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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除了米粥跟咸菜，便没有药汁。”
“很好！”程玄铮冷笑一声，便是走了出去，这直接去了大牢。
那一群乞丐是被关在一起的，跟叶桑萸和沈白觞的牢房就隔着一个过道。真进了大牢，这群人就不再叫骂了，看情况，似乎有些后悔了一样。
“程大人到”程玄铮的身影是在侍卫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大牢了。
这狱卒是搬来了椅子，程玄铮也不坐，只冷眼看了那群乞丐，再看着叶桑萸跟沈白觞。最后，开口道：“你们说，人是怎么死的？”
“是这个女人医死了老胡，老胡吃了药之后，就死了！”乞丐开口说道，还指了叶桑萸。
程玄铮是示意了手下，这便见一个狱卒端着一个盘子，到了那群乞丐前。
“本官的仵作却是查出，人是吃了被下了砒霜的粥后死的，这盘子里就是死者的胃，可没有你说的药。”
盘子打开，是那刚剖开的胃，还有那米粥咸菜的残渣，而那血腥味是弥漫在牢房中。那群乞丐见了，是顿时后退，有的还是呕吐起来。
程玄铮的面色是露出冷笑，这般胆小也敢杀人嫁祸！
第52章 想有个妹妹（）
叶桑萸有些静静地看着程玄铮，她以前从来没有去在意过在审案的程玄铮是怎样的，她看到程玄铮面上有些冷漠嗜血般的笑容，心里是一紧的。是什么改变了他，还是她从来就没看懂过他？
“程大人，既然事情跟我们无关，那么就请放了我们吧！”叶桑萸开口道，她无意去看程玄铮会如何断案。
“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人，陷害嫁祸你吗？”程玄铮开口道，他是气叶桑萸跟沈白觞的过从甚密的，也是想让她知道，他所有的温柔跟耐心都是为了她，但是也是有底线的。
叶桑萸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程大人该查的事情，若是查到了，就请告知民女，只眼下，民女挂念家中幼儿，还请程大人放行。”叶桑萸平静说道。
程玄铮听她提到宸儿，心下微微软了些，这些血污跟晦暗，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眼神瞥到沈白觞，是顿时有些犀利，只不过，他是不会在叶桑萸面前对沈白觞做什么。“来人，打开牢门，送叶大夫他们回去。”程玄铮一副公事口吻道。“请叶大夫放心，本官会查清凶手是谁，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了！”叶桑萸回道，从程玄铮身边走过，她心下有些冷的很，是这牢房的阴森，也是程玄铮的冷笑。
这都已经快三伏天，叶桑萸直出了京兆府才觉得心里有暖意，回首背后，这里她曾经很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变得如此的陌生了。
“回去吧！”沈白觞看叶桑萸神情不对，猜不透她想什么，只能轻声道。
叶桑萸点了点头，走在路上，她突然开口道：“沈大哥，我们去给胡老伯他们治病，有谁知道呢？”
“每次都是从后门坐马车过去，并没有人知道的。”沈白觞说道，因为他们的善意，害死了一个人吗？
“看来是有人盯着我们的行踪啊！”叶桑萸开口说道，是谁这般处心积虑想害她呢？但自己跟程玄铮的事情已经在京中不是秘密，定也知道，如此是伤不到她的，难道就用一条命来吓吓她吗？
“桑萸，有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人伤到你的！”沈白觞说道，他有些无法想象，若自己不在，碰上今天这样的事情，叶桑萸最后会怎样。
叶桑萸是看了眼沈白觞，说了声谢谢。
知道叶桑萸心情不好，沈白觞也不好再去跟她玩笑，这便是无声般陪在她身边。
丽娘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中午叶桑萸跟沈白觞回来用饭的时候，也没有说起，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娘，我下午能去医馆跟慧儿和希哥哥玩吗？”叶宸扒了几口饭，有些眼巴巴地看着叶桑萸。
“今天怕是不行，赵夫人带了他们出去了呢，改日好吧！”医馆那边上午遭了那事，也有些人心惶惶，她不想叶宸察觉到什么。
“这样啊，好吧，那我下次去，娘，希哥哥说要我耍拳脚给他看，我会功夫，他可羡慕了！”叶宸很自豪说道。
“哦，那你可要先谢谢林护卫。”叶桑萸挤出笑容来说道。
“嗯，我要师父再教些本事，我再耍给希哥哥看，慧儿觉得我很厉害，娘，我也想有个妹妹！”叶宸扒了几口饭，又是说道。
叶桑萸有些尴尬般笑笑，这她可没办法。
“等宸儿像赵希那么大的时候，就有妹妹了！”沈白觞是开口说道。
“真的吗？”叶宸的双眼有些放大，他很喜欢那个身子软软的赵慧，白白的，跟娃娃一样，但是那是别人家的妹妹，赵希可宝贝了，他也想要自己的妹妹。
丽娘是有些低声笑，叶桑萸有些窘，只能说道：“等宸儿那么大了再说吧！”
“宸儿，想要妹妹，你要先有个爹哦！”丽娘笑着说道。
“啊？为什么啊！”叶宸显然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歪着头，很疑惑，嘴角还挂着米粒。
叶桑萸是哭笑不得般帮叶宸擦去嘴角的饭粒，说道：“这个，等宸儿大些了就知道了。”
叶宸的眼神在丽娘跟叶桑萸身上逡巡，再看看嘿嘿笑着的沈白觞，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继续扒了自己的饭，眉头微微锁着，似乎在想什么，等到吃完了，他才开口道：“好像是耶，希哥哥跟慧儿都有爹娘的。”
叶桑萸是不想叶宸再继续想下去，便是打断道：“宸儿乖，别想了，等大了就会知道的。”
“哦，娘，宸儿要快快长大，那样就能保护娘，还有妹妹了！”宸儿明白了一般说道。
对于叶宸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叶桑萸也不多做解释。这吃完饭后，她便是陪着叶宸，哄着他午睡，待叶宸睡下了，她便想着是该去医馆了。
“桑萸，出了这事，医馆那边你就先别去了，最近事情也少，让我先去查查看！”沈白觞靠着门墙，见叶桑萸出来，便是开口说道。
叶桑萸想了想，便也点头道：“那好，沈大哥，那你多帮忙看着些。”她的确也不急着过去。
沈白觞是点了点头，他正好也去看看，这跟宁国来的几个人有没有关系。“你若是累了，也休息会，别为难了自己。”沈白觞有些劝慰道，“还有，别多想，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她看程玄铮的眼神，其实是让他心里有些吃味的，起先他还窃喜她对程玄铮的冷淡，后来再想，若非心里在意，她怎么就独在程玄铮面前换了个人一样呢？自然，这些，他都不会说破的，他才不会让叶桑萸去正视对程玄铮的心意。
丽娘像是埋首在暗中的窥伺者一样，见沈白觞走了，便是贼乐般走出来，对叶桑萸有些挤眉弄眼，这一直都没时机找叶桑萸问两人的情况，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呢？“桑萸啊，你们”丽娘还做了个亲昵的手势，冲叶桑萸促狭般笑着。
叶桑萸无奈的很，对于丽娘的一直撮合她是真的无力又无奈。“到一旁说吧，别吵到宸儿。”她其实也是需要一个人来提醒她，自己心里的别扭跟顾虑，究竟该如何选择。
“桑萸，你别骗我哦，你跟沈公子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他都不再掩饰对你心意，你也不再装傻了，说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决定一起了。”丽娘乐呵说道。
“丽娘，你说一个人心里如果有两个人该怎么办？”叶桑萸皱着眉头，不安般看着丽娘，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算什么。
丽娘一愣，是有些不明白的。“什么叫一个人心里有两个人，难道是说”她不由是掩了嘴，四下看了看，怕是有人偷听一样。再是压低了声音道：“桑萸，难道你对程玄铮还未忘情，他都那样对你，你怎么会还不忘呢？”
“不是的，我已经知道他当初休了我是有苦衷的，但是我也知道他变了，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了，只是，我不由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放手，我们今天会怎样。”叶桑萸苦恼般说道，面对沈白觞的关爱体贴，她由衷感动。
“那你对沈公子呢？”丽娘有些急般问道。
“沈大哥时时在我身边，一直给我温柔照顾，我知道他的苦心，而且我似乎是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但想到他是宁国太子，如果我答应跟他在一起，那么即将面对的，是整个宁国皇室的打压，我心里没底。”叶桑萸说道。
“你，你”丽娘是有些晕头模样，这似乎听着，叶桑萸是两边都放不下，可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啊！“沈公子知道吗？”丽娘有些担心问道。
“我跟他都说了，沈大哥说不介意，他很自信说最后我心里的人只会是他。”叶桑萸说这话的时候，又是有些羞怯的，沈白觞那般的自信是有些感染到她，让她似乎也有些希望。只是，若再见程玄铮，她又不免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只同样也想到已经不一样的程玄铮。
“桑萸啊，这个事情很棘手，若是我说，那程玄铮是没半点好，阴测测的，那比得上沈公子的和气温柔啊。”丽娘说道，“你就听我劝，忘了吧，跟沈公子和和美美过一辈子不好吗？”
“你说的容易，若是可以，我也想啊！”叶桑萸说道。
看叶桑萸面上的苦恼模样，丽娘也是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难解释了，但是她心头又一喜，还带，桑萸是愿意承认了不是吗，她就知道沈白觞那五年的守护，怎么能让桑萸半点不动心呢。“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好了，你别多想，他们的好，你都受着，这时日长了，自然就知道，谁好谁坏了！”丽娘很是得意般说道，仿佛对自己最后这个决定很满意。
叶桑萸听罢，是笑了一声，打量了丽娘道：“丽娘，这别光说我，我怎么总觉得你有心事忙着我呢？”
“我哪有什么心事啊，是闲的慌了，哎，什么时候，我们出去好好逛逛啊，总觉得这京都晦气，每次我们出去走走，都能碰上倒霉事。”丽娘是寻了借口般说道。
“这些个天，都是热着呢，等暑气消了些，就去走走吧，瞧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宸儿一样爱玩。”
“我这性子就是这样啊，人啊，活着就要看开些，才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丽娘乐呵说道。
第53章 忧思成疾（）
这翌日早上的时候，沈白觞是早早过来了，他知道今天叶桑萸要跟林奕去程玄铮那里，这心里是百万个不同意却也没有办法。只这林奕不再，他也就不放心丽娘跟宸儿在家，干脆，是来带宸儿去医馆。
叶桑萸想想也好，便是让林奕放叶宸一天假，这一天就让宸儿在医馆好了，有赵大夫的两个孩子在，叶宸是比往日跟开心的。丽娘也不想一个人在家，这便是跟宸儿一道过去医馆，而叶桑萸，也是跟林奕去了京兆府。
程玄铮是推了一切的事务，便是在等着叶桑萸的到来，他便是寻到了借口，让自己跟叶桑萸能够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便是谈忠伯，谈叶长青也好，只要能跟叶桑萸好好谈谈。
见到程玄铮，叶桑萸是觉得他又是一夜没睡的模样，微微皱了眉，他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程玄铮，你说忠伯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桑萸开门见山般问道。
程玄铮是在书房接见叶桑萸的，他没有直接回答，只开口道：“昨日那批人，是受了人好处，杀人陷害你，近日你行事都小心些，别让麻烦惹上身。”
“没查出是谁？”叶桑萸不由问道。
“买凶的人很谨慎，接头的时候也是没有露出真面目来，而且直接给了现银，那块地，是龙蛇混杂，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很难查。桑萸，你怎么会去那里？”程玄铮有些责怪般道。
“他们很穷，没有家人，即便是病了，也没有钱看大夫，我只想做点好事。”叶桑萸说道。
“是沈白觞带着你去的吧！”程玄铮不由酸酸道，否则叶桑萸孤身一人也不敢去。
叶桑萸默认了，她有些急道：“你不是说跟我说忠伯的事情吗？”
“你不要急，我既然说了，就不会瞒你。对于忠伯你还记得什么？”程玄铮是有意将事情慢慢拖延，他想要的是能多一会就多一会跟叶桑萸的独处时光。
“忠伯人很好的，只当年抄家的事情发生后，家中所有的下人都是走了，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忠伯。”叶桑萸如实说道。
“其实在你不在京都的这五年，忠伯一直都很安分，他在宰相府当家一辈子，也是有积蓄，也有妻儿。你知道为何当日他要去严华寺吗？”程玄铮缓缓说道。
叶桑萸再是摇头，她是那么久都没有见过忠伯了，而且就算是以前，除了忠伯在宰相府当管家，其余的她都是不知道的。
“这五年，他的女儿远嫁，儿子也一个个都去了外地，据说，都过上了很好的生活。五年来，他从未去过严华寺，据他府里的下人说，这头一天是有人去找他了。”程玄铮缓缓道，这些是早就查清的，问题就是叶长青的踪迹就是在京中遍寻不着。“据忠伯家里的老仆说，忠伯那夜接见了一个人，一见面忠伯就要跪下，但被那人给阻拦，两人就直接进了屋子。那老仆从窗外光影上看到忠伯对那人跪拜，而送走那人后，忠伯双眼红肿，是哭过的样子。”
叶桑萸听着程玄铮不紧不慢的说辞，面露忧思，程玄铮所言，已经是很明显了，忠伯是碰上了爹，所以才会老泪纵横，难道说忠伯去严华寺，是爹授意的？“程玄铮，你有什么证据？”
“有人证之言。”程玄铮回道，“严华寺的香火一向旺盛，香客繁多，忠伯并不显目，所以无迹可寻。但是，忠伯在汇通钱庄的存银高达十万两，桑萸，一个宰相府的管家，五年之后还有十万两的银子，你觉得正常吗？”
叶桑萸知道程玄铮话语之中是在说这一切跟自己的父亲脱不了干系。“若如你所说，一切跟我爹有关，难道你想说是我爹杀了忠伯吗，那为什么忠伯没有在死前告诉我？”叶桑萸说道，忠伯最后的遗言，是要她不要信任何人。
“桑萸，你爹也曾经是我爹，先帝已逝，若是他是清白的，为何不来找你，不来找我？”程玄铮说道。
叶桑萸不知道，她在等，等自己父亲来找自己，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程玄铮，除非我爹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说的，我是不会信的。”叶桑萸摇头道。
程玄铮是重重叹了口气，这突然是站立不稳，整个人有些摇晃，扶着一旁的桌子才没有摔倒。这让叶桑萸心下一惊，不由是紧张看着程玄铮，想上前搀扶却又忍住。
“我没事！”程玄铮摆了摆手，似乎是要站稳，显示自己无事。只他话语一落，却是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是倒了下来。
“程玄铮！”叶桑萸这下是惊慌的很，上前扶住倒下的程玄铮，却是连带着自己也是摔倒在地。程玄铮的身子很沉，而那双目紧闭，面色发白，是着实吓到了叶桑萸。“来人啊，程玄铮，你别吓我，快来人啊！”她心中大惊，几乎都忘却自己是大夫了。
林奕跟劲松听到呼救声，便是冲了进来，看到倒地的两人，先是一惊。
“你们快扶他起来。”叶桑萸急切道。
看着程玄铮被林奕跟劲松扶到书房一边的榻上，叶桑萸才恢复了冷静，她昨日才给程玄铮把脉过的，知道程玄铮是脉象沉积，但不想着突然就发作了。她是再次为程玄铮把脉，依旧是