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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开被子站起来,虽然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强忍着说:“我那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没有大碍,刚刚护士不是说了吗,没有事的。”
念西一个劲的应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比护士照顾的还好,况且你也算这方面的医生,可以随时来看她。”
云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咧开嘴对他们一群人笑了笑,往前走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坚定的说:“我要去一趟公司。”
念西绕到我面前,吃惊道:“你还去那里干嘛?”
“辞职。”淡淡的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没有一丝波澜,我望向念西姐:“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念西一口咬定:“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万一易南北他……”
“姐姐放心,我去只是为了辞职,这是一道程序,我必须亲自完成。”
云起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是不想让我去的,我只好向梁纪求助,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这的确是一道必然程序,大不了我陪她去。”
“别了,”我可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云起把白大褂脱掉,说:“我跟你去吧,就在楼下等着。”
“行,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拿上几件衣服到换衣间穿上,脸色似乎有些惨白,我抹上些胭脂唇膏,看着就不那么明显。易南北,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你,真的很怕,觉得每靠近一步都是煎熬。
云起和我打车去了公司,其实一个病人是十分渴望着在露天下吹着自然的风,但云起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和他走近公司大门,出示工作证后,把云起安放在休息厅,走在这栋楼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觉得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只是我不懂,他们看我的是同情还是鄙夷。
如果那天大会上不是我出面和易南北对着刚,不是我偷偷把股权书还给某些董事,现在这公司是谁的名就不一定了,我原本怀着别的目的做出的事,竟起到了意外的作用,无论如何,不算白白浪费。
我把云起带到休息室,登记下名字,让他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云起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身后传来严肃的声音:“谁允许你带他来的。”
我把身板缓缓挺直,余光能看见他凝重的脚步,我咬了咬牙,心中难免一阵动荡,任务还没交替,辞职信还没写,他这就出现是闹哪样。云起站起身,目光略有警惕的站到我身边,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别紧张,对着云起说:“你去坐着,没关系的。”
说完我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要搭理他,这休息室本来外人就是可以进的,他休想找理由刁难我们。易南北侧着身子靠在玻璃门上,见我走近了,竟直接用手抵上另一侧,把我揽死在里面,虚着眼睛看了我两秒,说:“你作为执行副总监,无缘故旷工几日该怎么处置?”
无缘故?对,在他眼里真的是无缘无故,我昏迷在医院的几天他恐怕在陪别的女人挑选婚纱,想到我就心头一疼,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不用处置,我来就是辞职的。”
他静默了一会,又带着讽刺的话语说上来:“你来辞职,还需带着个小跟班?”
无聊无知无理取闹,我愤恨的瞪着他,不打算在这方面有口舌之争,易南北,我现在一看见你就会想到那个晚上,我笑颜璀璨的望着另一个女人说:“能娶你,我倍感荣幸。”
天呐,我不要去想,这个男人有毒,见了他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绝望,我努力掰正自己的神经,眼睛看着正前方,说:“请易总让开,我这就去办理辞职事项,刚巧在这里跟您通知一声,我会自行去人事部。”
“不用,”他晃了晃手指头,口气永远是那么轻描淡写:“你来我办公室办理,无需去人事部。”说完竟抢在我前面走开了,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
可恶,我被他这副嘴脸气得直发抖,云起跑上来说:“陵风,你别去了吧。”
我隐忍着摇下头,不能不去,这是规矩。我故意乘坐他的下一班电梯,在他后脚踏入办公室的门,易南北就在我隔壁,透着磨砂窗户,我还能看清他黑色衣服的身形,好可怕,明明不久以前,他还是我随时相见就能见到的男人,如今却像是地狱的阎王,在等着我迈过十八层地狱寻找他。
我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会,很快辞职信就出来了,至于其他任务,其实早就没有我的事了,执行总监一倒,我一个副的也只是个躯壳,易南北一箭双雕,肯定早就为此做足了打算。我捧着辞呈颤巍巍的走进隔壁办公室,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黑色的眉宇下是一双认真的眼睛,像个做笔记的学生。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的头猝然抬起,学生色彩瞬间扫荡一空,我想我是疯了才会把他看作学生,有这么神色严峻的学生吗?我咽了咽口水,悄然把辞职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照着官方的语言说:“感谢易总给我提供这个工作机会,如果在职期间有工作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的工作效率一向不令我失望。”
我故作欣慰的一笑:“那就好,没事我就走了。”
“我同意你辞职了吗?”他放下笔,目光冷冷的向我投射来。
我心里一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就说:“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筹办婚礼会场?”
我悠闲的喝了口咖啡,啧啧道:“你做事落落大方,不适合那种细节工程。”完了把装着咖啡的杯子伸向我眼前,露出不开心的颜色:“谁给我买的摩卡,不喜欢,换掉!”
我一个痴笑:“易总,我已经不是那个给你买咖啡的小助理了,所以如果有什么需求请下楼左转,那里一家咖啡厅味道不错。”
他还是一副神不搭边的模样,说着:“哦!已经不会买咖啡了。”
我侧着头看他没有一丝生机的面孔,很陌生,这不是我认识的易南北,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会对我傻乎乎的笑,会不顾形象的朝我撒娇,会霸道又幼稚的给我做着馒头稀饭,那个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感受到胃里的一丝刺痛,云起说,我是胃病复发了,呵呵,这次不会有人给我做馒头稀饭,就算那真的很清淡很难吃,我也再也吃不到了。
“易南北,”我捂上充满疼痛的肚子,说话的力气有些虚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吗?你觉得我……吃里扒外、挑拨离间,还有欺骗你吗?”
他一点不为之动容:“你都要走了还问这个干嘛?”
我咬着牙认真的说:“你是我的上司,我在你眼里的职业素养,很重要。”
“哦!”他又是这样一个字,真的很冷漠,很伤人,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你这么问我,我也说不出来,总之,你的工作能力很好,我挑不出一根刺。”
我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这段话我的感觉就是:驴头不对马嘴!他就是不想回答我,为什么,我都要走了难道连一句真心的话都不能给吗?我好想拿一把刀剖开他的心脏,看看他有没有这个东西,看看它是不是已经冻成了石雕。
我不禁颤抖起来,为什么它的心死了,我的心却还在剧烈的翻滚着,加上胃里传来的疼痛几乎可以让我再次晕厥过去,但我不能,我一定要坚强的走出这个公司,就像几个月前,我带着一身骄傲,高高在上的、目中无人的,怎么走进来怎么走出去。
chapter92当他不再爱我()
只可惜还没踏出门槛,我就一个扑身栽在门框上,幸好还有挡住的东西,我不至于太难堪。易南北一个挺身站起,虽然那一瞬间是激动的,但随后就慢慢平淡了下来,只是向我靠近了一点距离,我听不出那话里有一点担心,他就轻轻问上一句:“你怎么了?”
就好像他明明看见了一直断了腿的小狗,还一定要戳穿了说:“你的腿怎么了。”我靠在门框上可怜的憋着嘴,只怕自己会哭,我总是会克制不住的去想,如果是以前的易南北,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会怎么样,他一定是手忙脚乱的问个究竟,然后马不停蹄的送去医院,哪怕丢弃一身公务,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
我这么想着,就更加映衬出自己是多么的可怜,他就在我身边,冷漠的做个旁观者,两手背在身后,我根本看不透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一个人要改变需要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而他如此彻底的改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易家这难以割弃的亿万家产吗。
我的脸贴在墙上苦涩的笑,觉得这副模样露给他看,一定丑到爆。到了最后一面,我不会问“你有没有爱过我”这种古老的话题,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最后一次,就在这无言的面壁中消磨过去,不是,我很想问,我连梦里都一直在问:“以前,你为什么没有向我求婚?”
我不甘心,他凭什么可以当着我的面,向另一个女人深情款款的求婚,而我只能在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看他们幸福的相拥在一起。如果是以前,我大可以觉得将来和易南北携手走入婚姻殿堂的人一定是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默默祝福的旁观者,在他的生命中不留下一片色彩。
我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手指间不停的摩擦发出“咯咯”声响,这个话题似乎太过沉重,他是一个要结婚的人,可惜新娘不是我,那么,我问的这个问题能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我闭上眼睛,算了算了,没有答案就没有答案吧,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说了也未必是真,这个人,我留在他身边一秒都觉得呼吸困难。
“因为我不敢,”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空灵而又淡漠,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我借着推开墙壁的力气,迈着步伐走上一步,他就那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否爱我,所以……”
所以因为你的不敢,你选择等待,选择陪伴,然后终于有一天等待到了极限,你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发现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离开我,事业、爱情、未来简直是一片美好,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美好,它跟我比起来是那么的诱人,我算什么,一文不值还带着刺的仙人掌,哪能和温室里的花朵比较。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是真的打算了却了心愿就走,只为了见他一面,只为了让他看见我的改变,这就够了,我并未打算长久留在这里。如果我是抱着跟他在一起的打算,我完全没有必要等这么久,等到他不再爱我的这一天。
现在想想,我这从头到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五年前就是这样迷迷糊糊的过来,现在又是这样,我俩的身份与性格,造就了我们必定无法有一天顺畅的爱情。罢了,他既然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别再恋恋不舍了。
我捂上鼻腔嘴巴,撒腿跑上两步,眼泪就无法遏制的流了出来,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还是没有办法,怎么办,我没法让我的大脑不去想,人的思维,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我忘记了休息室里的云起,只一心想着跑出这家公司,跑出这每一寸冰冷的土地,从今以后这依然是他的天堂,却是我的陌路。
云起出乎意料的没有在休息室,而是站在外面等着,我跑出去的时候,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他似乎是意料之中,没有惊讶和迟钝,就把我抱得发紧,一只手拍打着我的后背,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说着:“我在,不要害怕。”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产生他是夏叶的错觉,他就是云起,一个笑容十分开朗的大男孩,穿着雪白的衬衫,像晴朗天空里的白色云朵,虽然年龄小,怀抱和手掌是无比的宽广,像个成熟的小大人。
我想我该离开了,这个城市对于我只是个空落落的躯壳,后来念西姐姐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云起每天看望我三遍,我才发现,我并不是非易南北不可,他不是我在这个城市的全部,这儿还有其他在乎我的人。
我和易念西留在一起,对彼此都是相互慰藉。云起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他是个心思细腻的大男孩,给我做着营养清淡的饭菜,说笑话逗我开心,我吃着专业的调养饮食,就总是会想到以前易南北做的稀饭馒头,真难吃,可我却十分想念。
梁纪趁这个机会得以好好表现一下,他本就是个体贴细心的男人,念西姐早就不排斥他了,偶尔还会邀请他来家里吃饭。真是应验了我曾经说过的,她要的只是自由,与爱恨无关,要是真的不爱,哪来的心思纠缠呢。
后来,梁纪带来了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第一个是好消息,他和梁氏彻底断绝了关系,从此就是个不受拘束的自由人,原来他和易南北一样,对自己的家庭以及父亲掌管的企业是十分唾弃的,说到底,也是为了念西姐吧。
第二个消息是我偷偷听见的,梁纪并不打算告诉我,那就是易南北的婚期已经定下了,下月中旬,好像是易南北说的,他无父无母无需订婚,直接结婚吧。我可真是不知道,他对结婚这件事如此心急,我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融入在这冰冷中,失去了知觉。
当然,结婚所带来的附加事项才是重头,也正是易南北所作所为的最终目的,那就是股份。易氏的经济动荡平息了不说,童家直接转让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到易南北头下,说是闺女的嫁妆,这上千万的嫁妆,当真令整个金融业震惊。
童家老头真是想得开,婚还没有正式结,就豁出这么大的血本,看来易南北真的对童扬下了不少功夫,难道就不怕他拿了好处转脸不认人吗?他大概不会,因为我不会去抢婚,我就是抢了他也不会理我。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开始异常的注意身体,因为我想赶在他结婚之前把胃养好,然后离开这个城市,我不想等到那一天,铺天盖地都是易南北与童扬结婚的喜讯,他们幸福的走向婚礼的殿堂,我却呆在这件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孤独寂寥。
日子一天天的推移,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云起看出我的意图,就说无论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去,这孩子年轻气盛,对待所有事物都是死心塌地。我就说:“你是医生,要拯救的是千万个病人,我,也只是你的一个病人。”
他握着我的手,认真的说:“我是因为你才做医生,如果你不在了,我当医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人要看透一件事情很难,连我自己都找不到,有什么资格去劝导别人,他对于我和夏叶一样,都是我此生注定要对不起的人。
我计划着时间和念西姐告别,距离他结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我就算再不舍,也到了离开的最后时分。不知是命中注定还是孽缘未了,上帝总会让你的人生充满意外,他是我心里最想的人,也是我最不愿见到的人。
突然有一天,易南北来了,不带一声招呼,打开门就对念西说:“我很久没来吃饭。”
我一个侧身躲进房间,念西姐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冷着脸说:“我没有邀请你。”
他偏过头,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来这里难道还要预约?”说着就从念西的侧边挤近屋里,一边换着拖鞋一边问:“你的蛋糕房好几天没开业,怎么了?”
念西把他刚刚撞上的门又打开,一副不欢迎的口气:“日理万机的易总裁还能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