知道周天熠一定会再上战场,可各自心知肚明的事拿到面上来说,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没那么快。”周天熠的目光掠过桌案上层层叠叠的信件,沉着声十分笃定地说道,“至少”他嘴角一弯,语气又轻佻了起来,温热的手抚在秦颂腹上,“至少够时间让你怀上个孩子。”
“周天熠,你别闹了!”
受不住周天熠时不时的捉弄,秦颂动着身子又想走了,身边的人只深深地抱了抱她,就放手起身向门外去,反而比她走得更快。
“天熠,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秦颂有些恍惚,才说完上战场的离别之事,周天熠就匆匆往外去,仿佛他真是马上就要走了,她急急喊住了他。
周天熠回过头,“明早就是校场比武了,我再去给那几个小将补补课。”走了几步,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也不知道今晚几时能回来,别等我了,你自个儿早点睡。”
秦颂站在门口望着周天熠远去的背影,担心,他对着她时总是满身轻松,甚至不惜用各种方式引开她的注意力,可如今的形势到底有多严峻,她并不是全然不知。
四方国内,周天磊步步紧逼,纵使暗有兵权,但她更明白,周天熠的反抗中从未有动用兵马谋反这一条,在五更、九绕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与周天磊势均力敌的僵持,是保全四方以及保全自己最妥当的方式。
其次,便是五更与九绕,五更有齐王与王君庭在,且齐王不是主战之人,他们暂可以安心,然虚海的遭遇也令他们清醒地意识到,五更皇室、九绕秦王、晋王以及周天磊都对他们这些进入虚海之人都怀有杀意,而今周天熠、姜狰、李凌都活着回了国,之后是否会有更大的风浪,未可知。
再者,还有诸华之外的十国,虽然短时间里还不能探出十国的动向,但合纵之势已有苗头,不仅要防,还得时刻防着,否则,一旦战火再起,就是防无可防,整个诸华都会被吞食殆尽。
所思所想都太沉重,秦颂禁不住长舒了口气,她能帮到周天熠的十分有限,譬如“禾氏”今早传来的那份大捷情报,她只能往他手里送,其他的,不管对人还是对事,她都说不出实质性的话来。
“小姐,啊,不,王妃。”
“怎么了?”秦颂一瞥急急忙忙跑来的月笙,荣夫人不年轻了,早晚都是要回去养老的,所以她就先让月笙跟着她老人家先学起来,这会儿这丫头这么焦急寻自己,莫非是府里出了事?
“是是新进的那几个侍女,荣夫人说她不好决定,请王妃过去看看怎么处理!”月笙喘着气回道。
“哦?”秦颂哼笑,立刻来了兴味,昭王府的侍人不多,周天熠怕府里的人不够她差使,就又添了一批。
王府的侍人,当然不是随随便便从市场买来的,周天熠怎么说也是个亲王,正儿八经觉得府里人手不够了,走个流程就有专门的官员为他安排。
看来是有人觉得昭王开荤了,迫不及待要塞点什么进来,荣夫人不好决定,必是触及到了一些高门的利益,秦颂眯起眼,笑容扩大,“走,我正愁手里闲呢。”
跟在秦颂身后的月笙脊背一凉,在心里默默为偏院里站成一排的新侍女们上了柱香。
那些个权贵也太没眼光了,殿下与小姐成婚才一个多月,便是真想塞人,也不能是现在啊,就不用说昭王殿下压根儿就对其他女子没有兴趣。
这个从成婚之后的院落住所就能看出来,一般而言,男主人院中的寝房会被作为婚房,而大婚之后三日,妻子就要搬到自己的院落去住了,同房只有男主人往妻子院落跑的份儿,没有倒过来的说法。
但是小姐已经在和院住了一个多月了,殿下说什么也不放她回对面的合院,有正妃在,其他外面来的侍女就是偷偷进了后院也不会有机会,她也是第一次发现,昭王殿下竟然会玩这种心眼儿。
去偏院要路过“球球”呆的小林子,也不知是不是闻到了主人的气味,小白虎窜到铁护栏旁就向秦颂撒娇,秦颂无奈,只好放它出来活动活动,若是它耐不住血性要伤人了,也有她身边的隐卫看着,不会闹得收不了场的。
不过“球球”同行似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日长夜大,小白虎也算有了点大老虎的威风,秦颂对它宝贝着呢,新进的侍女是不可能接触到它的,于是
秦颂坐着和荣夫人聊天,“球球”则惬意地在偏院里散步,时不时就围着仿佛是食物的几个侍女打转,嗅一嗅,舔几口,吼两声,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本就提着心吊着胆的小侍女一个接着一个晕了过去。
“哎呀,身子这么弱怎么在王府伺候呀,来人,哪里来的抬回哪里去。”秦颂笑着抬手示意,接着就揽过“球球”不断给它顺毛,“玩够了,开心了,回去吧?”
荣夫人,以及王府几个有资历的侍女都笑了,直接把大活人送回去,就是驳了高门的颜面,寻个恰当的理由再送回去,大家面上都能过得去,而只要问及此事来龙去脉,那还存着念想的几家就该心里有数了。
但这样的事,她们这些下人是做不了主的,得由王妃或者殿下出面。
章二百二十二、谈笑风生()
只要没别的事情,秦颂的作息就是规律的,到了时辰不见周天熠回来,她不会傻傻等着,往大床上一滚,自个儿就睡下了。
第二日晨曦微露时,秦颂一睁眼就见到一张放大了的熟睡面孔,眉心微蹙,似乎不怎么安稳,她叹了口气,抚了抚这张令京周女子神往的俊脸,不由自主笑开了,轻呵着问道:“几时回来的呀?”
“嗯”周天熠模模糊糊回了句,抬手把她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