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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周天熠一笑,秦颂这是害羞了,他起身,步到坐在妆台前拆着发饰的秦颂身后,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我帮你。”
秦颂停手了,任身后的人摆弄自己的头发,她从跟前的镜子里望到耐心拆着她满头金饰的周天熠,看得久了,就有些走神。不可置信,一年多前她明明还是个旁观者,急于与他撇清关系,而今竟是心甘情愿伴他走到地老天荒。
最后一根发钗被放上妆台,秦颂的长发倾泻下来,周天熠弯腰一把横抱起秦颂,让她与他的目光平视,仍在神游的秦颂回了魂,突然的重心偏移使得她下意识就去搂周天熠的脖子,定下心神后,周天熠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稳稳抱着自己的人笑了,秦颂可以感受到他由身而心的欢喜,不禁问道:“娶我能让你这般心悦?”
周天熠果断回道:“当然,我第一眼看到在街头盘账的你时,就喜欢你!”
秦颂的身形一滞,她没想到周天熠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她弯了弯嘴角,靠上他的肩头由着他抱她往床榻的方向去,直到坐下来,她才打了个激灵想起了什么,双手推着周天熠,正对着他问道:“沈大夫是不是让你伤好之前都不能行事?”
周天熠的眉头一动,撇过头不满,“他的话你也信啊!”
“你的身体重要,他是大夫,我怎么能不信呢!”
“他故意的!”周天熠急了,强调说。
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时,沈不闻这个做大夫的却病倒了,没几天,他就收到了一条不让行房的“医嘱”,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嘛!
周天熠的手臂稍稍用力,两人靠得更近了,他的双手循着曲线摸索了一阵,等到秦颂娇软得耐不住了,他挑着眉低声笑道:“他给我下套,你也要跟着折腾?”
秦颂猛地直起身,四目相对,她整个都陷进了周天熠深重的眼眸中,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章二百一十九、鸾凤和鸣()
清晨,秦颂依然在固定的时辰醒来,换了个屋子,换了张床,甚至身边多了个人,都未让她感到不适,周天熠把一切都布置得恰到好处,符合秦颂的喜好,同时又到处都充斥着他自己的气息。
身旁的人仍闭眼睡着,她不想惊扰他,但两人腿和腿交错,秦颂整个半身都被圈在周天熠怀里,根本爬不起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半撑起身,一点一点往侧边挪,这时,还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秦颂一惊手一滑,竟又扑回到周天熠身上,“呜”
秦颂没有再抬头,不,她根本抬不起头了,身下的人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从他胸口的一起一伏中就可以看出,他在憋着笑,并且憋得很辛苦,“你不要笑啦!”她越听头皮越麻,埋在周天熠的臂弯间急急警告,但话音一出口,听着却更像娇嗔爱语。
“哈哈哈。”这不拦着还好,秦颂一拦,周天熠反而忍不住笑出了声,怀里的人把头埋得更低了,周天熠坐起身,也带起了依在他身上的秦颂,他拍了拍她的胳膊,没反应,又拍了拍,说道:“别气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早醒了,不该吓你的。”
“坏心眼!”秦颂这才抬起头坐到了旁边,周天熠眼中仍是掩不尽的笑意,她除了咬唇瞪着,根本治不了他。
“好了好了,不玩了,该给母妃敬茶去了。”周天熠敛了敛神,正色说道,下一刻,他就翻身下床,到衣架边更衣去了。
今日喜宴,要面对各方权贵,并不轻松。
秦颂抚了抚胸口,坐着往床沿那侧挪,双脚才落地,就听到自衣架边传来的声音,“你起得来吗?”周天熠转头向床榻看去,问得直接。
“我怎么会起”秦颂边起身边回答,但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坐回到了床榻上,手按着腰表情不见好。方才躺着还未有这么明显的感觉,这会儿要起了,竟是酸疼到了这种程度,仿佛是在接受某个事实,她呆了片刻,立马捂着脸,羞窘地说道:“啊,你不要看着我!不要看!”
周天熠把手头的外衫放回衣架,叹了口气走到秦颂身边,缓声说道:“秦颂,这不过是人生百态其中之一,不丢人,也没人会笑你。”
他是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才发现,面前的女子面薄如纸,尤其面对他,一有点什么就会露出羞赧之色,他喜欢她这样,但并不希望她因此有了负担。
透过指缝,秦颂小心地瞄了一眼周天熠,眼前的人满脸坦诚,丝毫没有耻笑她的意思。周天熠向她伸出手,她愣了愣,抬手撑在他的掌心,慢慢站直了,其实也不是太严重,她刚才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罢了。
“你去穿你的吧,我让月笙她们进来帮我就好。”秦颂笑道,周天熠常年在军营,没有让人服侍穿戴的习惯,这她是知道的,她虽然也是自己动手的多,但女子的衣装饰物比男子繁琐了太多,还是离不开她那几个丫头的帮忙。
洗漱完毕,两人相携往前院正厅而去。周天熠走在秦颂身侧,也不好说些什么,春宵佳人,他昨夜确实做得过火了些,而昭王府后院和前院之间的中庭又特别大,这段长廊对于今日走路稍有迟缓的秦颂来说,有点太长了
秦颂的性子容不得自己因为这样的事为她说或做更多,所以他只能陪着她慢慢走,还不能被她发现他是有意放慢的脚步。
正厅里,祁妃手搁扶手,庄重地坐在主座之上,周天和、黄海潮以及周天慕则分坐于下首处,几人齐齐望着周天熠和秦颂一步步走来。
一切准备就绪,周天熠和秦颂分别拿过托盘里的茶杯,奉茶而敬,祁妃端着仪态一一接过两人奉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随后目光由儿子移向儿媳,笑道:“可算进门了,以后啊,就是一家人了。”
一边说着,她就将一枚印信放到了秦颂手里,这是昭王府的掌家印信。寻常人家自是不会在新媳妇敬茶时就把掌家的权力都给出去,不过祁妃她是八坤公主之女,轩辕氏之后,生来就泡在了权力里,反而对此无甚留恋,再者,秦颂就是她心仪的儿媳妇,当下就交权,也算是给王府所有的侍人再敲上一棒,这王妃,绝不可慢待。
秦颂坦然地接过印信,轻轻点了点头。
该走的礼节走完了,这一家子人围坐一桌好好吃了一次早膳,其乐融融,而才撤了桌,宫里就来了旨意。
周天熠和秦颂在最前,行礼接旨,省略了宣读的过程,高德明直接把黑底镶金丝龙纹的圣旨放到周天熠手里,恭敬说道:“殿下、王妃,这是陛下予二位的贺旨,愿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高总管辛苦了,到里边喝杯茶吧。”拿到圣旨即起身的周天熠向高德明点了点头,又给左右的侍人使了眼色,高德明便被请到了偏厅,不论他还是今日随他来昭王府的其他侍人,该得喜钱的一个都不会少。
周天熠把贺旨浏览了一遍就直接塞给了秦颂,与身边关心着圣旨内容的其他人说道:“都是些道贺的话,没说什么重要的,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至少这次的主意,他不会再打了。”
除此之外,旨意到即是如朕亲临,这圣旨也是周天磊在告诉周天熠,他虽承认了这桩婚事,但他今日是不会亲自来了,婚宴会因此失色。
周天熠嗤笑一声,不以为意,他不来,便是给了他全权掌控大宴的机会,感谢不及,感激不尽!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不要都站着了,也差不多该做喜宴迎客的准备了。”祁妃稳稳当当的一言,把被圣旨乱了节奏的众人又拉回了道上,周天熠连忙去扶着母亲,但祁妃却看向了秦颂,“颂丫瞧我,都忘了改口了。”
“母妃喜欢怎么喊,就怎么喊,不都是喊的我么?”秦颂笑得俏皮,上前走在另一侧,也同周天熠一样搀着祁妃。
“在我面前,也就你这小嘴最活络了。”祁妃摇头轻笑,又拍了拍秦颂的手,缓声说道:“婚仪礼节多,你也辛苦了,再回去歇歇吧,近午时出来露个脸就行了。”
秦颂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祁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面有微红,轻轻应了一声,由着侍女扶她回后院。
母亲说得没错,她是幸运的,新媳妇可能遭遇的不善,一条都没落到她身上。
而秦颂走远后,再看向周天熠的祁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方才那般亲切了,严母出名子,祁妃虽不是严母,但该紧着的时候就不会放松,成了亲,她这小儿子肩上的责任就与之前不同了,“熠儿,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行事更要稳重。”
“母妃,我懂的。”周天熠虚心地接受母妃教诲兼提醒,他确实得比以前考虑得更多了,现在有了大家,也有了小家,之后还会有儿子,有女儿,那么在此之前,他必然要护好他的家人。
“行了,今日你还得忙上一整天,就不用顾管我这老太婆了,不过你的伤还没全好,喝酒注意着点儿。”说完,祁妃推了推儿子示意不用扶着她了,同时抬手招来铃兰,“到厨房去瞧瞧,别是人一多,备菜就不走心了。”
昭王府正门大开,宾客不断,周天磊这个皇帝未到场,反倒是让前来吃喜宴的人松了口气,他们今日就是来摸摸昭王这头动向的,若是陛下也在,岂不是说什么做什么都只能束着手脚了?
祁妃体谅秦颂,周天熠纵着秦颂,但秦颂自己却不会把这些看作理所当然,约是在房里眯了一个多时辰,她就又回到前院,与周天熠一同迎客。
“周天熠,别来无恙啊。”
姜狰的声音从门口直传正厅,周天熠一愣,几句话结束了正与宾客说着的话题,大步流星往大门去,与姜狰、王君庭在前庭相遇,“你你来就算了,还真敢露面啊?也不怕五更被掀翻了?”周天熠无奈笑道,他原以为这两人只是偷偷摸摸来道个喜,表个心意,毕竟被五更国内的人知道齐王人在四方,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预测了。
“掀翻了才好,好治!”姜狰轻松回道。
周天熠抬手又放下,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哎,算了,你和我不同!”
姜狰的目光往旁边一瞥,不欲在今日多谈政局形势,他一挥手,随行的侍人就抬上了贺礼,是一把琴,“我想来想去,还是把这琴赠给你们吧。”
“这是清角?”宾客之中,不知是谁惊呼出声。
周天熠面色微变,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
诸华开国皇帝之琴名清角。
其实他不认得,但就是有种感觉,面前的琴就是遗失了百年的清角。
他把这琴送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过是物归原族罢了。”姜狰把声音压到了只有周天熠和他能够听到的程度,其后马上送上官方贺语,“鸣琴鼓瑟,琴瑟和鸣,这算是本王与本王王妃的一片心意。”
周天熠收回探究的目光,摇摇头,不猜了,姜狰任性妄为,心思本就难猜,他何必为难自己呢。
清角现世,成功吸引住了所有宾客的眼球,一时间无人多想齐王为何会亲至昭王喜宴。
秦颂从女客中拔出身来到周天熠身边时,姜狰和王君庭已经被迎去了正厅,她还没来得及与他们说上话,李凌的贺礼就到了。
“昭王殿下,我家殿下诸事缠身,实无法亲至,特差小人代为送上贺礼。”侍人即刻呈上一个木盒,并打开了盒盖,里面躺着一串精致的银铃。
周天熠与秦颂相视,看不出其中深意,而侍人也未多言,既然是贺礼,收下便是,秦颂抬手招来侍人接过木盒,又唤人将来人引去偏厅休息。
李凌的贺礼似乎开启了某道闸门,同样收了喜帖,却到不了场的其他人,他们的贺礼一件接着一件被送进了昭王府。
王君若差人送来了一块鸾凤玉璧,是诸华旧物,有天作之合的美意。
而与周天熠一行在虚海共战的冯、萧、陈三家,也都遣人来表达了祝贺之意,不过他们的礼物
冯氏的王弓、萧氏的坤舆图、陈氏的山河双面绣——
礼重、寓美,又送得这般张扬,这其中传递的信息,不言自明。
章二百二十章、平静如水()
大婚之后,秦颂一下子没了负担,秦氏的产业虽然还是她在看着,但多多少少做了点面上的移交,另一方面,昭王府名下的产业也到了她手里,秦颂命所有铺子把从开张起到上个月止的账簿都搬进府里,她要慢慢看,这可吓坏了经营不走心的几家掌事。
原先昭王殿下在外征战无暇顾管,而陈管家和荣夫人对产业经营也不是太上手,他们没少从铺子里抽私货,现在这王妃是正经的豪族出身,经手过的钱货比他们几十辈子的吃穿用度加起来还要多,不好糊弄。
账簿是进了王府,可王妃却没传话让喊人过去,难道是太多了,王妃没看完?
众掌事疑惑归疑惑,但也不敢多打听,只能提着心先干好手头的。
“秦颂,那些账簿”药房里,捣着药的沈素钰望了一眼撑头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的秦颂,对于她前几日风风火火所为感到不解。
秦颂一笑,打起了点精神,“吓一吓他们罢了,账簿我粗略翻过了,问题不小。等过了两三个月,我当着他们的面细查,只要不是毫无改善,还是能留一留的,一下子去了太多人,铺子的经营会比较困难的。”
沈素钰无奈摇头,“那些掌事碰到你,也不知是福是祸。”
“只要本分,就不是祸,脑筋动在正的地方,就会是福了。”秦颂没所谓地回道,形形色色的商人她见得多了,掌事们在她面前根本耍不出什么手段,她现在还算个生人,要把王府所有的产业都抓在手里,敲打的过程是免不了的,急不得。
秦颂的目光落到了捣药罐里,眉头一动,再开口,话中就多了点其他意味,“素钰,安王殿下如何?”
沈素钰手里的动作滞了片刻,很快又捣了起来,沉稳地说道:“他的伤快好了,但是还得养一段日子,不能提重物,舞刀弄剑更加不行。”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秦颂叹气,左右看了看,凑近沈素钰低声又说,“这儿也没别人,你就说说嘛!安王殿下痴心一片,可一直伸长脖子等着呢!”
沈素钰见秦颂是盯上她了,干脆把捣药罐往旁边一搁,坐下来细说。
她呆看了会儿门口,才泄气一般开口,“天慕的心意,我我已经明白了,但是”
受了伤的周天慕与从前、与前段日子她住安王府时所见都不同,那种独属于伤患的暴躁、不安、阴沉,还有固执都显了出来,站在他房门外的她望着这样的他,心口疼得厉害。然而为了不让她担心,每次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仍是原来平和安稳的模样。
周天慕待她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似乎从他们认识之初就存在,只是一直被她有意地忽略了过去。
“哎呀,有什么但是的,你不喜欢安王殿下吗?”沈素钰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得秦颂着急,这事儿私下里她跟周天熠谈论过,结论便是,沈氏诸华世家的身份目前不为大众所知,而周天磊巴不得周天慕娶个没有门第的正妃,所以这道赐婚圣旨并不难拿到,那么具体如何,就只要看沈素钰和沈氏的意思了。
“我”沈素钰低头咬唇,说喜欢觉得别扭,说不喜欢又违心,她抬眼,没有正面回答,“我与天慕,我们还未到时候。”
沈素钰所言很是认真,不像是为了逃避而找的借口,秦颂歪了歪头,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