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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略微思忖,“应该是百花节吧,好像很热闹,这是我国最大的一个节日,在每年的春天,只是相较于民间,宫内虽表面繁荣热闹却冷清得多……”没有再说话。
“算了,有空再去看看,我们先进锦州。”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随手将小白扔进怀中,“再乱来,我就真的烧了你!”
兰舟,隶国的一没落的书香世家,因得罪了一官员,遭到了他的追杀。家中仅有一老母,因怕连累她,多方逃亡,来到锦国,被紫颜所救,从此就跟随她,待他日报恩再回家。
紫颜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但他既不言,她也就不问,因为她,也没能对他坦言相待。他们就这样默契的维护着这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想打破这层白纸。
在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了锦和王朝的首都——锦州,看了徒增紫颜的心寒。
当下锦和王朝萧王病危,正值政治动荡时期,朝廷内乱,太子与五皇子势力相当,其他有两国蠢蠢欲动,朝廷无力多管,愈近首都,经济愈是萧条,而锦州更是没有一国之都的样子。
满大街的乞丐,路旁楼房林立,却也凄凉,独有几间客满盈盈,仔细一看,门前两个衣着光鲜暴露的女子,花枝招展,浓妆细抹,对着过去的男子,丝绢往前一晃,胭脂香味扑鼻,嗲里嗲气的在唤一声:“大爷,来啊——”恶寒——那不是青楼是什么?!
紫颜鄙夷的看一眼,她并非是厌恶那青楼女子,身为女子,她们一只是以自己的劳动来换取生活费用,让她心寒的是,看见路边的人,为什么他们还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到那里呢?突然心里涌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凄凉感,兰舟立于身后不言一语。
第27章 txt 25()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身后传来连连起伏的道谢声,她回身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衣女子正手提竹篮,里面放满了热气腾腾的馒头,正一个一个的发馒头,她心头一动,,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走。怀里的小白却很不安分的扑腾得厉害,几乎要飞了出来。
“老人家,您没事吧?看是染了风寒,我这里还有点碎银子,您就将就着看看病吧,可别出了什么毛病!”她蹲下身,不顾老乞丐身上的灰尘,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从怀里掏出荷包,将所有的家产全给了她。
老乞丐连连道谢,旁边的乞丐也都跪了下来,“姑娘真是活菩萨啊!”她急忙扶起他们,嘴里不断的说“你们别这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明天你们还是要挨肚子的啊!”说着眼里也噙着泪水,娇俏的脸上尽是无奈。
“盼夏!盼夏!你这死丫头死哪里去了!盼夏——”不远处的青楼里传出了催命的吼叫。
青衣女子身形一震,皱起的眉头没再舒展开来,她苦笑了一下,对着下跪的乞丐说:“我要回去了,你们好好保重。”说完便起身,小跑到青楼的门口,紫颜拿出一个珠钗,这是她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姑娘送的答谢之物,拿给兰舟,“你到附近的当铺将这珠钗当了,将当来的银子分给他们。”
“那小姐你——”
“我还有事,对了,记得留点银子,不然我们接下来就要饿肚子了,你别再老好人全送人了。”前几日,紫颜让兰舟设施点钱给一家贫瘠的家庭,谁知道他把身上全部的财产全给了,的确是让那家人对他们满心感恩,但也因为这样,害得她连吃了三天的野果,喝了三天的河水。“还有,办完事就到那里找我。”
“可是——那里,不是青楼吗?小姐,要知道……”未等他说完,紫颜身形一闪,跟了上前,还跪在地上的乞丐只是觉得一道紫色的烟雾飘过,空气中还夹杂这淡淡的清香。
兰舟站在远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小姐,要知道好姑娘是不会进烟花之地的——”凉风吹过,兰舟悲哀的叹了口气,小姐从来都不听人家讲完……
在青楼旁,紫颜瞥了一眼牌匾,才发现这青楼就叫青楼,多有个性的名字啊!心中顿起玩意。
第28章 txt 26()
“盼夏你快去找妈妈,她现在脾气大着呢,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就——哎,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着那些乞丐呢?”门口一个红衣女子眉目黯然,无奈的说着。
“能帮就帮点吧。不知妈妈找我是做啥?”她的脸愁得都揪到了一块,“可别又是我闯出了什么祸。”
“我们也不知,你且去不就明了。”在一旁的另一个妖娆的女子说道。
“哦,那我去了。”说着就从旁边的小巷跑了进去。
紫颜紧跟着跳到一棵树上,将她的行踪看得一清二楚,小白还在动,紫颜有些恼怒的抓出它,用力的敲了几下它的脑袋,再动我就真的吃了你!它不像平常那般静了下来,她一气之下,拿了块手帕,将它包在里面,独留下它的嘴巴上的两个通气孔。看你还动!小白先是挣了几下也就没了动静。
天很快的就黑了,青楼里传出了丝竹声声,里面人声鼎沸,喝彩声,尖叫声不断,她虽没怎么留心,但却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是这耳朵又不是水龙头能说关就关!
“你这死丫头!我叫你好好看着小姐!你还给我乱跑!你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对着紫颜的一间房里一阵躁动。那是不久前盼夏进去的那间房间。
“妈妈,我、我只是出去一下下,小姐说没我的事了,她——啊——妈妈你别打了!妈妈——”盼夏的哭喊真真切切的传入了她的耳朵,她蹙起了眉头。
“你说!楼下的人要怎么办,各位大爷都等着怀薇的表演,现下人不见了,你叫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你、你——给我打!往死里打!”
“啊——妈妈!你、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妈妈——”房里揪心的喊叫一阵一阵的,可怜的孩子。
紫颜将紫绫投出,紫绫像是一把利剑撞开了紧闭的窗门,扫走了殴打盼夏的那些人高体大的下人。
她借着树枝的弹力,跃到窗户上,侧坐着,借着月光,犹如刚下凡的女神,紫衣飘飘,如纱如雾般缥缈,屋里的人全都静了下来,看着不似人间女子的仙子。
第29章 txt 27()
“妈妈你这般打人,怕是要出人命的,不过是人不见了就要一条人命,那盼夏姑娘的命岂不是太不值钱了?”
许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美女见多了,免疫力也较强,老鸨最先反应过来。
她扬起职业的微笑,看得紫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姑娘有所不知,这怀薇姑娘乃是我们青楼的花魁,今日的百花会也是为她开的,楼下的客人多为她慕名而来,如今人不见了,我也不好交代,只得把这罪魁祸首交出去,好赔罪。”她精明的眼睛又犀利的瞄了紫颜一眼,“如果姑娘肯帮忙,出一下面,说不定……”
哈——主意都打到自己身上了啊!
紫颜咯咯的笑了几声,“好啊,不就出场吗?我去——”见老鸨眉头一喜,话锋一转,口气变得凌厉,“不过,今后盼夏姑娘就归我了,你不得找她任何麻烦!”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打算怎么做,一来是满足她对青楼的向往,来到古代不逛窑子跟到了北京不去参观长城一样,妄来一趟,她身为女子不好进去,就是去了也就只能当个梁上君子,没意思,扮成男子去,又落了俗套,那可不成,想来思去,光明正大的去是最理想的法子;二来还能帮助他人,她又没差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老鸨一愣,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想了想这其中的利益,“好,可以,但姑娘必须在此表演一场。”果然是生意人,这奸商就是一点亏也不吃。
“好。”她也不做过多的讨价还价,咱有的是才艺,还怕这些吗?“那还请妈妈备得琴予我一用。”
老鸨点点头,示意奴仆去准备,又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好让我跟大伙说个明白。”
名字啊,看来真名是不能用了,“我叫寒烟。”很有青楼女子的味道。
“好,那寒烟姑娘好生休息着,等会儿我才命人跟你通知。”说着满脸虚伪的微笑,“盼夏你好好伺候寒烟姑娘。”
“是。”盼夏瘫在地上虚弱的开口。
老鸨满意的就离开了。
第30章 txt 28()
“有谢姑娘搭救之恩,盼夏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咳、咳——”说着说着就咳了起来,一口血吐在了手中的青帕中,盼夏的脸白得透明。
她扶起跪坐在地上的盼夏,抓住她的手,她赶紧一缩,“盼夏是丫鬟,姑娘你别这样,会弄脏姑娘的!”见她一脸的惊慌,紫颜一笑置之。
“盼夏你叫我紫颜即可,省得姑娘、姑娘的叫的生疏。咱又没少别人一条胳膊一条腿,没理由就低人一等,就是乞丐也有尊严,就像你刚才帮助他们一样,他日你若有难,他们也会义不容辞,并不是你身份在他们之上,而是你无偿的帮助他们,人活着就不要用封建礼教这些死的规定把自己绑死了。”
盼夏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反驳什么,在这一行,女子多半是用艺名,对她所说的名字盼夏也没放在心上,她扬起还带有泪痕的小脸,“姑娘说是就是,那就让盼夏叫你小姐吧!”
汗颜,紫颜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说的,算了,她也不强求,她拉过盼夏,她先是不敢,因为揪不过紫颜的力气,就随着她。
紫颜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她的脉搏一跳一跳的不是很稳定,体内一股微弱的真气乱窜,她心头一惊,仔细一探,那真气又似烟雾消失得不见踪影,是她多心了?
“盼夏可学过武?”
“小姐为什么这么问?盼夏从小就跟这娘在田里干活,后来娘病了,没钱医治,我就瞒着娘卖身青楼当丫鬟,只是没能救活娘……”说着带有伤感。
紫颜抚着她的背,是她多心了吧,见她洁白的颈项光滑,十指却粗糙不已,“盼夏你等会儿就去买这些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了,好好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她从怀里拿出一个俗气的大红荷包,盼夏瞪着双眼,“那、那不是——”
“嘿嘿,刚才跟老鸨谈话的时候顺手牵羊,你不是也没银子吗?今后生活也要花费,我怎么可能做无偿的买卖。”她狡黠的笑了笑,将刚写的药单和银两全部交给盼夏,“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你不用跟这我。”
“小姐!你不要盼夏吗?”盼夏惊得又跪到地上,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她扶起跪着的盼夏,“随你!”说完便躺到床上去,眯起了双眼。盼夏在一旁笑了起来,“谢谢小姐!”
怀里的小白又开始扑腾,差点就忘了这家伙,她一把抓住它,将紫绢拿开,它扑的一下就到了盼夏的身上,盼夏一惊,紫颜笑言:“想不到这小白挺喜欢你的,以后就盼夏来照顾它好了,等它伤好了,你再放它离开。”
盼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白也不再乱动了,安静的窝在盼夏的身边。见异思迁的家伙,他们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了,都从没见它像现在这么热情。
第31章 txt 29()
“小姐,小姐,时辰到了,该走了。”耳边迷迷糊糊传来盼夏的说话声。
“恩,我就起来。”紫颜昏昏沉沉的起身,看着眼前的盼夏,突然想起刚才盼夏说的话:时辰到了,该走了——怎么听怎么熟悉,全身一个激灵!在电视剧里,最常出现这句台词的地方不就是——妈呀,她还以为她又死了呢!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么,妈妈来叫人了!”盼夏双手在她的眼前晃晃,紫颜拉开她的手,看着一脸无辜的她,哎——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走走走,省的老鸨烦的。”紫颜很潇洒的打开门,看见一脸媚笑的老鸨。
“寒烟姑娘,楼下的人——”
她没有说话,楼下疯狂的喊叫刺激着她的耳朵。她迈开脚步,“琴在哪?”
“摆在楼下的台上。姑娘不好好装扮一下吗?”紫颜低下头看着自己,依旧是紫衣素颜,头发也只是用紫色的丝带松松扎起,几缕青丝垂下,是懒散了点,但她不想去花费这些精力。“妈妈是说我这样只不好吗?”她反问道。
“不不不,姑娘若不想也就算了。”老鸨也不再强求,这样的她,已经是倾城之姿了,再打扮,怕是自己也禁不住那样的美景打击。
转过长长的走廊,据盼夏的说明,再拐个弯就能看到楼下的场景,她不顾老鸨不满的眼神,用紫绢将自己的脸遮了半张,老鸨多次想让她拿下都未果。
紫颜可不希望今天过后,在江湖上又传出了青楼绝代女子——寒烟!顶着这个身份可比什么碧霞仙子的传人还难受。而且不都说神秘就说美吗?
转过弯,前面的一切豁然开朗,这里很大,装潢高雅,很难想象这间青楼的老鸨是那么庸俗的人。
两层楼都是打通的,楼梯从楼下分两道,一左一右,二楼四周分布有带帘雅间,从里面可窥得全部,从外面却也只是影影绰绰,这等高调的青楼,除去那些只会吼叫的粗俗之人,不乏高雅之士,就这带有书卷气味的空气就能嗅出来。
第32章 txt 30()
她一出场,全场就安静了下来,和预期的效果一样,没什么成就感,虽说她掩了面容,但就她这身形与高雅的气质还是能唬唬人的。
扫视了楼下一眼,一抹白色的身影隐在其中。
兰舟那小子看是从没近过女色,手忙脚乱的想摆脱那些女子的纠缠,含笑看着他,他抬起头,恰与紫颜的目光相接,她知道他看得出是自己,不理会身旁女子的投怀送抱,他直直的看着掩着面容的紫颜。
第一次看见兰舟眼里流露出除了默然之外的神色,是惊讶,是诧异,亦或者是无奈?他微蹙的眉头像小山一样,让紫颜的心头一动,她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不及她多想,看见楼下台上的古琴,她压下心里头的疑惑,嫣然一笑,足尖轻点栏杆,从二楼高高跃下。
夜里的烛光带有梦幻的效果,紫色的身影有如轻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所有的人全都像是沉浸在梦中,仙女飘然而下,踏雾飞翔,轻盈的落在琴旁,众人还未从刚才的美妙回味过来,一曲悠扬的琴声扬起,天籁般的嗓音跟着琴音,萦绕在青楼的上空,所有的人全都震惊的看着台上带有魔力的少女,紫衣跟着音乐的起伏飘荡,她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发亮。
优雅的歌声演绎着,每个人全都沉浸在里面。
“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光线微弱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剪裁成贴花的金箔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淡淡的,柔柔的嗓音,连紫颜也没想过她能有如此美妙的歌喉,一直以来,她都只是自己默默弹奏,还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公共场合表演呢,前世的自己音律也不错,只可惜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时间去接触音乐这东西,最多就是听听歌曲,放松一下身心罢了。
她满意的看着坐下的各位,会兰舟一个俏皮的眨眼,兰舟一愣,诧异的看着她,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心,手背泛白,殷红的血却从手心渗出,沿着手指缝隙滴落下来,一直挂在他身上不起来的女子突然感到一丝溽热,低头一看,不禁惊呼:“公子,你怎么了?”
紫颜看见兰舟不悦的神情,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那样子就像自己做什么了对不起他的什么事,深邃的眸子将自己深深的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